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之戀 第八章 釋然

作者 ︰

已經一個星期了,一個電話也沒有。不是沒想過去找他,可是想起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和傷人的話語,我就卻步了。現在的我真的好矛盾,既希望接到他的電話,听到他的聲音,又害怕他打電話只是為了說出分手兩個字。

叮鈴鈴鈴鈴我心猛的一顫,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我認命的拿起電話,是翊?我疑惑著接起電話。

「喂?翊。」

「小曦,太好了,終于打通了,你快來醫院,昱受了點傷」我心一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忙收起電話,沖了出去。

「司機,請你快點,快點。」我不停的催促道,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他怎麼會受傷呢,不知道傷的重不重?千萬不能有事啊?昱。」真的是心亂如麻,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看見炎在門口等著。

「來的倒挺快啊。」我無暇顧及他語氣中輕松的語調,急忙道,「他在哪里,傷的重不重,,傷在哪里,帶我去見他。」說著抬腳往里走。

「你別著急,昱沒事,只是手臂月兌臼,勞累過度,醫生給他打了點滴,現在休息呢。先別去打攪他。」

是嗎,他沒事,只是手臂月兌臼而已,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你們兩個到底搞什麼鬼啊,吵架了嗎?」。听炎在那抱怨著。

「你不知道昱這兩天,簡直瘋了,接了好多廣告,拼命的工作,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問他怎麼了也不說,只是一張冰山臉。以前只是疏離淡漠,郁色深藏,而現在連我和翊都不理,只一味的工作麻痹自己。饒是這樣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今天上午在拍廣告的時候從高處摔下,還好下面有墊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听炎不停的說著,我的心又抽痛起來,「他為什麼這麼傻,我好恨我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來找他。」

病房里

「小曦,我先走了,還有余下的廣告要拍,你在這照顧他一下。」

「好。」盯著昱的睡顏回答道,不理會身後門關上的聲音,我輕聲走到床邊,只見昱安靜的躺在那里,星眸緊閉,眉頭微蹙,臉色蒼白。

「為什麼連睡覺也這麼不開心呢。」我嘆息著,輕輕的把垂在他臉上的一絲頭發撥開,動作異常輕柔,就怕吵醒睡夢中的他。

我手托腮,仔細端詳著他的臉,幾天不見,看起來瘦了很多,更顯的稜角分明,高挺的鼻梁與薄薄的嘴唇,瓖嵌在那精致的臉龐上,雖然因為勞累,臉色略顯蒼白,但也難掩那張清秀沉靜的面容,反而更添一絲柔和,寧靜。

「曦兒,不要離開我」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響傳來,我心神俱震,不可置信的望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人,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一滴熱淚落在昱的手上,只見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楮,一雙清澈迷離的眼似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待看清之後忙想起身,「不要動,你的手臂月兌臼了,小心踫到。」我急忙扶住他,讓他坐起,背靠在枕頭上,看著他微皺的眉頭,我越加小心翼翼。

「你怎麼在這里。」看似冰冷的語氣中卻透著絲絲欣喜。

我默嘆一聲,頭溫柔的枕在他的腿上,任由發絲散落在他身上,輕柔的說道︰「我很擔心你。」

沉默片刻,「其實那天我馬上出來找你,看到你和彥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這個傻瓜!

不禁莞爾一笑,抬起頭對上那滿眼憂郁哀愁的眼神,認真道︰「那天只是踫巧遇到社長而已。」

看著昱釋然的表情,眸如夜星,燦然生光,他眼中有著寬慰,喜悅,柔情和疼惜,嘴角漾出了一絲微笑,我不禁低頭垂目,面頰微熱。

「對不起,那天我語氣太重了。」听著他懊惱的道歉聲。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應該不和你說一聲就自作主張的,sorry.」我也趕緊說道。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這幾年我所受的一切,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

「我知道,可是一切都過去了,而且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再感到孤單的,我只是心疼你,不想讓你的心被恨裝滿著,這樣的你怎麼面對以後的人生呢?你就原諒他們吧,放下一切包袱,你會發現生活真的很美好。好嗎,昱?給自己一個機會!」

沉默半響,「好吧,我會和他們談談的。」

「真的嗎?你真是太好了,昱呵呵呵呵。」說著站起來撒嬌地摟住他的脖子。

「嘶」抽氣聲傳來,我忙放開手,退後一步,雙眼擔憂地打量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踫到你的手臂了。讓我看看,還疼不疼啊。」說著懊惱的敲著頭,怎麼這麼不小心。

「撲哧,騙你的啦,哪有這麼脆弱?呵呵呵呵。」看著他爽朗的笑聲,有一瞬間猶如在夢境。

如果說以前的他象是清風明月照溝渠,總帶著些許淒清,那麼現在他的明朗歡快,甚至還帶一點點俏皮,就象是午後的冬陽,明亮而不刺眼,溫暖而不灼人。眼前敞開心懷、笑語瑯瑯的他讓我滿心的欣慰和感動,對他的愛,也從未有過這樣地深濃!

