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你他女乃女乃的不是管我叫‘狐兒’嗎?好!現在,狐兒不僅進關了、還來到你眼皮子底下的長安了!我徐世業就是要同你們李家父子好好叫叫板!
心里暗自發著狠的徐世業,此刻已經協同將領們率領著兩千鐵騎軍卒,來到了距離子午谷北出口‘子口’約二、三十里的地域。此處,仍然是地處于崎嶇蜿蜒、高低不平的子午谷山間狹道,坐在馬上四面環顧,夕陽余暉籠罩下的均是層巒疊嶂、高聳入雲的岩壁高山。這里,應該是名山大川中的終南山麓。
十余天過去了,徐世業等這一行,終于即將到達此行的目的地長安。
一路上據隨同前來的龐玉介紹︰
出了子午谷的北出口‘子口’,事實上就已經進入了長安所屬的京兆郡長安縣地界。大隋帝國的故都大興城,實際上距離子午谷的北出口也就僅有五、六十里。
大隋帝國的故都長安之所以被稱之為‘長安’,實際上乃是世人的一種習慣性稱謂。確切的說︰現在的長安,應該稱之為‘大興城。大興城,乃是大隋帝國立國之初,在長安原址附近翻建而成。當然,新城址也把風水學上的‘龍首’位置給囊括了進去。
大興城內,現在幾乎是整個大隋帝國行政區劃的一個縮影。
現在、及之前的大隋帝國,實行的是郡縣制;楊廣遷都洛陽以後,雖然大興城內的宮城、皇城依然保存著,但楊廣已經從名義上把原長安的所轄區域改為了京兆郡。因而,現在在大興城內,既有以往的皇城和宮城,又有京兆郡的衙門,還有長安縣、大興縣的衙門。也就是說,如果按縣治轄區來劃分,大興城乃是分屬于長安、大興二縣所轄的各一半。
當然,長安、大興二縣的所轄區域,也並不止是僅包括大興城內的轄區,還要包括大興城外的轄區。也就是說︰長安、大興二縣的分界線,基本是在大興城的城廓正中央。這種狀況,原歷史也一直延續到唐。
大興城是由宮城、皇城、外廓城三部分組成。外廓乃是呈長方形的形狀,東西長約十九里,南北寬約十七里,外廓的全城周長要高達近七十三里;外廓的城牆寬度要有三丈六左右,城高要有五丈……。
現在的大興城中駐軍,按龐玉的估計也就僅有兩、三萬人,而大興城的外廓周長就要有七十三里。因而,即使是不用再派探子前去查探,徐世業也能夠估計得出來︰城內的守軍,根本就沒有能力駐守外廓;很可能是全部都退入了宮城和皇城、以防守宮城和皇城為主。
由于現在距離大興城已經近在咫尺,走出子午谷的北出口必然是會遇到擁眾數十萬、遍地皆是的李家父子部曲和附從者。因而,徐世業也就與將領們商議了一下,遂決定就此停下來,趁著夕陽余暉,趕快尋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山坳暫時把全軍隱藏起來,而後再具體的商議下一步的行事辦法。
全軍潛入山坳背後、扎下營盤之後,首先自然是要派出探子、換成便裝出谷前去查探一下具體的情況。待挑選出來的幾名本地籍貫、充任探子的軍卒換成便裝被派出去以後,當徐世業聚眾將商議具體的辦法時,則與眾將之間發生了很大的爭論……。
現在的徐世業手中僅有兩千鐵騎,如果只是發動突然的一 而過,由于鐵騎行動迅捷還並不算太難。但如果僅憑這兩千鐵騎明砍明殺的殺入數十萬大軍的重圍中去救人?那無疑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因而,潛藏身份的秘密前往、設巧計救人,已經是徐世業與眾將之間不用再議論的共識。故而,這已經不是徐世業與眾將所爭論的焦點。爭論的焦點則在于︰徐世業堅持想要親自前往。
目前徐世業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不說過分的渲染之詞,只言如果被李氏父子聞听到徐世業已經來到了長安附近,也許李氏父子都會把徐世業看得比代王楊侑還要重要,必定會不計任何代價的對徐世業除之而後快。因而,當眾將听到徐世業說‘他準備親自前往、視具體的情況設計救出代王楊侑等’,均是臉紅脖子粗、異口同聲的反對。
即使是以往與徐世業並沒有太大瓜葛的龐玉,一路與徐世業相處下來也感覺到︰徐世業是可以托付他龐玉終生的人。因而,龐玉激烈的反對聲也一點兒不比其他人小。
這些人還都是一些粗豪、雄烈的武將,說起話來很快也就控制不住了情緒,一個比一個嗓門兒高、激烈的反對聲把徐世業給震得耳根子都直嗡嗡……。
其實,徐世業也並非是腦筋缺根弦的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重要。何況,現在兩世為人的徐世業,他自己也遨游在亂世大潮中去爭霸天下上了癮!最高明、最強勁的對手才剛剛開始嶄露頭角,他又安能甘心這樣就早早的出局?高手寂寞。徐世業還想在未來與李世民的強力對抗中,去尋找那份屬于他自己一個人的喜悅與快樂哪!
