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南方城市在仲夏季節總會特別熱,這時太陽直射點漸近赤道,晝長夜短。早上不到六點就已天光大亮,魚肚白翻了好半天,陽光直射進落地玻璃窗,丁達爾現象明顯,光束一柱又一柱。
錦池醒來時,床上只有她一人。模索著將枕畔的眼鏡戴上,眯著眼看到書房推拉式的隔板門已經洞開。武端陽立在巨大厚實的檜木書桌前,右手端著一杯藍山,左手支著一張A4紙,像在看文件。
听到有悉窸的響動,他抬眼看她,撞上錦池看他的視線。然後,他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放下藍山,將文件粗略地整理了一下。這時錦池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是看他太久了。
她微顯慌亂地套上睡衣,赤著腳便下床,往洗浴間去。
"你今天不要上學?"
這時,他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
"今天周六。"錦池道,在書房門口頓了一下,又問︰"有事嗎?"
"沒事。"
"哦。"
起床後,兩人一起用早餐,依是老樣子,慣用中餐的用中餐,慣用西餐的用西餐。素芳婆婆和錦池用中餐,錦池覺得踫到知音,兩個人吃同樣的東西也不會太無聊,不然總覺得孤軍奮戰,很不自在。倒總是辛苦鐘姨,每每早起都要中西合璧。
"今天周六,錦池,有什麼活動?"素芳婆婆邊吃邊問。
錦池搖搖頭,呷了一口綠豆粥,眼眉一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青文說今天要過來做客,所以沒打算出門。"
"是你畫畫班上的同學?"林素芳想起那個經常同錦池結伴的短發女生,年青有朝氣。
"她來干什麼?"武端陽聞言,眉峰一擠。
錦池一震,青文平時來也不說什麼,這次他倒頗有微辭。不過,貌似青文有說,舒中成和佳佳也會一起來。至于陸佑楓,青文說得隱諱,沒說來也沒說不來。
"那還是叫她們別來了。"錦池見他不高興,低頭輕聲道。
"干麼不來?青文那孩子我認識,結婚的時候,她還是你伴娘呢,再說,她也有一段日子沒來了,大家在一起聚聚挺好的。"素芳婆婆不滿地瞅了武端陽一眼,鴨霸且陰晴難定的個性,讓錦池受了不少氣吧。好在,錦池性子清淡,估計也只有她才能受得了他的脾性。
錦池得到素芳婆婆的允許,臉上微見喜色,抬眼小心翼翼看向武端陽︰"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就怕我在這兒讓你們年輕人不自在。"素芳婆婆笑道。
武端陽緩慢而優雅地起身,斜覷了一眼林素芳,冷道︰"還有自知之明?"
那眼神那語氣那動作,絕對是實足實地厭惡,如此明目張膽的不屑,顯然是對林素芳長期屐留表示出極大的不滿。
"你……"素芳婆婆騰地從椅子上跋起來,臉色繃如東北平原,嘴角因氣怒而抽搐,揚著食指,正欲破口大罵。奈何她良好地修養,硬是讓她將這口悶氣,齒碎吞下。
她才不跟這臭小子計較!
"錦池,媽去一下洗手間,等會兒出來陪你吃。"
素芳婆婆馬不停蹄往洗手間跑,卷起一陣風,錦池看了看武端陽,隱約有種他很得意地錯覺。
叮…
門鈴響了,難道青文她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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