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北千無參見王爺千歲,不知王爺駕臨未曾遠迎,實在罪過。」北千無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玉風骨面前裝模作樣的頷首行禮。
玉風骨無語的搖頭,拉住北千無便朝內室走去,「先進來再說。」
一看白枕濃拉著北千無進來,雁回有些傻眼了,怔怔的退到一旁,一頭霧水。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這白枕濃怎麼回來了?而且還這樣拉著堡主,他們兩個之間不該是這種相處模式啊?難道真如他所想,這個白枕濃的身份果然有問題!不會真的是那個人罷?
玉風流也不管那兩個人,跟進去徑自找了一處坐了下來。
這個北千無是在使性子麼?沒想到他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看來哥與他之間的感情的確不一般。
「男男授受不親,王爺這麼抓著我可是會引人誤會的。」北千無抬了抬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男男授受不親?玉風骨聞言一愣,氣樂了,「這才幾日沒見脾氣見長啊,好了,你生氣是應該的,我也奢望你能原諒我,你該生氣生氣但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行麼?」
「喲,王爺這是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就听不懂啊?」北千無凝眉搖頭,裝出一臉莫名轉向一旁的玉風流,「阿宵,你知道王爺在說什麼麼?這個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的該不是個假王爺罷?」
玉風流愕然,怎麼這麼快就扯到她頭上了,她只不過是旁觀者而已,「北寨……千無,其實你誤會他了,不如你先听听他的解釋再說如何?」
對上那雙無奈的眸子,北千無笑了,「我怎麼忘了你們是兄妹自然站同一條戰線,他是你哥哥,阿宵你幫他我不怪你,但是他呢,我把他當兄弟,肝膽相照,甚至犧牲我一生的心血來幫他,結果呢?人家逍遙自在的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今次居然還給我玩失蹤了,將我就這麼撂下,我算什麼?」
听到這里,雁回已經被幾個消息震的魂飛天外了。
天哪!他听到了什麼?
兄妹?玉風流跟白枕濃是兄妹?!他們兩個怎麼會是兄妹?他從來沒听過這種傳聞啊,而且堡主居然跟白枕濃是肝膽相照的兄弟,更甚者堡主這次來蹚靈狼山這渾水居然是因為白枕濃!他已經弄不清了。「所以我不是說要給你解釋麼,瞧你這脾氣一上來。」玉風骨無奈的嘆了口氣,抬眸看了看視線落在了一旁呆掉的雁回身上,頓了頓又繼續道,「千無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有事在身不得不下山,來不及跟你告別就沒有告訴你。現在宵兒她什麼都知道了,你該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樣度過的了罷。」
「你說什麼?」北千無聞言詫異的揚眸,視線在玉風骨玉風流兩人身上轉了轉最終落到了玉風流身上,「阿宵你全部都知道了麼?」
在她決定要加入天蘭國的時候他就知道終有一日他們會踫面,風骨煞費苦心隱瞞的一切都會暴露,只是沒想到暴露的會那麼快。怪不得這些日子這小子那麼安穩呢,原來是遇著大事了。
玉風流點點頭,「嗯,都知道了。」
那張臉平靜的有些詭異,北千無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你真的知道了?你若知道了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玉風骨那小子可是騙了她的,而且還對她做了那麼不可原諒的事,她就不怪他?不對,這不對啊,跟他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真的知道了。」玉風流無語,又重復了一遍。
玉風骨見狀勾唇,走到桌案邊倒了杯茶送到了北千無面前,「你是不是覺得宵兒她的反應很奇怪,那是因為宵兒她已經激動過了,差點就要不認我了,這樣的結果你滿意麼?」
北千無毫不客氣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輕輕點頭,「滿意,很滿意。」
「既然千無滿意了,那飛鷹隊可不可以借給我。」玉風骨就那麼開門見山的說了,語氣隨意。
「噗!」北千無剛剛喝進嘴里的水盡數噴了出來,嗆咳了幾聲,咳著咳著便笑了起來,「我說呢,今日是吹了什麼風竟將你們兩個稀客吹來了,原來是有所圖謀,怎麼?惦記上我的飛鷹隊了?玉風骨你是不是真的想我將所有的東西都奉獻出來?」
竟然在打飛鷹隊的主意!雁回又驚又怒,頓了頓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想了半天才猛然反應過來,堡主他……他剛說了什麼?玉風骨,他說這三個字了罷?玉風骨,他居然說了玉風骨的的名字,這麼說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玉風骨!天!這消息也太讓人震驚了!他就說呢,玉風流怎麼突然就更白枕濃成了兄妹,原來這個白枕濃就是玉風骨,他真笨!居然連易容術都看不出來了。
