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高擎著神兵‘烏龍破’、越馬騰空的形象要多麼威武就有多麼威武、要多麼瀟灑就有多麼瀟灑、大有‘飛龍在天’之勢的徐世業,其實他暫瞬間內心里所產生的淒苦又有何人能知?反正,在寶馬‘綠耳’飛騰躍起、徐世業大吼出聲的同時,他心里祈禱的則是︰蘇定方啊、蘇定方!你他女乃女乃可別沒有骨氣的夾著尾巴開溜啊!你可要在下面力挺一下……。」
暫瞬間的時間,也不允許徐世業能夠產生太多的想法。否則,他可能還會大肆的怨懟崔恆雪不該贈送給他這匹潛力無限、狂野十足的寶馬良駒‘綠耳’。
可想而知,‘綠耳’馱著徐世業飛騰而下的垂直距離就有丈余的高度,如果能夠有人在下面能夠全力的格擋緩沖一下、把下墜的重力給適當的卸一下,自然是可以會使被寶馬‘綠耳’馱著的徐世業少受一些反作用力的沖擊,也可以盡量的減少徐世業出現意外的可能。
此刻躺在地上的雄闊海,徐世業是完全的指不上了!他的唯一希望,也只能是企盼敵對一方的蘇定方能夠大發‘慈悲’!至于寶馬‘綠耳’能否承受得住落地後的反沖力,那徐世業就更是無暇去想了!誰讓它恍若發狂一樣的自不量力就往下跳了?
也許是上天垂憐?也許是蘇定方猛然間沒有反應過來?也許是瞥到寶馬‘綠耳’馱著徐世業飛騰而下之時,蘇定方根本就來不及側移躲閃?還也許是蘇定方年少心性的此時上來了倔強的脾氣……?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坐在戰馬上正俯身對躺在地上亂滾的雄闊海掄刀拼力攻殺著的蘇定方,聞听到寶馬‘綠爾’的一聲龍吟虎嘯般的長嘶的同時,亦歪頸側仰瞥見了從土丘頂端飛騰而下、直奔他的頭頂而來的寶馬‘綠爾’……。看小說就到~
臉色陡變間,蘇定方瞬間就已經把狼狽的躺在地上四處亂滾的雄闊海給忘到了九霄雲外,趕忙慌亂的單足頻磕、驅坐下馬側移的同時,也出于本能的自保反應下意識的就雙手高擎大刀擔向了徐世業凌空砸下來的神兵‘烏龍槊’……。
在此同時,此時已經變成了‘擴大版’的‘土地老兒’的雄闊海,滿地翻滾著耳畔隱約听到了徐世業讓他‘快滾’的吼聲,亦不覺偷空本能使然的扭大腦袋就望上了半空……。
也許,此時的雄闊海與當時徐世業望到他處于瀕危狀態時所產生的心急如焚感覺是完全的一樣?
瞥到馭馬飛騰、急速而下的徐世業的狀況,雄闊海不覺下意識的月兌口吼出‘將軍小心’的同時,瞬間他在並沒有注意到此時蘇定方已經把‘收拾他’的事扔在了一邊兒的情況下,反而一手馬上就撒開了緊握著的‘巨型三尖兩刃刀’刀柄,順勢單把攥著刀柄用力的就戳向了地上。
借著刀的側戳之力,雄闊海瞬間連續的幾個翻滾就滾出了老遠,繼而一個鯉魚打挺,又把重新恢復雙手把攥的‘巨型三尖兩刃刀’的刀筆直戳向了地面。他這一連竄的動作,乃是想要再借著這一戳之力站起龐大的身軀……。
說時遲、那時快。就當雄闊海龐大的軀體連續幾個翻滾、即而鯉魚打挺把‘巨型三尖兩刃刀’豎起、刀攥戳到地面上之時,一聲‘嗆啷、啷、啷……’的震天作響響起,疾如霹雷、快如閃電般力砸而下的神兵‘烏龍破’,已經火星四散迸濺的砸到了蘇定方高高舉起的大刀的刀面之上……。
由于神兵‘烏龍破’所砸到的是大刀的刀頭一側,使得被巨力所震的蘇定方在虎口欲裂之時就再也把握不住大刀的刀柄,在坐下戰馬同時也被震得四蹄‘踏、踏……’的不斷橫移、‘稀溜溜……’長嘶的同時,大刀也月兌手飛上了半空。
然而,蘇定方被砸得坐在馬上左右直搖晃的大刀月兌手而飛,卻還不及始作俑者徐世業的狼狽!由于徐世業是掄動著神兵‘烏龍破’凌空砸下,當槊、刀相交的一瞬間,由于慣性的作用,徐世業上半身幾乎是一下子就斜伏到了神兵‘烏龍破’的槊桿之上。因而,槊、刀相交的大力反震,反而一下子把徐世業震得身體也被槊桿連帶著飛了起來、月兌離了馬背。
應該說︰徐世業還算是十分的幸運!當身體飛起來的同時,他的兩只腳也及時的甩月兌了馬鐙。否則,如果他甩月兌不了馬鐙,他很可能就會像數月前的賈務本一樣︰腦袋變成了爛西瓜。
此刻,當寶馬‘綠耳’四蹄落地、彪悍的馬軀一矮即剎不住蹄子的狂躥出去的時候,徐世業也趴在神兵‘烏龍破’的槊桿之上斜飛而起……。
