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事有輕重緩急的諸項安排也要有一個先後的次序。目前徐世業安排陌刀軍軍卒所加強習練的,則無外乎主要是一些加強耐力、提高身體靈活性等基礎的項目,並輔以一些簡易的習練器具諸如石鎖、杠鈴、攀爬架子、騰躍障礙等等。
至于一些諸如單兵格斗、近身兵刃的使用、暗器的使用、飛躍攀高等獨特技藝的掌握,還要等到以後再逐步的向軍卒們傳授、習練。當務之急,還是首先要把陌刀軍編練成為一支具有著巨大威懾力和殺傷力的強橫軍旅;以便在北上之時就可衍用,能夠起到絕大震懾敵膽、鼓舞士氣的作用。
但即便是這樣,亦惹來了與竇琮相攜前來觀摩的李靖發自于內心的贊許聲︰「以此法編練出來的軍旅,豈不是會把軍卒們給變成一群可以一可當百的虎狼乎?勿怪楊公甘願遙遙跋涉千里之外,自信滿滿的向我等舉薦弘德將軍!」
听話听音,聞弦知音。二人的到來,自然是要表現得十分謙恭的相伴在側的徐世業,感覺自己所采取的‘溫水煮蛤蟆’的辦法已經基本上到了‘火候’,李靖這無疑是在向自己‘遞出橄欖枝’。因而,也就采取區別對待的方式順勢說到︰
「藥師先生切勿過于的謬贊弘德!弘德所做的這些也只是一些雕蟲小技而已。在藥師先生和竇公這等軍略大家的眼中,則無疑是在班門弄斧爾。
不過,弘德近來還真就有一件頗為心急之事煩心。前日已得細作探報︰朝廷老將楊義臣確乃是受到了猜忌。現今,朝廷令其遣散部曲、限期刻日前往朝廷述職的旨意已經送達到其手中。而老將楊義臣,亦不得不放棄了對河北最北部河間格謙部的圍剿,草草的對格謙部予以招降了事;現今已經開始了逐步的遣散部曲。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弘德所欲實施的北上大計已經迫在眉睫。可是,原本兼統萬五步卒的副總管劉將軍,卻因需要配合北上的戰略將率軍奔赴長平。因而,步卒的統率弘德現在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境地。
以弘德想來,竇公能否暫屈居于步卒統領之職相幫弘德一把?因劉將軍的離去,現今擔負統籌全軍職責的副總管一職亦已經出現了空缺。藥師先生可否暫代副總管一職、代弘德來主持一番全軍的事務?也好讓弘德可以月兌出身來,能夠前去協調好與總寨、黎陽、乃至郡府之間的諸多事宜。
弘德拜托藥師先生和竇公!在此向藥師先生和竇公稽首了!」
誠摯的說完後,徐世業已經在深深的一躬之下長揖及地。
識人任人、任人信人,向來是上位者聚攏人心的一個不二法門兒。何況,在徐世業的記憶力,原歷史位高爵顯的李靖終生還都是以忠耿、謙退而著稱。故而,徐世業任用之初也就幾乎是就委托給了李靖統軍的全權。
不能厚此薄彼,這也是上位者平衡屬下關系的另一個法門兒。雖然在記憶中徐世業對竇琮的所知有限、史書的記載上也沒有太多詳細的記錄,且看他的狀況目前還主要是以楊集來作為尊奉對象。
但武者大多均是秉性豪爽、知恩圖報,何況竇琮還是這種秉性特點明顯的夷族人種,因而徐世業也就對他首先秉承著了‘以誠相待’的原則、希望以後能夠獲得其心,在對竇琮的使用上也並沒有有所保留。
即便以後竇琮的尊奉對象永遠不會有所改變,現在還需要依仗楊集來幫助他聚攏實力的徐世業,也不會這麼早就顯露出‘區別予以對待’的任何征兆。
事實上,現在已經是基本上達到了‘水到渠成’的境地。因而,已經流連在汲郡十幾天的李靖和竇琮二人,也就沒有再過分的推月兌。隨著李靖輕描淡寫的一句‘弘德將軍不必如此、那李靖就權當修習一下以往之所學吧’、竇琮則信誓旦旦的一句‘某本就是來相助楊公的、自會盡心竭力的不存貳心’,自此之後,李靖和竇琮也就正式的加入到了徐世業‘逐鹿天下大業’的行列之中。
輕易的‘擺平了’李靖和竇琮,也使得徐世業對進一步的說服‘房謀杜斷’二人有了一定的信心。
因而,在帶著李靖和竇琮前往城內最大的屯軍營地步卒大營找到劉黑闥,給已經認識了的雙方稍作了一下交代、讓劉黑闥隨即抽調出三千軍卒準備啟程開赴長平、李靖和竇琮全面的接手劉黑闥以前所擔負的職責以後,徐世業即前往凌敬這位汲郡總管府長史設在府衙的署理事宜地點,前去尋找十幾日以來一直就同楊集和凌敬流連在一起,時而東走西逛的瞧看、時而又飲茶高坐的暢談的房玄齡和杜如晦……。
這之前,徐世業在回到汲郡的第二天即給諸人分別安排了各自的宅邸以後,他也曾從側面打听了一下諸人的家眷情況。之所以關心這個問題,徐世業是考慮到天下爭霸必然是會無所不用其極,擔心因家眷的問題而使諸人受到要挾。現在,徐世業就因為這個時代尚未見過面的父親徐蓋的執拗,而一直就在內心里存有著這樣的一個心病。
諸人的情況大同小異,家眷基本上都是留在了故里。李靖的兩個兒子是托付給了居于家鄉隴西的兄長李端照看,竇琮的妻兒、杜如晦的妻兒則分別留在了離得很近的扶風平陸和京兆杜陵的故里。而房玄齡的妻兒及高堂,則留在了齊州的臨淄,這又是一個將要被即將崛起的竇建德所控制的區域。
但現在就敦促諸人接取家眷還為時尚早,徐世業也只能是對可能會最先出現變化的房玄齡稍作了一下提醒︰北方現今局面太過混亂,北上之後如能得便,玄齡先生還是把故里的高堂及家小安置到相對安定的地域為宜。
提到房玄齡的家眷,不由得使徐世業感到十分好笑的聯想起房玄齡那位正室夫人盧氏,這位原歷史這個時間尚未發生的、‘吃醋’這個典故的最初發明人︰
在原歷史的‘李唐’大一統之後,李世民亦弒兄殺弟、如願以償的登上了帝位。因想要獎勵房玄齡有功于社稷,李世就特意挑選了一名貌美的年輕女子,準備賜給房玄齡為妾。可是,十分‘懼內’的房玄齡,卻連連的推月兌、言說︰夫人不允,他不敢私自納之。
一听就來氣不打一處來的李世民,馬上就派人把房玄齡的那位正室夫人盧氏招進皇宮,並擺上一杯褐色液體對盧氏講︰這是一杯毒酒。如果你允許房玄齡納妾還則罷了,如果你不允許房玄齡納妾,那你就把這杯毒酒喝進去。
令李世民沒想到的是︰盧氏竟然毫不遲疑的一把就抓過杯子、一飲而盡!其結果,因杯中裝的並非是毒酒、乃是米醋,盧氏自然是就如徐世業第一次見到司馬長安一樣,除了被嗆得鼻涕眼淚一大把以外,一點兒事都沒有……。
‘吃醋’這個詞匯,從此也就變成了男女之間嫉妒的代名詞。
不好意思!前文寫雄闊海挪揄竇線娘‘吃醋’還稍顯早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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