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徐世績的嘆息,徐世業從回到黎陽始,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用搖頭來表示自己內心里的無奈了!面頰上出現了一絲苦澀表情的徐世業,輕搖著頭說到︰「故土難離,在所難免。然豈不知,如此則要給大哥和小弟平添了多少的牽掛呀!過些時日,大哥去信再予敦促之時,還是適當的加派一些得力的屬下同去為宜。以免出現不測之時,也好適當的加以保護。」
「是呀!現今也只好就此退求其次了!」輕輕地點了點頭的徐世績,隨即也馬上就話鋒一轉說到︰「我等的家世就不必在此多做言說了!免得郭兄、司馬總管及凌先生會笑我兄弟大生婦人之態!呵、呵!二弟還是說說此來黎陽的要務吧!」
「大哥所言極是!呵、呵!」附和著徐世績干笑了聲的徐世業,緊接著站起身正色的說到︰
「小弟此來黎陽,其一乃是欲向大哥請罪!可能大哥近日已經听探馬有所稟報?小弟此次秉承著總寨的軍令、出長平襲擾河內郡,因小弟的一時失察,致使司馬總管之所部造成了孤軍深入的態勢。
司馬總管之所部,亦被河內郡郡尉張公謹挾郡兵偷襲得手,造成了司馬總管所部的幾近全軍覆沒。看小說就到~小弟雖在警覺之後緊急予以了接應,但亦因已經時過境遷而只救出司馬總管本人及數百的殘部。此後,小弟雖挾軍突襲了河內郡的幾座縣城、亦頗有斬獲,然實是難抵臨敵失察之罪也!」
明知道徐世績不會對他有所追究的徐世業,在外人、特別是司馬長安面前借機樹立徐世績威信的同時,亦是大包大攬的故意替司馬長安予以遮掩、當面買好。
徐世業的話音剛落,司馬長安也就不得不也站了起來向正位的徐世績恭敬的深施一禮,操著‘公鴨嗓子’說到︰「屬下亦有率軍冒進之罪,亦在此誠請大總管予以治罪!」
「哦,此乃家宅,非處理公事之地。司馬總管快坐!切勿太過于的拘謹!」徐世績不置可否的連忙安撫了司馬長安一句,隨後又轉頭看向實際上說完之後就又已經坐下的徐世業沉吟著說到︰「此事、此事,既然二弟隨後亦有所斬獲,就算功過相抵吧!來日,為兄就呈報總寨言︰二弟此次兵進河內,因河內郡已經有所準備,故而雙方互有勝負,恭請總寨下一步的諭令……。」
心思縝密的徐世績邊說著,可能是隨後就反應過來‘司馬長安是被自己這個弟弟給耍了’?因而,徐世績就眼中滿含著深意的望著徐世業問到︰「二弟此次協同司馬總管一同前來,不知又是何意?」
「經河內一戰,司馬總管之所屬精銳也幾乎消耗殆盡,即使是回返長平,想來亦難有所大的最為。看小說就到~故而,小弟是想讓司馬總管及其麾下殘存的所屬暫時托庇在兵精糧足的黎陽,相應地招攬舊部、恢復實力,如此方能使得司馬總管具有再起的機會。」徐世業馬上一本正經的正色回答道。
「呵、呵!還兵精糧足?」徐世績不禁輕笑了一聲說到︰「總軍師挾十幾萬強悍的軍卒陳兵于虎牢之下,那才真正的可稱之為‘兵精糧足’啊!不過,如果為兄現在就把司馬總管薦于總寨,以司馬總管現今之狀況也難免會受到某些小人的譏諷。如此,則司馬總管及所屬就暫住于黎陽吧!待有所恢復之後,再視總寨之令諭以定行止……。」
就這樣,徐氏兩兄弟在一搭一檔間,就把司馬長安及其所屬殘部徹底的給‘扣留’在了黎陽。惹得徐世業也不免在內心里好笑的暗想︰還‘待有所恢復’?那還恢復個屁了!司馬長安滯留在經營得‘鐵桶’一般的黎陽,最後不剩下他‘光桿兒司令’一個就算不錯了!
接著,徐世績就把目光轉向司馬長安沉靜的說到︰「來日,本人會在黎陽城內單獨給司馬總管及所屬設置一營,以供司馬總管及部曲使用;司馬總管及所屬在黎陽期間的一切衍用本人亦定會優先安排供給。今日,司馬總管就先在府內小酌一番、嘗嘗拙荊的手藝,隨後也就不要前去驛館了,府內房舍多有空閑,司馬總管就暫在府內委屈一宿吧!」
在司馬長安不得不表現得十分謙恭的起身道謝言說‘多謝大總管對屬下的寬容和看顧’之後,徐世績又轉頭看向了自己的親弟弟徐世業、語含深意的含笑說到︰「二弟的其一到此為兄也算是有所安置了!不知二弟可還有其二?」
世業被兄長徐世績問得不由得一愣,心說︰其二倒是有,而且還需詳盡的商議、探討一番。可是,我可是騎馬趕了一天的路啊!肚子早就開始造反了!其二也不是幾句話能說得完的呀?再說了,郭孝恪還算可以,但有些話也不能讓司馬長安听到啊!對他這路人,還是小心些為好……。
腦海里迅速的運轉著,徐世業只好隨口打著‘哈、哈’、就像放賴似的說到︰「啊,其余之事說起來實是太過繁臃,亦非一、兩句話可以完全的說清。禮賢已經詳盡的予以了捋順、歸納,小弟和禮賢稍後自會向兄長予以呈報。然小弟等已經半日多水米未曾入月復,皇家尚不差餓兵,兄長不是想讓小弟和禮賢挨著餓予以呈報吧?」
徐世業的話惹得徐世績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種溺愛、無奈兼而有之的表情、環顧左右抬起一只手、含笑指點著︰「呵、呵!二弟這張嘴呀!也太……。」
然而,此時屏風後面卻傳出來了張氏慈和、嬌脆的話語聲︰「二弟餓了吧?看來,嫂嫂真該早些給二弟尋一個心靈手巧、手腳麻利的媳婦了!否則,服侍不好二弟嫂嫂該心疼了!像那等走路都像怕踩死螞蟻一樣、裊裊的女子,安能服侍得好二弟?」
伴隨著張氏的話語聲,風姿綽約的張氏身後跟著幾名端著盛著菜肴、酒具、碗箸等大托盤的丫鬟轉出了屏風……。
听話听音、聞弦知音,從張氏的話語里听出來是隱約有所指的徐世業,不禁在心里暗嘆︰女人就是女人哪!不管是多麼慧黠、聰穎的女人,都有著願意‘嚼舌頭根子’的一面。竇線娘倒是來去如風的能跑、能跳、也能‘上房揭瓦’!可是,女人應會的她卻幾乎都是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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