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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汐辰模模小鼻子.咕噥道︰「專門斬殺黑道人氏嗎.听起來.夜影也不算個壞人嘛.」
店小二說︰「姑娘.您有所不知.自古黑白兩道看似水火不融.其實一直都在相互制約.相互均衡其發展.卓青依和陶谷天早就在私底下秘密達成一致.只要雙方互不侵犯.就能夠和平共處.各自發展.如今.夜影和雪歌恨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掀起江湖腥風血雨.這怎麼能夠不令卓青依和陶谷天憤怒.」
「所以.卓青依和陶谷天想殺雪歌恨和夜影.」
「可不是.他們二人可是對雪歌恨和夜影恨之入骨.此次召開武林大會.實際上就是卓青依要召集武林同道共同討伐雪歌恨.」
「听說夜影也要來參加.怎麼.他也想當這個武林盟主嗎.」
「這個小人可就不知道了.」店小二搖頭.緊接著又神秘兮兮道.「其實.小的曾經听說.雪歌恨和夜影.一個專挑江湖名門正派下手.一個專殺黑道人氏.有人猜測.他們說不定就是一伙的.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其用心.險惡得狠.」
「是嗎.那可真的太可怕了.」雪汐辰故作理解地點點頭.對店小二說.「小二哥.謝謝你了.」
「姑娘.您出門在外可得小心點.最近江湖不太平.」店小二關心地提醒了句.拎起盤子.轉身離開.
鳳傾歌將筷子遞給雪汐辰.望著雪汐辰悠然自得吃菜的側臉.關心詢問︰「雪兒.你在想什麼.難道就真的如同那個店小二所說.你們是故意的嗎.」
「為什麼不是.」
雪汐辰夾起菜心.細細地嚼著.漫不經心地回答.「最近無聊.想找點新鮮事情做做.不行嗎.」
「目的呢.」鳳傾歌問.「你想讓夜影奪取武林盟主之位.挑起黑白兩道的不和嗎.」
「我就是想讓卓青依坐不安穩.」雪汐辰撇撇嘴巴.「至于那個什麼武林盟主之位.根本就是個燙手山芋.我還真就沒有放在心上.我其實呀.更想研究的是.」頓了頓.她說.「卓青依和陶谷天究竟有什麼秘密關系.」
「他們一個白道盟主.一個黑道盟主.……」話音落.鳳傾歌猛然意識到什麼.「如果卓青依是鳳龍瓖放在江湖中用以制約江湖的秘密武器.那麼.陶谷天呢.他也跟朝庭有關系嗎.」
「沒有關系就罷.如果有關系.那可真的好玩了.」雪汐辰意味深長地說.一個白道會盟主.一個黑道會盟主.如果最後證明這二人都跟朝庭有關系.由此可見.從朝庭中伸出的這只魔爪究竟有多麼可怕.
而最最可怕的.當然就是那個握有龍令的人……
「不過不用害怕.」她嚼著青菜.根根蔥翠. 嚼得好不快活.「有道是唇亡齒寒.只要卓青依弄丟了武林盟主的寶座.陶谷天肯定會坐臥不安耐不住寂寞自動現身.咱們只需要靜心等待就好.」
鳳傾歌輕嘆口氣.「江湖派系混亂.內里關系錯綜復雜.當真與朝庭不相仲伯.我遠離江湖已久.對這些事情倒顯得不如你清楚了.」
「其實也不需要弄得太清楚.」雪汐辰說.「凡事只需要抓重點.只要搞定了卓青依.其他東西自然手到擒來.目前嘛.咱們就是個看熱鬧的.少說多看.不管人家怎麼鬧.咱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好.」
「嗯.」
……
吃飽喝足.困意上涌.雪汐辰瞅了眼只夠一個人睡的床榻.尚未開口.鳳傾歌主動開口.「今夜.你睡床鋪.我睡地板.」
雪汐辰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對上鳳傾歌真誠關切的目光.她抿了抿嘴唇.沒有拒絕鳳傾歌的好意.
坐上床榻.兩腿懸空.雪汐辰看忙著鋪地鋪的鳳傾歌.猶豫半晌.靜靜開口.「為何答應影陪我前來.」
鳳傾歌正在鋪床的手頓了頓.回首雪汐辰.露出春風化雨的溫和微笑.「想陪你.就陪你來了.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是……」雪汐辰輕咬水唇.猶豫道.「你不是應該很忙的嗎……你不是應該忙于視察西北軍防……你不是應該忙于籌劃京城軍務……」
鳳傾歌起身.走到雪汐辰身邊.大掌撫上雪汐辰秀發.一遍又一遍溫柔地撫模著.輕聲道︰「不怕.有君毅在.他會處理得很好.操勞了這大半輩子.苦苦尋覓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如今.我終于知道了.我又怎麼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他深深凝視雪汐辰.沒有再說下去.
「嗯.」
雪汐辰淺仰臉龐.一臉莫名地看著鳳傾歌含情脈脈的臉龐.眼神清澈如水.如同鑽石般剔透璨艷.純淨得毫無雜質.就如同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
「雪兒.你有一雙很美麗的眼楮.」
第一次相見.他就是被這雙眼楮吸引.至此.步步淪陷.終生再難忘懷……
「我……」
「噓」
指尖輕貼雪汐辰紅唇.鳳傾歌緩緩搖頭.做個禁聲的手勢.他面帶微笑.溫柔地說︰「雪兒.不要說話好嗎.」
雪汐辰抿了抿紅唇.歪著腦袋一臉莫名看著鳳傾歌.眨眨清澈無垢的水靈眼楮.安靜地等待鳳傾歌後話.
鳳傾歌鋪好地鋪.雙腿盤坐在地鋪上.靜靜凝視雪汐辰安靜注視他的寧謚容顏.心底盈溢著濃濃的安寧與滿足.能夠與她這樣平靜相處.即使只有那麼短短的幾天.他也會無比珍惜.人生何其漫長.他不希望直到生命的最後.連這幾天的美好回憶都將失去.
「雪兒.你想要什麼.」
似乎.他從來都不曾認真聆听過雪汐辰的追求與盼望.即使雪汐辰曾經說過.那時候的他也不過當作過眼雲煙.從來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上.今夜.他想認真地聆听雪汐辰訴說.只要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一定為她實現.
「我想要什麼.」
似乎.從來不曾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或許.曾經有人問過.可是.她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的從來都很簡單.
不求名.
不求利.
不求富貴.
不求榮華.
此生但得一知心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