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從未見過妹妹跟夫子學過,但妹妹在七夕宮宴上的表演,想來上天還是公平的,給了妹妹聰慧的同時,也給了平凡……」南宮蕊兒這話說的很有哲理,但是,這話在南宮悠悠听來,怎麼嚼著都覺得這是在挖苦她呢?
先說沒見過她跟夫子學習過,那麼,她能做出那樣的詩詞可不就是件怪事了嗎?若不是找槍手代筆,那就是個天才了,能無師自通。好吧,若是她承認自己無師自通,那她南宮悠悠又成了上天很公平的那個人。
呵呵……還真是公平啊,給了她個「天才」腦子的同時,也收走了她的外貌,讓她平凡的跟路人無兩樣。這南宮蕊兒,損她長得一般般就明說唄,干嘛要這麼拐著彎來說,費勁!
「這個可以有!」
「不行不行,你怎麼就作出來了?」尉遲煙顯然沒想到南宮悠悠會這麼快就作出詩來,最絕的是,這試同樣堪稱經典。暗自咬了咬牙,難道她就這樣輸了??不,不行!
「既然莫小姐怕以後听不到了,那本公主就再作一首又有何難?」南宮悠悠根本不怕這種初級玩意兒,唐詩三百首她若說能夠全部背誦出來,那肯定是假話,但經典一點的詩詞,她還是記得不少。
一個小時候就品行不端正的人,還被送到尼姑庵那麼長的時間,沒有夫子教導,竟然還能作出這樣驚艷的詩歌,難不成她是天才不成??可是你以為天才是衣服,說穿就能穿上的啊?
也苦呢蕊。哈哈哈……有機會,他真想看看她那張臉扭曲起來是個什麼樣子,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回去看看北臨的山清水秀了。
「咳咳……這個必須有。」
他來了西京國十年了,這十年里的孤寂淒涼有誰懂?幾乎沒有哪一天,他沒有在思念自己的故土,偶爾從夢里醒來卻發現自己還是在這片陌生的國土上,那一瞬間沖擊而來的思想之情,完全能將他掩埋……
因為南宮蕊兒的話,涼亭里的氣氛頓時有些火熱了起來,眾人一听她的話,頓時覺得南宮悠悠會作詩這事兒貌似還有蹊蹺啊!他們就覺著嘛,若是南宮悠悠真有這等才華,早八百年就顯露出來了,怎麼可能會被丟在尼姑庵好幾年都不聞不問?
在場對南宮悠悠最為懷疑和質疑的人就是南宮蕊兒和尉遲煙兩人了,見眾人對南宮悠悠作詩的事情都開始抱有懷疑猜測的態度了,兩人嘴角皆露出了諷刺的微笑,而這也恰恰透露出了兩人的內心。zVXC。
「對對對,應該命題。」
南宮悠悠心里這麼想著,絲毫不知道南宮蕊兒心里也憋屈的很,若不是因為南宮悠悠的身份不同了,剛才她又被琉璃賞了一巴掌,現在還有點忌憚南宮悠悠,她何必說話這麼費勁?
圍成圈的眾人紛紛將眼楮盯在了南宮蕊兒身上,南宮蕊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出什麼題目才好,若是出的太淺了,唯恐南宮悠悠恰巧撞對了,出的太難又怕被大家說刁難。
七夕宮宴那晚被她的所展露的才藝給鎮住了,所以沒有來得及深思,現在被南宮蕊兒一點出來,眾人倒是覺得南宮悠悠會那麼個口技到也算正常,畢竟在尼姑庵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能跟著師太學這麼個東西,恐怕是她唯一娛樂項目了,所以練習的微妙微翹,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可這作詩作詞又不是想作就能作的出來的。
露在面具外的眼神不知想到了什麼,笑意滿眶,溫柔如水。
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大大的一個酒嗝毫不講究形象的打了出來,楞是把剛走過來的錢盈盈給燻退了一步。
南宮蕊兒神色一震,突然覺得南宮悠悠的樣子好像非常自信,難不成她真有那麼點墨水?那詩真是她作出來的?
該死的!這些人未免太可恥了!假山後的梵鏡夜听到南宮蕊兒的這個提議,頓時好像被猜到了尾巴一樣,差點一下子沖出去。他的女人有沒有才華,他都不在意,那又干卿何事了呢?
