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
那一刻,鳳傾歌抓住了想叛逃的雪汐辰的手,胸口大大起伏,他在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
臉龐微微發紅,「該不是在給我……」明明早已經是夫妻,然而吐出口的話語卻顯得那麼的難以啟齒,那麼的羞澀,「擦……」
「是……」
視線變得熾熱,呼吸越發地深沉,
「醒了,我自己來,」
雪汐辰伸手欲奪過鳳傾歌手里的毛巾,反被鳳傾歌握住,滾燙的手心溫度灼燒了她的身體,她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大眼瞪小眼,
房間里,一片寂靜,靜得可以听見鳳傾歌越發深沉的呼吸,雪汐辰感覺身上漸漸壓下了一個重重的身體,將他們身體之間的空氣慢慢擠出,面前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而熾熱,熱熱的呼吸拂在雪汐辰臉上,雪汐辰閃躲瞳眸不敢直視,心跳「撲通、撲通」,越跳越快,
「瞳瞳……」
呼吸,近在咫尺,
突然,一塊已經發涼的濕巾像蓋死人一樣蓋上雪汐辰的臉龐,讓雪汐辰發了怔,「既然醒了……」鳳傾歌暗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就自己擦……」
咕咚,
雪汐辰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在他身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像……有點失望呢,
她……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鳳傾歌緩緩離開雪汐辰的身體,雪汐辰拉下濕巾的同時,鳳傾歌站在床邊緩緩放下了帳幔,火熱的視線看落地面,里面是他不可忽視的深遂目光,
心跳狂亂不已,即使已經在封閉的床內,依然久久沒有恢復正常,
模上熱燙的臉頰,腦子里很亂,亂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
雪汐辰開始月兌衣服,右手還是沒有力氣,甚至,仍然無法舉起,只好用左手來擦身,鳳傾歌在外面為她換洗毛巾,
「一會兒,我讓流月來幫你換藥,」
鳳傾歌將擰干的毛巾穿過帳幔遞進來,雪汐辰接過,擦著身子,努嘴道︰「不勞蕭公子,把藥給我,我自己換就好,」
「這怎麼行,你傷勢未愈,右肩還不能夠過度動作,乖,听話,一會兒我讓流月來,」
「好吧,」
不得不承認,鳳傾歌說的是事實,為了自己的傷勢早日痊愈,她還是乖乖听話,讓蕭流月幫她換藥吧,
再說了,她已經醒了,不怕蕭流月在背後搞些什麼小動作,
雪汐辰將擦好的毛巾遞出帳幔,鳳傾歌從雪汐辰手中拿過毛巾,輕柔道︰「瞳瞳,你想回宮,還是留在這里養傷,」
「不回宮,」
討厭皇宮那座冷城,雖然,梅山是她遇刺的傷心地,但是這滿山梅花卻令她極為喜歡,她寧可對著這山梅花,也不願意回宮受那個活罪,
「好,」
只要她願意,他便順她的意,
「你不回去嗎,」
鳳傾歌從外面遞入干淨的衣衫,溫柔答道︰「不回去,我留在這里陪你,」
「這怎麼行,」雪汐辰皺起眉頭,「朝庭不可一日無主,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以留在行宮不處理朝政呢,」
「朝政在哪里都可以處理,碧清和清非已經先行返宮,朝庭有他們二人坐鎮,不會出問題,」
雪汐辰默然,
鳳傾歌,為何事到如今你依然如此寵信鳳碧清,,
「那麼冷秋落和白蝶玉呢,」
「她們仍然留在梅山行宮,你若不喜歡外人打擾,我便派御林衛護送她們返宮,」
「不必了,」
留下來,或許更方便她的計劃,
「我穿好了,讓蕭流月來吧,」
「好,瞳瞳,你稍等,」
床帳外,鳳傾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很快,蕭流月來了,他給雪汐辰的肩膀換藥,鳳傾歌在床帳外等候,蕭流月拆下綁帶,認真檢查了傷口,清洗干淨,灑上藥粉,重新包扎,他看了眼心不在焉的雪汐辰,用只有兩人才听得見的聲音問︰「師妹,閃神了嗎,還不舍得鳳傾歌嗎,」
「沒有,」雪汐辰瞥了蕭流月一眼,同樣用只有兩人才听見的聲音回答,「師兄不跟鳳碧清回去嗎,」
蕭流月輕言細語,神態曖昧,「師妹重傷,師兄怎能不聞不問,」
雪汐辰神色冷淡,「師兄,你我皆知,我這次受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妹勿惱,此事,師兄事先並不知情,」
「哼,那支冷箭是誰放的,」
「師妹以為是我,」
雪汐辰譏誚冷哼,「難道不是嗎,」
蕭流月沉默,緩緩搖頭,「師妹,若然真是師兄所為,師兄必定會承認,但是,那支冷箭確實不是師兄所放,」
雪汐辰不相信,「如此奇快的利箭,快準狠猛,放冷箭者必然武功不俗,除了師兄,我不知道誰還能有這樣深厚的功力,」
「不管師妹信與不信,此次事件我事先並不知情,師妹試想,如若真是師兄所為,師兄為何還要傾盡心血救你,」
雪汐辰沉吟,道︰「師兄,我信你,但是,這放箭者你肯定認識,」
蕭流月遲疑,緩緩搖頭,「不……我不知道……」
雪汐辰目光明亮,冷聲指出,「師兄何必欺騙師妹,你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你,」
蕭流月沉默,自嘲苦笑,「師妹啊,莫要再問了,師兄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答案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雪汐辰沉默,
似乎,蕭流月的確沒有這個義務要告訴她答案,
罷了,蕭流月不說,她也能夠自己查到,
「我不為難師兄,」
蕭流月為雪汐辰包扎完畢,起身離開,床帳外,傳來蕭流月和鳳傾歌的聲音,「皇上,皇後娘娘的傷勢已經初愈,再休養半個月就能恢復如初,」
「好,流月,你辛苦了,」
「臣不敢,臣告退,」
鳳傾歌注視蕭流月離開,轉身,看見雪汐辰掀開床榻要下地,他慌忙跑上前,扶住雪汐辰的雙肩,急切道︰「瞳瞳,莫要亂動,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拿,」
「我要洗頭,」雪汐辰皺巴鼻子,咕噥道,「頭發又癢又難受,一點都不舒服,我要洗頭,」
「好,你等等,我立刻找宮女來,」
鳳傾歌將雪汐辰安頓好,立刻出門喚宮女提水進來幫雪汐辰洗頭,
看見鳳傾歌手忙腳亂地指揮宮女張羅的緊張模樣,雪汐辰心里甜甜的,喜滋滋地偷著樂,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