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錯過了 第一章 我想守住它

作者 ︰

凌晨三點半,房間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射進來的淒冷。乍明乍滅。我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空氣里飄蕩著煩躁不安的氣息。內心里止不住的慌亂。我在這里,還在這里,以我僅有的方式。恰如其分的念著你,像是做了一場永無休止的夢,我遇見了一面鏡子。里面是我也是他。他告訴我,感情在我這里浪費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其實,我娶誰都是一樣的。看,這是我的他,我愛他,像是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幻覺。三年前——寧靜的午後,顏若依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站在學校的楊樹下,天光雲影,樹影婆娑,透射下點點光斑,像破碎的不曾珍惜的少年時光,他眼底的霧氣是我這一輩子見過最美的顏色,好像融化了心中所有青春的惆悵。我想守住它。因為我沒有。沒錯,我,韓芊。沒有這種溫暖純善的笑容。像窮人憎恨窮一樣,我憎恨我的虛偽。夕陽,如往日一樣紅艷,我靠在我的男朋友顏若依的肩頭。‘芊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希望回到哪一天?’我呆了一下,望著顏若依,說著喃喃胡話,像一個嬌寵的孩子,隱隱的酒味散發了出來。‘我韓芊一定要比那個女人……我要和冀海玄……為什麼他不愛我?’我的哭聲越來越大‘怎麼辦,我要怎麼辦,他不愛我,他不愛我。’顏若依眉頭越皺越緊,他知道,韓芊不愛他,她總是穿過他的身影望向更遠的地方,那麼,為什麼要接受他?隨後打電話叫卓錦帶走她,卓錦趕到的時候顏若依已經離開了。卓錦穿著一件火紅色的吊帶站在我的面前,目光疑惑,隨後她像俗到不能再俗的肥皂劇一樣劇烈的搖晃著我‘你怎麼了!,阿芊,你被顏若依強暴之後拋擲荒嶺了,怎麼辦,怎麼辦!’如果之前我只是因為酒精的關系有些迷茫,現在,我是完全的清醒,這是公園,算哪門子荒嶺?公園?天哪!這是公園!周圍的人迅速向我投來看侏羅紀恐龍的目光。面對我這好朋友的缺貨,我希望像武林外傳的呂秀才那樣大喊,子啊,帶我走吧!其實,從這一刻我們的命運就像棋盤上的棋子,每一步都有人替我們安排好了。當時,我並不知道我說了什麼。為什麼顏若依會沒在,陪在身邊的會是卓錦。一個人背著書包百無聊賴的走在路上,想著櫥窗上掛的那款手鏈,是蒂凡尼的。翠綠的翡翠顏色十分精致。可是想起自己手頭上那可憐的零花錢想想還是算了吧。心里默念著,老天,你也太可惡了點吧,我哪得罪了你,向來只要我一個小指頭鉤鉤,顏若依就會連滾帶爬的過來,這次破天荒的一禮拜不搭理我。好吧。好吧。韓芊你得承認,這種說法太夸張了點……夜色降臨大地,樹邊的倒影在夜里有種詭異的美,‘芊芊。’低沉的聲音傳來,我微楞,慢慢轉身,望進一雙漆黑的眼眸,路燈下,那人的神態中有深沉的郁痛‘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以為你會來。’當我站在顏若依的面前,心里突然喘不過氣,卓錦是告訴我今天的日子,可是我沒注意。‘我一直在等你,你沒來,是……身體不舒服,對嗎?’顏若依說著伸手探向我的額頭,可就在我的對不起溢出口中,僵在了半空。我看著他,就像初春的第一場雪,純白的發青,鋪天蓋地。‘你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口氣很強硬很有氣勢的聲音插了進來,五官很是精致,挑著眉毛不耐煩的看著我。很久之後,我都記得見他的感覺。桀驁不馴。這四個字就是我與他面對面,大腦傳輸給我的第一信息。‘和你沒關系’這句話明顯說的沒底氣,韓芊呀韓芊,你怎麼可以在美色前屈服。‘我們在這等了五個小時,你說一句和我沒關系就解決了嗎?’他點著我的肩膀。我想,我身上的溫度已經接近100度。不是害羞,而是爆炸。我韓芊活了18年,誰敢指我的肩膀說話!‘我說了和你沒關系就是沒關系,我沒讓你等’。只是理智拉回了我,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看著顏若依眼神充斥著血絲,我深呼口氣,努力平靜下來歉疚的看著他。‘若依,我沒有生病,我……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你生氣的話,你打我吧。’說完閉著眼楮等著暴風雨的來臨。