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線娘悄聲的竊竊私語,氣得徐世業不覺側首氣勢洶洶的怒瞪了她一眼。看小說就到~而竇線娘,則仿佛夷然不懼的展顏一笑、玉頸一梗、瓊鼻一皺‘哼’的嬌哼了一聲。惹得頹喪的回過首去的徐世業不禁在心里暗嘆︰還嚇唬不住她了?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如此、如此則細微之處則尚有待商榷呀!」而就在徐世業恍若同竇線娘在打情罵俏、暗度情愫的時候,另一側則傳來了盛彥師半帶有喃喃自語意味的話語聲。
「自然、自然……。」一愣之下反應過來盛彥師已經基本上應允了他的徐世業,連忙拋開了內心里的嬉戲思緒,忙不迭的側首認真的向盛彥師說到︰「適才弘德所言也只是偶思及的微薄只見。如想達成所願,自然是還需詳盡的籌劃。就僅萬五以上的兵丁中尚有半數左右的羸卒,就需費盡心力的尋個法子予以適當的安置。否則,難說彼等被裁減下來之後不會去為禍于民……。」
由于已經進入了實質性*事宜的探討,徐世業同盛彥師均收斂起了臉上的輕松表情,神色顯得十分的鄭重。
接著徐世業的話頭兒,坐在馬上的盛彥師輕輕的點了點頭沉吟著說到︰「長平現今百廢待興、諸事繁臃,然逢此亂世,卻又應以武備當先。彥師就暫時先予以一試吧!」
「好——!」徐世業顯得有些興奮的說到︰「英雄所見略同也!那此事弘德隨後就照此予以安排。屆時,弘德亦會加派鐵騎從旁相助彥師兄;彥師兄亦當從首先編練司馬長安、李士才的舊屬開始。承然,僅靠彥師兄一人亦難以做到事無巨細的面面俱到。一些瑣碎的事宜,彥師兄亦可或從府衙掾吏、或從民間等召請一些干才從旁協助。此事,自可由彥師兄去自行做主。」
費盡腦筋、花盡心思、磨破了嘴皮子的徐世業,到此才算初步的把盛彥師給拉進了自己一方的陣營中來……。
來到了原李士才的私宅府邸,則毫無例外的又是讓徐世業心里產生了一陣苦澀的感嘆。無他,李士才亦如司馬長安一樣,其私宅府邸同樣也是宅院恢弘、氣派非凡。使得望著這一切的徐世業不禁在內心里暗罵︰這李士才同司馬長安一樣,同是一對兒過了今天、不考慮明天的亡命之徒。早死乃是百姓之福啊!
原李士才的私宅,現在仍由雄闊海斬殺李士才後、離開時留下來的鐵騎軍卒在把守著。雖然留守的鐵騎軍卒向進入宅邸的徐世業稟報說︰李士才的尸身已經弄走,而李士才被雄闊海一刀給削下來的首級尚保留著。但徐世業此時卻已經對‘雄闊海是如何斬殺李士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更對李士才已經失去了意識的這顆頭顱感到乏味。
因而,徐世業也就僅僅是擺了擺手︰「人死為大,把李士才的首級歸體,尋處墳場葬了吧!」就連李士才的頭顱看也沒有看的當先邁步向宅邸的內堂走去。
繼而,留守的鐵騎軍卒為首者,卻又前來向已經進入內堂落坐的徐世業稟報‘宅邸內尚有李士才的家眷、丫鬟、僕人等形形色色的男女近百名’,請示徐世業要如何的處理。
「除了會聚眾作亂、為禍人間外一無是處,派頭倒是擺得不小、還挺會享受?」不覺月兌口譏諷著的徐世業,隨後也就讓留下幾名粗使的下人、廚子以外,包括李士才的嫡親家眷在內均即刻予以遣散。本想給竇線娘留下兩名侍候丫鬟的徐世業,旋即也就想起來竇線娘本來就是帶著兩名侍女而來的。因而,也就在轉念間都令遣散了。
對于徐世業來說,他本就對古人所秉承的‘斬草除根’在理念上沒有什麼概念。而本還是少女一個的竇線娘,更是因為有著女性偏于心慈的弱點而想不到這些。盛彥師想沒想到不得而知?但也僅僅是同徐世業初次相識的他,自然是不好多加參言于徐世業的處理軍中事務。
