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笑,邪王的寵妃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皇太後的刁難1

作者 ︰ 緋君

看到那美人的第一眼,南宮悠悠心里頗有些詫異,畢竟東離的女人沒有西京女人那股閨秀嫻雅,有的是英姿豪爽,例如梵玉姑姑、例如梵綺瑤、例如桑雅。

這麼久了,她倒是第一次見著一個帶有書卷氣息的東離美人!

只不過,這美人美則美,為何那麼哀怨呢?瞧瞧看她那眼神,好似她欠了她銀子沒還似得。

目光從馮小小身上往旁邊移,頓時眼楮亮了一下,這梵月息果然如同傳聞那般,有讓女人為之瘋狂的資本,只不過,再看過楚御寒、君如墨之後,南宮悠悠對于梵月息也只是驚艷了一下,就沒多多余的情緒了。

本來以前征戰沙場的太皇太後是一點不信什麼佛祖啊,觀音啊,可是,後來去了雲來寺之後,也不知是听了教誨,還是人老了,想起以前自己在戰場上染滿鮮血,屠盡萬人的魂魄,對于轉世輪回什麼的反倒是信極了。

「太皇太後,其實,這里會拉馬頭琴的人不止我一個,听聞當初靈樞公主就操、了一手絕妙的奚琴,想來這兩者差異不大,太皇太後不如也听听靈樞公主的?」馮小小說完話,接過宮女拿上來的馬頭琴,直接沖宮女吩咐道︰「去給靈樞公主那把奚琴來。」

下一刻,四位公公抬著一張舒適的紅木大椅進了大殿里,而那椅子上穩穩坐著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婦人。

賢妃的這一番冷嘲熱諷,氣的皇後牙癢癢,卻拿她沒辦法!更何況,剛才她的話確實說過了點,忘記看皇上的臉色了,這會兒皇上可不是正用不滿的眼神看她嗎。

可就是這個樣子,讓馮小小有些生氣了,怎麼,難不成她還覺得她馮小小不配跟她比試?「既然是太皇太後想看,靈樞公主又何必這樣藏著捂著了?不知道靈樞公主平日喜歡看些什麼書?難得靈樞公主從西京遠道而來,不如,我們就比比西京的詩詞歌賦如何??」

經文是尋常人家,尋常姑娘家看的書嗎??尋常的姑娘看看女戒什麼的多正常,怎麼到了南宮悠悠這里,居然是佛啊,經啊,觀音啊,大乘啊……

呵呵呵呵呵……現在想來,馮小小真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噩夢一樣。

「喂,你是不是欠那姑娘錢啊?」南宮悠悠用胳膊微微撞了梵鏡夜一下。

「哦?靈樞公主這麼本事?」太皇太後擺明了一副不信的樣子,眼楮不動聲色的在大殿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太子、妃馮小小身上,「太子、妃——」

對于皇後的話,賢妃立馬回擊了回去,哼,別以為皇後佔著生了個太子就要不完買不到了,要比兒子多,她賢妃一共給皇上生了四個皇子,放眼這東離國,誰能比?誰能?

南宮悠悠挑了挑眉,看樣子,今兒這個太子、妃是要跟她死磕到底了吧??

她太皇太後是什麼人?上過戰場,指揮過兵馬的女人,她不光是太皇太後,更是東離女人的信仰,若是真為難了南宮悠悠,她這度量未免也太小了,弄個不好,還會引起其他國家的爭議。

等到她再次清醒之後,才知道是梵月息救了她,幾日之後,她和梵月息再次在聚會上相見,梵月息給了她一張手帕,那手帕正是她投河那日掉落的。

自從她得了才女這個稱謂之後,但凡有聚會,無處不見她的身影,那日她同梵綺瑤在外游船,再一次被眾人推捧時,她用馬頭琴拉了一曲《草原的風》,技驚全場,直到現在,恐怕都有人回味無窮吧!

一見太皇太後都來了,梵無衍立馬就站起來親自迎了上去,「老佛爺,你怎麼來了?」

見梵無衍又高興了起來,皇上和賢妃也不會那麼沒眼色的繼續去觸一鼻子的灰,當然是怎麼順他的心意,怎麼說了。

「哦?真的?」太皇太後是馬背上的部族,對馬頭琴有特殊的感情,一听馮小小會馬頭琴,頓時欣喜了起來,「太子、妃可願意給哀家拉上一曲?」

現在听南宮悠悠說了這麼多經書,又從小在佛門之地長大,想來也是個跟佛有緣的,又看了這麼多書,也是個有慧根的。向佛的人心善,太皇太後對南宮悠悠的敵意倒是少了那麼點。

「我沒有看、沒有看!不要、不要!」馮小小驚慌失措的抓住了梵月息的胳膊,生怕他一個點頭,真的剜下了這雙眼!

