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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亞百貨」正式開幕,第一波特賣為期半個月,每到下班時間和周末假期,整個商場就擠滿了購物和用餐人潮,加上百貨公司又推出購物抽豪華汽車的酬賓活動,帶動了買氣。
整整半個月,維彤和齊朗沒有好好約過一次會,前天好不容易勻出時間一起去看午夜場電影,結果她進戲院不到半個小時便累癱了,整個人倚在他的肩膀睡到散場。
今晚,更是糟糕。好不容易挨到特賣活動結束,兩人能好好地坐下來一起吃飯,齊朗為此還訂了一家知名法式餐廳,沒想到她居然感冒了,只好打電話取消約會。
「哈啾——」
維彤毫不秀氣地打了個噴嚏,連忙拿出面紙遮住泛紅的鼻頭。
少了粉艷的彩妝,素顏下掛著兩團黑黑的眼圈,顯示了她連日來的疲累。
一早醒來後,她就發覺喉嚨痛痛的,到了傍晚體溫還不斷攀升。
起初,她只想下樓到藥房買些退燒藥和感冒藥,沒想到齊朗卻堅持帶她來看病。
此時,兩人挨坐在診所里的長沙發上,他貼心地月兌下外套罩在她縴瘦的肩膀上。
「再忍一下,再等五位就輪到你看診了。」齊朗攬住她縴瘦的肩膀,握住她略顯冰涼的小手,放柔語氣地說道。
他溫柔的舉措,令她的心房一悸。
當他厚實的大掌盈握住她冰涼的柔荑,一股暖意自手心緩緩地蔓延到了她的心窩,令她感覺好溫暖、好踏實。
她偎蹭在他的胸懷,吸進他溫熱的氣息,油然而生一股依賴感,讓她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
以前,她和王柏毅談著遠距離戀愛,她在台北上班,而他在新竹工作,總是分隔兩地,就算她病了、累了,他也鮮少陪在她身邊,總是傳通簡訊要她好好照顧自己,所以,她必須學習獨立,假扮堅強,收起脆弱。
但,齊朗的出現卻觸動了她心底最深的渴望。
原來她也跟一般女人一樣,想要被愛、被呵護、被疼惜,甚至可以恣意地對他撒嬌。
「對不起,害你不能吃大餐了。」
她抬起頭,滿臉歉意。
齊朗低下頭,輕撫著她柔細的發絲,故意用一種輕松的口吻說︰「看你以後要怎麼補償我。」
「大不了回請你一頓嘛!」她揚眸瞅著他。
「真沒誠意。」
他故意嘆口氣,佯裝非常失望的模樣。
「敢問齊先生,怎麼樣才算是有誠意?」她坐直身體,嘴角牽起一抹甜膩的笑,眼色溫柔地望著他。
「通常有誠意的人都會直接以身相許了。」
他挑了挑朗眉,一臉期待的表情。
「那我還是繼續忘恩負義好了!」她嬌嗔道,一副耍無賴的姿態,但嘴角甜潤的笑意卻一路沁到眸底。
原來有個人可以依靠、恣意撒嬌的感覺這麼好。
半晌,護士出來叫號——
「三十二號,余維彤小姐。」
齊朗扶起她,兩人一起進了診療室。
「余小姐,哪里不舒服?」身著白袍的醫師脖子掛著听診器,一邊移動滑鼠,調出她的病歷資料。
「喉嚨有點痛,流鼻水,然後頭暈暈、熱熱的……」維彤坐在診療椅上,說明感冒癥狀。
醫師戴著听診器檢查了一會兒,又替她量了體溫。
「是初期感冒的癥狀,有點發燒,我開一些退燒藥和感冒藥給你,回去吃完飯後,記得先吃一包退燒藥。」醫師叮嚀道。
「好。」她點點頭。
看診完畢後,齊朗主動幫她到藥局領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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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送她回程的路上,齊朗順道在巷口買了兩碗熱粥和幾瓶運動飲料,然後陪她一起搭電梯上樓。
進入電梯後,她索性把身體的全副重心都倚在他的身上,任憑他摟住她的腰,兩人親昵地依偎在一起。
跨出電梯後,她掏出鑰匙開了門,捻亮燈光。
一室瑩亮,十來坪的大套房設成一房一廳的格局,還附上了一個開放式的廚房。
齊朗在玄關處月兌去休閑鞋,環視了屋內一眼——
小而巧的設計,淺黃色的窗簾,深紫色布面雙人沙發,綜合櫃上擺了一台液晶電視,還有許多收納整齊的雜志書籍。
簡單干淨。
鞋櫃內的高跟鞋一雙一雙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任何男人的物品,完全是一間都會單身女性的屋子,令他的嘴角牽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齊朗本來還擔心會在屋子里見到她前男友的「遺物」,但結果倒令他挺滿意的。
他將買來的熱粥和藥袋放在茶幾,隨即又問道︰「廚房里有開水嗎?」
「沒有。」她搖搖頭,又說道︰「但冰箱里有礦泉水。」
「吃藥不能配冰水。」他取出熱粥放在她的面前,將湯匙遞給她。「你先吃點粥,我去燒開水。」
「好。」
她乖馴地點點頭,倚賴他的照顧,不再驕傲地假扮堅強。
她舀了口粥,送進嘴里,不只暖了空蕩蕩的胃,也煨燙了她的心。
明明巷口這家廣東粥她常買,但怎麼今天嘗起來特別美味呢?
