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是家右手是他 第40章 同性戀酒吧

作者 ︰

王東頭疼欲裂,嗓子干得冒煙,他掙扎著支起身子靠在床頭。窗外的路燈穿透布簾投射出淡暈的光,室內的家具在黑暗中落下模糊的陰影。他打量四周,自己已經回到家里,旁邊躺著酣睡的妻子,眉頭躕在一起十分不舒服的樣子。他搖搖晃晃地走進客廳拿出一瓶礦泉水癱在沙發上,水並沒有減輕他的口渴,反而涌起陣陣惡心。

他努力回憶晚上的情形,他騙妻子說和同事吃飯,其實是和房軒在一起。他知道妻子不喜歡和他的同事交往,一般都不會出來,即使妻子真的出來應約,他也準備好了借口,大不了就說同事突然有事臨時改變計劃。妻子果然如他前面預測的沒有出來,然後他就放心大膽的和房軒約會。

他們去了同性戀酒吧。王東不是很適應這樣的場所,仿佛把自己赤|果|果暴露在所有人眼皮下。

但是房軒喜歡,他說這里很隱私,只有真正的同性戀才知道,他說這里可以不必忌諱任何人的眼神,隨心所欲展現自己。他游走于各個角落,和人們熟絡的招呼,看得出來經常光臨此地。

王東驚奇地發現,這里分成兩個群體,男人和男人熱吻,女人和女人靠倚,他們坦然的恣情縱欲,他們毫無保留的訴說愛意。這是一個被上帝遺忘的人的天堂,每個人都只做真實的自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沒有恐懼沒有焦慮。

房軒指著幾個單獨坐在高架轉椅上的人說︰「那都是只do不戀的人,不問姓名,開間房,早上瀟灑走人,不再聯系。」他又指了指坐在角落竊竊私語的人群,「那些可能是剛剛發展戀情或者像我們一樣需要一個空間放松的人。」

王東听的心中一緊,「你對這里很熟悉,經常來?」

房軒托著腮,把手中的透明玻杯對著霓虹燈照了照才斜睨他慢條斯理地說︰「你又不能經常陪我,我不能找個釋放的場所輕松輕松?」

「可是我……」

「我知道,放心,我沒有和其他人亂來,就是來玩玩。」房軒騙了王東,在王東新婚的那段時間,他的情緒非常低落,通過圈子里的朋友知道了這個地方,他還和幾個「只do不戀」的男人開過房。

「不行!以後你想玩,我陪你來。」這里有太多誘惑,王東放心不下。一直以來他以為他和房軒是密不可分的愛人,等到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等到房軒帶他來這個酒吧,他才知道世界發展太快,同性戀的世界也會衍生無數變數。他的房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孩子,他的房軒已經不僅僅屬于他一個人,他的房軒已經有了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房軒把玻杯放到唇邊,擋住翹起的嘴角。他和王東認識了二十多年,他太了解王東了。

王東骨子里其實是個傳統並且有責任感的男人,這跟他從小的家庭環境密不可分。他的父親告訴他,有能力的男人自然讓女人趨之若與;他的母親則告訴他,有擔當的男人要對家庭負責,無論外面多姿多彩,不能撇下糠糟之妻。正反兩極造成王東性格的變異,他由討厭父親的情人而討厭所有的女人卻又不得不迫于社會的壓力去娶一個女人為妻。婚後他想堅持自己的愛情,卻又放不下家庭的道義,種種沖突使王東如今變成了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王東婚後的變化讓房軒感到來自他妻子的威脅,他越來越頻繁的把妻子掛在嘴邊,家庭的責任感會讓他和自己遠離,這是房軒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要以為同性戀之間就是赤|果|果的交媾,他們除了性取向是同性,感情上和異性戀沒有區別,他們也渴望享受到愛和被愛,他們也不能忍受愛人移情別戀。

雖然房軒曾經和幾個「只do不愛」的人在一起過,但是那種沒有感情的交往只讓人感到空白乏味,和王東這種有愛有欲的感覺才讓他留戀不已。所以他帶王東來這個酒吧,暗示男人的感情世界也會和女人一樣有競爭力。現在,王東果然如他所想開始擔心,散發出粘酸的醋味讓他竊喜。

迎面走來幾個勾肩搭盼的同志,見到他們停下腳步,沖房軒打招呼︰「嗨,軒,今天有空來啊。」

房軒小鳥依人地靠在王東懷里︰「這是我的bf。」

幾人上下打量王東,看到他情不自禁摟緊房軒的腰,不由笑道︰「兄弟看起來不錯,介不介意一起聊聊?」

王東點點頭,這些人都是房軒的朋友,他沒理由拒絕。剛聊了一會,他的手機響起,在這麼多同類人的壞境下,他鬼使神差很自然地就接通電話,謊話也很自然地月兌口而出。看到眾人怪異的表情,他恍然大悟這是個不需要異性介入的世界,他捂住電話歉意地對房軒比著口型。

旁邊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很不耐煩地搶過電話,「我來跟她說。」男人一句話讓妻子掛掉電話,還得意洋洋地學著妻子的語氣,「你好久回來,你早點回來。」

眾人哄堂大笑,王東的臉上有點掛不住,陣陣發燒,大口大口喝酒掩飾尷尬。

房軒善解人意地讓眾人停止這個玩笑,「你們該干嘛干嘛去,我和我的bf需要獨處。」

後來好像大家喝醉了,好像房軒說不方便讓他妻子知道他們在一起,所以把他扔在樓下就走了。他是怎麼回到家的已經記不清楚……

王東躺在沙發上不想動彈,抬頭仰望天花板,一團昏暗,什麼看不清楚。他突然感到一陣害怕,仿佛天花板隨時都會倒塌,他驟然睜大眼楮,一切都是那樣平靜,家還是原來的家,一個女人一個男人組成的家,什麼都沒有改變。他迷迷糊糊地想著,獨自躲在沙發的角落蜷縮著身體慢慢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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