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郡治所所在地蒲阪相距黃河北岸大約百余里。,,用手機也能看。看小說就到~而渡過黃河之後,黃河南岸距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鐵鎖潼關,尚不足百里、只有幾十里。故而,從古至今一直以來,河東郡一直就是在餃接長安和洛陽之間的重要樞紐,乃是當之無愧的畿輔重鎮。
現在的徐世業協同雄闊海、秦瓊、羅士信率兩千鐵騎,已經渡過了黃河。官道兩側遠近不等、層巒疊嶂的高山大川,在鐵騎不停的行進中一劃而過;天下第一名關潼關,已經遙遙的即將到來。
越接近故都長安的門戶潼關,形勢也就會越險惡、嚴峻,意外的變局也就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因而,渡過黃河以後,探馬、斥候就已經早早的被向潼關方向派了出去。徐世業及幾名將領,率領著鐵騎也有別于之前在黃河北岸縱馬疾馳的狀態,邊等待著探馬和斥候傳回來的消息,邊策馬、率軍緩馳的向前行進著。
因行進的速度並不太快,策馬于鐵騎大隊中部的徐世業,坐在寶馬綠耳的馬背上,因聯想到臨行前與阿伊瑪的一番交流,不覺有些浮想聯翩的產生了許多的感慨……。
前世的被富家女掃地出門所遺留下來的心理陰影,使得今世的徐世業對依戀于他的少女既采取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又不忍斷然的加以拒絕;總是擔心己身前世所受到的傷害過于深痛,不忍心自己也去做出這樣薄情寡義之事。這,也是徐世業偏于寬和的秉性所至。
下意識間,徐世業手撫到臨行前阿伊瑪深情款款的饋贈給他、具有著多重含義的名貴彎刀,不覺也在內心里自我調侃著︰
呵、呵!馬槊烏龍破應該算是楊集父女共同贈送的,坐騎是崔恆雪贈送的,現在這柄隨身彎刀又是阿伊瑪贈送的……。我的這一身行頭,除了衣物、鎧甲以外,竟然都快趕上吃百家飯的叫花子了,幾乎都是他人所饋贈!
阿伊瑪臨行前所贈送的這柄名貴彎刀,因其瓖滿了耀眼珠翠的刀鞘十分華麗、布滿了魚鱗花紋的刀身泛著森寒的幽光顯得鋒利無比,徐世業偶見之時就曾經懷疑過這柄彎刀來歷不俗、極像傳說中的大馬士革刀。
但是,當阿伊瑪戀戀不舍的把他送出蒲阪城、含情脈脈的把這柄彎刀贈送給他防身時,這柄彎刀的名稱、及來歷和價值徐世業是從阿伊瑪口中了解到了。但這柄彎刀是不是傳說中、徐世業前世也並沒有見到過的大馬士革刀,徐世業卻還是雲里霧里的不得而知……。
「……將軍只有那柄長兵刃,還沒有短兵刃防身,阿伊瑪就把這柄父汗相贈的‘洗匕’贈予將軍防身吧!將軍可不要小看這柄‘洗匕’呀!它一直就是父汗珍愛的貼身兵刃,鋒利得可以吹發立斷的!
以前,阿伊瑪看著好,多次纏磨父汗索要、父汗都不給阿伊瑪。這次南來,父汗才賜予阿伊瑪用來防身的!據聞,這柄‘洗匕’已經跟隨了父汗十幾年、父汗從未離開過身邊,乃是父汗年輕時參加塞外各族的比武大賽奪魁時所得。洗匕其名,就是滴血不沾的意思……。」
少男少女兩情相悅相互饋贈信物的行為,人類各民族幾乎是大同小異,只是個民族之間青睞的種類有別而已。以肉食為主食的大漠、草原民族,自然是要偏于青睞可以殺敵、狩獵的利器。因而,已經對徐世業情根深重的這位突厥天之驕女阿伊瑪,此般則也無疑是在向徐世業饋贈著定情信物。
毋庸置疑,主動向情郎饋贈信物,也必然是會讓秉性偏于清高、自傲的阿伊瑪感到羞澀萬分。因而,心思靈慧的阿伊瑪,也就給她自己找到了一個除防身以外更加冠冕堂皇的說辭︰
「……將軍不讓阿伊瑪跟去,阿伊瑪只好把父汗的信物交給將軍了!如果將軍見到康鞘利,就以這柄‘洗匕’來命令他滾回大漠、草原去,他不敢不听的……。」
阿伊瑪滿含著綿綿深情、輕言細語的自圓其說,反而讓臨行一時找不到恰當物品回贈、心里直懊惱的徐世業更加的感動,原本對男女之間的界限就較這個時代人開通的他,不覺伸大手就一把抓住了阿伊瑪一只縴巧、細滑的玉手……。
受到侵犯出于本能的反應阿伊瑪輕輕地一掙,繼而也就眉眼、潤額之間粉女敕更盛,任由徐世業抓握著、舉起在已經冒出須髯短茬的面頰輕撫著……。
「嗯、嗯……,阿伊瑪跟隨劉將軍去等將軍返回,將軍快回,回來就娶阿伊瑪、回來就娶阿伊瑪……。」可能是除了父親以外首次與男性肌膚相接的阿伊瑪,就僅僅被徐世業這一個極其尋常的小動作,就已經完全的失去了她宛若不塵仙子一般的外殼,喜悅、嬌羞交織難當的嬌膩絮語著,甚至都給人了一種堪堪欲倒的柔弱感覺。自然,徐世業也在無意中搪塞過去了、暫時先欠著沒曾回贈信物這件事。
……。
「將軍、將軍……。」驅馬身側的秦瓊呼喚聲,把神思暢游、旖夢無限的徐世業給拉回到了現實。
見徐世業策馬邊行間下意識的側首向他忘了過去,秉性忠厚、耿介的秦瓊就接續就前言的接著說到︰
「如今關中局勢,已經糜爛、頹廢到了極致。我軍此行,必然是會險象叢生。秦瓊原本就以為此行大為不妥!如今將軍可願听秦瓊一言……?」
見徐世業面現微笑的無言點了點頭,秦瓊就進一步的說到︰
「古語言︰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雖然因將軍的做人寬厚而誠信尊奉,現今河北無論是朝廷貴冑、還是朝廷重臣要有數位之多。但即便是如此,偌大的河北之地還是在以將軍的馬首是瞻,且非將軍也無人可以統轄。
秦瓊說一句不當之言︰如果河北沒有了將軍,偌大的河北暫瞬間也就會又重新恢復以往的紛亂之局。故而,將軍現今乃是身系萬千、隱晦中的河北之主也!