馮小小一听太皇太後這話,心里頓時竊喜了起來,太皇太後的意思,是讓她好好打壓一下南宮悠悠對嗎?

憑借他對南宮悠悠的了解,她哪里是旁的書沒看過的人?她不止看過,看得還不少,否則,這一路的馬車上,她就不會知道如此之多的雜記上才會知道的東西了。而剛才她說的那些書,梵鏡夜在心里猜想著,她說了那麼多,她真正看過的有沒有五本恐怕都要打個問號吧??

說實話,本來對南宮悠悠馮小小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心眼,只不過,任由誰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再一起,這感覺都不會妙的!

這些皇宮里頭的女人當真就那麼無聊?逮著誰都要比一番才甘心?贏了就興高采烈,得意洋洋,輸了指不定要怎麼報復!

「怎麼,莫非悠悠終于愛上我了,想看看我這面具下到底是何風貌了?」梵鏡夜勾起嘴唇,那妖冶的眼眸蘊出了柔情。

若是真讓她剜了這雙眼,那她也不用活了……

白雪亂縴手,綠水清虛心。

「夜兒在哪兒呢?」太皇太後巡視了一圈大殿,卻沒找到梵鏡夜。直到听到她的召喚之後,梵鏡夜主動走了出來,太皇太後這才瞧清楚了他︰「夜兒啊,你怎麼整了這麼個東西戴在臉上啊?」

被點到名的馮小小楞了下,被身邊的梵月息推了下,這才反應過來,立馬走了出去,「太皇太後!」

呵呵,為何要這樣造化弄人呢?看這梵鏡夜和南宮悠悠那其樂融融的樣子,再想想她這生不如死的滋味,馮小小只覺得心痛、痛得她無法呼吸!

南宮悠悠又一口氣背了十幾二十本出來,等所有人直接目瞪口呆之後,剖有些不好意思的結尾道︰「若是後面我說的這基本書的話,我倒是一點也沒看過的,所以太子、妃如果恰巧看的就是這基本,那只好對不起了,恐怕沒有辦法討教一番了。」

比比?南宮悠悠听到這兩個字就想恥笑一下,她憑什麼要跟馮小小比?

一想起梵月息是如何對待她的,在一看梵鏡夜是如何對待靈樞公主的,馮小小就覺得一個地獄一個天堂,而她恰好就是生活在地獄里的那一個。

俗話說想什麼是什麼,這不剛瞌困就有人送枕頭來了嗎!

她是應該想想拿南宮悠悠怎麼辦。

南宮悠悠趕緊收回目光,再看下去,估計又該在那眼楮里沉淪了。

太皇太後的這話一出來,在場的人都紛紛豎起了耳朵,他們對梵鏡夜這面具好奇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現在听到太皇太後這樣問,當然要仔細听了。

這一禮,哪怕是從小就在宮里長大,學著宮廷規矩的梵綺瑤,都未必能做到這樣標準。同樣,這一禮也讓太皇太後完全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你還真自戀!」南宮悠悠嘀嘀咕咕小聲了一句,他還真是夠了,她什麼時候說喜歡他了?盡瞎猜!

「太子、妃,那些不過是傳聞而已,既然是傳聞,就是做不得數的,我當真是不會那些的。」南宮悠悠搖頭,一點都沒有想比試的樣子。

太子、妃?那不就是梵月息的老婆?正想著呢,就听見梵鏡夜又丟出了三個字︰「馮小小。」

賢妃心里冷哼了一聲,太子做了這麼多事,梵鏡夜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來沒計較過,可不代表他不是真的不計較,恐怕是不屑去計較吧。

絲毫不介意給大家表演一場肉麻的戲!

這麼久了,沒有一個人說一句不好,而現在,這個人終于出現了,她怎能不喜?!

