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趙(闞虓) 第二百四十六章 預布先手

作者 ︰ 闞虓

「咳、咳、咳……!噗、噗——!咳、咳、咳……!啐、啐……!」

雖然已經適當的進行了一下歇息、活動、緩解,但徐世業還以因為急于的趕回、途中縱馬過快灌了一肚子的冷風,當他下馬急步的進入臨時暫住的宅院、剛剛來到正堂門前、正堂的雙扇堂門也被侍衛的親兵及時拉開、入目堂內落座的數人已經稀稀落落的站起之時,就仿佛像是因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急迫的心情一泄之際,他的‘毛病’不免就徹底的爆發了!

一陣連續不斷的咳嗽、干嘔、內月復翻涌,連忙手扶住門框的徐世業就再也忍不住了的彎腰開始大吐、特吐、連啐不止……。

弄得異味兒四溢、嘔吐停息的徐世業,全身直發軟的被一旁的親兵幫扶著、手扶著門框站起身,抬起直犯暈的腦袋入目就見包括凌敬在內的堂內幾人已經來到近前,均是一副關切的表情在望著他,就不覺抽搐了幾下因反應過甚而變得慘白的臉頰、苦笑著自我調侃道︰「唉……!這才叫‘最難消受美人兒恩’哪!如不是酒醉被崔家女把門窗關嚴、多生火盆的煙塵所燻,何至于如此的不適?唉……!」

‘崔家女’、‘美人兒恩’?……。此時徐世業仿佛像是無意的隨口之言,其實乃是在利用一切機會、無時無刻的不在想方設法為自身造勢!這番感嘆,無疑是在向除了凌敬以外的另外幾位他暫時還不認識、但卻已經大致估計到都是誰的人透漏出一個信息︰既然崔家女都已經服侍在了他的身旁,那他與崔氏連成一氣的時限必然也就不遠了。

由此,也不得不言︰必須具有著縝密心機和強韌神經的欲成大事者,其心是何其的累也!

「人皆有少年之時的年少輕狂,此本無可厚非。然酗酒縱欲必大礙身心,大業何以為成?」不是撫慰、而是一句出言直接的忠告,發自于一位身材頎長、重眉方口、面貌莊重的中年文士。

來了、來了!這位‘臭嘴’見面就給我一頓‘排頭’!我這是被‘一氧化碳’氣體給燻的,不是醉酒失德、縱欲過度給累的!別那麼武斷好不好?一听到有個‘女’字就往歪了想?心里‘憋屈’的暗想著的徐世業,不用看人、一听說話的直接就已經知道乃是魏征。

「開言忠告者乃是玄成先生吧?呵、呵!多謝玄成先生良言!戎馬倥傯、身心俱疲,長者相敬實是難以推拒,多飲了一些,迎接先生等來遲望乞海涵!呵、呵!」心里不免暗想著‘你他女乃女乃的愛咋想就咋想吧’的徐世業,慘白的臉頰綻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連忙硬挺著直打顫的身體向面前的幾人抱拳說到。

「將軍還是快入堂在于我等敘話吧!室外寒風甚勁,將軍身體不適難免不虞。」還沒等沖徐世業點了點頭、承認自己身份的魏征開口,另外的一位身形壯碩、一身武士勁裝的的輕年已經搶先面帶笑容的說到。

「哦,這位當是賈將軍潤浦吧?好、好!弘德失禮、弘德失禮!我等一並入內相見、說話!」連忙隨口應酬著的徐世業,束手相請、與眾人一同相攜入堂。

用親兵送上來的清水和巾帕漱了漱口、擦了把臉,神色恢復了一些紅潤的徐世業,坐到了正堂內的主位之上首先則向側坐相陪的凌敬投去了探尋的目光。

看明白了徐世業的意思的凌敬,馬上就含笑開口說到︰「適才將軍已經分辨出了那位是玄成先生、那位是賈司馬。將軍身體不適,學生就不再予將軍重新引見了!這里有房、杜二位先生向將軍呈報藥師先生率部北上進兵狀況的書信,乃是由陪同魏、賈二位前來之人所攜帶而來,將軍先行一觀吧!」

說著,凌敬已經起身上前兩步、把手中拿著的一封已經拆開了封口的書信遞向了徐世業。

「弘德一直就心懸藥師先生所部之近況,慢待二位,呈請海涵!……。」連忙伸手就接過書信的徐世業,嘴上隨口向魏征、賈潤浦告著罪,已經低頭一目三行的看起了書信……。

其實,以李靖為主、竇琮和丘孝剛為輔的另外一支北上之軍的首站進兵情況,要較徐世業率部兵進清河的狀況順利得多。兵進之初,由丘孝剛所率領的鐵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進佔了襄國城,並很快加以了安定、接收了襄國郡所屬的各縣。

李靖等的進展迅速,其中自然也有李靖等在進佔後之盡力的都沿用了襄國郡原有官吏的原因。其實,這已經是擴充勢力過程中的一個既簡單、又適用的不二法門兒。

而接著李靖率部兵進恆山,則就又不得不迎來了竇建德的從中作祟。此時,竇建德的觸覺,竟然已經伸到了河北極西一郡的恆山郡!當李靖等再次的兵出襄國、沿太行的西麓直插恆山郡時,恆山郡竟然又讓竇建德聯合一些中、小股反隋豪強給搶先佔據了!

