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厚吃驚的望著李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一直以為自己和李煜是一路人,不熱心于政治,只是喜歡吃喝玩樂,沒事的時候做做詩,寫寫字,當然了這些他都不會,但是他向往那種生活,無憂無慮,家里有老爺子坐鎮,一切宵小都躲得遠遠的,自己在金陵城里可以橫著走。
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李煜已經變了,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一起喝酒,一起逛青樓的李煜了,他還在用以前的眼光看李煜,認為李煜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好玩,玩過之後又變的和自己一樣了。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李煜玩真的了,李煜要做大事了,一時間周敦厚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前途一片渺茫。
「從嘉,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周敦厚弱弱的問道。
李煜點了點頭,「胖子,我們已經長大了,應該想想以後的事兒了,周大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守護在你身邊的,他也有老的時候,再過兩年,他也會退出朝堂的。現在是你出來獨當一面的時候了!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你願意幫我嗎?」
李煜說完望著周敦厚的眼楮。
「我,我能做什麼?」周敦厚听到李煜的話先是一喜,但是這喜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被沮喪包圍了。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只要你肯做,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好幫手的。」李煜堅定的說道。
「真的嗎?」周敦厚不相信的問道。
「當然了。」李煜給了周敦厚一個你行的眼神。
「那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得到李煜的認同,周敦厚精神一震。問道。
「我的手中有一股暗勢力,我想讓你幫我打理。」
隨後李煜就把鷹的事情都告訴了周敦厚,並告訴了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鷹以後的發展前景。[]
等到李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周敦厚之後。他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從嘉,你真的要我掌管這個勢力嗎?」
李煜白了周敦厚一眼,「當然了,現在我身邊只有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不交給你,我交給誰?」
「嘿嘿。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勢力,早知道你有這麼大的勢力,我們就把奇香院的胡姬給搶回來了!」周敦厚兩眼放光的說道,到現在他的心里還放不下胡姬那個女人。一直心存幻想。
李煜瞪了周敦厚一眼,「你就死了那心吧,胡姬不是一般的人,我懷疑她的背後有一股非常大的力量,不是我們能輕易踫觸的。不過真有一天我們能左右天下大局的時候。我把胡姬弄過來送給你,給你暖床。」
李煜本來以為周敦厚會非常感激的,哪里行到那家伙竟然連連搖頭,「不用了。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天下間美女多的是。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費那麼大的心思。再說了,現在我可是鷹的掌舵人。身邊還能缺了女人不成?」
李煜愣住了,他想不到周敦厚竟然會把鷹當做了自己找女人的工具,頓時哭笑不得。
「不過你放心了,我會替你打理好鷹的,不,不是鷹,是錦衣衛,嘿嘿,從小到大還沒踫到這麼好玩的事情的。對了,從嘉,我改如何聯系錦衣衛啊?是不是需要什麼令牌之類的?」周敦厚興匆匆的問道。
李煜從懷里透出了那枚鐘皇後送給他的鷹王令,把它交給了周敦厚,「靠它就行了,見到令牌就等于見到了我,他們會听你的話的。不過我們可是要事先說好,如果你管理不善的話,我隨時收回令牌。」
周敦厚一把奪過令牌,不斷的在手里摩擦,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就放心吧,我會幫你打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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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王要來泉州了接任清源節度使了。
消息一傳出,泉州城頓時沸騰了,他們這里一直都沒有什麼節度使,只有刺史,現在突然來了一個節度使讓他們心感不安。
