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風雲 第二百四十八章 深夜造訪

作者 ︰ 巴莫

杜襄的住處距離翠雲閣並不是很遠,泉州城的東北方向,與劉從效的刺史府正好是南轅北轍,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李煜既然說改變行程,自認有他的道理,唐大、莫北兩人也不多問,但心中仍然疑惑李煜為什麼要去找那個落魄的通判杜襄。

通判的官職雖大,但還沒看在他們的眼里,自從跟了李煜之後,見的不是宰相就是統軍,而李煜自己也是皇子的身份,現在再加上節度使,更是身份顯貴,所以他們這些人也是見識大漲,對于一個小小的通判,根本就沒有多少印象。

車夫很听話,直接調轉了馬頭,便向相反的方向行去,他是地道的泉州人,在泉州生活了一輩子,又是劉府的車夫,也算是見識不凡,泉州城的大小官吏,他基本上都知道住在哪里。

要說通判杜襄的住處,他也是去過滴,但他是送劉從效去的,不過他也就只去過那一次,後來就再也沒去過了。

馬車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走了差不多一刻多鐘便停了下來。

「王爺,杜大人的住處到了。」車夫跳下馬車,把下馬蹬擺好,這才掀開車簾說道。

李煜把最後一顆葡萄丟進嘴里,不情願的從斜榻上坐了起來,口齒不清的說道︰「這就到了啊?」

「回稟王爺,確實到了。」車夫連忙應道。

煜把葡萄皮和葡萄胡一起吐到了一個鐵盤里,整了整衣服。「唐大,莫北,走吧,我們去見見杜大人。」

唐大和莫北哪里還需要等他的吩咐。在李煜話剛出口的時候,兩人就跳下了馬車。

李煜下的馬車後,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愣在了哪里,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確定這里就是杜襄的住處嗎?」李煜轉過身對正在收拾下馬蹬的車夫問道。

那車夫連忙恭敬的回答道︰「回王爺,這里確實是杜大人的住處,前些年。小的還曾跟大人一起來過呢。」

李煜傻不愣登的點了點頭,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這也不怪李煜,因為杜襄的住處實在是太超出他的意外了,不僅是他。就連唐大和莫北兩人也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行軍司馬殷楊等人的住處也和杜襄的住處一樣嗎?」過了一會兒,終于回過神來的李煜對那車夫問道。

「怎麼可能會一樣?」車夫說道。

「哦,那殷楊住處與杜襄的住處相比如何?」李煜心中已經有底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比這強多了,泉州城里。除了大人的府第,就要數殷大人他們的府第最大了,杜大人的府第,哎、、、」

那車夫顯然還是有點同情杜襄的。說到最後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說來也是,他雖然是一名車夫。但見識還是有的,通判是個什麼樣的官。他心里還是有點概念的,看到杜襄住這樣的地方,心中也是有惻隱之心的。

李煜苦笑著看向那不大的住宅,一扇不知道多久沒有修葺的木門,上面的油漆斑駁陸離,門前的一對守門的石獅不知怎麼搞得,有一只竟然沒有耳朵,而距離大門的一丈遠的牆角處,還有一個黑咕隆咚的大洞,據李煜估計那應該是個狗洞。

「這他媽的連下人的住的都比這兒好吧?」李煜暗罵了一句,對莫北說道︰「去敲門。」

莫北此時也清醒了過來,聞言走到了那扇殘破的大門前,拉起門環砰砰砰狠狠的敲了三下,看的李煜心驚不已,生怕莫北使勁太大把那門環給扯下來,不過還好那門環夠結實,等莫北敲完之後,依然好好的呆在大門上。

過了很長時間都沒听到里面有人出來,李煜心中疑惑是不是里面根本就沒有人住,就在莫北準備再敲幾下的時候,從大門的里面傳來了一陣的下門閂的聲音。

「嘎吱吱、、、」

一陣令人丫倒的聲音過後,從里面探出一個人頭,燈籠微弱的光輝照在那人的臉上,給人一種陰森的干嘛,嚇的莫北連著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你們找誰?」黑色的眼楮與燈光相映,發出幽幽的光芒。

莫北這次看清了對方是人,一顆撲通亂跳的心才平穩下來。「我們找杜襄杜通判。」

因為莫北擋在了門前,所以那人並沒有看到莫北背後的李煜等人,那人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兒嗎?」

表情戒備,身體躲在門後,似乎若是莫北有什麼動作,他就隨時關門一樣。

「我家公子要見他。」莫北道。

「你家公子是誰?啊,你是安樂王?」

那人本想問莫北他家公子是誰的時候,莫北的身體挪開了一條縫,把李煜等人顯露了出來,他看到李煜後,頓時驚異了起來,眼楮瞪得大大的,仿佛是見到鬼了一般。

「王爺,大駕光臨,杜襄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杜襄過了片刻,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跑到了李煜的面前,雙膝跪地,頭勾的低低的。

「杜大人快快請起,這本來就不怨你,是本王不請自來。」李煜緊走兩步來到杜襄的面前,把杜襄扶了起來。

他現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態,再說了,這一招對拉攏人心也是非常的有用的,李煜那是屢試不爽。

「謝王爺,謝王爺。」

李煜那和藹可親的舉動讓杜襄受寵若驚,在翠雲閣的種種不快也都消失殆盡,不過他心中仍然惴惴,不知道李煜深夜造訪,有什麼事情找他。

「王爺里面請,敝處簡陋,難入王爺法眼,還望王爺海涵。」杜襄站起來後,連忙把大門完全打開,點燃了大門里面的一盞油燈,對李煜說道。

李煜跟著杜襄走進大門,終于看清了杜襄住處的全貌。

一處不大的院落,院中種了幾棵不知名的樹,樹也不是很大,只有大腿粗細,估計近幾年才種下的,在院子的中間,還有一處差不多不到十平米的花叢,幾株茉莉花開的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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