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桃花處處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因為那就是小池

作者 ︰ 塑緣

端河一早起來做早餐,胡蘿卜切丁熬米粥,胡蘿卜切得乒乓響。武端陽早被鬧醒,心中恨得咬癢癢,幾次不解氣地握拳捶床,彈簧軟床陷下一塊又浮起來。

錦池睜開眼,看到他一臉陰沉的模樣。他見她醒來,皺著眉頭給她一個冷眼,大動作地起床,穿衣服,似乎連床都得罪了他。

端陽不吃這一套,啐了口沫子。掠過武端河,徑直走向客廳,在她喝粥的對面位置坐下。

她沒穿內衣……也就是紋胸……睡衣單薄又透明,她現在這樣,兩顆小珠,清晰可見。

"從現在開始一見鐘情。"青文擦了擦手掌。

"小池,要不要再吃一點兒?"

"果然是胡蘿卜粥!"錦池眼楮一亮。

"對不起。"她低頭輕聲給他道歉。

"武端河,你敲夠了沒有!"他對著門外的端河一吼,怒火如狂風,吹得門板似乎都彈了彈。

"我……."他又抿著嘴,再一次沖進了洗浴室。

"哦。"她踩著人字拖下床,到洗浴間門口時,敲了敲浴室的門。

"那個武端陽沒意見?"青文問。

不過,錦池顯然是忘記了。

"端河哥哥說,想讓我給他和小豆芽畫個相,要是以後回了美國,也可以拿出來看看。"

"我已經扭開了。"錦池道。

武端陽出來時候,錦池正準備給武河畫畫。他一出來,她就從畫架前的小椅子上站起來,自主自發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

"進來!"

二比一,佳佳青文全勝,中成也只好陪她們留下來。直到吃過晚飯,佑楓來電話,摧中成送佳佳回家,青文才戀戀不舍地起身離開。青文離開後,錦池心里打算跟端河哥哥好好說說青文。

"你在畫他?"

小豆芽柔順地扒在端河腿上,正閉目養神,至于對它男主人的爆怒,它顯然已經練就了一狗巋然不動之功。

"對不起,那個勺子,雖然小豆芽用了,一段時間沒洗,不過小豆芽真的打過狂犬疫苗,不會有……"

"那端河哥哥,有喜歡的人嗎?"錦池抬起秀氣的眉。

不過又怕武端陽,他心里別扭,所以只等到武端陽去洗澡,端河哥哥在客廳逗小豆芽的時刻。

他的電動剃須刀是國外進口,什麼牌子,她不清楚。剃須刀嗡嗡的聲響,犁開他臉上一塊一塊的泡沫。他不說話,她就站在門口,等著他說話,或者要她做點什麼。

"端陽叫我?粥不好喝?"端河仿佛突然听到他叫他似的。

又不知道,他為了什生氣?

她又去廚房拿勺子,那個勺子,倒是不大,拇指一般大小。基本上勺不了什麼水。偶爾,鐘姨拿這勺子給小豆芽喂食,當然,那也是月余前的事了,當時小豆芽得了一場感冒,不吃東西,鐘姨就特意買了一個小勺子,撬開它的嘴,給它喂點兒營養的流質食物。

"有。"

端河不以為然,那拒絕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只笑得愈加爛若夏花︰"不喜歡,那就我和小池一起喝。"

"看過,就不能再看?我以後還要繼續看!"

"端河哥哥,最喜歡小池了,所以小池一定要多多吃一些,乖乖長大。"言末,他還象征性地模模錦池那一頭淺粟色的柔軟秀發。

她直接把芙絲對著他嘴口,高高揚起,一條粗流從瓶口傾泄而出。那水倒沒有順著他的口腔直接流進嗯喉,而是落在他唇角,濺出來。

敲門的響聲,立即消歇了。但一會兒之後,又輕輕的響起。

"穆錦池!"他爆戾的眼神中,燃起兩團火焰,燒起來照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

中成緩緩回過神來,低沉道︰"我沒事。"

"武端河!"他微微抬眼,斜眯著眼,警告他。

"穆錦池,你買的死狗……"他說得咬牙切齒,充滿戾氣目光又拋向小豆芽。

"那端河哥哥,每天都給你做早餐。"端河邊說話,邊得意地向端陽擠擠眼。

"小太陽,不準對小池那麼凶哦,嚇到小池了。小池都說了,小豆芽打過狂犬疫苗,很安全,你只是湊巧用了小豆芽用過的勺子,不會得病……"

端河直接忽視他那張冷臉,直接笑眯眯對錦池說︰"小池,你不介意吧。"

