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王座 第一百二十章 女王的下場

作者 ︰ 夕留

帝京紫華宮地牢。

陰暗潮濕,燈影昏黃。這座鐵石建築的王家監獄有千年歷史,曾監禁過無數顯赫一時、權傾天下的人物,而如今,女王塞拉也淪為其中的一員。

她是在睡夢中被帶到這里的。睡前,她還在詛咒她的丈夫萊昂,他護送那個該死的薩克森家女孩去東境完婚,帶走了御林軍中的親信部隊,沒有給她留下周全的護衛。宮中如今到處都是母後的人,一想起母後那陰冷的眼神,她就感到強烈的不安。

而今,這種不安變成了事實。母後發動宮廷政變,剝奪了她的王位,讓妹妹梅娜取代她成為女王。

她哭著喊著問母後為什麼,母後冷冷地拋給她一個香袋。她心下一沉,顫顫巍巍地打開香袋,頓時驚慌絕望到了極點。

那是她送給母後的落雪幽蘭香,她比誰都清楚,香末里浸入了慢性毒藥。

這是怎麼回事?事情怎麼會暴露,難道是萊昂?她的第一懷疑是王夫萊昂,因為他曾經拿此事威脅過自己。

她心頭涌起瘋狂的憤怒,是萊昂,一定是萊昂!他先是帶走了御林鐵騎,讓自己孤立無援,然後又向母後告密,將自己置于死地。

萊昂!她握緊了拳頭,痛苦地捶牆,直到耗盡力氣,身體才虛月兌地沿著冰冷的牆壁滑落。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即使不愛我,也不應該出賣我。害得我失去王位,失去一切。

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她恨萊昂,恨母後,恨妹妹,恨所有的人,世上的一切都是敵人。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先下手為強,將他們趕盡殺絕!

門外傳來鐵鎖鐺啷的金屬音。打破了黑暗的靜寂。有人來了,她急忙擦干眼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頭發衣裙。我不能讓人看見自己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是女王,是安德洛亞的最高統治者,梅娜是篡位者,她應該去死,應該去下地獄。

門開了,火炬的亮光在黑暗中映出一小片光暈。塞拉望去,不覺意外,來者竟然是迦南半島的使者特蕾婭!

特蕾婭一襲金色絲綢長裙,墜著寶石和蕾絲的衣袖長得幾乎觸到地板。笑容嫵媚。艷光四射,風光無比,和塞拉的悲慘落魄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怎麼來了?」塞拉傲慢地問道。我是女王,她在心里一再重復。

「我奉太後之命,前來看望女王陛下。」特蕾婭回答。

她依然稱我為女王陛下。這令塞拉感到幾分欣慰。母後也許會原諒我,她心中驀然騰起希望,她要見母後,要撲到母後的腳下痛哭流涕,祈求原諒。母後也許會原諒自己,畢竟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

打定主意後。她高傲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你們先出去。」特蕾婭向身後的兩名侍從說。他們一人舉著火把,另一人提著一個食盒。

人行禮告退,一人將火把插在牆壁的鐵架上,另一人將食盒小心翼翼地放在牆角。

待侍從出去後,塞拉急忙上前一步,急切地對特蕾婭說︰「我要見母後,讓我出去!」

特蕾婭面露難色,「太後現在很忙,你知道新王登基,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新王登基,這句話如尖刀般凌遲著塞拉的心,她怒吼道︰「什麼新王登基,我才是女王!梅娜那是篡位!那個小賤人,一天就知道在母後面前討巧賣乖,讓我出去!讓我出去!我要親手撕碎了那個小賤人!」

她一番發泄後,抬眼瞥見特蕾婭憐憫的眼神,不覺頭腦清醒了幾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提醒自己冷靜,當務之急是見到母後。

「特蕾婭,你去幫我告訴母後,說我想當面向她請罪。」

雖是求人的話語,從塞拉口中說出,也帶有一番頤指氣使的味道。

特蕾婭搖頭,「太後正在氣頭上,她不會見你的。」

「求求你。」塞拉不得不放低身段,這可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母後最寵信你,你去幫我求情,她一定會願意見我的。」

「我為何要幫你求情?」特蕾婭笑著反問。

「你!」塞拉一時氣結,瞧見對方那毫不掩飾的嘲諷笑意,反應過來,「你是在羞辱我?」

「是的,我是想羞辱你。」特蕾婭微笑著靠近塞拉,「我親愛的女王。」她吐氣幽蘭,輕輕噴在塞拉的臉上,「如果你跪下來求我,也許我會考慮幫你求情。」

「無禮放肆!」塞拉怒極,揚起手來,想扇特蕾婭的耳光,卻被特蕾婭一把抓住手腕。

特蕾婭本來也是弱質女子,跟隨若伊後,若伊要求她有自保能力,特派人教她劍術拳法。她雖然談不上高手,但對付塞拉,還是綽綽有余。

「親愛的女王,你還不明白自己的境遇嗎?除了我,沒有人能幫你。」特蕾婭說著,松開塞拉,把她向外一推。塞拉踉蹌幾步,撞在石牆上,後背被堅硬的石壁撞得生疼。

憤怒的淚水在塞拉眼中打轉,思想在進行激烈的斗爭,不就下跪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等出去奪回王位後,再把眼前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以平今日羞辱之恨。

面對特蕾婭似笑非笑的眼神,塞拉緩緩地跪了下來,忍辱負重地說︰「特蕾婭,求求你,去幫我向母後求情。我若能重見天日,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你想要什麼?地位權勢,或是金銀珠寶,我什麼都滿足你。」