「千無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玉風骨微微擰眉,看著那張含笑的臉心中突然涌上一種危險的感覺。
「不是?怎麼不是,反正現在錦貥山已經與靈狼山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如今再加上個飛鷹隊又算什麼呢?阿宵,你說對麼?」北千無勾唇一笑,那一笑在那張明艷的臉上十足的誘人。
玉風流不知為什麼話題又轉到了她頭上,她可沒有心情玩什麼文字游戲,「北千無你就說你能不能答應這件事,若你是因為有什麼條件就提出來罷。」
玉風骨沒有說話,只是視線一直盯著北千無。
「飛鷹隊可是我親自培養的,花費的心血與勞累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知道你們既然開口來借必定會遇上了什麼難題,我向來不是心狠的人,但飛鷹隊就這麼白白送出去我肯定舍不得,要是阿宵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答應你。」北千無嘆息一聲,伸手撫上眉心輕輕的揉捏著,面露難色。
兩人聞言相視一眼,玉風骨忍不住開口,「你的條件是什麼?」
對上那雙眸,北千無緩緩勾唇一字一頓的開口,「我要阿宵遵守諾言與我定親。」
什麼?!
此話一出,房內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看著那張得意的笑臉,玉風骨重重的嘆了口氣,「千無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
他居然提了這樣的要求,明知道宵兒對他的重要性,明知道他有多愛宵兒,他卻提出遵守什麼該死的諾言?他就說,北千無這個人不高興的真的會插人兩刀。
看著那兩人你來我往的眼神斗爭,玉風流覺得頭疼,「你們兩個之間的事能不能不要將我牽扯進去,你們好好談最後告訴我結果,我還是先回去了。」
「阿宵你別走啊,你是當事人,你都走了這事還有什麼繼續的必要麼?」北千無起身阻攔,看見一旁呆愣的雁回唇角抽了抽。
這小子關鍵時刻不來幫他,一個人在那兒亂震驚什麼。
「宵兒你不用走。」玉風骨轉眸看了玉風流一眼,隨即道,「方才的話我就當做沒听過,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唯獨這個不可以,原因你應該很清楚我想我就不必多費唇舌解釋了。」
玉風流︰……
這兩個人是不是有問題?他們爭來爭去要她留下來做什麼?觀戰還是裁判?
北千無無力的搖頭,「我只有這個要求,現在天下人誰不知道錦貥山與靈狼山聯盟了,誰不知道我委身嫁給了阿宵,委身下嫁已經是一個男人的恥辱了,可如今我連這個恥辱都無法實現,我以後再江湖上還有何立足之地麼。」
「我明白了。」玉風流驀地抬眸,「你只是想要個名分堵住天下人的嘴而已,我可以……」
話未說完便被玉風骨打斷,「宵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答應了終生大事呢,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她的一切都是屬于他的,哪怕是假的他也不允許別人染指。
北千無見狀眸中掠過一抹精光,干脆也不看玉風骨了,徑自道,「阿宵,你了解我就好,我只是要個名分而已。一個虛假的名分換飛鷹隊,阿宵孰輕孰重你比我更清楚罷。」
玉風骨聞言眸色一暗,不覺有些氣惱,「北千無你不要故意誘宵兒上當,我知道你生氣,只要你消氣不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唯獨不可以打宵兒的主意。」
他北千無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看法,一向隨心所欲的人怎麼會在乎那些塵世虛言,別以為他看不出他的心思麼,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果然他心中起了變化,可宵兒那個笨丫頭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還以為這小子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堵住天下人的嘴呢。「風骨你也太霸道了點兒罷。」北千無故作無奈的搖頭嘆息,「阿宵你別理你哥哥,我們決定我們的就成。」
玉風流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不知是哪里不對勁,視線在兩人身上游移一圈終于開口,「好,我答應你。」
誠如北千無所言哥他的確是個醋桶,不管是誰的醋都吃,但北千無這個人也不能完全相信,她答應是答應了,到時候她不承受又能如何呢。戰爭一觸即發,誰知以後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