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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左思右想.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汐辰.我仍然無法相信.神醫應該遠在江都.他怎麼會恰好出現在斷崖下.還救了我們……」
「江都.雖然是師傅的家鄉.但是.師傅喜歡四處游歷天下.並不時常留在江都.至于你的疑惑.剛才師傅已經解釋了.是因為師伯卜算子大師的神算.……」
「卜算子大師」
魅影左思右想.確信自己不曾听說過這個名號.他問︰「這位卜算子大師是何方高人.他也是無雙門的人嗎.」
「嗯.」雪汐辰應聲.解釋道.「無雙門勢力龐大.內里藏龍臥虎.高手如雲.有喜歡游歷江湖四處行俠仗義的.廣為江湖人士所知；也有隱士喜歡隱居一方樂土.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只跟幾個老朋友來往.這位卜算子大師就是後者.」
「這位大師很厲害.」
「很厲害.師傅曾經評價.卜算子大師的玄數神算已入化境.普天之下無人能出其右.卜算子大師不但能夠推算未來.他還能夠窺探前生.」
「窺探前生」
魅影震驚.直覺地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他說︰「前生之說.不過民間迷信.根本就作不得真.」
「無人能知前生.無人能窺來世.天理循環.本該如此.」
想起自己的二次生命.雪汐辰回憶起那日與卜算子大師第一次見面之時.卜算子大師對她說過的話.她就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原本也不相信前世今生.然而卜算子大師的話卻令她不能夠不相信.
頓了頓.雪汐辰說︰「能窺測天機之人.必定高深莫測.同時因為天機詭密.不能為常人所察.因此窺測天機者.會折損自身陽壽.卜算子大師雖然精通此道.但是他不為尋常人算命.初觀此人面相.除非極為奇特.才能夠說服卜算子大師願意屈尊為他算命.」
「汐辰.你見過卜算子大師.」
「見過.」
「你說.他是你的師伯……」
「卜算子大師跟恩師師出同門.因為卜算子大師入門的時間稍早.故而稱其師伯.」
魅影點點頭.有感而發.「真得感謝這位大師.若非他推算出你有難.神醫及時趕到.恐怕……」
他深深凝視雪汐辰.瞳眸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他握住雪汐辰雙手.情真意切.「汐辰.答應我.以後不要做這樣的傻事.好嗎.」
「嗯……」
面對魅影情深款款的凝視.雪汐辰無法拒絕.她緩緩地應了聲.似乎是為了說服自己.似乎已經真的放下.她對魅影說︰「影.我知道.死過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汐辰.你真的想通了嗎.」
雪汐辰剛動了下.渾身的刺痛便隨即而來.雪汐辰痛出了冷汗.連忙做了幾口深呼吸.不再動彈.痛楚這才減輕了許多.
「清醒了.」
很清醒.一點都不迷糊.
看見雪汐辰痛得呲牙裂嘴.滿頭大汗.魅影心痛不已.連忙關心詢問︰「汐辰.是不是很疼.」
「痛也好.疼痛能夠讓人清醒.」
之前她就是太不清醒了.才會一遍又一遍犯下同樣愚蠢的錯誤.希望這一次痛不欲生的斷骨能夠令她徹底清醒.從今往後走出鳳傾歌的魔魘.過回屬于自己的生活.
魅影想說些什麼.然而面對雪汐辰倔強的表情.他覺得自己此刻無論說些什麼都是多余的.他深吸口氣.溫聲安撫.「汐辰.睡吧.睡著了.你就會忘記疼痛.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著你.你就安心睡吧.」
「影.謝謝你……」
「生死之交.談何相謝.」
「影.你沒有受傷吧.」
「我很幸運.只有一點輕微擦傷.並無大礙.」
「影.你傻啊.你為什麼要陪我……」
「汐辰.魅影早已經說過.魅影此生只為雪汐辰而活.你若死了.魅影絕不偷生人世.黃泉路上.只盼望你緩緩腳步.等等我.」
「影……」
心里濃濃的感動化作滾燙的淚水潤濕眼眶.她雪汐辰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到魅影九死不悔的執著真愛.她忽然有點怨恨自己.如果她愛上的人是魅影.那麼.是不是一切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然而.人生沒有如果.
愛上了鳳傾歌.就注定她此生.只能夠辜負魅影的一翻深情.
「影啊……你傻啊……」
傻嗎.或許吧.但是魅影並不後悔.只要能夠靜靜地看著她.听著她的聲音.默默地守護著她.魅影覺得這就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福.
如果這就是傻.那麼.他認了.
「汐辰.你重傷初醒.需要休息.睡吧.我會在這里一直陪著你.……」
「影.謝謝你……」
在跟魅影一字一句溫暖的對話中.雪汐辰身上的戾氣和浮燥慢慢化去.心漸漸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她透過窗欞望向遠方蔚藍的天空.一只麻雀枝頭歡快歌唱.她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愉悅.
活著.真好.
鳥兒喳喳.蟬兒脆鳴.聲聲悅耳回蕩在耳邊.就像空中那靜靜游走的流雲.帶走了她心頭的煩惱.
雪汐辰靜靜看著流雲.不願意睡去.也不想說話.她知道魅影一直安靜地在她身旁陪伴著她.她不想動.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流雲千變萬化.
不覺得餓.不覺得渴.不去想身上的痛.似乎.也就不痛了.
院子里.飄來飯菜的清香.看日頭.已經午時了.師傅做好了飯菜.就等著他們出去吃飯了.
耳邊.魅影關心詢問.「汐辰.餓嗎.」
雪汐辰眼珠子溜溜轉了轉.不答.因為她不想說話.
見雪汐辰不答.魅影契而不舍地追問︰「汐辰.渴嗎.」
雪汐辰眨眨眼楮.她確實不想說話.但是她又覺得如果自己一直不出聲.魅影勢必會一直追問下去.為了自己耳根清淨.她決定答話.「不……」
「那麼.汐辰……」
魅影話音未落.雪汐辰果斷開口.「影.你去吃午飯吧.不用管我.若是你累倒了.又有誰來照顧我呢.」
魅影張了張嘴巴.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他掖了掖被子.細心叮嚀.「汐辰.如果困了你就睡會兒.有什麼需要就大聲叫我.我吃完飯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