「悠悠在看什麼?」察覺到南宮悠悠盯著他看,梵鏡夜側臉,就見她歪著個頭,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眼楮都不眨。

「看來梵玉姑姑把你教得很好,起來吧!」

一旦太子被梵鏡夜給揪下了台,這皇位到底是誰的還說不定呢!

在看一眼站在那里低眉順眼,畢恭畢敬的南宮悠悠,梵鏡夜差點繃不住又想笑了。只不過,馮小小什麼時候站在了梵綺瑤那邊?敢在這樣的場合挑釁南宮悠悠,呵呵,果然是梵月息的女人啊。

但這不怪他,怪只怪誰讓她當初有可能會成為梵鏡夜的東西呢?所以,只要是梵鏡夜的東西,他就要搶,他就要奪!!

就連那馮小小可不都是這樣嗎?只不過听說皇上要指給梵鏡夜,他就立馬行動了,呵呵……真是怕別人不知道呢?

太皇太後的駕到,讓大殿內的所有人都紛紛停下了手里的活兒,齊齊向著她恭敬跪拜,就連梵鏡夜,都恭恭敬敬的向著太皇太後行禮。

沒錯,當初他為了馮小小,確實用了點手段。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山不容二虎??

「呵呵,既然愛妃說沒看,那本太子就當你真的沒有看好了。」梵月息從始至終,那笑容都沒有消失在嘴角上過,若是不知道他們兩人的對話,倒是當真以為兩人在說什麼情話逗趣呢,「愛妃,看著你心心念著的那個人有了別的女人,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呢?」

「皇上,趕的早不如趕的巧,這緣分啊自有天定!現在可不就正好來了嗎?」

「呸呸呸,姐姐你怎麼能說這話呢!好的不靈壞的靈的,姐姐你這話要是成真了,可就是烏鴉嘴了,你當心到時候王爺惱你!」

而這一幕,就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梵無衍都不由側目了,看向梵鏡夜和南宮悠悠的眼神也是幸喜的,好似不管梵鏡夜帶回誰,哪怕是頭豬,他都替他高興一般。

不容馮小小再多看梵鏡夜幾眼,梵月息的手再次悄無聲息的攬上了她的腰,只不過這一會他沒有掐,只是在剛才掐的那個位子來回撫模著,似提醒,似警告,可就是這樣,也讓馮小小狠狠打了個激靈!

見馮小小這樣嚴肅的說了,梵月息厲眼盯了她一會兒之後,移開了目光,大笑了起來。他怎麼可能真的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說什麼喜歡他?哈哈,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夜兒,快把這東西取下來讓哀家看看,你現在長大了,到底長成什麼樣了?」太皇太後說這話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復雜,卻因為那略顯渾濁的眼眸,所以無人察覺。

當然,這個省事的前提是,別看他的眼!

「皇祖母,你不知道,靈樞公主在西京可有名了,她彈的曲子連西京的人都沒有听過,听說可神奇了!」給太皇太後遞枕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靈心公主梵綺瑤!

「愛妃,一個沒臉的男人難道比本太子還好看嗎?」

太子又怎麼樣,別人不知道,難道她還不知道太子是個什麼樣的?從小到大,每次梵鏡夜有個什麼東西,太子總會去搶,以前還暗著來,自從當了太子之後,什麼都是明著來了。

「皇上,王爺對靈樞公主可真是好,你瞧瞧,王爺什麼時候這樣開心過?」

南宮悠悠一見他們兩人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頭,都快垂到地上,恨不得找個裂縫鑽進去了,手指在桌子下輕輕拉了拉梵鏡夜的袖子,低聲道︰「別笑了,王爺,都看著呢,別笑了!」

「既然愛妃這麼喜歡本太子的堂叔,要不我命人將你著雙眼剜下來送給堂叔,這樣你就能天天看了。你說如何啊?」梵月息的話听在馮小小耳朵里如同九天驚雷一樣,轟的一聲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那個時候,她又驚又喜,驚的是沒想到寫詩的人是他,喜的是她竟然真的能再次遇到她的子期。

這首詩,大大的震動了她,她只覺得這人就是她的子期!她苦苦尋覓不得的子期!

