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趙(闞虓)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全民皆兵

作者 ︰ 闞虓

隋庭現任武安郡太守、原歷史不久之後竇建德所建立的‘大夏國’的左僕射齊善行,據細作打探所得乃是一位年近五旬的所謂飽學大儒。據聞,齊善行乃是大族出身、曾經是開皇年間的分科取仕所選拔的治國之才。

開皇年號乃是隋文帝楊堅當政時期,當時雖已經有了開始科舉選拔人才的雛形,但並沒有明文予以規範。直到楊廣即位以後,才正式的設置了進士科。按預計,齊善行可能就是楊堅剛剛開始試行分科取仕之時,才被隋庭給選中的。

大族出身、飽學大儒、年近五旬?估計原歷史的竇佳德就是看中了他的名望,才把他任命為百官之首的左僕射。這路人?盛世憑借所謂的‘飽學’,無病申吟也似的‘之乎者也、吟詩作賦’的尚能起到一些安定一方的愚民作用,亂世則無疑只能是當做‘招牌’來使用的廢人一個!

听到現在的武安太守齊善行個人情況的徐世業,不由得有些鄙夷的在心里暗想。

然而,接著听下去凌敬向他敘述細作所探听到的情況,卻又不免使得徐世業也對齊善行的為人猶然產生了很大的敬意……。

齊善行這個人乃是一位學問精湛的大儒確實不假。看小說就到~但其身為地方主官、一郡太守的他,也確實做得頗為敬業。雖然齊善行並無能改變整個河北的紛亂之局,且其治理地方的能力也僅是一般,但他也是在盡可能的盡到了身為一名地方主官的職責。

有目共睹,數年以來河北的局勢一直就是烽煙四起、匪患橫行,武安郡的境內也同樣並未有所幸免。但別的郡郡城、及郡所屬的縣城有很多都曾遭遇到過被反隋豪強所攻破、遭受到過反隋豪強的殘暴燒殺搶掠;而武安郡的郡城、及所屬的縣城,卻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這種情況,則不得不說要完全的歸功于身為太守的齊善行。無他,並非是齊善行本人具有著什麼高明的武技和超常的軍略,才能夠使得武安郡郡城、及所屬的縣城得以保全。而是齊善行以郡府的名義行文采取了一個自保的笨辦法︰全民皆兵。

由于大隋實行的是‘府兵制’,各個郡府並沒有常設的郡兵,只能是在面臨到戰事時才能向朝廷上奏予以招募。而河北的情況,幾年來卻又是天天有警、日日聞賊。

因而,在朝廷還不允許郡府長期擁有郡兵的情況下,武安郡太守齊善行為了能夠最低限度的保住軍政中心的郡城和縣城、做到閉關自守,就采取了給郡城、縣城內的百姓按戶分發兵刃的辦法,有警則召喚百姓拿起兵刃群起上城抵御,無警則把兵刃存于百姓家中。

就是因為齊善行采取了的這種恍若‘全民借兵’、‘閉關自保’的消極辦法,才使得武安郡郡城、及所屬的縣城幾年來免遭了各路反隋豪強的涂炭。

可想而知,無論是郡城還是縣城,城破之後難免都會玉石俱焚,最先遭殃的也必然是平民百姓;何況各路反隋豪強還本就是以燒殺搶掠為樂的本性。即使是圖窮四壁尋常平民百姓,也並不會願意讓可以遮蔽風雨的殘破茅屋被一把火化為灰燼;就更別說稍為殷實的富戶了!

因而,為尋求自保、免遭涂炭,郡城、縣城內的平民百姓對太守齊善行的安排均是十分的擁護、並踴躍的參與,面臨到有反隋豪強前來攻城之時,城內的的平民百姓均能夠毫不遲疑的拿起兵刃上到城頭參與守城、保衛家園……。

自然,曾經有幾次武安君城受到反隋豪強圍攻之時,已近‘知命’之年的齊善行,亦不避弓矢、刀劍的親自上城來指揮守城。雖然身體羸弱、並不太懂軍略的齊善行的指揮能力令人不敢恭維,但就僅僅他能夠親自現身在城頭之上,其實就已經對守住城池起到了莫大的鼓舞作用。

任何事都是一樣,只要堅定不移的依照最終目標精心的去做,無論做得是簡單、還是繁瑣,是高明、還是粗陋,都會在做的過程中會逐漸的更為趨于完善、合理。

武安郡太守齊善行宛若組建‘民兵’一樣的所采取的這個守護地方的‘笨辦法’,在最初郡城受到反隋豪強的攻打時,因大部分守城之人均是一些臨時組織起來、拿起刀槍的百姓,指揮、調度起來自然是極其的不靈,不免會弄得手忙腳亂、顧此失彼,被打得狼狽不堪。

然而,有了首次守城成功的經歷以後,再出現警訊時則局面也就大有了改觀。上到城頭參與守城的平民百姓,也能夠頗有章法、更為頑強的予以抗擊。

甚至,後期在太守齊善行的操控下,整個武安郡還形成了一種‘郡、縣之間的聯防體系’。既如果郡城受到圍攻,下屬各縣就會分別派出武裝起來的輕壯百姓前往支援;而如果武安郡的某個屬縣的縣城受到了圍攻,郡城也會組織和動員起包括郡城、及其他屬縣武裝起來的輕壯百姓予以支援。

如此一來,在武安郡的轄區內,就宛若形成了一張‘全民防賊的大網’,一時使得各路反隋豪強均是對武安郡及其屬縣望而卻步、不思枉自折損的去自討沒趣兒……。

听凌敬敘述到此的徐世業,反而在心里拋棄了原來對齊善行的鄙視看法,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月兌口感慨︰「朝廷中樞昏聵,並不等于地方官吏都是昏聵的。在河北此等的亂局中能夠保得地方的一時平安,‘齊老夫子’亦可稱之為是一方能吏呀!」

自徐世業所部攻取邯鄲以後,與邯鄲相比鄰、只是相距不足百里的武安郡自然是也有所警覺。不僅加強了尋常進出武安郡郡城的盤查,而且夜里城上輪值巡城的‘民兵’也增加了無數。估計,太守齊善行肯定是也向各屬縣發出了‘郡城有警、即來增援’的指令。

按照武安郡這種郡、縣之間所形成的‘聯防體系’所存在的弱點,其實故技重施的采取‘圍點打援’予以攻取,乃是一個不錯的戰術安排。

但早已經開始預作攻取武安郡郡城準備的凌敬,卻有鑒于武安郡的‘兵民一體’的特點,擔心即使是采取‘圍點打援’的戰術能夠成功,因傷及到的均是一些拿起刀槍的平民百姓,奪取、進駐之後會引起平民百姓的無限怨懟和敵視,故而斟酌再三還是摒棄了采取‘圍點打援’的戰術,而是確定了實施一種‘夜半巧計襲城、把守城的平民百姓傷亡數量降到最低點’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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