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借故話語旁引、且隱含著告誡郭孝恪的話剛剛完,卻听見接口的徐世績說出了一番令人猛然听到不免會生出莫名其妙、‘八竿子打不著’感覺的話語︰「呵、呵!凌先生對我兄弟實是有些謬贊矣!世事均非想當然爾,尚需郭兄、凌先生等大才助我兄弟戮力而為呀!哎呀!還真就忘懷了一件事!二弟,為兄告訴二弟一個好消息!你嫂嫂已經懷有數月身孕……。」
徐敬*業那位原歷史把徐氏家族送入地獄的‘惹禍精’就要降世了?不對呀?以前怎麼沒想到哪!他的名字上怎麼還與我用了同樣的一個字……?
正當徐世業腦海里迅速的反映出徐*敬業的相關記載,內心里產生了無比的疑惑之時,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向兄長徐世績予以恭賀,卻听到徐世績還在不急不緩的說著︰「為兄得信兒之時就已經想好了!如果你嫂嫂給我徐家產下一男,為兄就給他取名為‘敬業’;如果你嫂嫂給我徐家產下一女,為兄就給她取名‘惜娘’。」
一切均在不言中。已經不用徐世績再對所說的這兩個名字進行解釋,生男、生女也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徐世績所說出來的這兩個名字中所隱含著的意思︰手足情深、夫妻情濃。看小說就到~
之前遺漏一筆,張氏的閨名乃是︰張繡娘。
由此,亦可見年僅二十二歲的徐世績,少年老成得已經達到了老謀深算、深藏不漏的地步。僅僅就用給子女取的兩個名字加以隱喻,就完全的化解了縈繞在弟兄、屬下等心頭上的某些隱憂陰霾。這要較比‘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似的大肆解說一番不知要高明出多少倍!
字面上把兩個名字解釋得更為直白一點︰‘敬業’,敬重徐世業這位弟弟。‘惜娘’,永遠愛惜張氏這位夫人。
瞬間就反應過來、內心里對兄長徐世績的智慧此時都感到了十分凜然的徐世業,自然馬上就恍若在不經意間‘投桃報李’的說到︰「小弟恭賀兄長大喜了!不過,小弟倒是萬分的希冀嫂子給小弟誕下一位聰穎、伶俐的乖佷兒。那樣一來,待到你我兄弟功業已成、且已經‘垂垂老矣’之時,就不愁身後之事的接續之人了!呵、呵!」
徐世業的話語里無外乎是在隱喻著︰你我兄弟一體,佷兒將是你我兄弟的基業繼承人。
緊接著,郭孝恪和凌敬自然也是連忙的站起身,打躬作揖的連連向徐世績進行著恭賀、滔滔如江河奔流的溢美之詞不斷……。
一個無形中所釀成的小插曲也就此煙消雲散。接著,徐世業就一客不煩二主的示意凌敬、讓凌敬繼續接續前言的把之前在汲郡所商議的計劃向徐世績予以通報……。
而就在這個時候,徐世績也含笑連連的搖手道︰「多謝郭兄、凌先生!然此畢竟只是我徐家之自家之事,不可耽擱我等所籌謀的大事。還是讓二弟和凌先生接著言說有何高明之策吧!」
因而,凌敬也就順勢心領神會的首先開口說到︰
「正如大總管所言︰現今我等的實力尚很渺小,必須要同心協力的戮力而為之。將軍與學生等,已經就此事進行了詳盡的商議,今日前來黎陽面見大總管,就是想把將軍與學生等之所議先行呈報予大總管,由大總管來加以定奪。
現今,總寨之大勢正處于風生水起、強勢崛起之時,故而,我等極不適宜在此時、此刻過分的違逆總寨之軍令。將軍與學生等有鑒于此,才大略形成了如下之議︰
首先,以大總管為首的我等,當需繼續的遵行總寨西進之軍令。然如何的依令行事,則需我等收發由心的予以適當的加以調理、掌控;切不可貿貿然的惹火燒身,把東都之隋庭大軍的注意力過分的吸引到我方。
由于司馬總管所部已經在河內之戰中精銳消耗殆盡,故而依將軍之意,乃是由汲郡我部之副總管劉將軍率數千部曲進駐長平;接替原應由司馬總管所擔負的從西翼牽制河內郡的軍務。同時,劉將軍率軍進駐長平,亦可適當的監視河東、乃至關中帝都的局勢變化。
而汲郡,則須由大總管另行委派麾下得力將佐率軍進駐,從河內郡的東翼協同長平之劉將軍、共同執行對河內郡實施騷擾、牽制的軍務。如此,則亦可方便于大總管向總寨有所交代。
這樣一來,也就可以把汲郡我部的主力大部分均抽調出來,隨之就可由將軍統率著予以實施當初將軍同大總管所制定的北上戰略。
自然,實施北上戰略亦需拿捏得恰到好處。既在昏君楊廣誤中將軍之策、把楊義臣調回江都並遣散其部曲的時刻到來之時,將軍就將率汲郡之我軍主力迅速的北上,采取不顧兩翼、直線攻擊的方式,由魏郡始,一路直下邯鄲、武安、襄國、清河、信都、恆山、博陵、河間。繼而,再背倚太行向東翼拓展、蠶食,逐漸的橫向拓寬戰略空間。
將軍與學生等之所以籌劃了如此一個恍若急功冒進的進軍方略,乃是因在楊義臣被調回江都遣散部曲後,北方不僅擁有著楊義臣所部的被遣散十幾萬百戰老兵,尚有著被楊義臣率部所擊垮的各方反隋豪強的殘部,如此不下幾十萬的輕壯兵員,均亟待我等去迅速的予以接收、招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我軍進軍過慢,亦不知會便宜到那一方豪強會在陡然間崛起呀!
大總管請想,如果我等利用楊義臣被調離遣散部眾的契機,迅速的佔領了北方廣大的戰略空間,擁有了十幾、二十萬的輕壯悍卒,大總管所轄將是一個何等恢弘的局面,未來的遠景又是何等的令人企盼……。」
隨著凌敬清亮的嗓音越來越興奮的述說,就連一貫表現得就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一樣沉穩的徐世績,臉上都洋溢出了興奮莫名、極度向往的表情。
而郭孝恪,在情緒被調動得清 的臉頰布滿了興奮紅潮的同時,甚至就連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了︰「那個、那個,凌、凌先生,運籌詆毀楊義臣之事,真、真會近期就可得以實現嗎?」
「凌敬無能預見實現之期。然自凌敬隨侍將軍以來,卻從未听將軍說過夸大其詞之言,也從未目睹過將軍所謀有失之事。故而,凌敬乃確信將軍之所謀必中!」凌敬毫不遲疑、言之確鑿的對郭孝恪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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