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葉軒比試,可也沒說是親自上場吧?當然,你們也是可以找人的,隨便找把!」金戰囂張的大笑道。」
抑揚頓挫的聲音陡然響起,葉軒慢慢走向藍小燕,這片《洛神賦》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她時,那種驚艷的感覺,用在她身上最合適不過︰「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縴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頂,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如同來自天仙,時高時低蕩人心魄的聲音,不斷跟藍小燕拉近距離,葉軒最終到了她面前。
「披羅衣之璀璨兮,洱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這個世界的詩詞歌賦卻也不錯,但既然是比試就不得自己作詩,而且是按照擬定的題目,絕對不能引用前人的,臨場發揮又能做出什麼絕世佳句?但是葉軒不同,他完全可以引用炎黃上下數千年的所有詩詞,他說是他作的就是他作的,這里除了他誰知道還有一個地球?
作為炎黃數千年來,描寫美女最為傳神而優美的《洛神賦》華章,已經達到一種無可企及的高度。
一個引用數千年所有詩章之極,一個臨場發揮自己編,這中間的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
藍小燕的臉蛋已如晚霞,這一刻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厭惡,只是覺得那些描寫她的詩詞,仿佛融入了她的心髒,讓心跳加速到幾乎無法承受的程度了。
郡主呢?
她眼楮幾乎要彈出來了,喉嚨里發出古怪的咯咯聲,看向葉軒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似的。
風凌清臉色一片煞白,他顫抖著手指著葉軒,楞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根本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何華美傳神,把一個女人描寫到如此淋灕盡致的詩詞,這已經超月兌了詩詞的範疇,這是神來之句啊!
「你……你特麼從哪抄來的?」金戰怒聲大吼。
「閉嘴!」
四皇子俊臉鐵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場都不是傻瓜,如此絕佳的詩句,如果是前人所做怕是早已傳遍天下,怎會以前從來沒听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了已經很丟臉了,還說出別人是抄襲的這種蠢話,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風先生認為如何?」四皇子強忍怒意,溫和的看向風凌清。
「我……我輸了……」
「第二場。」
隨著四皇子的命令一下,金戰凶狠地瞪向風凌清,低聲喝道︰「這場若是不能贏他,本少要你好看!」
這次風凌清沒有信手拈來,足足沉思了十多分鐘,把他的所有才華都使出來。他很清楚,他的學問確實很受追捧,但那只是在平民之中,在以武為尊的世界里,文人的價值無限接近于零,金戰要殺他跟踩死一只螞蟻沒什麼區別,所以接下來的兩場必須得贏。
果然!
第二道關于酒的命題,他那首詩的品質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可以說,這已經是他才學的極致了,頓時引來眾人紛紛叫好,金戰和四皇子心里總算有了底︰第一場風凌清這廝輕敵了,葉軒恐怕也是臨場發揮好走了大運,接下來兩場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戲斗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
跟《洛神賦》長篇的詞不同,根本沒有半刻思考,一首氣勢磅礡的七言絕句月兌口而出。
葉軒笑吟吟的看向錯愕的眾人,又道︰「最後一題不是沙場麼?先送你們吧,反正結局已定,怎麼著也得讓你們心服口服不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噗!
第三首充滿大氣卻有帶著無盡蒼涼,把沙場之殘酷描寫的惟妙惟肖的詩,在震驚全場的下一刻,風凌清煞白的臉色突然變得潮紅,緊接著一大口鮮血噴薄而出,雙眼一翻直接軟倒在地。
他無法想象,竟然有人能作出如此絕倫的詩詞,甚至不需要思考,在自信和自尊徹底被摧毀的同時,他還要面對金戰的怒火,所以他吐血昏迷了。
「對詩能對到吐血,還真是極品啊!」葉軒笑吟吟地搖頭嘆息,但那嘆息分明充滿了戲謔。
「我們走!」
四皇子臉色鐵青轉身就走,金戰怒哼一聲追了上去,離開前還狠狠瞪了葉軒一眼,陰聲喝道︰「小子,你給本少爺等著!」
「四皇子要走了麼?不送。不過……金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葉軒掏出之前立下的字據說道。
「操!」
金戰原本就一肚子火氣,看他拿出字據,竟然停下腳步雙手掐腰,叫道︰「那字據就是老子寫的,老子就是輸了,你有種動手試試?」
身為當朝首輔的嫡子,除非是觸犯了極其嚴重的大罪,比如謀逆篡位之類,否則連皇帝也不敢輕易宰了他,那很可能導致勢力龐大的金家造反,雖然皇室不怕金家,但內亂一起國力就會受損,因此光天化日之下,絕對沒人敢動他金戰,哪怕四皇子都不敢。
影動!
拳出!
轟!
根本沒人看清那道身影,包括四皇子身邊的幾個化虹境侍衛,更別說是阻止悲劇發生了。
金戰傻傻地看著站在面前的葉軒,看著他的手捏碎一顆正在跳動的心髒,再往下看到自己被洞穿的胸腔,正在瘋狂噴灑出大股鮮血,只是心髒被毀,以他六階初期的強悍實力,一時三刻還死不了。
他驚恐地用左手捂住洞穿的胸腔,一邊吐血一邊用右手指著葉軒尖叫︰「你……你敢殺我……你敢……」
「願賭服輸,本來還不打算殺你,唉……」
隨手把捏碎的心髒扔在地上,葉軒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慢的說道︰「你讓我動手試試,我就試試嘍……真不知道,世上怎麼還有你這種傻逼,主動讓別人動你,這不是找死麼?」
「你……你殺了金戰?!」四皇子驚呼,嘴唇都在顫抖。
「我們有賭約。」
葉軒很無辜的樣子,把字據在四皇子眼前晃了晃︰「他自願把小命壓上,賭輸了難道不該死嗎?按照四皇子的說法,是不是說如果我輸了,也不用把藍小姐交給你們呢?」
「你……你……」
「殺了他!」
金戰那些隨從總算回過神來,包括另外幾個紈褲帶來的隨從,也都全部朝葉軒殺過來。
作為隨從,主子死了他們回去根本沒法交給,面對的結果恐怕比死亡還可怕。另外幾個紈褲雖然是大家族子弟,但是這次的事情跟他們也有關系,他們自己倒是不用陪葬,但他們帶來的護衛卻難免一死,除非能殺死凶手,藉此平息金家的怒火,所以那二三十個打手全都用手了。
那些紈褲既然能跟金戰混在一起,就算家世比不上當朝首輔,卻也是一等一的超級家族,嫡系子弟身邊的護衛又怎麼會差?
26人里面,最弱的都是六階開陽境高手,甚至還有七名凌虛境高手,以及隸屬金戰護衛中的一個化虹境強者。
四皇子沒動手,他如果動手就算殺得了葉軒,一旦胤英把這事捅出去,說他身為皇子參與這種事,父皇絕對饒不了他,所以他立馬撇清干系置身事外,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他的決定無疑非常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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