以秦瓊想來,現在河北這種過于混雜之眾中,即便是有人懷有野心的想要自掌權柄,但也會因年少的將軍機變萬千、戰無不勝而不得不暫時予以雌伏。
而此次的將軍冒險入關,極有可能給某些懷有野心之人提供了機會、又有可能令剛剛粗安的河北再復往日的紛亂。
故而,秦瓊為河北萬民之安計,懇請將軍切勿再冒險強為。如果關內事有不諧、故都長安已成為李家的囊中之物,將軍就當及時的退出潼關。能夠接出屈老將軍所部更好,即便是連屈老將軍所部都無法接出,將軍也要首先以保重自身為要……。」
策馬邊行間話里話外的意思,秦瓊已經跟本就不看好長安還能夠守得住。
還沒等含笑直點頭的徐世業開口說話,策馬身後的雄闊海已經甕聲的嘟嘟囔囔起來︰
「就是,秦將軍說得對!連老粗一個的某都看出來了!我等是在河東把李建成給打得連滾帶爬的,也把李建成那個兔崽子給抓住了!可是,還是無法阻止李家的囂張、長安也難保……。
這要是那個凌窮酸在,早就不讓將軍再去冒險了!管他朝廷干嘛?費力不討好……。」
「呵、呵!海兄還真就說對了!本人沒調禮賢前來,就是怕他總在耳邊鼓噪不停……。」輕笑了一聲,仿佛對雄闊海的嘟囔根本就沒當回事似的徐世業,繼而才正色的向秦瓊說到︰
「多謝秦將軍對本人的關心、也多謝秦將軍的直言不諱!然而,秦將軍當知,征戰天下取勢尤為重要。也許,本人的關中之行會一無所得。然本人的加入,則必然會相應的遏制住了一些李家勢如破竹的勢頭。進而,也就等于是在向天下昭告︰李家,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話再說回來,如果天下間的其他勢力還是會敗在李家之手。那麼,我等的勝績也無疑是在向天下昭告︰世上唯有本人可以不畏李家,是李家望而卻步的對手。
呵、呵!如此一來,不僅可以震懾住李家,亦會使覬覦河北之人不敢輕捋我河北的虎須;進而,也會使與李家為敵、敗于李家之手之人趨之若鶩的前來依附于我河北。
此,就是我等此次關中之行所取之最大‘勢’也!其余之小勝小敗,則已經無傷大雅。
不過,秦將軍也放心!本人還準備回去給海兄籌劃大婚哪!安能輕賤此身的去冒無謂之險?」
讓徐世業給說得坐在馬上的秦瓊連連點頭、誠心受教的同時,也因最後一句話把跟在後面的雄闊海給說得紫面發黑的害起了羞!
……。
潼關,一關鎖住了關中大地與整個中原大地的餃接。潼關的存在,無疑乃是關中之地成為千古以來最佳龍興之地的一個重要原因。但是,由于現在的古潼關已經基本上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而面目全非,世人對潼關原來的具體情形也是眾口紛紜、不一而足。
其實,北臨黃河、南踞山腰的潼關,在這個時代的整體基本狀況則是︰
由東向西,乃是壁立千仞的潼關正面,鎖住了進入關中大地的必經之路。而潼關的背後、也就是由西向東,乃是由連綿起伏、儼然成廓的兩座城池拱衛著潼關,也就是所謂的都尉南城、都尉北城。
打一個並不太全面的比方︰即使是僅僅為了囤積守關軍旅的軍械、糧秣,以及預留的戰略預備隊等,同樣也是需要有一個地方。因而,都尉南城和都尉北城的作用,也就是等于潼關主關的附屬設施和建築。
獨木難支呀!這,就是徐世業接到探馬、斥候的緊急回報後內心里所產生的無奈感慨。這個詞,他既是在感嘆隋庭老帥屈突通,又是在感嘆只能是尋機做些手腳、卻根本就無法完全阻止住李氏崛起的他自己。
探馬、斥候已經從潼關的守關兵將那里打听清楚了屈突通入關後的戰況︰
雖然現在潼關還在隋軍手中,但潼關的兩座輔城之一都尉南城卻已經丟失。而老帥屈突通,竟然也被劉文靜給打得敗退到了潼關,現在退守在都尉北城。潼關的主關,則是由桑顯和來駐守。
原隋庭的潼關主將****,則是在同被劉文靜派往都尉南城偷襲的殷開山爭奪中,被殷開山給斬殺。
劉文靜,這位李淵起家的左膀右臂之一,在同隋庭老帥屈突通的對決中,全面的顯露出來了他十分高超的軍事才能;也用戰績來證明了他劉文靜並不僅僅是一位出謀劃策的謀臣,而且還是一位可以統帥千軍萬馬的大軍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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