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這回非得弄個半身不遂不可!雁若秋听天由命的閉上眼楮。「轟」的一聲響起,雁若秋絕望的閉著眼楮(咳,沒睜開過就對了……),嗚~完了,什麼感覺都沒有,這一下就成全身不遂了,這輩子還怎麼活啊!哎?脖子還有感覺哎!呃,那不成霍金了?嗯,本人要人殘志不慘!
(咳,不得不承認,小秋秋的智商有巨大的退步……)陵廣散人拎著雁若秋的衣領,不解的看著雁若秋的眉頭緊皺,又豁然開朗的樣子……這家伙不會睡著了吧?雖然不大可能,但這樣子很像啊……一會噩夢一會好夢的……
面對現實哈,要面對現實。雁若秋在心理安慰了半天,才睜開眼楮,看見陵廣散人正拎著自己。「嗚~師傅,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來了?你要想辦法……」抓著陵廣散人的衣襟,鼻涕眼淚統統抹了上去。
「喂!……」陵廣散人無力的喊著,這小孩被嚇傻了?他的衣服啊!「你再不下來我就松手了!」很無力的恐嚇……
「我…我能動?」雁若秋的神經又大條了,試著動了動手腳,原來沒事啊,嚇死了!然後……「你這老頭要勒死我啊!」
「誰是老頭!你個沒教養的小孩!」一把將雁若秋扔到地上,他容易嗎他!一下救了三個人,這家伙還說他是老頭,太可惡了!
雁若秋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完好無損的幾人——楚臨歌安穩的站在那,這老頭則一手拎著她,一手抱著娘親。他是神嗎?!就這點時間,他把這幾個人都安全的救了出來。不過……
「喂!臭老頭!不要吃我娘親豆腐!」雁若秋的腳接觸到了地面,便對著陵廣散人怒氣沖沖。
「吃豆腐?」陵廣散人將娘親來回掃視了好幾遍,對雁若秋表示不解,哪來的豆腐?還有,他討厭所有豆制品!
「呃……」雁若秋無語了……將娘親抱過來,「總之你離娘親遠點就對了!」好像還是需要他來扶著娘親啊,就她現在的身高,抱著娘親,那效果應該和拖著差不多……
「我們…繼續趕路?」楚臨歌弱弱的問了一句,然後,收到雁若秋和陵廣散人的白眼,你覺得,你能走多遠?
「呃…那這怎麼辦啊?」罪魁禍首雁若秋無奈的問著。拜托啊,你就不能無聊一下,準備一輛備用的車嗎?
「這是你弄得,你自己想辦法!」陵廣散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說著。哼!讓你管我叫老頭!看你怎麼辦!
「喂!什麼啊!我想辦法?我又不能憑空變出一輛車,大不了…大不了就走著去好了…」雁若秋越說越沒有底氣,誰讓這車確實是她弄壞的呢?「你想想辦法嘛!你那麼有能耐,一定有辦法的。對不,老頭?」
听前兩句話,陵廣散人的面色還算溫和,「老頭」兩字一出,便立刻晴轉多雲︰「你管誰叫老頭!你才老頭!老夫怎麼會是老頭!」
雁若秋看著炸毛的陵廣散人,臉上隱隱有黑線滑下︰「你不是老頭還自稱什麼老夫!你自稱老夫還不是老頭!」瞄了眼平靜下來但臉色仍黑的陵廣散人,又添了一句,「難不成,你是老女乃女乃?」
陵廣散人的臉上有明顯的青筋暴起,之後……之後楚小朋友也來湊熱鬧︰「師伯要是老女乃女乃,那我是不是應該叫師伯‘師伯母’啊?」然後……然後…陵廣散人的頭發就到了氣的豎起來的地步,臉黑黑的,死死的瞪著兩個說話的小家伙,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去。以下,乃是此人的內心咆哮︰
你們兩個!老夫…啊呸!我記下了!看我將來怎麼收拾你們!別以為你們小,老…我就不敢把你們怎麼樣!還有,那個通知我的家伙!他們這叫有危險!危險個p!還把我的標本給吃了!一群混蛋!老夫…我!本來就不是老頭!老頭個毛!老女乃女乃個毛啊!你們給我等著!哼……
