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飛去海藍藍的天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禾玥。」張雯雯拉拉時禾玥衣袖。

禾玥順著雯雯示意的方向望去,羅宗佑站在宿舍樓前,看到她們迎上前來。

「羅先生。」雯雯向羅宗佑打了個招呼,爾後捧過禾玥懷抱著的教科書,說︰「我幫你拿回去。」

雯雯捧著書識趣的獨個回宿舍了。

羅宗佑說︰「禾玥,晚上一起吃飯吧?」

禾玥點點頭。

小茶館位于村彎山半腰處,簡陋但有個很雅致的名字——听潮小築。顧名思義,又是個听潮欣賞海天風光的好所在。

時禾玥面對好風光卻無心欣賞。

橘子水靜靜地端立桌上,玲瓏橙粒緩緩下沉。

羅宗佑︰「听說你最近很忙?」

時禾玥︰「還好,老樣子。」

羅宗佑︰「對不起,我忙著生意都沒來找你。你不會怪我吧?」

時禾玥︰「怎麼會,生意要緊。」

「啊,對了。」羅宗佑從外衣口袋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輕輕推到禾玥面前,「這是我為你買的,你看喜不喜歡。」

小盒子端端正正,藍絲絨的面。禾玥只是抬眼看了看。

「宗佑,」她說,「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

羅宗佑臉一沉,打斷禾玥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分手?」

禾玥默然。

「為什麼?」宗佑問,「你喜歡上了別人?」

「不是。」

「因為伯母嗎?」。

禾玥聞言不語,憂傷卻凝上她的眉眼。

宗佑輕輕握住她的手,「我不是說過我會解決嗎?為什麼這麼快放棄?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你的一切,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早已佔據我整個的心,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你呢?你能忘嗎?就這麼分手,你舍得嗎?」。

淚珠瞬間滑落在桌,濺起清脆的一滴小水花。淚眼望他,她心內的動搖慢慢融化。

「給我點時間,我一定不再讓你難過。相信我。」宗佑凝視禾玥,愛意深深,真情滿滿。

禾玥無可奈何再次陷進他愛的柔網。難忘懷,不舍得,愛也不容易別也不容易。

清早,時禾玥與張雯雯結伴走進學校,今天的學校似乎有點不尋常,迎面過來的老師個個沖她們掩嘴笑,笑得很神秘。

「禾玥,你覺不覺得奇怪?怎麼他們都好像在沖著我們笑呢。」

「是啊,」禾玥說,「我也覺察到了。」

「99朵耶,好浪漫哦!」

「是啊,不知道誰送的哦。」

「你說她看到了會不會開心死啊?」

「當然羅,要是我笑死了也願意。」

「你別做夢了、、、、、、」

迎面又過來小李和小陳兩位老師,見到禾玥和雯雯立刻終止了剛剛的談話,吃吃笑著說︰「小時老師,恭喜你啊。」

禾玥和雯雯面面相視,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去了辦公室就知道了。」小李笑著提點道。

人還未到辦公室,喧嚷聲已經沖進兩人的耳朵。

辦公室里,有一大群人圍著禾玥的桌子。

「哎,讓開讓開,正主來了。」不知道誰嚷了一句,立刻「嘩」一下,人群讓開,一大束鮮艷的紅玫瑰奇跡般突然呈現在禾玥和雯雯的眼前。

「哇!」雯雯驚呼,率先跑到桌子前,盯著花猛看。「禾玥,快來看,有卡片。」雯雯叫道。

卡片上一行字寫著︰晚上六點,听潮小築。

雯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想起來了,禾玥,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啊。」

