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趙(闞虓) 第三百七十六章 紙糊護具

作者 ︰ 闞虓

這個時代,最先進、最快捷的出行工具也就算是坐車、騎馬了。潼關相距故都長安要有數百里,李淵派去接取、或者說是押送陰世師等諸人家眷和親族的部曲,即使是在心急如焚的李淵催促下行動再迅速、再快捷,同樣也需要十幾天的時間。扶老攜幼的,想要太快也快不起來呀!

而李家父子一而再的吃癟在徐世業的手下,事實上李家父子早已經氣得怒火中燒、五內俱焚,比以往更加的急欲除掉徐世業而後快;哪怕是完完整整的擊敗徐世業一次、給現在春風得意的他們父子找回一些顏面,李家父子也會不遺余力的慨然而往。

首先要揣測出來對方的心理狀態,乃是徐世業做出決斷之前的一個最為重視的步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因而,按徐世業的估計︰

在雙方履行之前的協議、在蒲板城下交換完人質以後,李家父子很可能就會翻臉就來個刀兵相向、對蒲板城發起瘋狂的猛攻,希冀一雪前恥。既然李家父子一雪前恥之心已經達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那麼李家父子必然就會利用這十幾天的時間來做好充分的準備。一旦反顏相向,雙方之間就必然會打上一場極其艱苦、慘烈的大戰,甚至都有可能會把徐世業給徹底的纏在河東而無法月兌身東去。

而現在的徐世業,因目前河北乃是群敵環伺,黃河南岸的李密、渤海的竇建德、北部的羅藝和宋金剛等、甚至也包括武陽的元寶藏,隨時都有可能趁徐世業無法在河北坐鎮的機會,趁機前來爭奪河北這塊風水寶地。再加上徐世業已經可以預測到的諸多天災、**也很快就將要降臨,徐世業自然是急需盡快的趕回河北去主持大局,而且是越快越好。

故而,徐世業為了不被李家父子給纏在河北、在交換完人質以後順順利利的撤出河東,就必須要待李家父子到來以後,趁李家父子的大軍立足未穩之際,給予李家父子的大軍一場迎頭痛擊,打亂李家父子的戰略部署。只有這樣,徐世業率部才能夠趁機抽身而退。

該舍則舍、該取則取,不能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河東的戰略地位雖然重要無比,但現在儼然已經是深陷于李家父子勢力範圍的重重圍困之中。如果不舍河東、並加派重要將領駐守,從此之後徐世業難免就會同李家父子長久的糾纏下去。即使是能夠把河東固守上一段時間,也會造成過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的消耗,得不償失的極其不值。而且,還會牽扯去徐世業的大量精力。

就目前的整個戰略態勢而言,徐世業即使是幫上李密一把、傾盡全力的功下富庶程度和戰略地位都要與河東郡不相上下的河內郡,那也要比固守河東郡來得實惠、且容易得多。

因而,對于十分富庶、且戰略地位極其重要的河東郡,徐世業也只能是忍痛割愛的暫時加以舍棄。

李家父子既然在很大程度上準備與徐世業進行一戰,就必然會做好萬全準備的調集重兵、強兵前來。因而,在目前雙方的總體實力對比上,徐世業所屬、也包括屈突通等麾下的部曲,必然是要處于絕對的劣勢。而目前的整個態勢,很可能還必須要進行全力一戰,否則就根本無法抽身而退。故而,現在的徐世業,因實力不濟,也只能是再次把主意打在了‘取巧’上!

天公不作美,一場暴雨過後還是綿延不絕的陰雲密布、細雨霏霏,事實上也給徐世業的‘取巧’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和不便。因而,徐世業在到達河東後就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的同時,心里也在心情焦急的暗暗地祈禱︰

快晴天吧、快晴天吧!否則,老子所準備的一切就會白忙活了!

沒日沒夜的奔忙,仿佛已經變成了徐世業來到這個時代以後的宿命!送走楊侑等以後,徐世業不僅沒有倒出來任何的空閑去慰問和關心一下被他行軍途中就給開巹、從此借束了少女時代、步入了少婦時代的突厥天之驕女阿伊瑪,而且就連他早就想要前去挑撥離間的游說一番、被關押著的李建成,他也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見,而是馬上就投入到了‘腳踢後腦勺子’的忙碌中。

對于在這之前固守河東之時徐世業所準備、並已經投入過使用的投石機等臨時制作的軍械,徐世業首先安排了加以修繕。但是,由于陰雨綿綿的天氣,火藥出于安全考慮還必須要露天制作,另外時間也有些來不及,徐世業只能是安排把還殘存有、制作好的一部分準備好,以備應急時使用。

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制作完成的新式軍械,說起來還真就是不太令人相信︰陰雨綿綿的天氣,確實對徐世業新式軍械的制作影響頗大!故而,也使得徐世業在無奈中祈禱上天對他多加眷顧。

徐世業準備制作新式軍械所需要的材料等,也同樣是奇奇怪怪!