不但但是城里的居民,就連劉從效也被李煜搞糊涂了,他本來以為李煜會暗中對泉州發動攻擊,以武力逼迫自己讓出手里的軍權,沒想到李煜突然高調的放出風聲說要親臨泉州,這讓把一切都準備妥當的劉從效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李從嘉,你到底在想什麼呢?難道你以為收服了林仁肇和陳平,又在我的身邊安插了幾個間諜,就能兵不血刃的把我架空嗎?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劉從效一個人在書房里不停的踱步,頭腦中思緒紛亂。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會是什麼陰謀呢?具鐘建元送來的消息,他是有一只將近兩百人的神秘部隊,可是就算這兩百人的能力逆天,他們能敵得過泉州守城的兩萬多精兵嗎?奇怪,真是奇怪!」
劉從效不斷分析李煜所有的暗棋,可是他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到李煜究竟有什麼暗棋,心里也越來越煩躁了。
就在劉從效左思右想沒有頭緒的時候,書房的門砰的一下被人推開了,一個年輕人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口中喊道︰「阿父,不好了,安樂王李從嘉要來泉州接任節度使的職位了。」
劉從效眉頭一皺,看著因為跑的匆忙,氣息不穩的年輕人,「混賬東西,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進門要先敲門!出去,敲完門再進來。」
這個年輕人就是劉從效的大兒子劉紹緇,听到劉從效的話,先是一愣,接著看到劉從效認真的表情,乖乖的退了出去,把門關上,過了片刻,才輕輕的敲了三下門。
「進來吧!」
劉紹緇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不滿的說道︰「阿父,這都什麼時候,你還不慌不忙的,李從嘉那小子要來泉州奪你的兵權了,要是他做了節度使,那還有你什麼份啊,到時候,不是我欺負別人了,是別人騎到你兒子頭上拉屎撒尿了,阿父,你快想個辦法,把那個什麼狗屁安樂王給弄死吧!」
劉從效听完自己兒子的話,臉色變的更陰沉了,眼楮都快要噴出火了,「你就知道混吃等死,就不能上進一些嗎?有那遛馬斗狗的時間,還不如替我管理軍隊呢,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我調給你五千精銳讓你統領,現在呢,一個個被你教的跟街頭的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如果不是你母親護著你,我早就剝了你的皮了。」
劉從效一頓劈頭蓋臉的呵斥,說的劉紹緇低頭不語,他自己有幾斤幾兩心里還是很清楚的,劉從效讓他掌軍,那怎麼可能,但是父命不可謂,他只有將就著先帶著試試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在軍營里帶了三天,可是三天一過,他就坐不住了,非常想念自己在泉州城里領著一群小弟,呼風喚雨的日子來了,于是乎,他就帶著幾十個士兵,浩浩蕩蕩的去青樓將找樂子去了。
劉從效得知之後,也也搖頭嘆息不止,隨要是有這樣的兒子,肯定也會跟他一樣,最後劉從效索性對劉紹緇也不管不問了,反正他現在才四十多歲,還算年輕力壯,再等幾年等孫子出來他再培養孫子不遲。
可是最讓劉從效生氣的是,劉紹緇天天花天酒地,玩過的女人不說有一百差不多也有八十,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懷上劉紹緇的骨肉的。
一個兩個女人懷不上還好說,但是這麼多女人,沒有一個人懷上的,劉從效不得不相信確實是自己的兒子有毛病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劉從效索性就自己開始找女人了,終于在一年前他的第二個兒子呱呱墜地了。
「阿父,現在不是訓我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對付那個安樂王吧!千萬不要讓他進泉州城,不然天下都知道泉州城是他當家做主了,到時候我們父子就慘了。」劉紹緇被訓了半天,忍不住發牢騷道。
「不行,如果不讓他進城,還不知道會他會在外面惹出什麼事兒呢。只要他進的了泉州城,就是進到了我的地盤,還不是任由我拿捏。」劉從效說道。
「阿父說的是,可是如果他要是有什麼後招呢?」劉紹緇問道。
「他有後招,難道我就沒有了嗎?到時候就看誰的本事大了。泉州城我經營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怕他這個外來戶不成。」劉從效信心滿滿的說道︰「再說了,想要置他于死地人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有一個人想要他死呢,不對,還有兩個人!」
「他們是誰啊?」
劉從效看了一眼劉紹緇,「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這段時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千萬不要再給我惹出什麼簍子來!」
「知道了!」劉紹緇咕囔了一句。
「你下去吧,順便通知李都尉,讓他抓緊時間布置應接李從嘉的事宜,千萬不要出什麼漏洞。」劉從效想了想吩咐道。
「恩。」
「你去吧!」
等到劉紹緇離開書房後,劉從效回到了座椅上,磨好墨,找出一張宣紙,在上面書寫了一番,然後把宣紙折好,放到了一個竹筒里,又從窗台上的鐵籠子里抓出一只鴿子,把竹筒綁在鴿子的腿上,才把鴿子放飛。
劉從效在窗前矗立了一會兒,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重新返回了座椅上,又寫了一封信,等到把這封信傳出去之後,劉從效的臉上才露出釋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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