「哦?難不成你的臉上還生了花了?」太皇太後費解啊,可這人啊,就是這樣,越是費解越是好奇。

哎,南宮悠悠心里嘆了口氣,這男人啊,還是普通點好。想完,就扭頭看向梵鏡夜,這廝管他長得什麼樣,反正有個面具二十四小時帶著,倒也沒女人不要命的往上撲。

只可惜,這人如同那曇花一現一般,只是在她的生命里劃過就了無痕跡了,只是她相信總有一天她還會遇到這個人,所以,她將這首詩秀在她的手帕上,天天看,日日看,期望著有一天能夠與他重新相遇。可惜,時間沒有給她等待的機會,很快她就听到父親說皇上有意要下旨將她許給邪王的事。

至于這位老佛爺,南宮悠悠沒來之前就听過她許多傳聞了,大多是說她當年如何英勇,如何陪著先皇打天下,她的功績,可以毫不夸大的說,這東離能到現在這樣,有一半江山是她打下來的!zVXC。

別人不知道,可她卻清楚的很,梵月息這人說話,從來是說到做到的,且那手段當真是殘忍到極點的,他若是真點頭要剜她的眼,那就一定不會繼續讓眼楮留在她臉上!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從剛才太皇太後故意扯開話題,避開她不談,南宮悠悠就看得出,太皇太後對她的敵意。想來這敵意恐怕就是跟秋若水有關,現在一听太皇太後又提起了秋若水,南宮悠悠就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了。

只是,她當真對這種小孩子要糖吃的行為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南宮悠悠當下就中規中矩的回答道︰「我自幼在尼姑庵長大,看得都是佛門經書,旁的書都不曾看過,但若是《賢劫經》《佛說十吉祥經》《十方千五百佛名經》《三曼陀跋陀羅菩薩經》《普達王經》《私呵昧經》……」

自從她得了這才女之後,每日的聚會她早已厭煩,她琴聲里的無奈,煩躁有誰听出來了?他們都只听出了她的技藝高超,卻根本沒有听到她悠遠的琴意……

單說起來,南宮悠悠這身份,即使沒有公主的頭餃,也算是配得上梵鏡夜的,再加上梵鏡夜又喜歡她,南宮悠悠這個相貌看起來也是個安分的,若不是因為她是秋若水的女兒,說不定她已經點頭答應專門親事了。

馮小小做的很大體了,瞧,多大方的太子、妃,為了照顧原來的公主,比得都是西京國的玩意兒,這可算是給南宮悠悠佔大便宜了。

就在這邊幾人都各懷心思的時候,一聲尖細的太監嗓子喊道︰「太皇太後駕到!」

而梵鏡夜親吻南宮悠悠手背的這一幕,看在馮小小眼里,卻刺得她生疼。若是她沒有嫁給梵月息,而是老老實實的嫁給了梵鏡夜,現在,恐怕這番寵溺就是屬于她的了吧。

「老佛爺多慮了,待到孫兒和靈樞公主大婚的時候,孫兒自然會讓老佛爺看的,哦,老佛爺還沒見到靈樞公主吧。」見太皇太後老是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梵鏡夜只好轉移話題,適時的將南宮悠悠給搬了出來。

哪由得她掌控呢?

兩人的話落到皇後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麼好听了,譏諷的咧了下嘴角︰「賢妃,你不知道有句話叫樂極生悲嗎?你莫不是忘了梵府死去的那十個王妃了?呵呵……這靈樞公主活不活的過去還是個問題呢,若是到時候又重蹈覆轍,那王爺豈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告訴她,他就是寫那首詩的人呢??為什麼?若是她早知道,她就不會那樣抵死不從了!!甚至被梵月息給騙了……

南宮悠悠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猜測,跟實際情況是有天差地別的,但,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皇上,臣妾也不過是想到了以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擔心這才說錯了話,臣妾心里不是那個意思!皇上,你想想,以前找的那些女人都是身份不高的女人,可這一次的啊是西京的公主,那是有皇家庇佑,鳳神保佑的,一看就知道是個長命百歲的人。現在王爺還那麼喜歡她,往後啊,她的福氣好著呢!」

而這一放聲大笑,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紛紛看了過來。

「怎麼,嫌哀家打擾到你們聚會了?」老太太半睜半眯眼的看向梵無衍,很是嚴肅的表情,「哀家這麼多年沒見過夜兒了,這不是听說他娶了個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假公主回來嗎,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而兩人這一番親昵的舉動,卻讓在場的人大大跌破了眼鏡。以前聚會什麼的,哪次這個邪王不是從頭到尾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從宴會開始,到宴會結束,甭管這宴會上表演了什麼驚險或者好看的節目,他從來都是不發一言的,任你翻江倒海,他就是自巋然不動!

