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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下響起一片驚呼之聲.擂台下的大部分人都忘記了闔上嘴巴.
蕭流月眉目皺起.魅影神色微顯凝重.鳳傾歌擔憂之情溢于言表.他們所關注的對象都是同一人雪汐辰.
「師兄.借劍一用.」
指氣出的同時.人躍空中.接過蕭流月拋來的寶劍.長劍出鞘.劍指卓青依.水光凝練擦過.反射著卓青依眼中熊熊烈火.劍光相觸.灌注的內力剎那踫撞.鳴聲漸大.層層蕩開.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尖利的劍嘯.刺得人耳膜陣陣生疼.
繚亂的劍法.九天銀河泄地.所有人的眼前.只有白花花晃動的劍光和那團團包裹在銀色里的兩道人影.
她的劍法.曾經得魅影親授.
曾經.鳳傾歌與她雙修助她增進內功修為.
無論劍法內功.她都絕對不會在與卓青依的對峙中落于下風.她.雪汐辰.今日.就要在這個擂台上光明正大地戰勝卓青依.
雪汐辰和卓青依的速度越來越快.迸發的力量也在一層一層的擴大.不少擂台下的人呼吸困難.面露蒼白.
即便數十尺外.他們都能夠感覺到窒息的力量.他們無法想法.被包裹在圈中的兩個人此刻究竟是怎麼樣的感覺.
「噗」
忽然.卓青依真氣一亂.一口血水噴出.從空中直直墜地.
雪汐辰手一頓.唇角露出勝利的笑顏.
她贏了.
或許贏得並不光彩.但是.這一局.終究是她贏了.
長劍落下.直入地畫.劍身猶自晃動不已.雪汐辰姿態優雅落在劍旁.靜靜看著左手捂胸痛苦倒地的卓青依.神色淡漠吐出.「卓青依.你輸了.交出虎令.」
「咳咳咳咳咳咳.」
口口血水.如同泉涌.連綿不絕吐出.卓青依臉色慘白.咳得死去活來.根本無法開口回答雪汐辰的要求.
蕭流月走到卓青依身旁.蹲子.指尖捏上卓青依的脈門.微微凝眉之下.望向神色淡漠的雪汐辰.心下已然明了.
卓青依中了散功散.
原來雪汐辰早有算計.
這丫頭.果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的心可比之當年狠辣了不少啊.
雪汐辰傲然迎接蕭流月的注視.神色淡淡不見半點被識破的畏懼.
自作孽.不可活.
她何錯之有.
「流……月……」
卓青依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死死握住蕭流月的手腕.唇角大口大口涌著血水.氣弱游絲.胸口嘶拉嘶拉.整個人仿佛隨時會斷氣一般.他努力湊近蕭流月耳畔.貼近他耳朵.拼盡最後一分力量竭力吐出.「虎令……在……」
語落.兩眼一翻.立時氣絕.
蕭流月看了眼死去的卓青依.神情淡淡不見絲毫悲傷.他抬起手掌合上卓青依圓瞪的眼楮.心頭幾分悲涼.
那個人雖然是他的親生父親.對他卻毫無養育之恩甚至多年來一直想殺死自己和母親.對卓青依.他是恨的.對卓青依.他是怨的.但是當卓青依死在他面前.心里淡淡的苦澀悲涼.就連蕭流月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心中的哀痛是否因為卓青依.
難道.在卓青依殘忍地拋棄了他們母子並且試圖追殺他們之後.他心中還眷戀著卓青依這個父親嗎.
「呀.不是吧.就這樣死了.」
雪汐辰瞪大眼楮.一臉失望.抱頭哀號.「我的答案呀……我要的答案呀……卓青依.你怎麼就不多撐一會兒……我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呢.」
「雪兒.算了.」
鳳傾歌雖然也想知道.但是.他並不執著于知道.無論有無虎令的下落.這麼多年.他都這樣走了過來.即使得不到虎令.他就不相信.朝庭會因此翻了天.
「好吧.人死了.這回可真的什麼線索都沒有了.」雪汐辰拍拍腦袋.感到大為頭痛.「兜兜轉轉這麼久.現在一切又都重新回到原點.啊啊啊啊啊我實在太郁悶了」她煩躁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
「雪兒.」
魅影眼尾余光亂哄哄的擂台下.示意還有更加值得她頭痛的事情擺在她面前.「現在.你準備怎麼收場.」
「為什麼要我收場.」
雪汐辰翻白眼.直接拒絕回答魅影的問題.她對蕭流月說︰「師兄.這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你了.我相信師兄一定會好好處理的.」擺明了.闖了禍.就要當甩手掌櫃了.
蕭流月抬頭看了雪汐辰一眼.
這可真的是雪汐辰的性格呢.這丫頭不但固執任性.骨子里經常掉鏈子不負責任的惡劣行為也很嚴重.
「汐辰.你想讓我如何收場.」
禍.是你闖下的.人.是你殺死的.你想讓我如何幫你圓這個場.
「隨便怎麼樣都好.反正卓青依是你老爹.再不成.你當這個武林盟主也成.」典型的過河拆橋.推卸責任.
蕭流月抽眉角.
「汐辰.你不想要這個武林盟主之位了.」
「武林盟主又不能夠吃.我要來干嘛.」雪汐辰翻白眼.鄙視蕭流月的白痴問題.「師兄.你不知道我最討厭束縛的嗎.我干嘛要給自己撿個燙手山芋自找麻煩呢.」她雙手環胸.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你……」
蕭流月無言以對.他不由得長嘆一聲.「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她究竟是來做什麼的.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雪汐辰翻了個白眼.
她當然是為了虎令而來.
眼珠子溜溜一轉.鬼主意頓生.「影.過來.」
魅影听話俯過身來.雪汐辰輕言細語貼耳交待魅影一番.魅影眉目微凝.默默點頭.雪汐辰露出開心笑顏.拍拍魅影的肩膀.「影.一切就都交給你了.」
說罷.她甩手閃人.
雪汐辰離開.鳳傾歌自然也隨她離開.臨行前.他深看蕭流月一眼.內藏千言萬語.似乎有許多問題想問.卻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口.蕭流月眉目沉深.不言不語.望向鳳傾歌的目光透著幾分薄涼.
是怨.是恨.
鳳傾歌無聲輕嘆.隨雪汐辰離開.
獨留擂台上.魅影和蕭流月無聲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