特蕾婭輕蔑地看著她,「你和萊昂密謀殺害御前首相黎德大人時,用什麼條件打動他的呢?」

塞拉臉色刷得變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厲聲喝問。想站起身來,卻被特蕾婭按住肩膀。

「很遺憾,我什麼人都不是。」特蕾婭笑盈盈地回答,「只是對教驕蠻狠毒的女王頗有興趣。」說著,她從衣袖中掏出繩索,不顧塞拉的咒罵掙扎,開始捆綁塞拉。

繩索交叉過塞拉的胸前。纏繞過手臂,向上提起,把塞拉的雙手吊起。綁在牆壁的鐵架上。

「放開我,你這個賤人!」塞拉一邊咒罵,一邊用腳踢特蕾婭。

「腳不老實。很好辦。」特蕾婭又取出兩根繩索,將塞拉的小腿彎曲,對折綁在大腿上,然後向兩邊拉開,繩索的另一頭系在牆壁上。

「你想干什麼?賤人,還不放開我?」見自己被綁成如此奇異屈辱的姿勢,塞拉心頭涌現出莫名的恐慌。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塞拉臉上,狠辣而精確,一下子把塞拉打懵了,她難以置信地盯著特蕾婭。「你敢打我,賤人,你敢打我!」

啪!啪!特蕾婭手下毫不留情,又扇了塞拉幾個耳光,直打得她的臉頰高腫起來。

「我高傲的女王陛下。還敢再罵嗎?」特蕾婭挑起了塞拉的下巴,只見塞拉滿臉淚痕,哭泣著不敢吱聲。

「這麼快就屈服了啊,我還以為你有多傲慢呢?」特蕾婭的縴縴玉手順著塞拉修長的脖頸滑下,探入了她的胸衣。

「你想干嘛?」塞拉扭動著身子,想避開特蕾婭的手。無奈被綁的嚴嚴實實,身體不能移動半分。

特蕾婭沒有理她,自顧自地說︰「手感不錯,你的胸比你妹妹還要豐盈柔軟。」

「梅娜?」塞拉眼中騰起幽火,「你們這些無恥蕩婦,原來早有勾結!」

「你妹妹是很,不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特蕾婭嘲弄道,手指下移,探入塞拉的裙底。

「你干嘛?你這個惡心變態的女人。」塞拉又羞又怒,只見特蕾婭笑吟吟地注視著她,她預感到不妙,只覺一痛,特蕾婭的兩根手指猛然進入生澀的甬道。

「啊!」塞拉痛的表情扭曲,她哭吼著,卻無法掙月兌。特蕾婭不為所動,又探入一根手指,三根並進,在女子最嬌羞最隱秘的地方探索摩挲著。

她深諳此道,技巧嫻熟,又熟悉女子的身體構造。很快,塞拉的反應發生變化,開始不安地扭動身體,臉上涌起潮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特蕾婭臉上浮現奇異的笑容,她伸出手來,手指上纏繞著細細的銀絲。「高貴的女王陛下,你也很嘛,看,這就是證據。」她邊說,邊把銀絲抹在塞拉的唇際臉頰。

塞拉的高傲已被擊碎,她努力維持最後一絲尊嚴,顫聲問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如此羞辱我?」

「羞辱你是我的個人興趣。至于仇怨嘛,你確實和我沒有,但和我效忠的人有。」特蕾婭說。

「你效忠的人?是誰?」塞拉急急追問。

「你一定記得。」特蕾婭回答,「兩年前,你殺了她的父親。你和你母親,還有萊昂,害得她家破人亡,亡命天涯。」

塞拉猛然反應過來,失聲大叫起來︰「若伊!你效忠的人竟然是若伊!」

「不錯。」特蕾婭承認,「知道萊昂為什麼會離開帝京,而你毒害太後的陰謀是怎麼暴露的嗎?」

塞拉猶如被抽去了魂魄,「是她,都是她。」她喃喃地說,「我就知道,以她的個性,決不會善罷甘休。她在哪里,我要見她?」

世界上最徹底的失敗莫過于此,敗得一塌涂地,卻連對手的影子也沒見到。

「她也很想親自殺你。可惜她另有要事,去東境了,跟你的王夫萊昂。」特蕾婭忍不住提醒,「其實你見過她的,還派過人殺她。」

「那個迦南半島的女奴艾薇?」塞拉難以置信地問,見特蕾婭點頭,她簡直想自戳雙眼。若伊就在她的眼前,扮成女奴,再一次搶走了她的丈夫,而她居然沒有發現!

「她現在是西克索城主,萊昂去迦南半島找她,被她騙過了。她這次回來,就是要把當年的陰謀家,劊子手,一個個送入地獄。」特蕾婭繼續說道。

塞拉瘋狂地大叫起來,「讓我去見母後,我要告訴她,一切都是若伊的陰謀!」

「你再也沒有機會了。」特蕾婭取過放在牆角的食盒,當著塞拉的面打開,里面是一只黃金酒盞。

塞拉哆嗦了一下︰「是毒酒?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你沒有選擇,這是你母後親賜的。不過,我們還有時間,可以等會再喝。」特蕾婭把酒盞放到一邊,回到塞拉面前,拿出一把匕首,開始剝塞拉的衣裙。

「除了讓你死外,若伊還關心一件事,那就是你是怎麼害死黎德大人的。你老老實實交代的話,」匕首的刀鋒切開胸衣,抵住輕顫的,特蕾婭柔聲細語地地說︰「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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