可惜了啊——,墨千襲在心里嘆息了一聲,這樣一個能將他心底的思念表達的如此淋灕精致的女人,卻只能淪為一顆棋子,和親東離……可惜,可惜了啊,若是他不是北臨質子,只是北臨的皇子,也許他就可以……
肚子里要是沒點墨水,怎麼能口出成章?若是這作詩作詞真那麼容易,那這狀元爺恐怕也早就堆成山了,所以,現在時過境遷之後,眾人開始思索起南宮悠悠來了,這一想,頓時覺得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過于匪夷所思了。
當場命題作詩,誰知道會出什麼樣子的命題呢?南宮悠悠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什麼詩都給背上兩手吧?好,這個辦法好!
這詩連個咿咿學語的小孩子都會背,所以南宮悠悠張口就來。只不過,李白的「詩仙」果然不是假的,這詩一出來,就震傻了一大片,有點墨水的人還喃喃在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念著,回味無窮。
腦中想法剛一閃過,墨千襲忽然在心底笑了起來,他不是這北臨送來的無用質子還能是什麼呢??
用這個辦法一試就能試驗出南宮悠悠肚子里是否真的有墨水了!
「就以他為題。」說話的不是南宮蕊兒,反而是一直沒有開過口的楚御寒。
「哼,你隨便做一首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先背好了的?不行,這首詩不算!」尉遲煙死活就是要耍賴,不過她說的話倒也有些道理。
此時涼亭對面的假山後面,一個清雅飄逸的身影慵懶地斜靠在假山上,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將手里擦過之後的銀色面具重新帶回臉上,整個人奇異地隱藏在假山之後,無人察覺。
並不是南宮悠悠想出風頭,而是這首《靜夜思》詩實在是太熟了,幾乎是想都不用想,腦子里第一個反映出來的就是這首詩。
錢盈盈一緩過神,也來不及跟墨千襲計較,擔憂地模到南宮悠悠身旁和她咬了一下耳朵︰「你真的要和她比命題詩啊?」
命題?為毛她作詩之前不說「命題」這個規則,作完之後才說?難不成這些人都以為她南宮悠悠當真是草包了嗎??!呵,可笑啊可笑,她南宮悠悠又不是瘋子,自然不會逢人就說我自稱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呀!
若是北臨在乎他,當初就不會送他來了,更不會將他一留就留了十年!呵呵,恐怕宮里頭的那位在他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吧,只是這力還差了幾分,沒能弄死他……想來她應該很惱怒吧。
而坐在南宮悠悠身邊的墨千襲,若是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挨著坐的人是南宮悠悠,那他就真的該死了。握著酒杯,靜靜地看著站起來的粉衣少女,剛才她念出的那首詩,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深深的落入了他的心坎里,骨子里!
誰知道南宮悠悠是不是想上次一樣,還是提前背好了一首詩,然後當做自己做的,念出來的呢?
「依我看,不如直接作命題詩如何?」南宮蕊兒反應最快,立馬就像在場的人建議著,而這一提議立馬得到的眾人的贊同。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楚御寒指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北臨國質子墨千襲。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南宮悠悠嘴角揚起個譏諷的角度,向著南宮蕊兒道︰「南宮小姐,既然是你提出的,就由你來出題吧。」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南宮悠悠耳朵微微一動,眼眸里閃過一絲光澤,有意無意的在這周圍輕輕掃了幾眼,梵鏡夜趕緊收斂了氣息。
說到底,南宮蕊兒明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惹不起南宮悠悠,可她卻又忍不住想要去惹!
南宮蕊兒現在有點想扇自己一嘴巴子,此時這樣上下不得,被眾人這麼盯著簡直是讓她汗流浹背,可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發了!
若是南宮悠悠知道南宮蕊兒的這德行,必定要送她兩個字——犯賤!
若說誰想將南宮悠悠狠狠踩在腳底下,恐怕非她們二人莫屬,要是有可能,她們恨不得南宮悠悠早點兒完蛋才好!
梵鏡夜不覺一陣苦笑,哎,這個敏感的小東西,他不過就露了那麼一點破綻,居然就差點被她抓住,也不怕他被人當成刺客啊?
只不過,現在這張臉不過是個偽裝而已,又不是她真實的樣子,要是南宮蕊兒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扇自己幾耳巴子!
「怎麼,連你也不信我?」南宮悠悠一瞪眼楮,敲了下錢盈盈的腦袋。
「以他為題??」這要怎麼做?墨千襲有什麼能夠拿來作詩的?是要贊頌他高雅如松的氣節,可是那玩意兒他有嗎?
還是說要贊美他的長相?可他滿臉的大胡子……
眾人懵了,往常命題無非就是花卉或者物品,人也有,不過大多是美女,像墨千襲這樣胡子拔插的臭漢子,怎麼抒發情懷啊??
剩下的兩章會晚點發,君君今日要去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