望著陵廣散人的背影,雁若秋不禁贊嘆了一聲︰不愧是什麼散人,修養就是好啊!要是知道了陵廣散人的內心咆哮,不知雁若秋會作何感想。
「師伯……」楚臨歌小朋友上前扯著陵廣散人的袖子,「師伯,怎麼辦嘛,你說話啊!」話說,今天最可憐的,是陵廣散人的袖子,已經面目全非,慘不忍睹了……
「我有什麼辦法!一邊去!」正怒火沖天的陵廣散人把楚小朋友趕到了一遍。楚臨歌則是扭頭看向雁若秋,而雁若秋則是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干脆就躺在了地上。
「哼!」陵廣散人一聲不屑的冷哼。雁若秋听聞,帶著滿臉邪惡的笑容走向陵廣散人︰「沒有辦法就不要像患鼻塞一樣。」
「我沒辦法!對,我就是沒辦法!你有你怎麼不說啊!」陵廣散人貌似又氣憤了一些。
「若是我有辦法呢?」雁若秋笑臉依舊,反問道。
「你?就憑你?老夫…我才不信!」陵廣散人還在生氣中。
「哦?那若是我有辦法,你以後就要乖乖我的听話哦!」雁若秋調笑道,扯過一旁在「車禍」中唯一幸存的馬,利落的翻身上馬。
「喂!你……」陵廣散人不清楚雁若秋的舉動,正要喊,雁若秋回過頭︰「記住哦,說話算話!」兩腿一緊,便騎著馬沒了蹤影。
雁若秋消失了好一會,陵廣散人想去找她,又擔心身邊這兩人的安危,在原地來回不停的走來走去。就在他不耐煩,打算帶著楚臨歌他們去找她時,雁若秋騎著馬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匹馬,那馬正拉著一輛精致的馬車,慢悠悠的跟在雁若秋後面。
這?陵廣散人很是驚訝,她當真閑的無聊多備了一輛馬車?開玩笑,怎麼可能?可這馬車是從哪里來的?
「怎麼樣?老頭?這回沒話說了吧?你說話還算不算數啊?」雁若秋下馬,一揚眉,有些得意的說著。
「你…你這馬車哪來的?」陵廣散人被嚇到了,驚訝的問道。
「從土匪那搶來的。」雁若秋語氣平淡的說著,听不出她語氣中的情緒,「走吧。」
「好,走了。小歌,上車。」陵廣散人覺得奇怪,卻也沒多說什麼,駕車向前走去。
「還有別的道嗎?」。車里,雁若秋突然說道。
「沒了,別的道都過不去馬車。你要干嘛?」陵廣散人感覺雁若秋怪怪的,自從…自從問馬車是怎麼來的!陵廣散人的心里一沉,他想,前方的路,恐怕……
「哦。」一聲短短的回答之後,雁若秋再次沉寂了。
……
大約兩分鐘後,馬車還在行駛著,車中,雁若秋又突然說話了︰「你覺得你能承受住吧?」話是問向陵廣散人的。車外,陵廣散人一陣沉默,一股血腥味漸行漸濃。遠處,已經能隱隱看見一片血紅。
「是你干的?」陵廣散人有些不可置信。車已行近,那一片血紅中,倒著橫七豎八的尸體,有人著華服,有人粗布衫,顯然,馬車是那些著華服人的。陵廣散人覺得自己的指尖冰涼,仿佛置身于人間地獄。
「嗯。」依就是一聲短短的回答。就在陵廣散人以為她不會再說話時,車里又傳出一句,「你看到了?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呵……」語氣無謂又無奈,還帶著些嘲諷。
陵廣散人身子一震,一個五歲的孩子,這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啊!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手段,未免太讓人膽寒了!「為什麼?」為什麼連百姓也不放過?為什麼幾十余人,無一絲生機?
「我是等所有的百姓被殺光才動的手,說起來,還是為人民除害了呢。」嘲諷,依舊是嘲諷的語氣,卻不知是在嘲諷誰。
「你……唉……」所有的話到嘴邊終是化作了一聲嘆息,繼續駕車前行。一路上,再無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