伊人謂誰 第五章 熱鬧的集市悲催的秋

作者 ︰

「小秋,小秋!」第二天一大早,美夢便被這個催命的聲音打破了,看著漏風的瘦弱門板被拍的一起一伏,「小秋,你起了沒?快點哦!」門外,可以想象某個小孩正撲在門上,想穿門而過的神情。

什麼事這麼急?一旁的娘親早已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但臉上卻滿是倦容。不管那許多,雁若秋翻身起床,十分有速度的收拾好。伸手,拉開門「撲通」,正趴在門上的小孩摔了一個狗啃泥。

「小秋,快,快點啊,一會集市上的人該多了!」小男孩起身,撢撢身上的灰。趕,趕集?要不要這麼急啊?

興趣缺缺的跟在小男孩後面,雁若秋打著哈欠看著小男孩眉飛色舞的講著一年中的幾次集市,什麼漂亮的布匹啦,可愛的小鳥啦,听外出的大人們說山外的人用好幾匹馬拉一輛車,太浪費了;富人家的夫人小姐把臉擦得像面粉一樣白……當然,雁若秋自動過濾了那些沒用的,經分析得出結論︰集市上沒有什麼熱鬧,留雙耳朵听著就好,還是閉眼補覺吧。

昨夜,隔壁娘親長一聲短一聲的嘆著氣,害得她失眠了,就復習了一下前世的那些看家本領,當然槍械自動忽略,她可不認為現在槍械還有什麼用。當然啦,越復習就越興奮,于是乎,今早某個催命小孩敲門時,她剛剛睡著,嚴重的睡眠不足啊!

「小秋你看!」補覺中的雁若秋被一把拉到一個攤子前,「陳婆婆繡的花是最漂亮的了,你看是不是?」

「嗯。」某秋連眼楮都不曾睜開。

「小秋小秋,快點走啦!我聞到王伯伯家新做好的菜的味道了,晚了該沒位子了!」

「哦。」某秋堅持不睜眼方針,一路上磕磕絆絆的走著。

傳說中的王伯伯的「飯館」前……

餅,大餅,各種餅,好多的餅,除了餅還是餅;菜,野菜,一堆菜,各種野菜,純天然野菜;肉,沒肉,沒有一點肉……這就是王伯伯家的「飯館」,至于這個小孩為什麼會那麼激動,也許是因為這里的調料的種類比較多。

拽著補覺的雁若秋,小孩找了一個干淨的地方坐下,「小秋,你想吃什麼啊?」

「嗯,隨便。」

「你說一個嘛。」

「嗯,什麼都行。」

「那小秋你不想吃什麼啊?」

「嗯,都行。」

……

事實證明,和一個沒睡醒的人說話是徒勞的……

小男孩只好自己選了菜以及餅。可是惡劣的某秋在餅菜端上桌後仍無動于衷(補覺中,免打擾……),迫使小男孩彰顯出卓越的長輩風範——喂飯……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沒喂幾口,惡劣的某秋醒了,因為耳朵開始工作了。

「听說村東有個帶孩子的娘們長得特水靈……」猥瑣的男聲,過濾!哎,等等,村東,帶孩子的女人,好像是娘親哎…還是听下。

「你少想了!誰不知道她鄰居家那麼有能耐,去幾個便打幾個回來!…」鄰居家?不會吧?小哥哥這麼剽悍?

「你們說奇不奇,我去打獵,發現山後有一大片地被翻了,誰有那閑工夫,種那麼一大片地…」夾菜,咬餅,咽(都不嚼的說……),看來山後那片牡丹被挖走了呢…

「外面這幾日可熱鬧了……」過濾,這群八卦的男人們。吃完,起身,呃,她貌似沒有錢付賬哎!

「王伯伯,給您錢。」正糾結于沒錢的雁若秋仿佛听到了天籟,只見小男孩掏出幾塊碎銀,交給了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大叔。這小孩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伸手扯了扯小孩的袖子,「小哥哥,你哪來的錢?」「我本來就有錢啊。」望著一本正經做回答的小孩,雁若秋無奈了,繼續默默地跟在他後面,將補覺這一光榮而偉大的事情進行到底。

「小秋你怎麼了嘛?都不理我!」小孩轉過身,有些氣憤的看著雁若秋。

「啊?」雁若秋揉著眼楮打著哈欠,「小哥哥,秋兒累了,想回家。」說無聊才是真的,這麼一個集市上,都是一些鄉間的小玩意,唉,真懷念以前在商場里當購物狂的日子。

「那好吧,嗯,回家。」相比于雁若秋,這小孩明顯是不想回去的,可是為什麼他一定要跟我在一起?雁若秋要抓狂了,上天賜給她一個跟屁蟲!