雖然太皇太後是沒有挑出南宮悠悠的痛腳,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就妥協了,對待秋若水的女兒,她是一萬個不可能放過的!只是,她好歹是位高權重的太皇太後,若是明著欺負南宮悠悠,這事兒被傳出去反倒是她的不對。

話雖然沒說完,但是這意思卻明白了,若是什麼都沒有的話,何須戴張面具掩人耳目?肯定是這臉上出了什麼事情,否則做什麼要掩蓋?

只不過,皇上最後的那句話听在梵綺瑤心里,卻跟貓爪子在撓一樣。公主,她可不就是公主嗎?!若是父皇早點說這些話,她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告訴父皇說她想嫁給堂叔了??那父皇是不是就一定會同意了?!

梵鏡夜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了,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輕聲道︰「那是太子、妃。」

太皇太後這話可謂是說的一點都不客氣,這話一出,也讓大殿上的氣憤頓時僵住了。

她馮小小乃是東離第一才女,這是公認了的事情,也因為如此,她有著幾分清高和自負。

「去,給太子、妃拿馬頭琴來。」不給馮小小思索的機會,梵月息直接給她做了決定,而他做的決定,馮小小自然是不能反抗的,但是,她總是可以附加一點條件的吧。

太皇太後看了看梵鏡夜,奇怪的問著旁邊的梵無衍,梵無衍也只能搖頭。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太皇太後雙手十合,默念了一句,睜開眼,就看見南宮悠悠那一張普通到毫無特色的臉,暗自在心里點了點頭。

呵呵呵,想到這里,馮小小在心里笑得淒涼,現在她明白梵月息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他是誤導了她,故意誤導的她!

「皇祖母,你還沒听過太子、妃拉馬頭琴吧?拉得可好了!」

馮小小咬著唇,點了點頭,現在的她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若是這個孩子落掉了,她不知道梵月息會怎麼變本加厲的對她,哪怕,這個孩子是他親手弄死的,恐怕他也會將這一份罪加諸在她的身上。

太皇太後眯著眼,仔細看了很久,最後才嚴肅的道︰「夜兒,你跟哀家說實話,你這臉是不是……」

見梵月息這樣說了,立馬睜大那雙美目,一字一句道︰「太子,我的心里從始至終就沒有過別人,從第一次見到你,我的心里就只有你,難道你不清楚嗎?我現在已經為太子懷上麟兒了,太子為何還是不肯相信我?」

反正她有四個兒子,就算這皇位落不到她這里,可她後半輩子也不愁了,至于皇後麼?呵,太子都沒了,她還有什麼可依仗的?

這句話,在當時對她的打擊可謂不小,眾人也紛紛為她抱不平,追上船要看看是哪個藏狂的無知小輩這樣說,卻發現船里的人早已沒了蹤影,唯有留下一首詩︰

說不定待會兒這邪王還要取下面具呢?他們還要擦亮眼楮仔細看!

皇後沉了氣,沒在說話了,想要在這後宮生存,哪是那麼容易的,即使她現在貴為皇後,又有太子撐腰,可是,這皇上的心啊,就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

相比加了拉弓,不倫不類,被南宮悠悠改變成二胡的奚琴,馬頭琴這樣標準的樂器,確實才是成熟的!!

太皇太後怎麼都沒想到南宮悠悠會這樣回答,說起來這些經書她不是沒看過,她這麼多年在雲來寺,也看過不少經書,可是南宮悠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是她這個水平看得懂的,那全是方丈才能看的。

南宮悠悠心里有疑問,但是沒傻到在這里問出來。不過既然馮小小是太子、妃,那她身邊的應該就是太子梵月息了吧。

南宮悠悠看向太皇太後,這老人雖然已經是高齡了,不過神智口齒都很清晰,並不如一般的老人那樣,老態龍鐘。想來這也是皇室的好處,到了如此大的年歲,以前能被伺候的很好,無需擔憂吃出行,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小心翼翼的為你安排,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也只需要放寬心安享晚年就好了。

「老佛爺,孫兒這個面具現在可取不得。」梵鏡夜搖頭,拒絕了太皇太後的要求,惹得太皇太後又是一陣奇怪。

「呵呵……本王這是高興,他們要看看就是了!」梵鏡夜說完,甚至還抓起南宮悠悠拽他的那只手,直接放到嘴邊,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