端河真給他盛了一碗,他坐在她對面,看她喝得津津有味,心里雖然悄悄訝異,這胡蘿卜粥的清爽香甜,但還是甩著臉子,維持著自己爆跳的威信與形象。

"不用擔心我,錦池。有些人,如果她一直向前走,很有可能,她就可以達到她想要到的地方,但是也有一些人,被中途的誘惑迷惑,砍坷打敗,風雨擊退,最後選擇了放棄,即使,我不知道我最後能不能堅持到底,但是我想在我還沒有放棄之前,一直向前走。也許有一天,上天一仁慈,就讓我輕易地到達了目的地。"他聳聳肩,扯出一個陽光的笑臉。

"這段時間就要打擾小池和小太陽了,所以熬點粥,表示一下我的心意。"端河站在一旁,夸張地模模胸口。

"端河哥哥的粥真不錯。"錦池喝了小半碗道。

"媽媽!媽媽!"

"早餐準備好了,武先生和錦池出來用餐吧。"鐘姨道。

"錦池,你覺得武端河做我男朋友怎麼樣?"青文推推錦池胳膊,眼冒金光。

端河劍眉一挑︰"你猜?"

"好。"錦池起身開房.門。

"我隨便拿的……"錦池道。

及至他衣了穿了個七.七八八,套上一條純棉運動褲,再穿一件圓領短袖T,粗魯地拉開洗浴間的門,關上,摔來一小陣風,不一會兒就傳出嘩嘩水聲。

"嗯,端河哥哥。"錦池道。

他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原以為,他是替好友來打探虛實,沒想到還沒等他擺出幾個代表性的人物,就已經被她判了死刑。

"中成……"

武端陽卻極為滿,總覺得端河做的一切也極為礙眼,又吩咐鐘姨準備其他早餐。

"小池,你說怎麼辦呢?"他說完,還過來鄭重其事地拉著錦池的雙手,一臉愁眉不展。

"不是不是,是青文其實有喜歡的人,也不算,是中成喜歡青文。"

他微微抬起下巴,得意地睨了一眼武端陽。

"佳佳,進來吧。"錦池撫撫佳佳後腦,小家伙仰著頭,嘟著小嘴,抱怨錦池最近一直不去看她,文茜又一直去騷擾她的諸事。然後跟小豆芽耍在一起。

"穆錦池!"他怒而從沙發上奮起,很不文明地連吐了幾口口水。愛干淨的他,竟而直接抿著嘴往洗浴間去。

"中成,你還好嗎?"

錦池吞吞口水︰"我不知道那個是小豆芽的……"

"那中成呢?"

"你不會拿個勺子?"他給她一記白眼,無奈地擦擦嘴角和衣服上的水漬。

"你別擔心,小豆芽,我帶它回來的時候,就打過狂犬疫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她想來想去搜腸刮肚只找到這個理由安慰他。

青文不解地看向錦池︰"關舒中成什麼事?我追我的。"

"我武端河配不你的朋友?"他佯裝怒氣騰騰。

錦池從廚房冰箱取出兩瓶芙絲,一瓶給武端陽,一瓶打算給端河。她走去,將水遞給武端陽︰"你的水。"

洗浴間嘩嘩水聲不斷,錦池一臉愧色地去敲門。

她眼尖,又迅速發現,錦池的畫架。畫紙上隱隱約約的輪廓,讓她立即辨別出,畫上的人是他。再讀讀小說閱讀網青文和中成佳佳來看她,她心里高興。一大早吃了早餐,抱著小豆芽在客廳等。武端陽呢,他起先總拽拽地說一句,今天很忙,不要去二樓吵他,結果忙著忙著,大部分時間都耗在錦池和端河上。每每錦池和端河單獨相處片刻,他總會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她們身後,多半總會沒事找事叫錦池做這做那。

"小太陽,要不要喝粥?"端河朝端陽眨眨眼。

呃……怎麼喂?

洗浴室又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還敲,不準敲!"他再次厲道。

直到錦池倒了很小的一勺,往他嘴里送。鐘姨才驚呼︰"錦池,你手里那個勺子,是小豆芽用的。"

(二)

"小池,端河哥哥,給你煮了新鮮的胡蘿卜粥。"端河盛了一小碗,捧到她面前。

"我不知道。不過,還是希望端河哥哥不要跟青文在一起。"錦池道。

"他不會現在住這里?"青文指指樓梯口的方向。

"喂我!"武端陽繼續懶懶道,轉而張口。

她偷偷潛回被窩穿內衣,這段時間,端河幾乎要把門敲破。篤篤篤的聲音,擾得武端陽心煩心意,又加上一大早清夢被攪,郁火難消,最終爆.發。

"那端河哥哥,直接告訴青文,你有喜歡的人……"