是因為多了齊朗的陪伴嗎?
她一邊吃著粥,一邊瞅望著在流理台前忙碌的高大身子,嘴角噙著甜潤的笑。
好像從他跨進屋子的那一刻開始,房里的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不再像過去般冷寂空蕩,彷佛多了一股溫暖。
她心頭一甜,早已徹底融化在他貼心的舉止下,如果他現在邀她一起同居的話,她肯定無法拒絕……
吃完粥後,齊朗又喂她吃下退燒藥,陪她到臥室休息,替她把棉被蓋妥,調暗床頭的燈光。
「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她枕躺在被窩內問道。
「我要在這里陪你。」齊朗輕撫著她的額頭。
「我吃了退燒藥,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干麼一直催我回家?是怕我獸性大發吃了你嗎?」
他覷看著她,笑著揶揄。
她瞋了他一眼。
「放心,我還是有點人性的,不會對一個發燒的弱女子下手。」他微眯起黑眸,笑得一臉邪惡。「但病好了就不知道了……」
「無聊!」她隨手抄起床頭的一只加菲貓玩偶擲向他。
他不偏不倚地接住玩偶,斂起笑容,正經地說道︰「快點睡吧,我在這里陪著你,確定你退燒了我才能安心。」
「嗯。」
她點點頭,不再堅持。
隨著藥效發作,她的眼皮愈來愈沉,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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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維彤自睡夢中醒來。
她模了模額頭,感覺體溫沒有先前熾燙,退了燒,出了汗,身體舒服許多了。
她坐起身,瞅望著躺睡在一旁的齊朗,拿起一條薄毯覆在他的身上,然後躡手躡腳地從衣櫃里取出浴袍和浴巾,走進浴室。
十五分鐘後,她沖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套上浴袍,踅回房間。
就著昏黃的小夜燈,維彤凝望著他沉靜好看的睡臉,發現他的睫毛又密又長,簡直會讓許多女人嫉妒不已。
她伸手輕撫過他高挺的鼻梁,緊接著是性感好看的嘴唇。
雖然他常常說些輕佻的話語揶揄她,可是他吻起人的時候,卻又甜蜜如火,誘哄出她久違的熱情,常常逼得她幾近失控……
她柔情似水的眼眸在他的俊臉上流轉,內心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真摯情感。
多麼感激上天在她理智和情緒崩潰那晚,讓她遇見了齊朗。若不是他強勢地介入她的生命,卻又時時溫柔貼心地關心她的生活,她也無法輕易地重拾被愛的美好感覺。
她依戀的食指輕撫他的唇瓣,突地,他張開口,含咬住她的指頭,嚇了她一跳,不禁嬌喊出聲。
「啊——」她想伸回手指,卻被他含吮住,忍不住柔聲抗議。「很痛欸!」
「是不是想趁著本帥哥睡著時偷襲我啊?」齊朗抓住她的皓腕,翻身坐起,一副「人贓俱獲」的態度。
其實,早在她溜下床到浴室梳洗時,他就被嘩啦啦的水流聲吵醒了,刻意閉眼假寐,是想試看看她會不會偷親他。
「誰想偷襲你?少臭美了!」維彤瞪他。
「還是退燒了,急著以身相許,感謝本帥哥了?」他嘴上揶揄著,但卻細心地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他的掌心貼觸到微涼的額際,感覺她退燒了,心里也踏實了。
「你這家伙,就愛在嘴巴上欺負我!」她柔聲地數落他。這男人明明是想關心她,偏偏又愛在口頭上佔她便宜。
他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稍稍使勁將她壓在柔軟的大床上,運用身材的優勢將她圍困在胸膛下,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
「我不只會用嘴巴欺負你,更愛用身體欺負你。」他曖昧地暗示著,嘴角揚起慵懶迷人的笑。
……
他不只擁抱了她的身體,更進入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