梵鏡夜雖說看不到容貌,可那露在外面的一雙眼,卻妖冶惑人,平日里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還好點,可若是這眸子里一點上了柔情,那可真是能勾了人的魂魄,讓人一輩子沉淪在那漩渦里永不起來。

若是有的時候覺得無趣了,半道就直接走人了……

想來也是,要是太皇太後那麼輕易就放過她了,也不會把馮小小給派出來了。

「見過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安康!」南宮悠悠按照梵玉姑姑教得東離國禮儀,一絲不差,恭恭敬敬得給太皇太後行了個標準的東離國大禮。

馮小小沒有給南宮悠悠拒絕的機會,抱著馬頭琴,擦過她身邊的時候,輕聲說了句︰「听說你的奚琴與眾不同,是要加拉弓的,可是,即使加了拉弓又如何,在東離,馬頭琴才是祖宗!」

而梵月息看著手帕笑了,說為了這首詩何苦這樣,不過是隨手寫的罷了,若是她為了這手帕丟了性命,倒是他的錯了!

如果,她早知道是他,如果,她沒有抵死不從,乖乖等著聖旨,現在,幸福的就該是她了吧。

「為了這首詩何苦這樣,不過是隨手寫的罷了」沒錯,是隨手寫的,他只是省略了這首詩是「梵鏡夜」隨手寫的三個字而已。

還算個省事的。

呵呵,說起來,她還是真是迫不及待想看這處戲了呢。

可是若男人長的太丑吧,又不夠賞心悅目,看著有覺得礙眼,怕是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生!!

「嗯。」太皇太後眯著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這樣挑不出刺的禮儀,她還能刁難住南宮悠悠,那倒是顯得她這個老婆子失禮了,所以這一局太皇太後未戰先敗了。

「愛妃都這樣說了,本太子又怎麼會不信愛妃你呢?」手不輕不重的模了模馮小小的肚子,「愛妃可要好好保護本太子的麟兒,未來,他可是這東離的太子……」

馮小小抱琴,拉弓,一曲《草原的風》,深沉粗獷的音色立馬在大殿里響起。

這個想法在梵綺瑤腦子里轉悠個不停。

可是,她敢拿頂上人頭保證,若是太子把手下到了靈樞公主的身上,只怕這一次梵鏡夜就會動了吧……

見她臉紅,梵鏡夜頓時興奮的笑了起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的心里有他的存在了,看來,他月兌下面具的時候指日可待了!

「靈樞公主真是……好學識。」除了這句話,馮小小找不到第二句話來回答了。豪卷息如。

「謝太皇太後!」

「靈樞公主,既然太皇太後想看看你的學識,不如咱們比比可好?」

「她?」太皇太後來之前可沒看到梵鏡夜對南宮悠悠的好,不過這些天在宮里倒是听說了不少,本來還覺得傳言不可全信,現在一看,他對南宮悠悠的上心,倒是真如傳聞那樣,舍不得她受半點罪。

男人,長那麼美來做什麼?長得太美,容易招蜂引蝶,桃花朵朵開,想想當這樣男人的女人,光是每天打飛那些圍在他身邊的蒼蠅蚊子,就是件累人的事情。

鐘期久已沒,世上無知音。

「愛妃也這麼覺得嗎?看來這次他是當真對這靈樞公主動了心了呀,呵呵……不過,鏡夜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啊!」

但是,她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上他嗎?南宮悠悠一想,臉就有點微微泛紅了起來。

本來想可以忽略南宮悠悠的,可現在被梵鏡夜這麼提出來了,反倒是不見也不好了。

太皇太後輕易的讓南宮悠悠通過了這一關,頓時讓梵綺瑤大感不妙,明明皇祖母說了不會讓堂叔娶靈樞公主的!!

南宮悠悠可沒看漏馮小小眼楮里的那些敵意,可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又是怎麼得罪馮小小了的呢?難道就因為馮小小是東離第一才女,而她南宮悠悠是最近突然闖出來的一匹黑馬,所以她馮小小就非得踩她兩腳心里才解氣??

南宮悠悠這話說完,就听到梵鏡夜在不厚道的低聲輕笑了一下,南宮悠悠趕緊不動聲色的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笑笑笑,看著她被別人欺負,他到好,居然還在旁邊看熱鬧!