"他喜歡就讓他喜歡去好了,反正我的目標是跟你做妯娌,對了,就他了……"

"穆錦池,我渴了,給我拿瓶水!"武端陽坐在沙上,閉著眼楮,懶懶地開口。

"等一下,拿過來!"端河和錦池一起喝,那相處的場景還沒親眼所見,卻突然在腦海一閃而過,心里頓時覺得一堵,便又叫端河把粥端過來。

他的頭發齊整,不長不短,酷似桃城武。眉眼開闊,仿佛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憂愁,他總嬉皮笑臉,總黏在青文身後。

佳佳還是跟以前一樣,大老遠看見她,就過來抱她。

"可是……"錦池還想繼續補充點什麼,青文已經迫不及待地走向端河,他的目光正轉向這邊。

端河抬頭︰"小池怎麼這麼問?"

(三)

中成哈哈大笑了一聲︰"沒關系,我和她早就說話,兄弟歸兄弟,不談感情。"

他腦海中迅速回想起下午他見過的那張男孩面孔,咋咋嘴︰"所以呢?"

"可是中成喜歡你……."

"你喜歡端河哥哥?"錦池滿眼懷疑地看著她。

"看過,那你還看……."錦池悶悶道。

"給我扭開。"他接也不接,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直接叫她開瓶子。

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穆錦池,你在干麼!"

錦池一臉芒然。

錦池點點頭,她隨著中成的目光看向正和端河談笑風生的青文。

"喂你喝水。"錦池淡聲道。

"白痴!"他啐了她一句,目光往下移,停在她胸前兩顆櫻珠位置。

"小池,我幫你去拿水。"端河作勢就要放下小豆芽。

"小池喜歡嗎?喜歡小池就多吃一些。"錦池接過瓷碗,邊吃邊離開門口,向餐桌方向走。端河跟在她後面,見她吃得得意又高興,心里覺得特別愉快。

"可是……"

"開?開什麼開!"

青文先中成進來,一進屋便看到端河。她在婚禮上,與這位武端陽的哥哥,有過匆匆一瞥。一見到他,就把錦池拉在一旁︰"這個是武端陽的哥哥?"

那是一個高腳玻璃杯,底坐缺了一個小口子,鐘姨把一些不常用的但又用得著的小東西放在里面。那個勺子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一支牙刷,一根筷子。

"不介意,端河哥哥,喜歡就好。"錦池道。

"嗯,起來了。"錦池朝象牙門道。

周日,青文和中成來做客,還帶上佳佳。照青文那性子,武端陽叫她滾,除非他三六九請鄭重道歉,她才有可能去而折返之外,要麼就是她個人意向所致,真要是來看錦池,難道還會因為那幾句話……

"還好吧。"錦池嘆了口氣。

"不喝!"他冷著臉拒絕。

"沒關系,不就是個狗用過的勺子,以前我們老家還特意找一些童子尿來浸雞蛋吃,可營養了。"鐘姨說。

錦池連連搖頭︰"你別動,動了,等下就找不著對應的點。"

武端陽暗叫不妙,他敢情是不走了?

"拿過來!"

他偷開一條縫,又道︰"喂我。"

"青文,她說著玩,你別放在心上……."錦池道。

篤篤聲,又停了。不過一會兒之後,它又響起,輕輕的,不痛不癢的。

錦池皺起眉,小臉緊在一起。

錦池回過頭看他,他縮著眉梢,瞥了瞥她不解又焦急的神情,冷聲道︰"不準去開門!"

他橫了她一眼,一臉得色︰"又不是沒看過。"

"為什麼?"端河哥哥又不是外人。

端河說到底還是條河,話多如河水滔滔不絕。端陽就話少,有時跟他相處下來,通常一天不到幾句,或者一句也沒有,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太陽,總一臉鄙夷地睥睨這個世界。

"小太陽要喝?"他就知道他說他和錦池一起,他就會改變主意,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他在心里暗暗勾起嘴角,端陽還是這麼可愛。

"什麼事?"她邊穿上一件及膝的直筒純棉睡衣,那是一條吊帶裙子,粉紅色,胸前印著-BEST-的花樣。款式普通,露出整個肩膀和兩條小腿。她穿起來卻極為清爽可愛。

青文和端河聊得很愉快,錦池照顧佳佳和小豆芽,失意的是中成和武端陽。午飯過後,中成就準備離開,摧了青文好幾次,她只說好,不過倒絲毫沒有離開的準備。佳佳呢,更是巴不得留在這里過夜,一來小豆芽實在可愛,二來,她也可以享受久違的母愛。

約幾分鐘後,鐘姨來叫門︰"武先生和錦池起了嗎?"