送走了楊侑等之後,徐世業馬上就帶著雄闊海、羅士信及他的一大群親兵,開始了緊急的準備。

首先,徐世業安排他麾下那些對他的奇異行為早已經習以為常的親兵們,開始滿河東城去給他收集、購買十分廉價的粗布、麻布、皮繩、以及麻紙等,而且還是有多少就要多少。

隨後,徐世業又讓府衙的衙役給他安排了一個破舊、閑置的寬敞宅院,並讓從府倉中給送來了數量不菲的粗面粉,同時還有安排另外準備了兩口大鐵鍋。

最後,因職司的原因,徐世業又讓府衙的衙役們去給他滿城的征雇平民百姓家、堪負勞作的婦人。征雇到後,一並都給匯集到那處破舊、閑置的宅院。

跑腿、學舌、出任勞力,徐世業安排由親兵和衙役們去做;而跟隨著他一並參與進來的雄闊海和羅士信,他也沒有讓閑著……

事實上,徐世業他也有許多不明白、弄不懂的地方和東西;自然,不明白、不懂的他就會讓明白、懂的人去做。他分派擅長騎戰的羅士信在雄闊海的輔助下,要馬上給他繪制出來各種馬甲、馬匹護具的簡略圖形,以備隨後參照簡略圖形加以制作。至于鐵騎軍卒身披的鐵鎧、皮甲,徐世業讓現有鐵騎已經裝備的,就拿幾件來作為樣板;沒有裝備的,同樣也讓羅士信給繪制出來草圖。

雖然此刻的雄闊海和羅士信已經有所領悟,感覺徐世業是在想要把鐵騎的功效、戰力發揮到最大化,有給鐵騎增添護具的意思。但徐世業安排所收集、購買的材料和物品,卻還是令他們感到雲里霧里的不明所以。

可想而知,無論是軍卒身披的鎧甲、還是馬匹的護甲,最低限度也需要用皮革制作;關鍵部位和重要部位,還需要用鐵制或銅制的。可是,徐世業安排搜集的物品和召集的人,除了僅僅是輔料的皮繩有那麼一點意思、粗使婦人擔負穿縫制作以外,諸如一捅就破的麻紙、麻布、粗布等,根本就與護具不搭界。而粗面粉、大鐵鍋,則就更是‘八竿子打不著’了!

然而,當平民百姓家中的粗使婦人絡繹被征雇而來、親兵們搜集和購買的物品也不斷送回來之後,徐世業安排開始動手之時,羅士信和雄闊海,雖然出于對徐世業以往的所行所為完全信服、以及無限尊重的原因並沒有開口非議,但面部哭笑不得的表情,則完全暴露出來了他們內心里的真實想法︰這不是胡扯蛋嗎?

原來,由于室外現在還是細雨綿綿,徐世業待粗使婦人絡繹被征雇來以後,馬上就讓把大鐵鍋給架在室內、並生起火來。隨後,徐世業又吩咐用已經被升起火來的大鐵鍋、以及把粗面粉加水攪拌好後,開始煮熬稀溜溜的漿糊。

漿糊?再加上備用的麻紙、麻布、粗布、皮繩等,徐世業這不是想要用紙、布來糊鐵騎的護具又能是干什麼?紙、布糊到一起的護具,安能抵御得住鋒利刀槍的強力沖擊?這不是開玩笑又能是在干什麼?

望到興趣盎然的安排、十分緊張的忙碌著這一切的徐世業,雄闊海和羅士信,不僅是懷疑、都已經是快要暈倒了!

然而,不管雄闊海和羅士信現在是怎樣想的、表情上一副苦瓜臉的又是如何的哭笑不得,但除了此刻忙得團團轉的徐世業以外,也還是有人對徐世業無比信服的趕來湊熱鬧、幫忙了!

說是趕來幫忙,還莫不如用一個現代語言加以形象的比喻︰家里的警察前來查崗了!

想想,徐世業現在滿河東城的征雇婦人,他本意是不是懷有著其他的邪念、征雇那麼多婦人他一個人用不用得過來?且不去管。但就僅僅是這種行為,在這種女性只能是窩在家中、成為男性附庸的時代,就已經夠讓人展開豐富的聯想了!因而,目前在崗的‘內務警察’,她又能不前來親自查探一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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