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整整半個時辰,出乎意料的,駱蟬一直在向蕭俊詢問他兩年前至今的身體狀況(傾城毒妃33章節手打)。
上月復部腫塊,質硬,結節狀,有壓痛,早期存在酷似胃炎或胃潰瘍的癥狀,食欲減退及嘔吐、嘔血或黑便
在證實了她昨天的猜想之後駱蟬憂心忡忡的離開了辛榮軒。背對著辛榮軒站在蕭墨翎昨天站著飛那棵樹下,良久,她回眸望了辛榮軒的方向一眼,因為心中多出來的那個秘密腳步也變得沉甸甸的。
是夜,全無睡意的駱蟬圍著錦被窩在床頭翻閱從子皓那里順來的醫書,忽然床邊一陣短促的響動之後,溫暖的身邊便多出了一個沁涼的懷抱,帶著她熟悉的味道。
早就習慣了蕭墨翎這幾日的半夜來訪,駱蟬微微一笑,主動往他懷里靠了靠,暖烘烘的熱源漸漸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就在這一兩日了。」身後的蕭墨翎埋首在她的頸窩輕嘆了口氣道,「本王真舍不得留你一個人在銀月城。」
「帶著我一起去不就好了。」邊疆戰事一起這里的事情也就不用再隱藏下去了,到時候蕭墨翎一定會前往南域。忽然想起她從前威脅他的橋段,駱蟬笑得俏皮道,「王爺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帶著我走,而是時刻防著我偷偷跟上你,不過你要想清楚防住我的可能性。」
听言,蕭墨翎面上的表情一滯,下意識的伸手去踫觸駱蟬的手腕,卻被她巧妙的躲了過去。她封經易脈的事實是不能被蕭墨翎發現的,至少現在不行。
「走之前至少去看看他吧,父皇他」駱蟬斂了眼眸,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來轉移話題,話到嘴邊又哽住了。經過她的初步診斷蕭俊應該是患了胃癌,而且已經到了進展期,他將來要承受的痛苦和所要掙扎著握住的時間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她不想蕭墨翎再留下什麼遺憾。
誰知這一回蕭墨翎並沒有逃避這個問題,而是把駱蟬擁的更緊了,低低的沉悶的應了一聲,隨即全身好像卸下了一個重擔,連呼吸都變得舒心起來。
駱蟬從未想過蕭墨翎所說的很快會突兀的快到第二天就開始運轉,此後便滾車輪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傾城毒妃33章節手打)。
那一天從韋晴在太子府氣勢洶洶的叫囂開始,她的憤怒和鄙夷高調的穿透晨起的空氣叫醒了睡夢中的每一個人。
「你來這里做什麼?!」一貫溫和待人的蕭墨凰在面對韋晴的時候是一張比蕭墨翎還要冷峻的臉,太陽才剛剛升起就要被自己討厭的女人打攪,掃了韋晴身邊的人一眼,挑出一抹冷嘲的輕笑,何況這個討厭的女人還是全副武裝出動到這里。
韋晴氣怒的冷哼一聲,咬牙道,「當然是來給父皇請安的!」
「請安?」蕭墨凰挑眉瞥了韋晴一眼,笑道,「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請安該是去父皇居住的寐龍居,我這太子府什麼時候藏了真龍不成!」
「蕭墨凰!你少給我在這里裝蒜!」
循著動靜往這里來的駱蟬猛的被韋晴這麼一喝戰戰的愣怔在原地,然後一路小跑著藏到了樹干的後面,蹙著眉窺探著辛榮軒前面發生的事情,毫不例外的在韋晴的隊伍了找到了蕭墨翎的身影。
緊接著韋晴身邊的一個侍衛接到她的指示,提出了一個身著明黃色里袍的中年男子,明黃的袍子上遠遠的就能看到大片刺眼的血跡。侍衛隨手一扔那人便軟趴趴的倒在地上,竟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了,大抵已經在去地府報到的大軍里了。
「這個太子怎麼解釋,不要說這個躺在寐龍居里的人就是太子爺你父皇!」韋晴上前一步,一腳把那人踢的翻了個個,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哼!人人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本妃今日倒也見識了,自己都已經是籠中之鳥竟然還有辦法把那個老東西偷出宮,太子爺好本事,真是好本事!」
蕭墨凰握著拳,全程都繃著一張臉,周身的氣溫急劇的下降著,直到听完韋晴的話,猛地向前垮了一步。就在駱蟬以為蕭墨凰會克制不住的和韋晴拼個魚死網破的時候,忽然听到蕭墨凰沉聲責問道,「你的意思是父皇現在不在宮中,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把本殿下的父皇怎麼樣了,把父皇藏到了哪里!」說著就赤紅著雙眸撲了上來,還未到近前就被韋晴隨行的侍衛攔了下來,「本太子不介意你再在我頭上扣上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可是決計不會任憑你以我的名義再傷害父皇!」
別說對面的韋晴听言表情一滯,就連樹後面的駱蟬都有些愣怔,沒想到蕭墨凰會反咬一口,認定這是韋晴想出來的奸計。
被逼上來的蕭墨凰那氣勢嚇退了兩步,韋晴正了正身形陰沉道,「別以為一兩句話就搪塞的了我!」說完忽而詭異的笑了起來,有些自言自語的轉眸看著眼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呃太子蕭墨凰不甘被囚,設計將皇帝擄出皇宮並逼皇上退位,沒想到美夢未成恰巧府中大火,整個太子府無一人生還,這個故事也不錯。你說到時候這天厥的皇帝該換誰來做做?」
「韋晴!你別欺人太甚!」
完全忽視掉蕭墨凰已經氣到絳紫色的臉,韋晴恍然道,「啊!我家王爺來做皇帝也不錯,到時候我就是皇後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你說是不是?」
說罷親昵的攬上了蕭墨翎的胳膊,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空洞眸子里竄起的那抹一瞬即逝的陰翳和嗜血的殺意。
「還不去好好表演一場大火給郡主瞧瞧。」韋晴身邊一個類似侍衛首領的人一面邪笑著吩咐手下一面欣賞著曾經高高在上位居太子之位的人怒不可遏的表情,心底萌生出一種邪惡的暢快。
看著領命離開的侍衛,駱蟬扒著樹干的手漸漸收緊,抿著唇一瞬不瞬的盯著韋晴身邊的蕭墨翎,她真的會火燒太子府?那他該怎麼辦?
「火燒太子府,哈哈」正躊躇間,辛榮軒的後方忽然傳來一聲譏誚冷然的男聲,「你還是第一個膽敢預言朕的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