"謝謝。"錦池微笑道。

"啊,穆錦池!我……呸……"听到他憤怒地又急著漱口的混合聲。

錦池朝端河哥哥微笑,回過頭,看到中成站在後門口,手扶著門框,目光呆滯,神情僵硬。

中成听到了?

"對不起……"她無奈地低下頭,細聲細氣道。

"哦。"錦池無奈地抿抿嘴。

呃……好,好流氓……

他驟然拉開門,錦池抬頭一看,他下巴各處齊滿了細密的泡沫。他在刮胡子。

地陰的捶。真像,錦池給他提出了多大的難題。

"小池說的話,端河哥哥一定照做,不過要是青文抵抗不了,端河哥哥的魅力,那怎麼辦?"說完,他還煞有介事地眨了一下丹鳳眼,順了順頭發。

青文傾傾頭︰"我現在真覺得這武宅是塊風水寶地,總是招徠不同的牛鬼蛇神,不過,武端河也挺好看的,看那鼻那眼,那唇,黃金分隔比啊……."

"武端河!"他的怒氣又被挑起,眼神變成尖刀。

"穆錦池!"他在洗浴間粗聲粗氣地叫她。

"好,喝。"他狠狠撇了撇嘴。

"端河哥哥,喜歡青文嗎?"錦池問。

"哦。"錦池暗暗嘆了口氣,她才剛剛起個頭呢。

早上的小插曲過去之後,青文和中成佳佳接近中午的時候到武宅。中成開著大眾載送兩位女士。

"所以,錦池,如果有一天,你也想達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就千萬不要停下腳步,說不定,再繼續走走,就到了。"zVXC。

他豎著食指點點她的唇︰"端河哥哥,喜歡的人,不能讓她知道。"

"青文說要追端河哥哥,也不知道端河哥哥有沒有喜歡的人?"

"你不要看了!"她惱恨地環手抱胸遮掩。

錦池點點頭︰"端河哥哥回國,暫時還沒找到自己落腳的地方,所以……"

中成是怎樣的男孩子呢?他總是追隨在青文身後,總是打著稱兄道弟的幌子跟青文進進出出,青文說不的事,他幾乎從來不做,若是青文說好的事,他二話不說全然照做。

"哦。"

那是,武家的男人,從來都是優秀中的優秀……實在都是十足十男顏禍水……

"好吧。"

"端河先生,一早起來煮胡蘿卜粥,真是省了我好些事。"鐘姨道。

篤篤地敲門聲繼續響,武端陽端坐在床前,狠狠地瞪著房門看了好一會兒,仿佛這樣可以穿透那象牙木做的門板,直接警告那門外無所事事的某人。

"小池,沒關系,小太陽太不講理,明明是他叫你用勺子。我們來畫畫,不理他。"端河揚著嘴角叫她。他心里悄悄朗笑了好幾聲,到底還是小池厲害,簡簡單單就可以把他收拾得雞飛狗跳。

唔!

端河長得更加俊美,一雙丹鳳眼,特別撩人。端陽呢,相較端河容貌上就有些粗獷了,他到底不似端河,總那麼秀秀氣氣帶點挑逗性地妖邪,卻是一張稜角分明有型,鐫刻有度的硬漢臉,微微冷峻的眉眼,總是掩在劉海後面,時常因為一些小事拉著一張木魚臉,唇線總習慣性的下壓,散發一身寒氣與生人勿近的疏離冷漠。

錦池在客廳畫畫,畫的對象是端河。端河手里抱著小豆芽,錦池起筆勾勒個大概,武端陽就叫她給他拿水。

鐘姨看看洗浴室的方向︰"那勺子我倒是洗過一遍,隨手放在櫥櫃外面的玻璃杯里。"

剎時,他的臉更綠了。

她想,他剃完胡須之後,會說。

"好。"錦池點點頭。

"哦,端河哥哥,我起床上了。"她轉身去要去開門,他卻一把扣住她的手。

那熟悉香味早已先一步入她鼻眼。

錦池穿戴好坐在床沿,細聲問︰"要不,給端河哥哥開門吧。"

"去,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話說,武家除了武端陽那脾氣爆燥了一點兒,品種倒是都不錯,身材樣貌,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龍鳳。"青文模模下巴,遠遠忖量端河。

"所以希望端河哥哥,最好不要喜歡青文。"她低頭絞絞自己手指。

"小池,起床了嗎?端河哥哥給你做了愛心早餐,快快起來!"端河邊敲門邊道。

"呃……我在廚房隨便拿的。"

"為什麼?"

"因為,那就是小池……."

"穆錦池,武端陽,你們……"他洗完澡出來,看到她和他拉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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