有人立刻接道︰「生日送玫瑰表情。真有心,好浪漫。」

「還好幸福呢。」另一人說。

禾玥抱著花,輕輕地嗅,笑顏綻放在臉上。

雯雯拍著手笑,說︰「笑了笑了,笑得好甜蜜啊。」

「禾玥,生日快樂!」道賀的是唐海。

「一句生日快樂就算了?太簡單了吧,唐老師,禮物呢?」雯雯笑說道。

唐海微笑不語。

「怪里怪氣。」雯雯暗自嘀咕,覺得唐海笑得有點怪異。

禾玥一整天心情都很好,玫瑰的艷麗好像燃燒的焰火,絢爛不息,照亮了整個辦公室,照得一泓心湖一整天都歡快雀躍著,恨不得時辰快快過。

白色長袖蝴蝶領錦衫,黑色薄尼寬幅長裙,一條暗花絲帶精心束起長發;輕描淺畫,淡施粉妝。禾玥打扮一新在雯雯面前輕盈的轉了個圈,問︰「怎麼樣?行不行?」

雯雯呆了呆,贊道︰「好美!簡直要羞煞嫦娥氣死西施。」

「真的?」

「等下羅先生見到了一定呆掉。」雯雯說。

禾玥甜蜜一笑,說︰「那我走了。」

「快走吧,」雯雯笑道,「別讓人家久等了。」

送走禾玥,關起房門,雯雯一個人覺得有點寂寥無趣。想起早上的那一束玫瑰,忍不住又笑了,有點羨慕禾玥的艷福。忽然又想起唐海,早上唐海的表情實在是有點怪。

正胡思亂想著,敲門聲忽然響起,雯雯看看表,離禾玥出門還不到一個小時。「這麼快就回來了?」雯雯一面嘀咕著一面開門。門一開,反嚇了她一跳——門口站著羅宗佑,胸前捧著一束紅艷艷的紅玫瑰。

羅宗佑說︰「雯雯,我來找禾玥,不過她好像不在房里,你知道她去什麼地方了嗎?」。

「呃,她,她有事,出去了。」壞了,雯雯心想,原來早上送玫瑰的另有其人。那她去赴的是?思忖的剎那,雯雯想起了唐海神秘兮兮的神情。

「我去她房里等她吧。」羅宗佑說。

「好。」雯雯答應著,突然想到什麼,拉住羅宗佑說,「我看你還是在我房里等吧。是這樣的,禾玥,把鑰匙帶走了。」

「會不會妨礙你?」

「不會,」雯雯說,「我也正有事要出去一下。要是你不介意就在我房里坐一下。」

雯雯跑出宿舍,回頭望望,吐了吐舌頭,心想,好險,差點讓他發現那束玫瑰花了。哼哼,禾玥呀禾玥,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看你怎麼感謝我。

听潮小築。

時禾玥懷著一顆雀躍激動的心趕到小茶館,卻只見唐海坐在窗口的位置向她招手。禾玥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原來送玫瑰和相約的是唐海。

「原來花是你送的。」禾玥說。

「是啊,喜歡嗎?」。

禾玥笑笑,說︰「謝謝。」

「還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你。」唐海說。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藍絲絨四方小盒子。禾玥接過打開一看,是一條漂亮的水晶項鏈。蓋上蓋子,禾玥又把它推還給了唐海。

「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她說。

「只是一條水晶項鏈而已,以後我還會送你更好的。」

「不行的,唐海,我不能收。」禾玥推辭不受。

唐海沉默片刻說︰「禾玥,我喜歡你,我想送你東西討你歡心,所以你完全可以收下,你知道嗎?」。

禾玥沒想到唐海會突然明當當的表明心意,她有點難過。

「唐海,我們不可能的。」她說。

「為什麼不可能?」唐海有點激動,「我們先認識的,我們每天在一起工作,一起教書,我們還很談得來,是不是?禾玥,難道你跟我在一起不快樂嗎?」。

「不,我很開心。」禾玥說,「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除了雯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唐海抓住禾玥的手,情緒瀕臨失控。「可是我不要只做你的朋友!禾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禾玥望著唐海,最後還是那一句︰「我們不可能的。」

輕輕抽回自己的手,說了聲「對不起」,禾玥起身離開了听潮小築。

唐海瞪眼望著禾玥的身影消失在茶館門外,心里的失意、懊惱與極度挫敗感令他深受打擊。抓起桌上原本用來慶祝生日的香檳,狠狠地倒滿一杯又一杯。香檳入口卻如白開水般無味,只有紅了的眼楮表明他已確實吞入了大量的酒精。

禾玥很難過,雖然感情不能勉強,她也不願欺騙她視為最好的朋友的唐海,但確實因為她而傷害了他。想至此,禾玥的心里充滿了負疚感,並為此而深深的自責。

「禾玥。」突然听到雯雯的叫聲,禾玥抬頭,只見雯雯匆匆奔來。

「禾玥,羅,羅宗佑在宿舍等你。」雯雯喘吁吁的說。

禾玥一听,拋開因唐海帶來的煩擾,撒腿就往學校跑。

「哎呀,忘了跟她說羅宗佑在我的房里等她。」雯雯一拍腦蛋,抬頭望望,禾玥早跑沒了影。

禾玥一路小跑著爬上宿舍樓,轉彎處差點與走出來的羅宗佑撞個滿懷。羅宗佑扶著禾玥,滿眼的驚喜。

「你今天好漂亮!」羅宗佑說。

禾玥低頭,含羞一笑。

「生日快樂!」羅宗佑把花捧到禾玥面前說。

「謝謝。我們進屋吧。」

禾玥忘了擺在房里書桌上的玫瑰花。門一開,玫瑰花火辣辣地呈現在二人面前。

「唐海送我的生日禮物。」禾玥說。

羅宗佑近前看看花,說︰「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不過他的花沒有我的好看,你說是不是?」

禾玥听了,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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