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很熟悉,白流蘇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對方的聲音為什麼就是听起來熟悉得很,對方等的不耐煩,說道︰「回來了讓他給我打個電話,還有,手機不帶買手機干什麼?」語氣很生硬。讓人听了不舒服,原本甜膩的聲音這樣生硬的語氣,听起來很不協調。
白流蘇想到是金浩宇的電話,自己也不能沖別人亂發脾氣吧,別人沒禮貌,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于是耐著性子回答道︰「嗯,您要是不方便讓我轉告的話,可以晚一點打過來,他可能會到晚上才可以回來也不一定。還有,你姓甚名誰,我好轉告。」
「什麼?」電話那頭沉默良久,壓抑著怒火說道︰「他那上面沒承諾我的號碼嗎?」。
白流蘇听得出來,對方是壓制了極大的怒火問出來的話,在白流蘇听來,卻是帶著悲涼,帶著哀怨,或許是自己的錯覺。
白流蘇細想,自己還是不要多嘴的好,便小心翼翼的說道︰「嗯,要不,她回來了你咋打給他,我現在有點事,先掛了。」
沒等對方反應,白流蘇迅速掛斷了電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手指摩挲著手機,看著上面那個號碼,的確沒有存姓名,金浩宇的私事,自己不便過問,但是听得出來,這是個年輕的女孩,跟金浩宇關系匪淺。
沒存名字,是不是代表著,是一段結束了的感情?
白流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干嘛去揣測他的生活。
自己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怎麼有閑去揣測?
密碼箱,葬禮,骨折的腳,感冒發燒,都是緊要的事情。哪來的功夫去操心別人的事,他回來告訴一聲就是。
對了,白流蘇想了想,現在病是一時半會好不起來,但是,密碼箱的事情可以想辦法進行。
她這一回想,才發現,夜羽宸從早上匆匆出去,一直到現在都沒來這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中午見到他的時候,自己狀態不好,根本沒說上幾句話,都是張媽害的心緒不寧,忘記了重要的事。
雖然母親不是親生的,白流蘇感覺責任更重,秘密終究死要解開的。
也許,這樣可以有證據證明初晴和母親的血緣關系,好讓一輩子不敢來見的親生女兒能夠在葬禮上出現。也算是養育自己十幾年換來的報答吧。白流蘇鼻子發酸,原來不是親生的,心里想著母親的音容笑貌,卻覺得養育之恩更深似海。
想想自己當初不听話的時候,真的是會傷了母親的心。母親離家出走,為什麼不努力的找呢,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此時再無睡意,白流蘇撐起身子,抬眸看了一眼掛著的鐘表,下午四點多了,這麼快。
不知道夜羽宸在不在這里,想著白流蘇就按鈴叫人。
隨即來了一個小護士,白流蘇試探的問道︰「夜先生在這里嗎?」。
小護士笑眯眯的回答道︰「白小姐找夜先生有事嗎?剛剛金老爺回去,連同老爺和夜先生一起去打保齡球了。」
「哦。這樣啊?」白流蘇有點失望。
也是,夜羽宸怎麼可能閑來無事等著自己召見呢,白流蘇淺笑,他是個大忙人,而且,今天金氏父子來了,他應該可會挺辛苦吧。
見白流蘇臉上帶著深深的失落,還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小護士試探著說道︰「白小姐,大勇沒出去,要是白小姐煩悶的話,可以找他來解解悶,夜先生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他正等著見你呢。」
「嗯,大勇沒跟去?」白流蘇驚奇的說道,大勇不是夜羽宸的貼身保鏢嗎?他沒跟去,是不是代表者夜羽宸過于自信了?
出了林家的勢力範圍,金老爺子保不準不動他。
白流蘇有些許的緊張,為他捏了一把汗。
這些其中的糾葛是張媽零零碎碎告訴她的,她也猜了個八九分。
「是啊,白小姐要不要見他?他就在護士站呢,剛剛說了要見白小姐,就是不知道白小姐睡醒沒有。這才沒擅自進來。」小護士甜甜的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白小姐看起來對大勇感興趣。
白流蘇沖小護士點點頭,護士馬上按鈴,叫來了大勇,隨後小護士出去了。
大勇剛一進門,白流蘇馬上劈頭蓋臉的問道︰「夜羽宸出去了你為什麼沒跟去?听說是和金氏父子一起出去的,會不會有危險?沒有了林初晴的庇護,金世賢會不會對他不利?」
大勇頓住腳步,細細的審視著白流蘇,看的白流蘇很不好意思。
剛要開口,大勇卻先開了口︰「白小姐,看來我說過的話你全然沒放在心里。」
「額,什麼話?」白流蘇一頭霧水,早忘記了跟大勇說過什麼話了,剛來診所的時候?說了什麼?白流蘇細細回想,這才記起大勇的話「你就不要打少爺的主意了,不能腳踏兩只船不是?」
把我當成了那種女人嗎?白流蘇心里想到,知道大勇會錯意了,馬上解釋道︰「大勇,你誤會了,我和夜羽宸沒什麼關系,就是一些交易而已,和金浩宇也只是朋友關系,不像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什麼樣?」大勇反問道。
「就是,就是你說的,腳踏兩只船,我連一只船都沒踏上,哪來的這種言論。」白流蘇小聲說道。
「是不是覺得惋惜還沒踏上兩只船?」大勇不屑的說道,原本要找她談話,也就是為了這件事,其實也是為了白流蘇好,不忍心一個看起來無害的小女孩卷入這場漩渦,可是,白流蘇要是自願的,那就不同了,那種女孩,不值當他好心的提醒。
「隨你怎麼想。「白流蘇無言以對,不想再多加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越描越黑。
覺得這場談話根本沒必要繼續下去,白流蘇閉上眼楮,喃喃的說道︰「我累了。你出去吧,等夜先生回來了,麻煩你告訴他一聲,讓他來找我,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