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這是她趕路前往雪霽王朝的第十四天,此時已經是春末夏初,天氣顯得有些炎熱(天才淡定妃︰陛下,乖乖臣服內容)。來的時候,永悅公主給了她幾個侍衛,但是為了不讓他人發現有異,她便將他們都叫了回去。
此時,她坐在馬車里面,手中握著一柄墨色折扇,扇骨是由上好的楠木做的,模起來手感極佳,若是用心看的話,還能看見折扇的的扇骨末端刻著一行字——那是一棟樓。
女子掀簾而將頭探出,問道︰「大叔,從這里到達雪霽王朝還有多長時間的路程?」不得不說,這古代的交通工具還真的是很磨人啊。
刺目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她著了一襲藍底月白色長袍,發束高挽,明顯是一副男裝打扮,只是如此打扮卻更加襯得她氣質高貴,俊雅不凡。
「照這樣的速度,估計明天就能到達雪霽王朝的帝都。」車夫穩聲回答,面視著前方,依舊在太陽底下趕著路。
莫依然將身子退了回來,五指輕輕摩挲著折扇上面的那幾個字,明天到雪霽王朝帝都,剛好半個月,從席夜國到雪霽王朝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那麼就是說她只可以再休息今天下午。
傍晚時分,暮色四合,她以及車夫投宿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里。
吃了晚飯過後,莫依然只身站在楠木窗下,只覺空氣似乎有些沉悶,看樣子要下雨了。
她將墨扇輕輕折合,在掌心處幾下敲打,是時,便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將她的面色襯得煞白。
她手握折扇,走回到桌子邊就著最近的凳子坐下,悠然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現身?」說著,緊握折扇的手迅速地向窗邊指去,說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聲音徒然拔高。
「難怪尹天逸會讓你去雪霽王朝當說客。」略帶磁性的低沉男音倏然闖進屋內,卻不見人影。
「閣下也不弱,居然能從席夜國一路追蹤到此。」莫依然站起身來,冷笑一聲,道︰「既然趕路這麼辛苦,為何不進來喝杯茶?」說話間,她已經執起桌上的茶壺滿了一杯茶水。
「咻」的一聲,是風過的聲音,只是當女子再次抬頭時,身前已經站立了一名男子,深藍色的長袍,頎長的身材,全身散發出冷然的氣質,只是……他的面上帶著一張銀色面具,將他的容顏盡數掩去。
「可否告知在下,你是席夜國的人……還是雪霽王朝的人?」女子施施然給他遞去一杯茶水,道︰「就算是死,至少也讓在下死得明白些吧?」
男子彎唇而笑,卻在面具的掩蓋下,看不真切,他接過莫依然手中的茶盞,盡數飲去,罷了,便將杯子狠狠置于桌上,道︰「聰明如你,怎麼會讓自己死在我的手下?」聲色低沉凜然,完全沒有一絲溫度(天才淡定妃︰陛下,乖乖臣服17章節手打)。
莫依然聞言,輕輕一笑,走到窗子邊,身子輕輕倚靠著窗欞說道︰「哦,是嗎?那我們是打了個平手,還是……你輸了?」她說得豪不避諱。
「我從來不知道輸字怎麼寫。」男子口氣異常狂妄,但是他的聲音無論怎麼壓制,都還可以听得出來,這是一個少年的聲音,因為他正處在變音期。
「那便是平手咯。」女子直起身子,望向漆黑的窗外。
「有我在,尹天逸不會有機會回到雪霽王朝的。」男子說完,沒等莫依然反應,已經飛身出了窗戶。
莫依然看著漆黑的夜空,輕抿唇角,待垂眸時,才發現緊握住折扇的手指關節已然泛白。
那是一棟樓,是江湖上的頂尖殺手,此次她將所有從永悅公主那里拿來的錢財都用在了請他們的花費之上。
沒有想到,剛剛踏進雪霽王朝的邊境便來了殺手,那麼由此可見,尹天逸的處境是岌岌可危的,而且……他的所有動作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而監視他的人……大有可能是雪霽王朝的人。
可是究竟是席夜國的人還是雪霽王朝的人,她也說不準。如果說是席夜國的人,那麼他們應該在半路就動手,不會等到這最後一天,可是如果說是雪霽王朝的人,為什麼她卻感覺從離開安逸居開始便有人跟蹤?
而她剛才之所以能全身而退,是因為她在執起手中的折扇向著窗外時,已經向那是一棟樓的人發射了信號。其實她根本沒有武功,可是為什麼卻能清晰地感覺到敵人的靠近,難道……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會武功?
正想到深處之時,卻听見「扣扣扣」的敲門聲,適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移步過去將門打開,見來人是店里的小二,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這是客觀您的夜宵。」小二端著幾樣小菜站在門邊,恭敬地說道。
夜宵?莫依然擰眉,道︰「小二是走錯地方了吧,我沒有說要吃夜宵。」說著,欲將門關上,但是小二卻抵得死死地道︰「可是這的確是給您的夜宵啊。」說著,一臉的無奈。
莫依然無法,只能道︰「既然這樣,你把夜宵端進來。」說著,就從懷里掏出銀子給他︰「這是飯錢。」
小二將手在衣襟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飯錢已經付過了,姑娘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小的先告退了。」說完,便快速退出了房門。
莫依然看著桌上的飯菜,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誰會給她買夜宵呢?肯定是送錯的,不過……剛好這些都是她喜歡吃的食物,于是她彎唇笑了笑,然後坐了下去,拿起筷子正要開吃的時候,有人破窗二入,喊道︰「別吃!」從他的聲色中還可以听得出來,很是急切與擔憂。
是時,莫依然拿起筷子的手怔在半空中,看著破窗而入的人,只見他彎腰拱手道︰「這菜既然不是莫姑娘買的,說明可能有問題,還是小心為妙。」
莫依然看著來人,緩慢地放下筷子,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眼前少年,他一身黑色長袍,中等身高,此人不是冷墨又是誰?
「是安逸王爺派你來監督我的?」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