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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姑娘好大的膽子啊.」
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雪汐辰一跳.
雪汐辰猛然回首.身後之人不是鳳碧清是誰.雪汐辰撇撇嘴巴.轉回臉龐.愛理不理.「六王爺果然有跟蹤譬.」
鳳碧清似真似假.半帶玩笑地調侃道︰「本王只跟蹤過雪姑娘一人.」
雪汐辰氣郁.不知道鳳碧清三番五次纏著她究竟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她嘟嚷道︰「我都不知道.原來當王爺的這麼清閑無聊.一天到晚跟蹤像我這種無名無勢的弱小女子.……」
「無勢.或許吧……無名.那可不見得喲……」
鳳碧清意味深長地笑了.「雪姑娘.適才皇上的話.本王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呀.我以為雪姑娘愛財如命.怎麼放著這麼尊貴的貴妃之位都不要啊.」
「尊貴嗎.只可惜我沒有這個福氣享受.」
雪汐辰撇嘴.根本不把鳳碧清的話放在心上.
鳳碧清深看雪汐辰.輕笑道︰「雪姑娘不愛權貴.不貪圖虛名.果非尋常女子.」
「我可沒有六王爺你說得這麼高尚.我就是懶而矣.」
懶得去爭.也不想去爭.
「雪姑娘不愛皇上嗎.」
雪汐辰涼涼反問︰「愛他什麼.權嗎.我不需要.地位嗎.我不稀罕.錢嗎.我現在不缺.讓我想想看啊.我似乎找不到一個要去愛他的理由.」
「是嗎.」
鳳碧清臉上笑意漸斂.神色卻未變.他說︰「雪姑娘.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本尋常.雪姑娘刻意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不是有點太過虛榮了.」
「我可不是你們這些尊貴的皇上王爺.我的世界很簡單一個愛我的男人.一個能賺錢的鋪子.一間不漏雨的茅屋.三餐溫飽.有子送終.此生足矣.」
「哈哈哈哈哈哈雪姑娘果真有趣得緊.看似簡單的追求.卻是有些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夢想.……」
「別人我管不著.我管好自己就行了.」
「雪姑娘.你有母儀天下之命.放著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皇後之位.你真的不想要嗎.」
「不要.」
「為什麼.」
「嫌麻煩.」
「麻煩.」
雪汐辰翻白眼.涼涼指出.「皇後就是麻煩的代名詞.你不知道嗎.」
鳳碧清怔忡.臉上笑意更歡.「雪姑娘.如果有人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就會嫁給他.」
雪汐辰歪著腦袋想了想.搖頭.「那也得看我是不是看他順眼.」
鳳碧清很有耐性地問︰「怎麼樣才算做看順眼.」
雪汐辰指尖點唇.認真地思考著.「這個不好說呀……首先要五官端正.其次要品德高尚.然後要有房有田有地能夠養得活我.再然後……」
「雪姑娘.你覺得本王如何.」
「哈」
雪汐辰瞪大眼楮.一臉驚詫地盯著鳳碧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六王爺.我沒有听錯吧.」
鳳碧清微笑.很好心地告訴她.「本王是認真的.」
「六王爺呀.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人家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可受不了這個驚嚇呀.」
「雪姑娘.本王沒有跟你開玩笑.」
雪汐辰眨眼.「可是……這不是太不現實了嗎.」
鳳碧清很有耐性地問︰「怎麼不現實了.」
雪汐辰掰著手指一條一條地數落.「我要錢沒錢.要身材沒身材.要容貌沒容貌.要氣質沒氣質.要才學沒才學.要人品沒人品.……」
鳳碧清好脾氣地听雪汐辰一條一條地數落著自己的缺點.不由得揚起炫目的笑顏.這丫頭說自己這樣沒有.那樣沒有.可她恰恰樣樣佔據.樣樣俱全.真不知道該說這丫頭謙虛好.還是這丫頭在刻意埋汰自己.這丫頭呀.真的太太太不誠實了.
鳳碧清打斷雪汐辰喋喋不休的數落.張口道︰「本王要雪姑娘報答當日救命之恩.」
雪汐辰呆了呆.似乎才想起這件事情.她撇撇嘴.答道︰「我說.六王爺.你也太小氣了吧.人家一沒錢.二沒地.三沒房.四沒田.五沒……」
鳳碧清笑意更深.他若是再不打斷.這丫頭又該喋喋不休地數落一大堆了.他說︰「雪姑娘.本王不稱罕那些身外之物.你若真想報告.本王只需要雪姑娘答應本王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鳳碧清突然握住雪汐辰的手.隨手拈起一朵桃花插落雪汐辰發鬢.墨玉眸光濃烈似火.深情地說︰「本王在此立誓.此生只有雪汐辰一個女人.絕不再娶第二人.不知道雪姑娘可願意嫁給本王為妃.」
雪汐辰怔忡原地.呆呆凝視鳳碧清認真情深的臉龐.突然失去了所有語言的能力.
鳳碧清.他是認真的
「雪汐辰.」
一聲震怒.平地炸響.雪汐辰驚然回神.不知道何時鳳傾歌竟然出現在桃花林中.他身旁還跟著雪魅瞳和蕭流月.
雪汐辰張了張嘴巴.對上鳳傾歌一臉陰霾.烏雲蓋頂.極度震怒與震驚.讓他的臉龐陰暗得格外可怕.銳利的眼神如尖刀直射人心.似乎想要將她看穿.隱藏著千絲萬縷說不出的痛苦與憤怒.雪汐辰心頭一緊.慌忙垂下眼簾.嘴唇微抿.下意識避開鳳傾歌的灼灼逼視.
蕭流月深看雪汐辰一眼.沒有言語.雪魅瞳怒視雪汐辰.眼底分明閃過妒恨之意.
鳳碧清伏身向鳳傾歌叩首.跪拜道︰「臣弟對雪汐辰一見鐘情.請皇上做主.將雪汐辰許給臣弟為王妃.臣弟承諾.只此一生.獨許雪汐辰一人.絕不再娶第二人.」說罷.一雙桃花眼笑看雪汐辰.眉目含情.別俱深意.
雪汐辰皺眉.厭惡之感由然而升.鳳碧清此人心計太深.她不相信鳳碧清的情.更加不相信鳳碧清的承諾.在她看來.鳳碧清就是故意的.他在故意跟鳳傾歌叫板.
而她.不過是鳳碧清用以刺激鳳傾歌的工具罷了.
鳳碧清.你真當我是白痴不成.你真的以為.你深情款款的表白就能夠打動我.讓我成為你的俘虜.
鳳碧清.你太小看我雪汐辰了.
鳳傾歌臉色灰敗.一直沉默.沒有做聲.雪汐辰開口道︰「皇上.六王爺在跟您開玩笑呢.民女殘花敗柳.又怎麼配得上高貴尊崇的六王爺.民女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會枉想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若無他事.民女告辭了.」
說罷.也不管身後之人是何表情.她毫不留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