但是,徐世業听到龐玉所描述的大興城的恢宏、壯觀、龐大……,也確實是有些少年心性的懷有了不睹不快之心。有史以來、甚至綿延到後世最為宏大、壯觀的一座都城就在眼前,徐世業也實在是難以按捺得下那顆親眼一觀的萌動之心。
還有一層則是︰徐世業他想要在自己親自去實現救出來楊侑等的行動後,體驗一下幻想到李世民一副苦瓜臉的無限快樂感受!
更為重要的則是︰想要虎口拔牙的救出來楊侑、乃至殷士師和骨儀等,必須要有靈活的頭腦和詭變的手段,而且還必須要隨機應變的視具體的情況而定。在這方面,畢竟受時代的思維意識所桎梏的眾將中,還真就沒有一個人敢保證能夠做到。
爭論來、爭論去,甚至都已經爭論到了弦月高掛、眾人連晚餐都忘記了進。最後,在徐世業強要口供‘本人不去、誰人可以保證能夠救出來代王’的逼迫下,吵得嗓子都啞了的眾將只好均耷拉著腦袋、默默無言……。
……。
通往大興城的崎嶇官道上,形色匆匆的走來了十幾名身著雜七雜八的服飾、攜兵帶刃的一伙人。如果只從外在的打扮和裝束上來辨別,這無疑是一伙歸附到李氏父子麾下的嘯聚豪杰。
到目前為止起兵才只有幾個月的李氏父子,由于在極短的時間里就嘯聚了數十萬之眾,其實除了最初跟隨李淵起兵的幾萬嫡系部曲以外,部眾們大多根本就沒有統一制式的著裝、甲冑、兵刃。
可能,現在李氏父子麾下的部曲中,也就是僅有某些地位稍高的將將佐、首領,才會比較容易區別的服飾質地優良、盔甲齊全。而一般的部眾,則雜七雜八的穿什麼的都有;而兵刃,則扁擔、燒火棍、鋤頭、鐵鍬等比較趁手殺人的工具,幾乎是應有盡有。而目前仿佛身負著要務、直奔大興城方向而行的這一伙人,則也就是這種前來傍李淵這棵大樹的嘯聚團伙的裝扮。
然而,只要細一打量,卻就不難看出這十幾人與普通嘯聚團伙的區別。這伙人中,各個體魄壯碩、孔武有力,行進間神色肅整得周身仿佛都在洋溢著森寒的殺氣;就宛若像是這伙人乃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一般。如果行人無意間貼近到這伙人近旁,必然會被這種森寒的殺氣給震懾得冷汗直冒、只打寒戰……。
其實,現在的大興城周邊的數百里,也已經基本上是少見行人。尋常的平民百姓,大多都關門閉戶的窩在家中不敢出門。但這也並不是說現在大興城周邊的數百里就行人盡絕,反而是行人更多的呈現出了絡繹不絕的狀態。只不過,這些行人,基本上都與這伙人一樣,都是氣勢洶洶、攜帶兵刃的歸附李淵父子者。
而且,這伙十幾人還是相對較小的數目。放眼望過去,屢屢行行的數百、上千隨處可見。現在的大興城數百里方圓,儼然是已經變成了山賊、草寇、散兵游勇嘯聚的天堂!
已經不用多言絮煩。這伙人,就是喬裝改扮的徐世業等。
這次,身形碩大的雄闊海是無緣再來湊這這場熱鬧了!因他的外貌太扎眼,雄闊海也只能是同羅士信一起,率領著大部分鐵騎潛藏在山坳之中,隨時等待著接應救人返回來的徐世業等。
而陪伴、也是保護著徐世業前往大興城的,則是由穩重的秦瓊和本地人的龐玉來領餃,其余的十幾人,則都是跟隨著徐世業長期浴血疆場的嫡系親兵。
此刻的徐世業,寶馬綠耳和神兵烏龍破也不得不留在了山坳之中,他隨身也就僅帶著用破布包裹起來、阿伊瑪贈送給他的那柄名為‘洗匕’的彎刀。眾人之中,徐世業也同其他親兵一樣改扮成了一名普通的嘍,被擁護在人群中跟隨而行。扮成小頭目、身著還看得入眼鎧甲的,則是秦瓊和龐玉。
至于眾人的這一身行頭,則是出山後遇到了一伙落單、可能是連李淵都不知道存在與不存在的屬下,被徐世業等三下五除二的斬殺干淨、大致的扒下幾件服飾換上,徐世業這一伙人也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其實,昨日入暮前派出去的探子也早已經返回到了山坳。打探的結果,與徐世業所估計的也是大同小異。現在李氏父子的大軍,早已經涌進了大興城的外廓,把宮城、皇城給圍困得水泄不通,殷士師和骨儀率領著隋軍正在頑強的固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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