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簡陋的竹屋里,金發男子已經被公孫龍換上干衣服放到了床上。
公孫龍已經替金發男子把過脈,知道他已經安然無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心中震撼不少,這金發男子身上傷疤眾多,簡直是觸目驚心。
房門被打開,桑玉緩緩走了進來,看了看床上氣色紅潤的金發男子,道︰「外公,他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吧?」
公孫龍點了點頭,「沒事了,休息一天就好了。」
桑玉又道︰「外公,他是不是失憶了啊?」
公孫龍看了看金發男子額頭微微紅腫的地方,點頭嘆道︰「他的頭部受到重創,失憶也不稀奇。」
「那外公能治好他的失憶癥嗎?」桑玉覺得若是一個人忘記了過去那一定很可憐。
公孫龍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失憶可是精神上的損傷,自古便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浩,外公也是無能為力啊!」
「那怎麼辦呢?他失去了記憶,就算他醒了肯定也不知道要往那里去,那樣多可憐啊!」桑玉的同情心泛濫了。
公孫龍淡淡看了桑玉一眼,「丫頭,你管那麼多干嘛,我們肯救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難道還要一直照顧他到老死嗎?」公孫龍顯然對當兵的人還有成見。
「可是他失去了記憶,就跟一個傻子一樣,我們要是放他出村,他肯定會餓死在深山里,那我們豈不白救了他嗎?」桑玉可不想她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就這麼稀里糊涂的死了。
「我們總不可能留他在這里一輩子吧!他的家人見他失蹤肯定也會著急的,你好歹也為他的家人想想啊!要不等他那天好了我們送他出山算了,至于他以後是生是死就不管我們什麼事了。」公孫龍肯這麼做已經很不容易了,又是救人又是送出山,當真是一條龍服務,更關鍵的是這個人還是他最不想救的人。
「就算送他出山也沒用啊,他現在失憶了,出去了還不是要餓死。你不是說外面很亂嗎,說不定他剛出去就死在戰亂之中了。」桑玉覺得公孫龍的方法實在欠妥。
公孫龍已經不耐煩了,叫道︰「你擔心的也太多了吧,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置他呢?」
桑玉來回踱步,仔細思考著。
公孫龍也懶的管金發男子死活了,取下腰間的煙桿,用火折子點燃之後又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房間里頓時彌漫著一股嗆鼻的煙味。
「有了,不如就把他留下來吧!我哥不是在戰亂中死了嗎?我就說他是我哥,村里的人肯定不會有疑慮,等那天他想起自己是誰了再送他出山吧!」桑玉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正驚喜著呢,立馬就被煙嗆到了鼻子,咳嗽了兩聲,掩住鼻子,一臉憤恨的看向公孫龍,「外公,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在房間里抽煙你就是不听,現在床上還躺著病人呢,嗆到了他怎麼辦呢?」
公孫龍一臉的不高興,撇過頭,喃喃道︰「還真把他當你哥了。」忽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桑玉,「丫頭,這是從你哥身上搜出來的,外公知道你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東西就送你了。」
桑玉接過公孫龍手上的東西,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也就手掌那麼大,黑黑的,薄薄的,這小方塊的背後還畫了一個小隻果,只是這隻果卻缺了一小塊,甚是奇怪,「這是什麼東西啊?」桑玉不知道手中的東西是啥玩意。
公孫龍又深深的抽了口煙,「我咋知道,你不就是喜歡稀奇的東西嗎?越沒人知道你就應該越喜歡才對。」
桑玉看到公孫龍又抽煙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說道︰「可是這是他的東西啊,隨便拿別人東西不好吧!」
公孫龍斜了她一眼,「他不是你哥嘛,你拿你哥東西有什麼不好?」
桑玉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仔細看著手中方塊,雖然長的也不怎麼好看,但在這深山里也的確是個稀奇的玩意,也罷,就收下它當紀念品吧,紀念我和你第一次相遇。
公孫龍煙癮犯了,害怕桑玉又說他,之後走出房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頭說道︰「丫頭,咱們家住在村頭,我背你哥回來的時候沒人看見。可你哥以後要是出去被他們撞見了,就他那一頭金毛說是你哥肯定沒人相信,你還想個辦法把他那頭發給解決了吧!」
桑玉轉頭目光緊盯金發男子頭上的那頭金發,露出狡黠的笑容,不就剪光頭嘛,誰不會啊!
