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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歌沉吟.突然文不對題道︰「皇後剛才彈的曲子叫什麼.」
怎麼突然談起曲子來了.
因為鳳傾歌的思維太過跳躍.雪汐辰一時之間無法揣模鳳傾歌的心思.她如實回答︰「回皇上的話.此曲名為《臨江仙》.」
「《臨江仙》……」默默喃呢著這個三字.鳳傾歌道.「皇後的曲子彈得很好.朕竟然從來也不曾知曉.皇後若無他事.便隨朕走走.」
雪汐辰眨眨眼楮.直覺地認為鳳傾歌口中所說的「走走」目的絕對不單純.她怕自己露出馬腳.遂想辦法推月兌.「皇上不是還要與蕭公子共商朝政嗎.臣妾不方便打擾……」
「無妨.交由清非他們談也是一樣的.」
言談間.全然一副信任口吻.然而.雪汐辰卻覺得.更像是鳳傾歌已經什麼都放棄了.什麼都不願意再做.
雪汐辰看向慕清非.慕清非覺察到雪汐辰的注視.朝她看來.坦然一笑.「沒有什麼大事.皇後娘娘不必擔心.清非會處理好的.」
雪汐辰抽眉角.身為丞相.不是應該力勸鳳傾歌以國家大事為重.怎麼慕清非反而掉轉過來鼓勵鳳傾歌「偷懶」.
真是有什麼樣的皇帝就有什麼樣的大臣呀.
「臣妾遵旨.」
無奈之下.唯有答應.雖然.她押根兒就不想跟鳳傾歌獨處.更不想跟鳳傾歌有過多的接觸.
有道是.不見.不聞.不動心.
見了.听了.感受到了.就免不了會亂了心.
雪汐辰隨鳳傾歌才走出兩步.身後.傳來蕭流月含笑話語.「皇後娘娘.莫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雪汐辰明顯看見鳳傾歌腳步微滯.僵硬了脊背.她抽了抽眉角.故作無所謂漫聲回答蕭流月.「蕭公子.不過飲茶論道.只要皇上同意.本宮自當奉陪.」
蕭流月也不介意雪汐辰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順著她的話道︰「如此.微臣就在寒舍恭候皇後娘娘大駕.」
雪汐辰淡聲答道︰「本宮閑暇時自會前往.」
看見鳳傾歌重新邁開腳步.雪汐辰悄悄舒了一口氣.心里暗暗慶幸鳳傾歌應該沒有听見剛才她跟蕭流月的對話.
雖然.鳳碧清和蕭流月都已經洞悉了她的身份.但是.她絕對不願意讓鳳傾歌也看穿她的身份.
如果鳳傾歌知道了她就是雪汐辰.他會怎麼做呢.
雪汐辰不願意去想象.
不論如何.現在.她只想專心扮演她的雪魅瞳.
似乎.她忘記了.雪汐辰即是雪魅瞳.雪魅瞳即是雪汐辰.
……
走出八角亭.一路沿著御花園回廊往西走.沿路見到不少宮女太監侍衛紛紛向二人行禮.越往西.見到的人越少.直至完全看不見了.鳳傾歌停下腳步.雪汐辰也隨之站定.
「皇後.知道朕為何帶你來此.」
雪汐辰環顧左右.假山密石.竹林環繞.不見巡邏侍衛.不見掃地太監.不見送茶宮女.若大的花園.靜謚無聲.除了秋菊芬芳.只有沙沙風聲.
雪汐辰微笑.「皇上帶臣妾來此地.應該不是為了賞花吧.皇上有何事想交待臣妾.是否不願意他人偷听.」
「皇後冰雪聰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皇後的眼楮.」
鳳傾歌微笑.默認了雪汐辰的話.
雪汐辰眨眨眼楮.實在想不出鳳傾歌有什麼事情需要私底下跟她說的.她歪著腦袋打趣兒道︰「皇上還在為了臣妾私會蕭公子一事感到不悅嗎.臣妾與蕭公子不過偶遇.並不像皇上所以為的……」
「瞳瞳.莫要解釋.」
若要解釋.就顯得他根本就不信任她.而他.對她並非不信任.而是有事情想提醒她.「瞳瞳.莫要與蕭流月過從甚密.」
雪汐辰眨巴眼楮.揣測著鳳傾歌此句話的用意.「皇上.臣妾與蕭公子不過點頭之交.您也知道.蕭公子因為他師妹雪汐辰的事情.向來就不待見臣妾.……」
「流月並不是那麼好心的.」
這句話乍听之下沒有什麼.細品之下卻顯得甚為怪異.雪汐辰眨巴眼楮.一時之間揣模不透鳳傾歌此句話用意.
「皇上.臣妾不懂你的意思.」
鳳傾歌凝眉肅目.語氣認真.「瞳瞳.朕不知道你與蕭流月之間發生了什麼.你不需要回答.朕不想知道.朕只想提醒你.不要輕信了蕭流月.」
雪汐辰怔忡.她以為.鳳傾歌跟蕭流月關系融洽；她以為.鳳傾歌與蕭流月亦師亦友；她以為.鳳傾歌與蕭流月生死之交.但是.怎麼听鳳傾歌的口吻.似乎……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麼一回事兒.
雪汐辰震驚了.
在她離開期間.鳳傾歌跟蕭流月之間發生了什麼.
「皇上.您跟蕭公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曾經親自請蕭公子出山為您奪得天下.臣妾以為.您跟蕭公子的關系一定很好.」
「沒有誤會.」
曾經.他識人不清.辨人不明.如今.他總算看清楚了.曾經不合理的一切現在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他這才知道.真正欺騙了他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雪汐辰遲疑.因為不知道鳳傾歌和蕭流月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她一時無法說出任何言語安慰鳳傾歌.看鳳傾歌的神情.懊惱中透著兩三分怨恨.雪汐辰不由自主地猜疑.鳳傾歌會不會已經發現了蕭流月跟鳳碧清的關系.
但是……
不對啊.
鳳碧清藏得那麼深.蕭流月又並非小白.他不可能公開表示啊.鳳傾歌怎麼可能發現……
「皇上.臣妾斗膽問問.」雪汐辰決定試探鳳傾歌的口風.「蕭公子做了什麼事情惹皇上生氣嗎.」
「沒有.」
不是沒有.而是蕭流月根本不會讓他發現.如果不是雪汐辰逼出蕭流月……
鳳傾歌眸色陰沉了下去.
蕭流月.原來你才是天山童佬之後.卻一直誤導我讓我以為汐辰才是.以至于做出了悔恨終生的事情.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天大的誤會.我跟汐辰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蕭流月.你是造成這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我絕不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