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謂誰 第十一章 尋師與被尋

作者 ︰

兩個孩子一夜未眠,待到天明時,楚臨歌的眼楮紅紅的,眼眶青黑,憔悴得不成樣子。雁若秋看著眼前的楚臨歌,就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不禁嘆了一口氣,這明明是個孩子,為什麼要那麼成熟,一如曾經的自己,是會很累的。

「小哥哥,先休息一會吧,有了精神我們再去找那個什麼散人。」雁若秋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孩子,自己的身邊,現在只有他了。

「沒事的小秋,我不累。還是你歇一會吧,我在這附近守著。」楚臨歌堅決的搖了搖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更讓雁若秋揪心了,

「那我們找個隱秘點的地方,我們都需要休息的,要不那個散人以為我們是叫花子,該不要我們了。」雁若秋找了個適當的恐嚇,誓要威逼這小孩休息一下。

「嗯…那…那好吧,這山里有不少山洞,小秋你要跟緊我,別迷路了。」楚臨歌堅持著長輩風範,無微不至的叮囑著雁若秋。

兩個小小的身影在林中穿梭,不一會便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前,楚臨歌拉著雁若秋,疑惑的問著︰「小秋,你怎麼不進去啊?」雁若秋則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拜托,這麼明顯的屬于野獸的腥味,你還進去,活得太舒服了吧!

「我知道了,小秋你是累了,那我背你進去吧。」楚小朋友自顧自地說著,就將雁若秋背了起來。「哎!……」雁若秋喊著,可以已經來不及了,楚臨歌已經背著她大步的走了進去。雁若秋只好閉眼听天由命,心里念叨著︰上帝佛祖玉帝閻王啊,管你們哪個,來幫個忙,里面千萬別是什麼猛獸啊,本人還得好好活著呢……

洞穴不深,外面的光能照進來,于是楚臨歌被嚇傻了……面前,是一只不知什麼品種的動物,身形似狼一般大小,卻又與狼不同。一雙嗜血的眼楮,其中還閃著狡黠的光,一身的皮毛光滑亮潔。眼神緊鎖二人,時刻做好了進攻入侵者的準備。

楚臨歌一開始發愣,雁若秋便探出頭來,是只「大貓」啊,很漂亮嘛~雁若秋是這樣想,但楚臨歌就不是了……

「小…小秋……」楚臨歌被嚇的不輕,差點把背上的雁若秋摔出去,「快點,跑,快…快!」正要慌忙的竄出山洞時,雁若秋從他背上下來,聳聳肩,輕描淡寫道︰「來不及了。」

看著那只獸全神戒備又帶著對獵物的興奮的樣子,楚臨歌完全傻眼了︰「那…那可怎麼辦啊?小秋,小…你跑,我在這……」一邊說,一邊腿還打著哆嗦。

雁若秋又翻了一個白眼,不就是一個不知名物種嗎,就你這樣的,要是去趟動物園還不得嚇死啊。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只野獸,嗯,暫且稱它為「狼狐」吧,有狼的凶殘又有狐的狡猾。只見狼狐緊緊地盯著兩人,發出對食物的渴望,伏著身子向二人一點點逼近。

「小……」楚臨歌又怕又急,已經說不出話了,身體倚著洞壁勉強站著。雁若秋見狀,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又狠狠地瞪向狼狐,迫使它停下了步子,繼續緊張的盯著兩人。

「不行,小秋……」楚小孩表示反抗,也被雁若秋瞪了︰「想活命就快點!」終究,楚臨歌還是謹慎的慢慢走出洞去,留雁若秋在洞里人眼瞪獸眼。

見楚臨歌漸漸消失了,狼狐變得急躁起來,猛地撲向雁若秋,打算一下撕開她的喉嚨。而雁若秋早就防備著,猛一推牆壁,借力躲開了這屬于野獸的攻擊。狼狐尖利的爪子甚至將洞壁劃出了白印。

好危險的爪子!雁若秋不禁暗嘆,這一爪子要是抓到人,還不成肉醬了。見狼狐的爪子從洞壁上滑下來,雁若秋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借著洞壁粗糙的便利,她輕松地攀到洞頂,「勾引」著下方的狼狐,狼狐幾次跳躍都抓不到雁若秋,只能堪堪踫到衣角,那還是最好成績。嘿嘿,別人釣魚我釣獸~雁若秋在上面還有心情無聊的想著。不過一會,雁若秋就沒這無聊的心情了,這死小孩怎麼還不回來啊,再不回來我就…我就掉下去了啊!!!