當然,由于一西、一東的距離較遠,剛剛重新聚勢的竇建德還沒有能力派軍力舍近求遠的前去攻打恆山郡。但竇建德卻耍手腕、派使者把盤踞在恆山郡周邊的趙萬海、郗士陵、魏刀兒三部給撮合到了一起,合兵一處的攻下了恆山郡。

目前,李靖等率部正與有竇建德所派嫡系參與的趙萬海、郗士陵、魏刀兒三部的聯軍對恃于恆山城……。

「竇建德把這些烏合之眾給聚到一起也好,那就讓藥師先生給他來個‘一勺燴’吧!免得一個個分別剿除還倒會勞民傷財。不過,這竇建德的聚勢之能也真是不小啊!也不知他是給趙萬海、郗士陵、魏刀兒等人灌了什麼‘**湯’?竟然能夠讓這些一貫桀驁不馴、齷齪不斷的各部豪強聯起手來?竇建德,真是一個難纏的強勁的對手……。」

大致的把書信的內容瀏覽了一遍的徐世業,心放了大半兒之余,也不禁望著凌敬隨口感嘆道。

「還不就是以一些恍若大義凜然的空洞虛言加以蠱惑,繼而再以封妻蔭子、金銀財帛加以誘惑嗎?」凌敬倒是僅僅抿嘴一笑並有沒接話。反而是魏征,卻月兌口而出、十分不屑的說到。

「玄成先生所言極是!不過,似這等臨時嘯聚、矛盾重重的烏合之眾,輕易的剿除對于軍略超群的藥師先生來說尚無多大的礙難,下恆山也只不過就是個時限而已……。暫不言此事了!玄成先生此來,可是受元寶藏大人所托而來?」不得不承認魏征一開口就能夠做到直接得一針見血的徐世業,話鋒一轉探尋的向魏征問道。

「亦是、亦非是,郡丞大人已經趕往洛口去面見那位魏公大人。而魏征,則是向郡丞大人自請前往的邯鄲、後又從邯鄲趕來了清河。」神色依然十分莊重的魏征,輕輕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到。

從魏征的口氣里已經听出來他對李密有些輕視的徐世業,忍不住‘噗嗤’的一聲笑出了聲︰「壯哉玄成先生!目光敏銳如炬、言辭犀利如刀!弘德佩服!哈、哈、哈……!」

「魏征並未作何言,將軍何故盛贊若此?」讓徐世業的一番贊譽反而把魏征給說得一愣之下,不禁疑惑的望著徐世業問到。

「聞弦知音。秉性耿介的玄成先生當最適合于‘言由心生’這句話了!呵、呵!既然玄成已經前來清河,弘德也必會以上賓之禮相待、並恭請教益,稍待弘德再與玄成先生詳言不遲。我等還是先听听賈兄此來之意吧!」感覺腦袋有些發木、發沉的徐世業,因不想馬上就同魏征展開什麼‘鴻篇大論’,話鋒就趕忙轉向了賈潤浦。

「不敢、不敢!賈潤浦實不敢當將軍以兄呼之……。」稍顯有些誠惶誠恐的賈潤浦連忙謙遜著,接著就說出來了實際上早已經在徐世業預想之中的他此來的目的︰遷往汲郡的裴仁基所部此後何其何從?

自然,賈潤浦也大致解說了一下他到達清河顯得有些遲緩的原因,乃是因滯留在了邯鄲幾天等待與魏征一同上路,再加上乃是文人一個的魏征需要坐車、無法像縱馬疾馳一樣的行進快速。

听賈潤浦大致的說完了他受楊集、裴仁基所托前來清河的目的後,徐世業沉吟了一下才說到︰

「如今楊先生與裴老將軍率軍駐扎在汲郡已有不妥。其一乃是因代弘德履職執行總寨軍令騷擾河內的張亮將軍所部已屯汲郡,而裴老將軍之所部屯于汲郡閑置過久,難免就會使得各有統屬的部曲之間互生齷齪,如此則就大為不佳了。其二,魏公大人心胸偏窄,裴老將軍所轄如此強軍屯于黃河北岸,也難免會引來魏公大人的疑慮重重。

依弘德之意還是如此吧!現今北上用兵,弘德還不思勞煩裴老將軍。弘德是想明春之際,河北已經粗安之時,再勞動裴老將軍所部助弘德去實施另一宗絕大的用兵行動。故而,莫不如就讓楊先生與裴老將軍率部入屯魏郡、暫休整一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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