這下子徐世業的‘樂子’可大了!斜飛出去的身體敦敦實實的一就抱著神兵‘烏龍破’摔落到了地上,摔得他疼痛難忍的‘嗷……’的一聲痛呼出聲。
更為熱鬧者︰當徐世業摔落在地、痛呼出聲的同時,已經拄著‘巨型三尖兩刃刀’半站起龐大的身軀的雄闊海,此時也相伴隨的發出了一聲的怒吼︰「小崽子!拿命來!」
雄闊海還沒等龐大的身軀伸直、站穩,就已經踉踉蹌蹌的邁開闊步、帶著身上已經散落得‘破破爛爛、呼呼啦啦’的鎧甲、揮起‘巨型三尖兩刃刀’就直奔此時坐在馬上已經失去了手中大刀的蘇定方沖去……。
此時,蘇定方因受到重擊而使得兩膀極度酸麻的感覺尚未恢復過來,因而他的雙手已經根本無法去抓住馬韁繩隨意的控馬,只能是為穩住身體出于本能反應的抓住了馬的長鬃。
見已經站起身的雄闊海瘋了一樣的怒吼著揮‘巨型三尖兩刃刀’就直奔著他飛砍而來,嚇得蘇定方本來因受到重震而漲得通紅的臉色,陡然間就變得煞白,雙足下意識的就對坐下戰馬一陣猛磕,戰馬自然也就不得不又邁開了被震得軟麻的四蹄向側方落荒而逃……。
「小崽子!快站住!讓你家雄大爺劈死你……!」失去了兵刃驅馬落荒而逃的蘇定方背後,傳來了雄闊海嗓音已經有些嘶啞了的怒吼謾罵聲。
「將軍、將軍沒事吧?姓蘇的小崽子讓某給打跑了!」巨足站在地上、身上掛著破爛不堪鎧甲的雄闊海,他安能追得上四蹄飛奔的戰馬?因而,雄闊海見蘇定方又一次的落荒遠飆,只好借著怒吼聲發泄了一通之後,即連忙扭轉龐大的身軀,幾大步就跑到了呲牙咧嘴的斜坐在地上直揉的徐世業身邊,彎下腰、一臉關切的問到。
你能、你他女乃女乃的能!你把蘇定方打跑了!不是你‘傻帽一個’的被蘇定方給騙的得滾落了冰面斜坡,老子能差一點把給摔成八瓣嗎?這要是把老子給摔癱了、變‘陽*痿’了,誰他女乃女乃去‘處理’現在被老子恨得牙根都直癢癢的竇建德的好女兒竇線娘?這崔恆雪也是!送給我這樣一匹‘破馬’干嘛?
一時間,鑽心疼的徐世業,不禁怨懟上了雄闊海、怨懟上了崔恆雪,甚至就連與此事‘八竿子打不著’、只是因蘇定方是竇建德的屬下,他就也連帶著怨懟上了竇建德父女。
「哦,呵、呵!海兄無恙便好,差一點沒把給本人嚇死!哦,現在還疼得起不來!」只能是在心里暗罵著的徐世業,呲牙咧嘴的苦笑著,扭頭向盔歪甲斜的彎腰站在身旁的雄闊海說著,隨手也笨拙的推開了雄闊海準備扶他起來、滿是泥土的大巴掌。現在,徐世業被摔得完全可稱之為︰骨軟筋酥。不管是活動哪兒,他全身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被徐世業推開大手的雄闊海,此時卻彎著腰、真情流露的不覺下意識的就把大巴掌拍向徐世業的肩頭︰「將軍對某、對某,可真是比親兄弟還……!」因真情流露顯得有些笨嘴拙腮的雄闊海,雖然因感覺從他自己口中說出與徐世業‘稱兄道弟’的話、顯得有些對徐世業不敬而馬上住了口。可是,他的大巴掌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徐世業的肩頭。
「哎呦!」雄闊海的這一巴掌,拍得徐世業又是一陣全身都直抽搐的疼痛,氣得徐世業又在心里不住的暗自咒罵︰你他女乃女乃的有話說話,拍我干嘛?可疼死我了!
……。
土丘背面斜坡之下的亡命糾纏,因蘇定方的落荒而走而偃旗息鼓。可是,當月兌離了險境的徐世業和雄闊海稍稍可以精力旁顧之時,卻才發現土丘頂端的拼殺其實也早已經開始、此刻實際上同樣也接近了尾聲。而接近尾聲的原因,同樣也是因為蘇定方必然是經過了一番煞費苦心的設計和布置至此而付之東流。
徐世業因擔心雄闊海出現危險而把跟隨在其馬後的護衛鐵騎給甩下很遠、且已經忘到了腦後,可是職責所在的百余騎護衛鐵騎卻仍然在後面緊緊的追趕著他。
同樣,徐世業有他自己的護衛鐵騎,蘇定方也不可能是孤家寡人一個。在徐世業率護衛鐵騎一路追下來的時候,對陣軍陣之中蘇定方的隨身護衛鐵騎,自然是也同時起動的同向追了下來。兩支護衛鐵騎分別從對恃著的兩個軍陣同時追出來,最後也必然是要在最後的終點土丘相遇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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