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趙(闞虓) 第四十三章 午夜聞訊

作者 ︰ 闞虓

對汲郡發起攻擊的首戰過後,擔負著給徐世業所部的虎翼營押運糧草、輜重職責的龍驤營,也及時的把供給押運送到了大營。看小說就到~而且,首次的押運還是由龍驤營的主將張亮親自出馬押送來的。

本來就份屬軍中同僚,雖然張亮在職位上同徐世業基本上相當,但從年齡的角度上來說︰已經年近三旬的張亮要年長徐世業近十歲。故而,徐世業極盡謙恭的把臉上只是掛著一抹淡笑、以往也一貫表情不多的張亮讓進中軍大帳後,也恍若誠心恭請指教一樣的向張亮大致的通報了一下兵臨汲郡的進展情況,並委托張亮帶信兒回去給兄長、黎陽總管徐世績,表示自己近日內就將會攻取汲郡、完成把汲郡納入瓦崗的控制區域範圍內的預定戰略目的。

某個人人性上的特點,往往會使他人因這些特點可能會給自身所帶來的危害性而心存忌憚。這樣一來,也就是使人與之接觸時宛若隔著一層膜一樣的、會盡量的隱藏著心里的真實想法而無法與之交心。徐世業對待張亮就是這樣的一種反應,表面上你好、我好、他也好,可是彼此之間所做的基本上都是粉飾太平的表面文章。

其實,這也並非是徐世業對張亮這個人有所畏懼,甚至按徐世業的考慮︰未來如果自己有了更大的作為以後,張亮這類人才也是急需招攬、不可或缺的一種。看小說就到~

但現在,為了盡可能的避免因張亮恍若具有著‘能夠窺視到人的心理狀態變化’的能力而給自己或是兄長徐世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暫時徐世業也只能是對張亮熱情得有些過頭的虛以應付;甚至,徐世業還適當的挽留了一下張亮、邀請張亮在此極不適宜的情況下對他以酒食相待。

而表現得十分積極的親自出馬、內心里也仿佛還懷有著一定潛在心思的張亮,相對平凡的外貌上的一雙深邃、悠遠的眼眸梭巡間,嘴上也在同徐世業比較熱情的寒暄著,心里具體的是在想著些什麼?也是實難讓人有所捕捉。反正張亮總是在話語間隙或是向徐世業、或是向劉黑闥、或是向凌敬旁敲側擊的詢問著已經結束的戰況細節、以及虎翼營下一步的具體安排。當然,張亮也推月兌了徐世業提議的酒食相邀。

至于張亮其心,就如張亮告辭上路回返黎陽之後,凌敬望著坐在馬上遠去的張亮背影,話外有音的對徐世業悵惘著所說的一樣︰「瓦崗實是人才濟濟也!這位張將軍其心機之深,如其不自行言明,實是鬼神難測也!」

與凌敬目光相互對視間,徐世業也不由得意味深長的答道︰「那就有待其以後其自行言明吧!呵、呵!」

徐世業和凌敬彼此之間仿佛已經心領神會、卻又恍若無從談起。因而,相視之間二人臉上均露出了一絲顯得有些神秘的笑意……。

與潛入汲郡城內以下級將校孫禮為首的健卒們約定的十日期滿已經臨近,為迷惑守軍、不使汲郡的守軍因瓦崗軍的突然偃旗息鼓而產生疑慮,劉黑闥每日里虛晃一槍的佯攻表演還在照常繼續著。

而到了夜幕降臨以後,徐世業則派出了數量不菲的軍卒趁夜色潛伏到汲郡城四門的附近,夜夜前去等待城內潛藏的健卒所發出的信號。由于這個時代通訊條件的落後,在前往汲郡潛藏的健卒出發之前,根本也無法完全的確定一個準確的時間和地點。因而,在臨近時限之時,徐世業也只能是夜夜在無限的焦急中等待著城內信號的發出。

客觀的說來,這種戰術設計和戰術安排,因受自然條件所限的必然會存在著許多的不可預見性;恍若在賭‘五五之數’的不僅會令徐世業、就是輪到任何其他的將領亦會感覺到心里沒底兒的在忐忑不安中焦急萬分。

焦急歸焦急,但預定的戰術安排已經確定,徐世業也就必須要按照這種戰術安排的需要對全軍進行一番周密、詳細的布置。

為了保證接到信號後能夠及時的做出反應,徐世業已經開始安排由雄闊海所統率的三百鐵騎夜里馬匹鞍嚼環齊備、軍卒衣甲不月兌、枕戈待旦的準備隨時出擊。自然,為了盡可能的保證出擊時的隱蔽性,也必須要給馬匹蹄裹氈布、口餃枚。

鐵騎出擊之後,步卒自然也要隨後跟進。但為了保證軍卒的體力不因熬夜等待而產生過大的消耗,徐世業每夜里也就安排兩千步卒整裝待發的予以等待,而其余的步卒則照常休息;每日進行一次輪換。

同時,值夜後當夜未有所行動的兩千步卒和三百鐵騎,白日里則不安排任何職司的亦要予以休息。

就這樣,在焦急的等待中,最為辛苦、夜里熬夜等待白日還需處理軍務的徐世業、劉黑闥、凌敬等軍中主要將佐,已經連續三日在沒有接到任何城內傳出來的信號情況下,已經苦熬干修的整整熬了三宿的夜;與預定的十日時限也已經熬過去了三天,熬得劉黑闥已經開始直嚷嚷︰

「別等了、別等了!不就是一座小小的汲郡城嗎?都等了三天了!這些兔崽子也不知道尋到偷襲城門的辦法沒有?或是已經出現了意外?明日某就統軍施以強攻。某保證一日之內就讓將軍高高的坐到汲郡府衙的大堂之上!……」

劉黑闥催得本來就還是一個年輕人、忍耐性也相對較差的徐世業焦慮中一陣陣心煩。但還是比較理智的徐世業,也只好強行的壓下去內心里的煩躁,寬慰著劉黑闥說到︰

「劉兄也別太過著急了!小弟亦知道憑借劉兄的勇武可以輕易的攻取汲郡,然畢竟施巧計破城會使我軍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損失。城內的軍卒,必定是還在想方設法的尋找可乘之機。我等再等兩天,如果兩天之後再無任何的消息,劉兄再挾軍攻城不遲。」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寬慰劉黑闥的話,徐世業也不由得在內心里憋屈的暗想︰我他女乃女乃的就不著急呀?天天沒日沒夜的熬都熬三天了!老子熬得也都要煩死了!

不過,作為進入城內潛藏健卒首領的下級將校孫禮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毅力和韌性!就這樣,足足讓城外的徐世業等苦苦等待了四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夜晚已經快接近午夜的時分,衣甲未褪的徐世業、劉黑闥、凌敬等正聚集在中軍大帳中打著瞌睡,從帳外傳來的一聲高聲的稟報聲劃破了夜色的沉寂、掩蓋了蟲蟻的嘶鳴聲︰「啟稟將軍!汲郡北城頭已經傳出了火炬信號,城內緊跟著也不知因何火光大起?……」

在幾人馬上就睡意全無的跳起來的同時,劉黑闥已經大著嗓門兒高喊出聲︰「他女乃女乃的!這些兔崽子終于傳來信號了!快、快給老子備馬,老子要率鐵騎首先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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