周圍突然傳來一兩聲壓制的笑聲,後來全都爆笑出來,一臉看白痴的樣子看著我。我抽著嘴角,不明白怎麼把一個悲劇演變成戰爭劇,後來發展到喜劇。原來,我一直有著這麼強大的磁場。‘芊芊,風大,我送你回去吧,’顏若依拉起我,只是手中的力道出賣了他此時的怒氣。我應該被他感動的一塌糊涂的時候,卻鬼使神差的大力抽出手。‘顏若依,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承認今天是我不好,求求你告訴我,怎麼樣你才不會生氣,你總是這樣什麼都憋在心里。我知道我不好,沒有全心全意的對你。’我哭得渾身顫抖,好像罪魁禍首不是我自己。我知道錯了,我的任性讓我的自私無限性蔓延,我愛著冀海玄,那麼深刻的愛著,我得不到他,命運讓我遇到了顏若依。一個神態和他相似的男孩。然後,我就這麼一頭栽了進去。全然不顧別人想法。因為他不要我。所以我轉身傷害別人。夜色幽靜,我哭得不知所措,顏若依放下手,唇邊勾出自嘲的苦笑,他凝視著面前的女孩,終于,輕輕抬起手,他的指尖冰涼,有點顫抖,輕輕抹去我的淚水,溫熱的淚水灼燙了他冰涼的指尖。‘只有他嗎?你的心里,只有他嗎、那麼我算什麼呢?’韓芊,你和他,那個我從沒見過的男人,合力在我的心髒上狠狠地捅了一刀,可笑的是,我從沒見過他,我輸給了自己的假想敵。我想,你從來沒有走進我的世界,因為一句玩笑我們走到一起,所以注定我們就是一場玩笑。不是你拒絕我,而是我拒絕你。所以,‘芊芊,我們分開吧。我。不愛你。’我看著眼前微笑的顏若依,我的男朋友顏若依開口告訴我他不愛我。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面對這群人,我沒辦法再在這里呆一刻,再多一秒,我想我會死掉。我的自尊和內疚像洪水一樣迅速淹沒我。我想,沒有冀海玄的話。我會愛上他的。可是,只是。我想……那一晚,我們所有人都停留在時間的悲傷里。無法言喻。顏若依是典型的好好先生,我和他是因為卓錦的一句玩笑在一起的,當時冀海玄結婚了,所以我一氣之下就答應了。我想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兩個人在一起沒什麼的。以至于後來,听卓錦說他喜歡我很久了,愧疚像刀一般插在我心里。他的家境很優越,可是他並沒有像那些紈褲子弟一樣不學無術。他的學習很優秀,彈得一手很好的鋼琴。會打一手很棒的籃球。我喜歡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就像小孩子要糖果永遠要不夠,那麼貪心……當我站在顏若依教學樓的對面,心中卻漸漸的放松,這樣,其實,很好,不是嗎?高三和高一高二中間由一個大操場隔著。就像我們之間永遠跨不過的溝。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感慨當中,卓錦像開著捷豹xf一樣殺了過來,這款車是她最近迷得一款,我們倆經常在大路上對別人的車指指點點,笑得花枝亂顫。說實話,她唯一讓我佩服的就是她總是可以正確的知道那是什麼牌子的。而我總是以為四個圈的是大眾遭到她的白眼。比如到現在,我只記住了那輛藍色的捷豹。不過我馬上反應過來,像解放軍叔叔一樣抵抗者侵略者防範著卓錦。‘我靠,韓芊,你們真分手了?’卓錦的大嗓門真是越漸增長,‘天哪,終于有人替天行道了’當我在為我們這段無堅不摧的友誼感動中瞬間有一盆涼水當頭潑了下來。‘你特麼的卓錦,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于是,我在她口中的世上好男人千千萬,實在不行咱就換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教室。我背著書包站在教室門口,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不久前,我就是以這種悲涼的方式轉入這所學校,沒想到,現在還是如此悲涼。我們的生活有太多的沒想到。

比如我沒想到我還會見到火爆男,後來我從孫凝語口中得知,他叫周曄。我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胡亂的穿行,一晃神,一張精致的面容已經停留在我的面前。我想起來了,他是那晚對我吼的火爆男,原諒我這麼叫他。突然我覺得自己很白痴,居然大腦當機,話雖如此,可是我還是以無比迅速的反應狠狠推開了他,而且附上了我只此一家,別無封號的尖叫。‘啊……’我的腦海呈現出一句話,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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