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禮賢了!」勒住疾馳中的坐騎寶馬‘綠耳’,在寶馬‘綠耳’鐵蹄原地頻踏、左右直打盤旋之時,神色莊重、眉峰緊蹙的徐世業隨口安慰了一句凌敬。,,用手機也能看。繼而,他馬上就話鋒一轉的問到︰「禮賢緣何尚不驅陌刀營出擊以挽頹勢?」
「營中尚有原屬敵方的四千余新成之軍,原本就與陌刀營合編在一處由雄統領暫轄。學生是擔心彼等成軍時日過短、尚眷戀昔日舊主生出變故,故未曾輕動陌刀營以便就近監視、看管。」坐在馬上的凌敬連忙向徐世業解釋到。
原來凌敬沒派陌刀軍出戰是在擔心那四千多招降的俘虜嘩變哪!不禁暗想著的徐世業,坐在馬上默默地點了點頭、低首略一思忖,即轉首對立馬身旁的楊元弘說道︰「揚大人之所屬原就獨居一營,弘德入營之後路上偶觀之禮賢並未調動貴屬參戰。誠請揚大人速去率貴屬替換下陌刀營對新軍的監管,弘德隨後即率陌刀營出戰。」
「好!本官就去!」答應了一聲的楊元弘,馬上就撥馬向平原郡兵的扎營方向打馬疾馳而去。
「弘德知道敬仁大人軍略上佳。在此,弘德拜托敬仁大人一事。既然彼等對我軍之後營采取了鐵騎輔助進攻的辦法,那我等也不妨效仿之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此處之鐵騎均歸敬仁大人統轄,敬仁大人可率之尋機出擊,前往相助前營的盛將軍一臂之力。」已經顧不得再客氣的徐世業,在楊元弘離開後接著馬上就向楊善會交代道。
至于楊善會的所屬郡兵,原本就只剩下了幾百,且還留在了鄃縣一部分用以保護太守、府衙屬吏、家眷等,故而已經有等于無、參戰與不參戰已經沒有多大的可資利用價值。
在楊善會也連忙點頭允諾的當口兒,坐在馬上邊听著徐世業的布置、邊還不忘緊張的掃視著戰場上情況的凌敬,此時卻操著嘶啞的嗓音發出了一聲驚呼︰「將軍快看!對方那名年輕的主將竟然堪可抵擋得住雄統領的勇力?真是一位不可多得、智勇雙全的大將之才呀!交戰至今,學生尚還不知此人的名姓……。」
一驚之下的徐世業,暗自感嘆著‘今天可真是一個驚奇、接著一個驚奇’的同時,瞬間也馬上就抬頭十分震驚的望向了後營的戰場方向……。
狗熊撲兔。後營雙方絞殺的戰場上,雄闊海同對方那名年輕主將的交手,完全可以用一個新穎的詞匯‘狗熊撲兔’來加以形容!遙望後營的戰場之上,就見雄闊海驅動坐下墨龍戰駒,揮舞著碩大無朋的‘巨型三尖兩刃刀’,以雷霆萬鈞之勢、宛若巨靈臨凡一樣的一刀緊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的罩向對方的那名年輕主將。相隔十幾丈遠遙望著的徐世業,仿佛此時都能夠聞听到‘巨型三尖兩刃刀’飛掄時所挾帶著的裂膚罡風的呼嘯聲……。
而對方的那名年輕的主將,則極盡藝業精巧之能事,就恍若步下打斗的‘閃、展、騰、挪’一般,不斷的在馬背上演繹出犀牛望月、金剛鐵板橋、鐙里藏身、****燕等的精湛騎術,雙手緊握著的大刀亦不斷的對雄闊海飛掄而下、重于千鈞的‘巨型三尖兩刃刀’還以點、敲、推、搪、卸……,采取著各種以巧破千鈞的應對技巧……。
然而,凶猛的‘狗熊’畢竟還是‘食肉類的狗熊’,靈巧的‘兔子’畢竟也還是‘食草類的兔子’;‘狗熊’也只能是暫時無法滿足‘大快朵頤’之欲而已,‘兔子’則永遠是被撲殺、果月復的對象!
