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領導 222、如此陰暗

作者 ︰ 欲不死

222、如此陰暗

盡管之前張勁松就決定在局長之爭這個事情上采取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種冷眼旁觀的態度,盡管從市委來局里的路上,張勁松還反思過自己近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覺得以後行事要多想要謹慎,盡管張勁松和田金貴的關系並沒有特別親密,可听到張程強這貌似詛咒一個病人早點掛掉的話,他還是一陣陣發冷。

旅游局現在不是政府的直屬局,而是組成局了,局長的任命不僅要在市委常委會上討論,還要過市人大那一關。上次就有個不大不小的局,在局長走了之後,二把手便從黨組副書記提到了黨組書記,但得意忘形了,人大那一關沒通過,與局長之位失之交臂。

有了這個警惕,張程強就冷靜了許多,看了看戴金花,沒再和張勁松爭論什麼,喝了一小口茶,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開會。

不過,經過剛才那麼一鬧,這個會也開得沒什麼意思了,每個人隨便說了幾句,匆匆收尾。

中午張勁松又去醫院看望了田金貴一次,還是沒醒,與其家人說了會兒話,便告辭而去。下午的時候,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有市領導前來指導工作,全局上下人心浮動。

晚上才剛回到家,張勁松便接到電話,田金貴醒過來了,他又馬上趕到醫院。

看著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比往常顯得仿佛要蒼老十歲、連動彈一下都相當吃力的人,張勁松真不敢把他和平時看到的田金貴聯系起來。他走到床邊,伏去,聲音輕柔地說︰「局長,好些了吧。」

田金貴看著張勁松,像是好幾秒才認出來人是誰,嘴唇哆嗦著,相當費力地發出兩聲類似「哦」「啊」一樣的聲音,手想要舉起來,但卻根本舉不動,只有手指在不停地顫抖。

張勁松見狀,不免有幾分心酸,雙手將田金貴的一只手包在掌中,半個就在病床上坐了下來,看著他那張憔悴得不像樣子的臉,緩緩說道︰「局長啊,我來看你了」

田金貴手指顫抖得更加厲害,眼楮眨了起來,兩行濁淚流出。

張勁松在心里嘆息了一聲,沒等吳霞拿著紙巾去擦,他就松開那只蓋在田金貴手背上的手,小心地為其擦拭著那淚水,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這時候,田金貴的兒子走上前來,張勁松又拍了拍田金貴的手背,看著他的眼楮道︰「局長,你安心休養,我跟吳大姐說幾句話。啊。」

吳霞和張勁松一起出了病房,或許是因為田金貴醒來了,吳霞的神色也好了一些,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樣六神無主。張勁松先是安慰了幾句,然後才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接給他打電話。

這算是一個承諾,張勁松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作出這種承諾,有點感情用事,不符合當官的性格——畢竟他和田金貴只是共事,田金貴對他也沒有什麼大恩,犯不著主動招惹這種閑事。可是,想到田金貴那兩行濁淚,他還是于心不忍。

下樓後坐進車里,他呆呆地望著那些進進出出的人群,想著如果再過得幾年,心性磨練出來了,再遇到田金貴這樣的事情,面對著那兩行濁淚,會不會也像那些官場老油條一樣無動于衷?

幾分鐘後,他搖搖頭嘆了口氣,沒有答案

副市長粟文勝到旅游局開了個會,指定由張程勁主持旅游局工作。張程強有點小開心,離局長的寶座又近了一步,只等著田金貴一辦病退,他就名正言順地接班。至于說他現在還是黨組副書記,那也很正常,畢竟從黨組副書記到黨組書記,組織上還有一系列程序要走。況且,田金貴還沒有病退,雖然人在醫院,以後也沒法干工作了,但畢竟現在還佔著局長和黨組書記的位置,一個局里總不能同時出現兩個黨組書記吧?

中午,粟文勝還留下來吃了頓飯,肯定了旅游局的工作,對旅游局班子諸多勉勵,又表揚了張程強的幾句,算是擺明車馬給張程強撐腰了。

其實,對于張程強這個人,粟文勝也是不怎麼滿意的,工作能力是有一些,可是跟張勁松一對比,那就不夠看了,而且上次出省考察搞得那麼丟人,他都恨不得活撕了張程強。但是,現在旅游局一出這個事情,他就又要為張程強爭取這個局長的位置了。沒辦法啊,誰叫張程強是他的人並且還比較听話呢?有能力的干部遍地都是,但也只有听話的,才用得順手啊!