傍晚,金發男子迷迷糊糊中醒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竹床上,四周牆壁都是竹子做的,里面的擺設簡單,到處彌漫著一股藥草味。
房門吱呀打開,一個美貌少女輕聲走了進來,正是救過金發男子的那名少女。
桑玉一進門就發現金發男子醒了,驚喜叫道︰「哥,你終于醒了。」
金發男子微微一笑,「是啊,多謝姑娘救命之恩。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桑玉坐到床頭,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我叫你哥啊,哥,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金發男子直起了腰,一臉詫異的看向桑玉,「姑娘,不對吧,我們好像今天才見面的。」
「哥,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就失散了,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的確不認識你,可是外公帶你回來之後,發現你上有塊胎記,這才知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桑玉睜著眼楮說著瞎話。
「有這事?我得好好檢查一下。」說著金發男子扯開褲衩,露出一大截白白女敕女敕的。
「啊……」桑玉沒想到金發男子說月兌就月兌,羞的滿臉通紅,雙手捂住眼楮轉過了頭。
金發男子沒有發現桑玉口中的胎記,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上沒有胎記。」
「另一邊。」桑玉不回頭,說話聲也有些羞澀。
「哦,那我再檢查檢查。」金發男子有扯開另一邊褲子,又露出了白白女敕女敕的,只是雪白的上赫然是一塊形狀似雞的胎記。心道︰「還真有胎記,難道她果真是我妹妹?」仔細回想了一番,腦袋頓時又疼了起來。雖然沒有想起什麼,但印象中好像的確有個妹妹來著。轉頭看向桑玉,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又叫什麼名字?」
桑玉還是不敢回頭,只道︰「我叫桑玉,哥哥你叫桑寧。」
金發男子點了點頭,「看來你果真是我妹妹,想不到我落水遇險,最後竟然遇到了我親妹妹,老天這是特意讓我們一家團聚啊!」金發男子覺得別人再無聊也不可能亂認哥哥,所以心中肯定桑玉一定是他妹妹,而他也真的叫桑寧。
桑玉也連連點頭道︰「是啊哥哥,玉兒也沒想到此生還能和哥哥重逢,老天爺待我們不薄啊!」
桑寧一陣好奇,「玉兒,既然我們兄妹倆久別重逢,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可是你為何都不敢看我呢,是不是哥哥長的很難看啊!」
桑玉腦中終于把桑寧的趕了出去,轉過頭仔細的打量著桑寧的臉。桑寧長的是眉清目秀豐神俊朗,若不是臉上多了一條深深的傷疤一定是個美男子吧,不過他此時猙獰的臉再配上他光禿禿的腦袋,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忍不住嘻笑道︰「哥,你長的是有一點難看。」
桑寧不敢相信,伸出手上下模了模自己的臉,模到右臉上一條長長的傷疤後立刻震住了。他光是模著都覺得有些嚇人了更別說看的人了,「哎呀……」一不小心模到了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驚奇的大叫了起來。
桑玉也被他這一聲驚叫嚇到了,「哥,你怎麼了?」
「我怎麼變光頭了,我在水里的時候分明感覺到有頭發遮住了我的眼呢!」桑寧百思不得其解。
桑玉一想到自己的杰作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解釋道︰「哥,一定是水里的水草遮住了你的眼,我和外公救你起來的時候都沒看見你有頭發呢,難不成你認為是我剪了你的頭發?」
桑寧呵呵一笑,「怎麼會呢,玉兒是我妹妹,怎麼會沒事剪我頭發呢,或許我本來就是個光頭。只是我又是光頭臉上又有傷疤,玉兒會不會因為有我這麼丑的哥哥而感到丟臉啊!」
听到桑寧語氣有些自卑,桑玉連忙說道︰「哥,你別胡思亂想。你就算長的再丑也是我哥,玉兒永遠都不會嫌棄你。再說了頭發遲早會長出來,就算你臉上的傷疤我也有辦法幫你消掉。」
「真的嗎?」桑寧先是一陣感動,之後听到能長頭發能祛疤,又是一陣激動,那個男人不希望自己能夠變帥一點。
桑玉淡淡一笑,道︰「哥,咱們村子附近有一種奇特的草藥,叫薰衣草,治療疤痕特別有效,你臉色這道傷疤不出一月我就能幫你消掉。」
桑寧听了心里特高興,桑玉淡笑之下那嬌小精致的臉頰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看著桑寧一陣陶醉。
桑玉見桑寧一直盯著她看,以為她臉上長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哥,你在看什麼呢?」
桑寧還是一臉沉醉表情,「玉兒,你笑起來真好看。」
桑玉頓時粉臉一紅,嗔道︰「哥,你壞死了。」
桑寧看的更沉醉了,「玉兒,你害羞的樣子更好看。」
桑玉羞的轉身就像屋外逃去,「哥,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桑寧莞爾一笑,又四下打量了所在的房屋,從今以後這就是我的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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