此時,雁若秋的家里,一個白衣飄飄白發飄飄白胡子飄飄,連白眉毛都要飄飄的人影出現在她家門口,衣袖上的灰塵證明了這位老者的風塵僕僕。望著死寂的院子,白衣人一捶腿︰「我到底還是來晚了,哎呀!」說完,又一飄不見了蹤影。

當楚臨歌出現在洞口時,雁若秋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一副激動的樣子,就差沒熱淚盈眶來個美式擁抱︰大哥啊!你終于回來了!我都快把這只野獸給釣上來了……

楚臨歌的出現吸引了狼狐的視線,可卻忌憚著他手里的火把,低伏著身子僵持著。楚臨歌和雁若秋對視一眼,表示已近準備好。楚臨歌一甩手,火把便朝狼狐飛去,狼狐和其他野獸一樣,懼火,在火把打來時,就下意識的朝一旁躲閃。上面的雁若秋抓住機會,松手跳下,將狼狐壓在了身下,扼住狼狐的咽喉,又迅速的抓起旁邊的石塊,向狼狐的腦袋砸去。一旁的楚臨歌也有速度的趕來,兩個孩子一起「群毆」狼狐。

一開始狼狐奮力掙扎,幾乎要掙月兌出去,幸好楚臨歌的力氣大,硬將它摁在了地上。頭受重創的狼狐沒堅持多一會,就氣喘噓噓,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見狼狐這副樣子,兩人便放開了它。就在放開的一霎,狼狐忽的站起,朝雁若秋撲去。

很聰明的野獸,可惜你遇到的是我。雁若秋將手中的大石塊砸向狼狐,彎腰拾起火把上的樹枝,插進了狼狐的眼楮。

剛才是狼狐拼盡全力的一擊,如今早沒了力氣。眼楮被雁若秋刺傷後,更是有進氣沒出氣,終是沒了生機。「小哥哥,我們的飯有著落了!」雁若秋有些開心的看著狼狐的尸體,這麼多,應該夠吃半個月的了,呃,應該不會臭吧……(你以為山洞是你家冰箱啊!!)

「嗯,它的皮毛真好,我要把它剝下來給小秋御寒。」楚臨歌看著狼狐的尸體,認真的說道。

這…這小孩想得太長遠了吧?現在剛剛初夏啊……雁若秋瞅瞅楚臨歌,又看看狼狐,這不知名物種能吃不?萬一有毒就麻煩了啊……嗯,不如找個什麼動物試一下毒吧。

「小哥哥,我們用它做早飯吧。」雁若秋的肚子空空如也,急需祭奠一下五髒廟。打發楚臨歌出去采野菜,雁若秋則收拾著狼狐的尸體,準備烤來吃。

迫不得已的野炊就這樣進行著,雁若秋正不停地翻烤著手中的肉,一臉沉思的樣子,抓只什麼來試毒呢?這附近好像沒什麼好抓的小動物;那用蟲子?呃…好像有點惡心啊…正當雁若秋犯愁抓哪種動物試毒時,一名「志願者」送上了門來。

這名「志願者」這是那全身「白飄飄」的白衣老者,見到山洞里的雁若秋,老者顯得很吃驚︰「小孩,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林子里?多危險啊!」

雁若秋白了一眼老者,如果沒有你,應該會更安全……

接著,老者又說道︰「老夫一會要去找人,不如你和老夫一起走吧。」

雁若秋繼續翻白眼,看看,多標準的拐賣兒童的句式啊!不理睬老者,繼續烤著肉。老者受了冷落,模模鼻子,自己有那麼討人厭嗎?不會啊,自己明明很道骨仙風、很受人崇拜的啊!(自戀中……)難道這小女孩是瞎子,看不見?憐憫的看了一眼雁若秋,注意到了她手里正烤著的肉,舌忝了舌忝嘴唇,他為了趕路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又瞅瞅雁若秋,老者開口道︰「小孩,這肉…這肉可不可以分給我一點?我可以幫你治好眼楮。」

誰用你治眼楮,本人眼楮好得很!雁若秋心里叫囂著,一抹邪笑掛在嘴角,抬起頭,「天真」的對老者說︰「可以分給你一點哦,不過只有一點哦。」免費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老者接過一小塊肉,不嫌燙的吃了起來,不一會就吃沒了。「小孩,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點?」老者顯得扭捏起來。「不行,我還有同伴呢。」雁若秋一口回絕,老者只好悻悻的閉上了嘴。沒一會又不甘心的問道︰「小孩,你這是什麼肉啊?」雁若秋懶得理他,伸手一指一旁的尸體。

「什麼!你…你…你……」老者一看,沖著雁若秋「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至于嗎?不過用腦力和暴力殺了它,你至于一副見鬼的樣子嗎?雁若秋睨了一眼老者,心里嘀咕著。

「這…這是你干的?」老者居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是他家的寵物?呃,不好意思啊,已經死了,你還吃了一塊。雁若秋無所謂的看了眼老者,誰讓他連自家寵物都看不好的。點頭,表示是自己殺的。

老者見雁若秋點頭,更痛心疾首了。不是你家寵物,是這肉有毒?雁若秋一直觀察這老者,以確定這肉是否能吃。看見老者這副樣子,雁若秋開始懷疑這肉的質量。

「唉呀,你…你可知這是何物?」雁若秋搖頭,這是不知名物種嘛!老者惋惜的繼續說道,「這是山岩狼狐,是多少馴獸師都夢寐以求的物種。它在萬獸中的地位甚至要高于虎、獅。馴服了它,便可御萬獸,讓馴獸師成為受人尊敬而不是供人驅使的人,唉,你呀……」

切,雁若秋不懈的撇撇嘴,有這東西,你們還沒有命馴服呢,還不如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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