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是窩囊廢,只要你饒了我……我可以給你……」
「不!」
葉軒抬起手,食指輕輕搖擺︰「你什麼都給不了我,你有的東西我都有,你沒有的東西我也有,不管是你還是東方世家,除了你們的命,就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在意,所以你只能去死。」
老道幽幽嘆息一聲,目光轉向葉軒︰「小施主跟我來吧,老道也很想知道,以小施主的年齡怎麼古武怎會達到如此境界,莫非是駐顏有術,實則已修煉數十年?」
葉軒沒有多說什麼,跟在老道身後往道觀里走去,不一會走進一間靜室。
靜室非常簡陋樸素,根本看不到華美的裝飾,就連家具也少之又少,除了幾張破舊的八仙桌和四張凳子,就只剩下一塊草睫編織的蒲團了。
老道從八仙桌上取出茶具,倒了兩盅茶水,把其中一杯遞給葉軒,隨即不再說話,一邊飲茶一邊眯著眼若有所思。
「小施主,我可以教你昊天訣。」老道士不緊不慢地說道。
「昊天訣……」
「但是昊天訣最高心法,同樣只到神武後期。」
老道輕輕一笑,繼續說道︰「小施主天資縱橫,現在尋求的應該是如何突破當前境界,對吧?」
之所以想了解御心道長的古武心法,葉軒並非為了全盤學習,他並不打算放棄現有的乾坤真訣。而是想通過不同的古武心法,從中尋找一線契機,借助這一絲契機突破神武境界的壁壘。
龍主跟他說過,晉級聖武沒有任何現存的心法,乾坤心訣做不到,昊天訣也同樣做不到。
他要的不是學習,而是借鑒。
「前輩叫我葉軒就好了,正如前輩所說,我在尋找突破的契機。」葉軒很坦然承認自己的想法。
「昊天訣之所以比其他古武強大,其實只在于術而非氣。」
「什麼意思?」
「這就是昊天訣的真氣。」
老道指尖彈起一道淡青色的指芒,說道︰「你應該能感受到,它並不比同階的真氣強大多少,也就跟其他神級心法所擁有的真氣差不多。以老道的想法,古武要想晉級更高層次,術僅僅是標而非本,唯有讓真氣自身強大起來才行。」
「術如何讓古武強大?」葉軒頓時來了興致。
「你可以用天武後期的力道攻擊。」
「前輩注意了!」
葉軒沒有絲毫猶豫,相隔近一米遙遙一掌遞來,乾坤真訣特有的銀霞,擬化成一片掌印直襲老道。
這時,只見老道隨手一揮,那明顯比他高出一品的真氣,竟然莫名其妙失去了力道,掌印瞬間化為虛無。
這是……
葉軒緊緊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那一掌,好像被千絲萬縷極其分散的真氣,一點點剝離、疏導、繼而驅散失去作用。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只不過時間太短,感覺並不是太明顯。
噗!
又是一掌拍向老道,老道再次故技重施化解他的一掌,如此這般不知不覺過了個把小時。
一老一少都沉默不語,葉軒每拍出一掌,老道就化解一掌,完了葉軒就會沉思片刻繼續出掌。個把小時下來,葉軒足足拍出了數十掌,心里的那點明悟也不斷增加,好像找到了一切的源頭似的。
「四兩撥千斤?」葉軒試探性的問道。
「差不多。」
老道欣慰的點點頭,微笑道︰「這麼短時間你能領悟這一點,看得出你是領悟力確實不錯。不過這僅僅是術,術永遠都是輔助走了末端,就像如果你以神武後期的真氣出手,哪怕我的技巧太高明也是枉然,而突破的契機卻是氣,是真氣本身的質變。」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葉軒心知自己的實力遠超老道,然而老道對于某種玄機,卻有著超乎想象的睿智,根本不是自己能比擬的。
這,同樣是一種明悟,或者稱為心境。
「晚輩如今已是神武後期巔峰,在沒有後續心法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讓氣產生本質上的變化。」
「心法是什麼?」老道問道。
「這個……」
「心法是一種指引。」
老道見他雲里霧里回答不上來,自己回答了自己的提問︰「古武歷史上第一套心法又是怎麼來的?不就是古武者按照自己的經驗寫的嗎?既然如此,心法就是古武者創造的,你為什麼一定以為,沒有心法就不能產生真氣的質變呢?難道在沒有古武者之前,天地自然生成了心法嗎?」
對啊!
葉軒頓時眼前一亮,其實不僅僅是他,幾乎所有古武者都在依賴于心法,沒有心法就修煉不了。
但他們豈不知,心法實際上還是由古武者創造的,先有古武再有心法,沒有心法之前那些古武者難道就不修煉了?
他們一樣要修煉,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創造!
「你修煉的古武心法叫什麼名字?」老道又問道。
「乾坤心訣。」
「那麼,你覺得創造乾坤心訣的人,在同等境界下,跟你的古武戰力相比如何?」
「啊!」
葉軒立馬被問住了,好一會才說道︰「晚輩覺得,那位創造乾坤心訣的前輩,同階之下肯定比晚輩強。」
老道微笑著點了點頭,輕笑道︰「你說得沒錯,老道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世間神級心法就是最強的嗎?」
「這個……應該是吧?」
「不是。」
老道直接否定了他的回答,看了一眼外面,說道︰「你看,這‘昊天訣’我也傳給了他們,可是他們修煉出來的戰力,卻不怎麼樣。外界被傳開來公認的神級心法,之所以數量稀少,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些被傳承下來的神級心法,是眾多心法中,最適合廣為傳播並讓大多數人都能發揮出強大威力的,但不代表它就是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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