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一動,駱蟬陡然出手把柳娘的雙臂緊緊鎖在了背後,正欲制住她的幾處大穴,忽然心頭騰起一股躁燜的熱氣,是她熟悉的緣絲蠱(傾城毒妃87章節手打)。該死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她低咒的話才停,猛然間一股莫名的冰寒順著脊髓急速而上,她能夠清晰的看到皮膚上激起的細密的小疹子和豎起的汗毛。
這又是什麼情況?她瞪大眼楮盯著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的毛細血管,幾乎要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游走在血脈里的燥熱和脊髓中的冰寒沖撞在一處,她只覺得後腦一陣銳利的疼痛襲來,緊接著頸部和肩膀都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開始陣痛。她忍不住咬唇痛苦的申吟出聲,向後踉蹌著幾步靠在了門板上。
見此,擺月兌了桎梏的柳娘張狂的哈哈大笑起來,「听聞凡是能嗅得到軟木香之人必是身中一種奇毒之人,而軟木香就是毒引子,你也是將死之人了,哈哈!」
身重奇毒,她身上除了緣絲蠱難不成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毒藥?朦朧間她看到柳娘打開了對面的一扇櫃門,掀開櫃子的隔板,下面有一條只能容一人下去的密道。柳娘拖拽著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駱蟬先把她推了進去,落地是冷硬的青石板子,這一磕硬是把駱蟬磕得耳邊嗡嗡作響,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緊接著柳娘也跳了下來。柳娘拽著她走了約莫三四十米的樣子,密道忽然變得寬闊起來,手邊的牆壁被挖出兩個耳室,里面藏了不少值錢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宮里失竊的東西。
駱蟬被柳娘半拖半拽的往前走,身體卻正在經受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蒼白的小臉在火把的映襯下格外的詭異。
「小蟬(傾城毒妃87章節手打)!」身後一聲急迫的暴喝,欣喜憂心夾雜著憤怒席卷而來,還有重疊在一起的跑動聲。
蕭墨翎,駱蟬艱難的扭頭看去,火光灼灼處,那個人的表情從未這樣真切過,從未這樣不加掩飾過,他眼底的關切憂心她都能輕易的捕捉。
眼見著前面出現一處狹窄的通道,柳娘眸色一動,一把甩了駱蟬進去,慌張的在門邊扭動一個機關,立時一道石門轟然落下。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蕭墨翎接過劍詩飛過來的劍,足下輕點,借著洞壁的助力飛速靠近,巧力一擲,那劍正巧插進石門邊的一處機關上,把正要落下的石門卡在了半截,只是石門與地面留下的縫隙不過一掌有余,根本過不去人。
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的柳娘半晌才回過神來,從駱蟬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哈哈!他也敗了,他也敗了!!」
「你敢傷她一根汗毛本王定將你碎尸萬段!」蕭墨翎在石門的那陰沉著嗓音警告道,他才不管那個瘋女人說了什麼,剛剛追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駱蟬的臉色不好,一股強烈的不安攪得他頭腦發脹,胸口發悶,運起全力就朝那石門打去。
一聲劇烈的轟響震得密道頂部為止一動,嗆人的塵土和細小的石塊呼啦啦掉了一地,石門卻是紋絲未動。蕭墨翎悶吼一聲,赤紅著眼就欲再給那石門一擊,那邊卻傳來了柳娘戲謔嘲諷的聲音。
「我勸王爺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這石門的材質不比皇陵里的斷龍石差,王爺若想我們都埋在這里大可繼續!」
那方蕭墨翎青筋暴起,一拳砸在那石門上,「沒有人威脅了本王還能安然活在這世上!」他盯著腳尖前的縫隙,似乎要在地上刺出個洞來,「來人啊!給本王把這里挖開!」
機關已毀,石門又打不開,但是地面卻沒有特別的設計,雖是摻雜了岩塊的圖層,要真挖起來卻也不是不可能。當即,跟隨而來的侍衛便動手用手里的寶劍挖掘起來,乒乒乓乓之聲不絕于耳。
「劍詩,你帶兩個人出去,在這附近搜尋這條密道的出口,決不能發過她!」兩手準備都做好了,看這柳娘如何上天遁地!
「是!」劍詩亦是義憤填膺的領命而去,居然敢算計他們還綁架他們的王妃,抓到了一定要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柳娘掃了一眼土石亂飛的石門底,秀眉緊擰,惶急的拿過石壁上的火把打算快點離開,一回頭生生頓了一下,驚叫一聲扔掉手里的火把,踉蹌著跌坐在地。
「小蟬!小蟬!你怎麼樣?」可惜石門那頭不知情況的蕭墨翎認定是駱蟬出了什麼事,一把拉開堵在門邊的侍衛,也顧不得什麼王爺的形象和威嚴,整個人幾乎貼在地面上,透過縫隙朝那邊看去。
只見幽幽的火光跳動處,柳娘慘白這一張臉,一雙美目盛滿了不可置信的驚恐,素白的手指緊緊的抓緊身邊的泥土里,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她的瞳子里映著一張同樣蒼白的沒有血色的面孔,幽暗的火光在洞壁上拉長出扭曲的光影,陰風一過便忽明忽暗的跳動起來,有光影掠過那張蒼白的面龐,陡然細滑的皮膚下有什麼一竄而過,速度快的好像剛剛的事情只是眼花產生的幻覺。
駱蟬半眯著眼楮,瞥了一眼呆掉的柳娘,越過她對上了蕭墨翎復雜的眸子和他微微顫抖的雙唇。她虛弱的對著他淺淺一笑,本想張口說些安慰的話,才一張嘴一股腥咸的污血就涌了上來,噴了斜對角的柳娘一身。她緩緩的抬起後抹了一把嘴角,垂眸看去,溫熱的暗紅色血液順著指縫蔓延到手背上,凝成血珠滴落下去,滲進泥土里,發出一股極淡極淡的草木香。
緊接著她的嘴里不斷有污血冒出來,像打開了閘門一般,怎麼都停不下來,無止境的倦怠漫過沉重的眼皮,緩慢的呼吸沉重的幾乎供不住肺腔的利用,無力的抽離感也愈加強烈起來。就在她徹底失去知覺的前一秒,朦朧中那個她一直追尋的身影強勢而又暴怒的扳住石門的下緣奮力向上抬去,有鮮紅的血順著手腕淌進寬大的袖袍里,滴進冷硬的土壤里,扭曲著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