「可是小秋,你不要買點東西嗎?」。小孩明顯不死心,以可以稱之為「可憐」的眼神望向雁若秋。

天啊!又不是我掏錢,你看我做什麼!雁若秋已扶額,「好吧,我想吃糖葫蘆。」她比較喜歡酸甜口味的東西,不過這里不會沒有吧?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糖葫蘆?小秋,什麼是糖葫蘆呀?」

「糖葫蘆就是糖葫蘆!我要回家!」某秋怒了,連糖葫蘆都沒有,這是什麼鬼地方!

「哦,好,回家。」小孩戀戀不舍的看著沒去的攤子,帶著雁若秋回家。

回到家後,雁若秋直直撲向了滿是茅草的床鋪,睡覺,乃是人間一大美事!

「小秋…」死小孩,不要煩人了啊!

「小秋…」全身,尤其是胳膊被晃啊晃啊晃……

「干嘛!」睜眼,怒目視小孩。

「什麼是糖葫蘆啊?」面前,小孩的大眼楮里閃著求知欲。

靠!咯吱的磨牙聲響起,「就是葫蘆外面包糖!」翻過身,背對小孩。

「葫蘆外面包糖……噢,我明白了!」小男孩念念有詞的跑出了門外。

死小孩終于走了!不過雁若秋的瞌睡蟲也被怒火燒得一干二淨。干點什麼呢?原來古代的生活這樣無聊。雁若秋在心里盤算著,最後做出決定——曬日光浴。

將屋外的架子簡單的固定了一下,曬日光浴,開始享受!上午的太陽很溫暖,在和煦的陽光中,雁若秋漸漸的睡著了。

「小秋!小秋!你快下來啊!你看…小秋!」耳邊,又有聲音響起。夢醒,不用睜眼都知道是那個催命的祖宗!睜眼,一縱身從架子上翻下去。

「小秋,你看我給你做了個糖葫蘆!」剛落地,一個盤子出現在面前。盤子里面,呃……里面盛著一個亮晶晶的綠葫蘆……

「這…這是糖葫蘆?」雁若秋知道現在的自己表情必定異常糾結。

「嗯,對啊,我剛做的,你嘗嘗好不好吃!」小孩的眼楮亮亮的,那神情分明在向雁若秋說「快吃吧!你一定會說好吃的!」

雁若秋已經想讓自己兩眼一翻與世長辭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她對這句話已深有體會!那青青的葫蘆,能吃嗎?真要命啊!

「呃…那個…」看著那外面包著糖的青葫蘆,雁若秋真的不知說什麼好,這是一片苦心?是浪費糧食?這是異世珍貴的糖「葫蘆」哎!雁若秋啊雁若秋,你今天成了浪費人民勞動成果的罪魁禍首了!

「小哥哥,糖葫蘆要晾涼吃。」她決定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層糖吃掉!接過盤子,放在一邊,「小哥哥,你把你的名字寫下來好不好?」話說她還不知道這只跟屁蟲叫什麼。

只見小孩用一截樹枝在沙土上認真地劃了起來,停下後還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寫得不好看。」

雁若秋湊過去一看,好吧,不管你寫得好不好看,這里的字她不認得。伸出小手指著地上的字,「小哥哥,你教秋兒念好不好?」

「哦,這個是‘楚’,這是‘臨’,另外一個是‘歌’。」小男孩從左到右指到。

楚臨歌麼?很好的名字。雁若秋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沒影的父親、艱苦的娘親以及身邊這個天真的跟屁蟲…這其中,怕是有許許多多的內幕等著她知道。

「歌哥哥…」既然知道名字了就換個稱呼吧,不過怎麼不對勁?「歌歌哥?」還是不對啊……這是鴿子叫?不對,鴿子是「咕咕咕」,至于「咯咯咯」,是公雞還是母雞來著……某秋已經在風中凌亂了……

「臨歌哥哥。」終于把思路順清的雁若秋開口了,「我…」剛開口,便被打斷了。

「為什麼叫我臨歌還叫歌歌?」很顯然,此小孩對該稱呼不滿意。

「呃,臨歌。」好吧好吧,總比叫你哥哥強,終于不覺得別扭了啊!雁若秋在心里無比暢快的想著。

「可是你還是叫小歌歌吧,我覺得小歌歌比臨歌好。」雁若秋的滿面春光化作了烏雲,「小哥哥。」這三個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唉,同音字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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