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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在湖面悠然行駛.船艙內二人對坐品茶閑談.雪汐辰望向窗外一望無垠的湖面.碧綠的水面不時地泛起一圈圈漣漪.反射著奪目刺眼的陽光.
「雪兒.你在看什麼.」
發現雪汐辰的注意力一直定格在湖心某處.鳳傾歌不由得奇怪詢問.
「我忽然覺得很不安……」
雪汐辰話音未落.前方寬敞平靜的湖面突然變窄.兩岸山峰陡峭.水流湍急.不時卷起團團漩渦在船邊劃過.二人坐在畫舫上被浪濤顛簸跌跌撞撞左右搖晃穩不住身體.水花拍打船舷擊出龍鳴虎吼般的咆哮.
「怎麼回事.」
鳳傾歌驚訝望向窗外.不解水勢何以突變湍急.
「不對.不是這條路線.」
雪汐辰眼神驟變.神情瞬間變得嚴肅.「怎麼回事船為什麼會駛到這個地方.鏡薇湖整個湖泊平靜如鏡.只有一處山峰險峻水流湍急處.就是湖水的出海口.我特意讓船家避開這里行駛.為什麼還會……」
鳳傾歌握住雪汐辰的手.神情鎮靜示意她不要緊張.「雪兒.冷靜.我們出去看看.」
鳳傾歌和雪汐辰走出船艙.水流湍急.船身搖晃.雪辰扶汐住船欞.努力穩住身子.鳳傾歌握住雪汐辰的肩膀.支撐她站穩.他望向搖晃不停的船身.沒有看見剛上船時看見的水緣兒.他抓住雪汐辰的手.臉龐罕見地冷峻如冰.「雪兒.你的那個丫頭呢.」
「丫頭.你說緣兒.」
雪汐辰怔忡.環顧四周.確實不見水緣兒蹤影.不過.對水緣兒她絕對信得過.如今不見水緣兒.莫非水緣兒出事了
「緣兒緣兒」
雪汐辰不由得提高聲線.大聲呼喚.
「雪兒姐姐我在這里」
風中.傳來水緣兒戰戰驚驚的回答.
「緣兒.」
雪汐辰面上一喜.立刻尋聲往船尾奔去.鳳傾歌緊隨其後.
船尾.水緣兒慘白著一張小臉.手指捂唇.驚恐望著波濤洶涌的水面.努力隱忍著.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緣兒.怎麼了.」
雪汐辰抓住水緣兒的手.感覺到水緣兒手心里濕濕的汗意.她擔憂地問.
「你暈船.」
鳳傾歌眉頭皺起.
水緣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聲音虛弱有氣無力.「雪兒姐姐.我頭暈……胃內翻江倒海……好惡心……」
「噓緣兒.不要緊的.不要看水面.不要害怕.」
雪汐辰握緊水緣兒冰涼的小手.輕輕將她拉入自己溫暖的懷抱.溫柔地撫模著水緣兒的頭發.輕聲呵哄安慰著她.「緣兒.閉上眼楮.想象自己此刻正站在平地上.不要想暈船.不要看湖面.不要害怕.」
鳳傾歌握住雪汐辰的肩膀.聲音沉穩透露出不容拒絕的堅定.「雪兒.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護住自己的安全.」
「那麼你呢.」
雖然恨.心中更多的擔憂.雪汐辰不可否認自己內心的真實感覺.無論他傷害了她多少次.她依然無法真正放下他.
「不必為我擔心.」
鳳傾歌知道.這些殺手的目標是他.他們要殺的人是他.只要他引開這些殺手的注意力.雪汐辰就能夠平安逃離.
「鳳傾歌.你想做什麼.」
從鳳傾歌的話語中.雪汐辰敏銳地捕捉到了某種情緒.不由得心生擔憂.她了解鳳傾歌.鳳傾歌絕對是那種出了事情一個人硬頂.不願意連累他人的男人.听鳳傾歌的意思.他似乎想要自己一個人引開這些殺手.讓她和水緣兒逃生.
曾經.雪汐辰不曾逃過.
今天.她也不會逃.
雪汐辰怒目而視.氣鼓鼓地大聲吼道︰「鳳傾歌.你別想所有事情自己一個人杠.」
鳳傾歌怔忡.對上雪汐辰怒氣逼人的奪命氣魄.他忽然露出一抹天下女子為了傾心的舒心笑顏.
是啊.她還是她.
是她.就不會改變.
「雪兒姐姐……」
閉上眼楮.水緣兒努力適應著船舫劇烈搖晃.她克制住陣陣頭昏目眩.胃內翻江倒海.勉強從嘴里擠出.「我發現了……撐船老伯的……尸首……」
「撐船的老人家被殺了」
雪汐辰錯愕.旋即明白了畫舫為何會突然改變航向.她大意了.竟然沒有留意到有殺手偷偷模上畫舫.她神情肅冷.嚴肅地問︰「可有發現殺手.」
「沒有……我……嘔……」
水緣兒干嘔連連.小臉兒發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鳳傾歌看著船舷四濺的水花.感受著劇烈搖擺的船身.眉頭擰成疙瘩.「我若是敵人.在這個地方設下陷阱.只怕手到擒來.」
「咚.」
船底突然傳來沉悶聲響.雪汐辰聞聲看去.發現腳下木板突然裂開了一個大洞.咕嚕咕嚕直冒水.
雪汐辰擰眉看向鳳傾歌.後者苦笑.「該死的烏鴉嘴.」
雪汐辰模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月兌手飛出.柄部栓著紫綢.如同暗器般順著洞擊入水下.沒有任何刺中物體的阻礙感.雪汐辰心頭一沉.那個水下的潛伏者顯然已經離開.在如此湍急的江水中.能有這般神速定然水性極佳.
「雪兒.跟我來.」
鳳傾歌一把拉過雪汐辰.雪汐辰抱住水緣兒.三人沖上船頭.注視湍急的水流.翻卷起一陣陣白花花的浪滔.雪汐辰甩落手中匕首.匕首射入水面之下.水花一陣翻涌.彌漫飄起一片鮮紅.很快又被白色的浪花沖散了.
鳳傾歌運調內息.一掌擊向水面.巨大的爆炸聲中.一道黑色人影從水底緩緩浮起.生死不明地飄蕩在水面上.隨波逐流.
黑色的緊身防水服.腰間別著水中戰斗最有利的武器短刺.一看就是為鳳傾歌精心準備的.可見這些人蓄謀已久.
看著浮上來的人影.鳳傾歌眉頭擰得更緊.
被雪汐辰擊中的人始終沒有浮出水面.要麼就是沒有被她打中要害.要麼就是被同伴接應了.這波濤洶涌的水面下.也不知道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這讓雪汐辰心底擔憂之情越發的濃烈.
「我們不知道船下究竟還埋伏了多少人……」
船身傾斜.借力變得越來越艱難.眼看用不了半盞茶的時間這艘畫舫就要沉入水中.鳳傾歌注視著遠遠山壁間一方青蔥.沉聲問︰「雪兒.你帶緣兒上去問題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