在粟文勝想來,他幫張程強爭取一個旅游局局長的位置應該沒什麼難度。不錯,現在旅游局的局長不是由市政府直接任命,而是需要市委常委會討論,但是,旅游局是政府序列的,政府這邊的意見也很重要,而這一塊又是他分管的,由他提名張程強,別的副市長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市委那邊嘛,粟文勝也認為問題不大,現在誰不知道陳書記對旅游局很關注,誰敢跟快要退休的陳書記爭這個位置?而自己又是陳書記的人,在陳書記面前,也是說得上話的。自己這些年一直很听陳書記的招呼,現在又分管著旅游這一攤子,陳書記是個念舊的人,想來不會駁了自己這個工作上的請求。

幾家歡喜幾家愁,眼看著粟文勝那麼力挺張程強,戴金花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相當不是滋味。眼楮在另幾個局領導身上瞄了瞄,腦子里就轉動了起來,別的局領導雖然沒有奢望局長之位,可他們心里應該清楚,真要讓張程強上位了,以張程強的性格,那他們的日子都不會有田金貴時期那麼好過了。所以,從這方面來講,他們對于張程強當一把,心里多少也應該有一點抵觸情緒的。

想到這里,戴金花心思電轉,覺得還是要和另幾位局領導單獨溝通一下,看看他們心里是怎麼想的,要讓他們明白這個事情的嚴重後果。嘿嘿,到時候組織部下來人考察談話,局領導班子都不看好張程強當局長的話,市委恐怕也得慎重考慮考慮吧?

田金貴沒有辦病退手續,繼續佔著旅游局一把手的位置,人已經從醫院里出來,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後便由家人陪同著,前往京城求醫治病了。

旅游局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傳怪話了,說田金貴霸著局長的位子不讓,是怕一旦病退下去,就沒辦法用公款治病了,還有人說田金貴那個病現在只能靠養,沒辦法完全治好的,跑到京城去治病是借口,目的只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多報銷些醫藥費,變相撈錢

這怪話傳得相當快,也傳到了局領導耳朵里。張勁松是從白珊珊那兒听到的匯報,心中惱怒不已,卻也沒什麼辦法,現在這社會啊,什麼都好管,就是別人的嘴巴不好管。他心里隱隱覺得,這怪話只怕並非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有局領導在推波助瀾,或者干脆就是在某個局領導的暗示下傳出來的。

媽的,不就是個局長的位置,有必要這麼下作,這麼不擇手段嗎?張勁松心里有些悲涼,進入體制內打拼也有這麼長時間了,而且還當了市旅游局的副局長,在開發區的時候見識過管委會領導之間的斗爭,在市委組織部的時候也曾經跟鄧如意動手打過架,他以為自己算是經歷過了各種陰暗了,卻沒想到在旅游局又大開了一回眼界。

到底要陰暗到何等程度,才能對一個病得喪失了工作能力的人都這麼惡語中傷?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悲憫之情?

張程強這兩天比較惱火,雖然市里已經明確指定由他來主持工作,可是這個工作實在是不好開展。局黨組現在實際上就只三個人,戴金花明顯對局長之位還有些念想,所以對他有些敵意,而李湘生呢,不知道什麼原因,對他也若即若離;至于那幾個沒進黨組的局領導,譚國棟和曾宏依舊我行我素,張勁松嘛,那就不用提了。

他也曾試過單獨溝通,卻沒收到什麼效果。

面對這樣一盤散沙的狀態,他這個主持工作的副局長,真的是相當頭痛。剛剛主持工作時候的興奮勁一過去,他就真正體會主持工作的副局長和正局長之間的區別大了去了,想提拔個人都沒辦法——黨組會上三個人誰也不肯支持別人啊。

他想要打破這種狀況,可是一個時候卻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突破口,但他明白,不能再等了,市里讓自己主持工作,可如果自己在主持工作期間表現得太差勁了,那自己局長的寶座可就要泡湯了。

張程強覺得,自己現在搞得這麼被動,很大程度上跟張勁松有關系。想當初田金貴住進了醫院之後,自己于第二天主持會議,可是那次會議一開始,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勁松給打斷了,隨後又被張功松氣得差點吐血。他認為,就是那次會議,讓自己的威信掃地,從而引起了連鎖反應,現在是個人都不把自己這個主持工作的副局長放在眼里了。

認真考慮之後,張程強決定把這個突破口放在張勁松身上。突破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和張勁松搞好關系,第二種,那就是跟張勁松斗一場,並使其臣服。很明顯,以他現在的狀況,是沒辦法和張勁松搞好關系的,而且,他也不能示弱,只能想辦法,用強硬的態度去把張勁松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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