傾力搏殺中的雙方現在相互所處于的狀態就是這樣。看小說就到~秉承著徐世業軍令‘立斬之’的雄闊海,在目前把勇力發揮到極致的情況下,只是暫時還無法一招擊中對方而已。而那名對方的年輕主將,卻只能是憑借著十分豐富的搏殺經驗、精湛的藝業技巧,在拼力的閃躲、拆解著雄闊海對他的凶猛攻殺,而卻無任何的反擊之力。
所謂一力降十會。何況,雄闊海的藝業水準,同樣也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地。故而,對方那名年輕的主將,目前也只能是不斷像‘兔子’一樣靈巧的縱跳騰挪,往往才能夠在千鈞一發之際化險為夷。
故而,現在緊張的凝望著雙方搏殺情況的徐世業,內心里有的也只是震驚,而沒有太多的擔心。
現在,隨著征戰經驗的逐漸積累、豐富,徐世業已經基本上能夠觀察清楚雙方所處態勢的優劣。因而,他此時已經看明白︰目前,雄闊海憑借上佳的技藝和絕頂的勇力,完全可以壓制住對手,使得對手只有招架之功、而了無還手之力。在這種狀態下,出現雄闊海意外失手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但令徐世業感到極度震驚的則是︰隱約間可見的對方這名主將頜現微髯、體型彪悍的樣貌,徐世業估計他也就是大約在二十幾歲的年齡。可是,如此豐富、嫻熟的疆場搏殺經驗,是需要經過無數次的浴血搏殺才能夠積累得到的。即使是戰爭天賦超強的人,沒有五——十年光陰的沙場磨練,是絕對做不到像對方這位年輕主將這樣歷險如履平地一樣的游刃有余。
「這、這、這人能是誰呢?」坐在馬上完全被雄闊海和對方那名年輕的主將之間的搏殺給吸引去了注意力的徐世業,不知不覺間輕聲的喃喃疑問出口。
「將軍請看!在那里、在那里!旗號上打的是‘右大將軍親軍統領蘇’……。」傾耳听到徐世業仿佛喃喃自語似的疑問,已經觀察、並調度指揮對戰許久了的凌敬,馬上就嘶啞著嗓音開口說到。
「蘇、蘇?難道是蘇定方視著戰場的徐世業不覺下意識的月兌口說出︰「對!他肯定就是蘇定方!現在他應該已經是高雅賢的干兒子了!高雅賢現在就應該是竇建德麾下的什麼‘右大將軍’,同曹旦剛好是一左一右……。」
由于注意力過于的集中,徐世業不知不覺間卻把腦海中所搜尋到的原有記憶給原封不動的叨咕了出來。惹得與他並馬而立的凌敬,不覺向他投注來了既迷惑、又敬服的目光。
現在的凌敬,已經對徐世業仿佛具有著能夠‘未卜先知’的能力感到有些麻木、具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一般情況下已經不再去向徐世業加以探尋。
但現在徐世業稍經他的提醒,就能夠張口如數家珍似的說出來對方這名年輕主將蘇定方的來龍去脈,也還是讓他感到了十分的嘆服。感嘆徐世業為了能夠建立豐功偉業,先期預做的各種準備工作細致至極。當然,凌敬也不可能聯想到徐世業的思維意識並不屬于這個時代。
……蘇定方,名烈、字定方;信都武邑人。數年前在張金稱、楊公卿肆虐河北之時,蘇定方就隨其父蘇邕率鄉里數千人組成了地方武裝,協助信都郡守守護地方、清剿反叛。據史載︰定方驍悍多力,膽氣絕倫,年十余歲便隨父討捕,先登陷陣……。
蘇邕戰死之後,蘇定方即奉郡守之命統率起這支地方隊伍,曾經‘定方領兵破賊首張金稱于郡南,手斬金稱;又破楊公卿于郡西,追奔二十余里,殺獲甚眾’。後來,蘇定方又投于竇建德部下,拜建德部將高雅賢為義父……。
生于隋文帝開皇十二年的蘇定方,現在應該是二十四歲……。
腦海里閃現出原歷史的蘇定方這些不太連貫資料的徐世業,現在也根本沒有心思再去詳細的加以思慮。他用力的搖了搖因神經高度緊張、思慮過重而有些頭昏的腦袋,馬上就側首對凌敬說到︰
「稍待戰事暫息時再向禮賢詳述此人之來歷。想來此時揚大人已經率所部移營替換出陌刀營,如今還需偏勞禮賢坐鎮于此加以調度,先期準備好給陌刀營讓出出擊的通道,本人即刻就去率陌刀營出擊,爭取盡早的擊潰後營之敵,以免再生變故。偏勞禮賢了!」
在凌敬連忙鄭重的點首應諾的同時,徐世業已經撥馬率領著身邊的數名護衛鐵騎向營盤之內陌刀營及新招降的數千新軍屯扎的方向馳去……。
此時,原來環繞在凌敬身周的幾百鐵騎,早已經被楊善會給帶走。楊善會率領著這些鐵騎,乃是前去前營協助盛彥師的車營實施反擊、逆襲。
現在,方圓佔地數里的徐世業所部的營盤之內,在徐世業及時的趕回來之後,可以說是︰已經全軍動員、各司其職的向來犯之敵展開了全面的反攻。
而徐世業本人,此時則親自督率著他手中的最佳‘攻擊利器’陌刀軍,氣勢洶洶的向兩軍絞殺成一團、之前己方佔有著極大劣勢的後營方向開去。當然,此時的徐世業,則還沒有自命不凡到像雄闊海一樣的驅馬領先為先導,而是頗有自知之明的率領著數騎護衛鐵騎隨後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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