也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才給了李士才已經十幾歲的子嗣得以逃生的機會,也為以後功業有成的徐世業、數次遇到被人刺殺的凶險埋下了伏筆,亦為徐世業極盡完美的人生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悲痛抱憾……。
鐵騎軍卒們剛剛的把老幼不一、扯家帶口的原李士才的內眷及下人、僕婦大致的打發一空,總攬著戰後城內納降、安民、接收、緝盜等事宜的凌敬也就來到了徐世業暫時駐足的這座臨時府邸。
來到的凌敬在徐世業的引見下略為同盛彥師寒暄,隨後馬上就大致的向徐世業進行了一下稟報︰
初步統計城內的原李士才所屬兵丁死傷了大約有三百多名、繳械投降了近五百名、經查問大約有百多名不知所蹤。現在,這些繳械的原李士才麾下兵丁均被臨時的安置在原駐扎的城內營地。而傷者,亦已經延醫開始診治。
各處府庫、倉廩等已經全部接收,並加派了軍卒予以看守、臨時委托原有的掾吏開始進行清點。
安民告示已經找來府衙的原有書吏按照凌敬擬好的底稿開始書寫、並向城內各處分別予以張貼。
毫無例外的任何時候、任何地域同樣都會有趁火打劫、借亂生事的宵小之徒、或是亂兵。鐵騎入城之後雖然馬上就開始了預防、緝拿,但城內仍然有不少于十戶的民宅、富戶、商鋪被騷擾、哄搶、甚至縱火。僅被趕到的鐵騎毫不留情予以斬殺的滋事者,就已經達到了幾十名。至于其中是否有‘冤死鬼’?以鐵血手段的予以緊急震懾、壓服,可想而知必然是在所難免。
……。
「將軍、將軍、將軍!可把某給氣壞了!某率軍出城趕到到城西的營寨,這位司馬大豪帥不僅沒有把李士才的所屬營寨中的兵丁給制服,反而同死鬼李士才的所屬打到了一起,還被打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氣得某率軍發起了突擊、斬殺了幾百,這些兔崽子才不得不繳械投降。可是,因這位司馬大豪帥開始就沒能圍堵住,應該是有千余的原李士才所屬的兵丁‘撒丫子’跑了……。」
還沒等到凌敬把取城之後的城內安置情況稟報完,內堂外、老遠就傳來了雄闊海震得人耳鼓都直‘嗡、嗡’的大嗓門兒、恍若向徐世業告狀似的叫喊聲。
隨即,伴隨著震得地面都在顫抖的‘咚、咚’夯實腳步聲,滿身血污、宛若凶神一樣的雄闊海龐大的身軀就已經出現在了內堂的門口。與雄闊海的威猛外形相比較,走在他身旁佝僂、瘦小、臉色灰敗得很難看的司馬長安則愈加的顯得猥瑣、渺小。
為了不使看臉色本就郁悶至極的司馬長安太過難堪,徐世業馬上就接口岔開了話題︰「呵、呵!已經解決了就好!海兄威武!海兄與禮賢真乃是本人的一雙臂膀也!來、來、來,司馬大豪帥、海兄,待本人給二位介紹一下長平府衙不可多得的一位人杰……。」
諸事繁臃。能趁熱打鐵、就趁熱打鐵吧!在表情顯得尷尬的司馬長安和雄闊海同盛彥師相互見禮的空隙,徐世業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想到。因而,在司馬長安和雄闊海與盛彥師寒暄了兩句、徐世業示意他們也落座之後,徐世業馬上就開口說到︰
「李士才的原屬兵丁本就較司馬大豪帥的所屬要多上許多、且還久有積怨,把爾等弄到一處相互間難免會齷齪不斷。本將軍看還是這樣吧!彥師兄頗具統軍之才、且已被本人暫委為了郡尉之職,無論是城內、城外的原李士才所屬的兵丁,暫時就先交予盛彥師兄來統帶、編練。如果司馬大豪帥感覺彥師兄才堪大任,隨後亦可把貴屬交予彥師兄幫襯著編練……。」
取下長平郡,徐世業馬上也就開始了對司馬長安的‘搶班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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