「昱,你知道嗎,這樣大笑的你讓我很開心。以後也要這樣啊!」「是嗎?可是我只想對著你這樣笑,曦兒。」

昱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他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本來他的手臂也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工作,這幾天我天天去他的家里照顧他,幫他收拾屋子,洗衣服,還有做飯,雖然大多都是從家里帶過去的,因為我的廚藝實在很爛呵呵。

昱也享受著這難得的假期,身體也慢慢好起來,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天真的好開心,我們天天黏在一起。上學也是一起,但是只要沒課,我們就在昱的屋子里度過。

記得那天的午後,我坐在沙發上隨便翻看著從他書櫥里找到的散文集,他坐在窗邊,和煦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只見他劍眉舒徐,目如春水,整個人散發著沉靜優雅的氣息,隨手拈起笛子放到唇邊,笛聲悠婉而又低回,舒緩而不滯澀,緩緩流泄在心間,裊裊飄動,如煙如霧,溢滿了整個房間,更把一腔愁緒,攪弄得無可追挽。恍恍惚惚,相識相戀,往日種種,猶如夢境,一下子浮現在眼前。

我放下書,緩緩走到他跟前,頭緊緊倚著他的肩窩,臂膀溫柔地抱擁著他,以行動宣示著我的決心和愛!他的手也緩緩伸出來摟著我,眼中蕩漾著溫柔的波光。

「西塞山前吹笛聲,曲終已過洛陽城。君能洗盡塵間念,何處樓台無月明?」我緩緩的低吟著。

「陸游的《排悶》,怎麼想起這首詩?」昱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

「還不是你害的,」我調皮促狹的一笑,「以後不要吹這麼蒼涼孤寂的曲子了,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我在。」

昱眉間徐展,目蘊澄波,韶秀的臉容上流轉著金輝的斜暉,神色更加柔和,「好的,我答應你。」

說著放下手中橫笛,轉過身面對著我。

目光中蘊含的溫存和一絲不知名的情愫讓我心底莫名一顫,腰部和手臂忽然傳來一陣灼熱,我慌忙想起身離開這似要將我融化般的灼熱,卻被猛地拉回復又跌倒在那灼熱的懷中,我正想開口卻被封住唇舌,我不可置信地呆看著這張離我只半寸的臉。

昱,是在吻我嗎?

他退開了半寸額頭抵著我,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那黑眸中有抹赤紅一閃而逝。他的聲音再不復平常的清雅溫潤,沙啞又隱隱帶了分自制︰「閉上眼!。」他命令道。

我的頭很暈,全身熱乎乎地似有暖流在不停地奔騰竄行。大腦處于急度缺氧狀態讓我茫茫然無法對周身的一切做出反應前身體卻已經先一步听話的照做了。

眼前暮然一黑的那刻我感受到昱灼熱的唇倏忽間又覆了上來。如果說剛剛那吻有如蜻蜓點水的話,此刻卻仿佛翻江蹈海般直欲將我淹沒,他的吻是熾熱的卻仍帶著溫柔。舌頭輕柔卻堅決地撬開我的唇齒與我交纏在一起。

我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只覺得此時此刻大腦和心仿佛都已不是自己的,不知何時昱扣住我後腦的手已經緩緩松開,骨節修長的手指在我發絲間輕柔地穿行。唇卻依舊緊貼著我的輾轉吮吸。

環在我腰間的手仿佛要將我融進他身體中一般,緊到我窒息緊到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隨著身體不斷攀升的火熱,昱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吻地愈加深愈加狂亂。

原本穿插于絲間的手不知何時慢慢滑下,里衣襟口燒灼般地火熱讓我原本迷蒙地意識瞬間清醒過來,我猛地推開他卻因為失去支撐而不自覺的向後倒去,昱穩穩地扶住了我,他的臉色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溫和,卻掩蓋不了那黑眸中如烈火般仍未熄滅的欲火。

我慌忙低下頭,「額,那個,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去拿。」找了個很爛的理由迅速往廚房走去,後面傳來呵呵的低笑聲,我的腳步愈加凌亂。咚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我一驚,「這個時候誰會來啊?」

我揣度著去開門,原來是吳叔叔和陳阿姨啊,我忙側身讓他們進屋,「小曦也在啊,我听說小 受傷了,就趕緊找了他爸爸一起過來。」

陳阿姨局促的解釋道,眼楮卻看著不遠處的兒子。

我看著昱只顧坐在那里也不說話,我趕忙道︰「兩位快請坐,昱沒什麼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去給你們倒茶。」

一邊說著往廚房走去,一邊向昱使眼色,「你可是剛剛答應我的,會和他們好好談談的。」

只听昱輕嘆一聲,「坐吧,爸,媽。」

只听陳阿姨驚呼一聲,喜極而泣,難以置信的看著兒子,吳叔叔也是一臉的不置可否。

「昱,我先走了,你和叔叔阿姨好好聊聊。」我知道此時我在這不方便,畢竟這是他們一家人之間的事。

昱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拿起包往門口走去。

「叔叔阿姨再見。」

「路上小心,到家給我電話。」叮嚀聲傳來,我對他會心一笑,開門走了出去。

「呼終于可以了卻一樁心事了,呵呵。」我開心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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