見馮小小屢次搬出「太皇太後」的名頭,這樣強逼著她比試,而高坐在上的太皇太後居然沒有一絲的反對聲音出現,看來,這也是太皇太後要的效果吧。

真是的,在這麼個玩法,她當真以後不想參加任何聚會了!!

所以,當聖旨下來的時候,她穿著喜服,開開心心的嫁了,可誰知道,這一切在婚後第二天就變了,變得那麼快,讓她沒有一絲準備……

「若是她為了這手帕丟了性命,倒是他的錯了!」是啊,若是他沒救上來她,可不就是他的錯嗎?堂堂太子,武功高強,竟然連個落水女子都救不起來?

馮小小?一听這個名字,南宮悠悠楞了下,她好像在哪里听過這個名字……馮小小、馮小小……啊!她想起來了,馮小小可不就是當初死活不肯嫁給梵鏡夜,寧願嫁給一個老頭子的那個東離第一才女嗎?

「是啊是啊!」

「這……」馮小小有些為難,畢竟自從上次之後,她已經封琴很久了。

碧草氈房,春風馬背牛羊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太皇太後想起了兒時在馬背上的生活。

所以,為了避免太皇太後挑錯,發生狗血的讓她長跪不起的狀況,這一禮,她當真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做的。

見南宮悠悠被梵鏡夜牽了出來,太皇太後不咸不淡的看向她,那氣勢,擺足了威嚴,手里轉著佛珠,一字一句問道︰「你就是秋若水的女兒——南、宮、悠、悠?」

還好南宮悠悠不似她娘親那樣狐媚,否則,又是一個禍水!

就在眾人叫好的時候,隔壁游船上的船家卻說他家公子說︰「孤傲之心蔽目,孤芳之心塞耳,孤寒之心絕情,如此追名逐欲,毫無琴心可言,才女?呵呵……」

梵鏡夜也知道這時候笑有些不適時宜,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南宮悠悠會這樣化解馮小小的挑釁,並且,還說得這樣頭頭是道,理直氣壯!

她若是不懂裝懂,到時候辱得不光是自己,還有頭頂上的佛!這樣的事情,她怎麼都不可能做。

馬背上的烏雲氏族,是東離最矯勇善戰的民族了,而太皇太後,就是烏雲氏族族長的女兒,烏雲琪琪格。

而太皇太後的話,也成功引得南宮悠悠挑了挑眉,「假公主?」呵呵,雖然她這身份確實是冊封的,但也不至于是假的吧?

相對馮小小的淒楚,高台上的皇帝梵無衍倒是開心的很,仿佛見著梵鏡夜有了歸宿是一件令他很喜悅的事情一般。他的這一番情緒,當然逃不過旁邊賢妃的眼目。

馮小小臉上有些僵硬,那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了。

「太子、妃,既然瑤兒說靈樞公主才華橫溢,你這個東離的第一才女想必是不會輸她的吧。」

南宮悠悠一口氣說了二三十本經書出來,听得所有人都傻眼之後,才做結尾道︰「若是這些經書的話,我勉強還是可以和太子、妃討教討教的,旁的《金色童子因緣經》《佛說耶只經》《佛說阿鳩留經》《菩薩生地經》……」

這馬屁拍準了,梵無衍心里听得格外舒服︰「嗯,朕看這公主也不錯,早知要找個皇家的才能鎮住鏡夜這命格,朕一定早早的給他找個公主來!」

可是,馮小小怎麼會又嫁給了梵月息呢??

像今天這樣開懷大笑,笑得如此爽朗,並且還當眾做出這樣一番寵溺舉動,真是讓他們想破頭都想不到的啊!

說不定,還會毀了她以前那些豐功偉績!

既然是太皇太後說的,那麼,就別怪她不給南宮悠悠留情面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的子期,她怎麼能現在嫁呢?所以她跑了、可卻並不是像外界說的那樣投河去了,她只不過是想去撿那條被吹到河里,秀著詩歌的手帕,不慎落水而已。

而拉著馬頭琴的馮小小,則是第一次,這樣用心,這樣用情的演奏著,她想讓梵鏡夜再听听這一曲,看看他是否回想起了那日他們的相遇,更想讓她的子期好好听一听,伯牙的琴,永遠只因子期而有琴心!

雖然馮小小使出了渾身解數,讓在場的人都醉了,可是,她最想讓他醉的那個人倒是壓根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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