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對著梵鏡夜唱情歌的女子剛好唱完,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梵鏡夜,等著他的回答。
「接受她,接受她!!」
一時間,四周的烏雲族人都齊齊拍手高呼了起來。
「你說他是東離的王爺??他叫什麼??」秋姨突然看向巴圖,還伸手拉住了他的馬。
不、不不……不可能!
那首歌,不是別的,是他在西京听過的,而那個時候……
巴圖的話剛落下,秋姨就瞪大了眼,整個人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巴圖的話秋姨壓根就沒听完,她只听到了兩個字「東離!!」
在他們眼里,心里,這愛,就應該如此火熱濃烈!而現在南宮悠悠這首情歌卻是緩慢的,舒緩的趟過心間……從來不知道,原來情歌也是可以這樣唱的!
南宮悠悠撇了眼又在偷看她的梵鏡夜,嘴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竊笑了一下,呵呵,她既然這麼久都沒問了,那自然就不會急于這一時半會兒了。
呵呵呵……梵鏡夜啊梵鏡夜,這貓抓老鼠的游戲可真是有樂趣啊,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南宮悠悠唱的不是別的歌,正是《發如雪》。她不是找不到別的歌唱,比如草原上的那些歌曲,她也不是沒听過,只不過,那些大部分都是唱來送給姑娘的,男子的當真是少之又少。
秋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巴圖皺眉給打斷了,「秋姨,你說誰是皇家的啊?你說公主??」
呵呵呵……秘密總有拆穿的一天,既然來了,那便這樣吧,告訴她,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我永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南宮——南宮——
「悠悠,南宮悠悠!」
周圍的人們此時才反應過來一樣,剛才那些姑娘唱了那麼幾次,原來不是他沒看上人家,而是他心里已經有人了呀!不過,看人家兩情相悅,這也是好事不是?!
就連巴圖都笑米米的湊到梵鏡夜身邊,悄悄道,「她可是我們烏雲族的一枝花!又漂亮又能干!」
而且,那歌詞竟然是這樣動人……邀請明月來為這份愛的誓言來做見證,證明這份回憶如同明月般透明皎潔,沒有絲毫的不忠!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篝火整整燒了一個夜晚,等到人們嘶聲力竭了,才盡興而歸。
而梵鏡夜笑著,在南宮悠悠耳邊答道︰「除了你,沒人可以陪伴!這一生,我不會負你!」
梵鏡夜瞪了他一眼,這不是誠心搗亂嗎?他認都不認識這個女人,娶她?為什麼?
秋姨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那害死梵無閻的人,除了她還有誰??可是,靈樞公主的話,此時想來,卻全都充斥了同一個信息,那就是她的母親——天下第一美人……
「公主和王爺已經走了嗎?」秋姨朝著那方望了幾眼。
「是啊。」難道公主不該是皇家的嗎?這話沒錯吧,秋姨想著,卻見巴圖搖頭,「秋姨,你太久沒出來了,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事兒。今天來的王爺和公主,其實只有王爺是皇家的血脈,那公主其實是大臣的女兒,因為是政治的犧牲品,被選中了和親,所以才冊封了一個靈樞公主的稱號。」
「秋姨,秋姨!!!怎麼了怎麼了?!」
一時間,眾人都圍著南宮悠悠梵鏡夜連連恭喜起來,開懷的大笑久久沒有停歇下來……
秋若水也反手抓住巴圖的胳膊,抬起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用從未有過的認真問道,「巴圖,你告訴我,靈樞公主她叫什麼……」
而當南宮悠悠開口的那一剎那,梵鏡夜便倉皇的踫倒了桌上的酒碗……
南宮悠悠看向梵鏡夜,絲毫不介意讓他看到她眼里的故意,她嘴角的壞笑,而梵鏡夜也確實看了個清楚,原本眼底的慌亂漸漸消平復了下去,換來的是一片笑意盈盈。
「原來如此……」秋姨一瞬間了然,雖然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不過心里也沒多少惋惜,反倒是高興道︰「雖然是政治的犧牲品,但我那王爺對公主不錯,兩人眼里都有身後的情意,這也算是陰差陽錯成了兩人的好事不是?」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她只有一個兒子才對,她秋若水只生了一個兒子啊,哪里來的女兒啊?南宮悠悠,怎麼會是她秋若水的女兒呢……
她不知道這天下究竟有多少個天下第一美人,但是,至少她秋若水絕對算那其中之一。
巴圖看著秋姨不知為何,整個人身體陡然一軟,竟然直接朝著馬下栽,巴圖黝黑的臉色都嚇得泛白了,趕忙將秋姨扯了回來,撲到在馬背上,一個縱身,也騎到了秋姨的馬上。
天,這歌詞太美了……
巴圖裂開嘴一笑,「那可不是,秋姨,你說吧,王爺這人其實不錯吧,可是你知道外面怎麼傳言他的嗎?說他是邪王,娶一個王妃死一個,都死了十個了,結果鬧得整個東離都沒姑娘敢嫁給他了,這才選中了西京聯姻,才有了這靈樞公主……」
我等待蒼老了誰
抬頭看著梵鏡夜那雙快要溢出水來的目光,南宮悠悠的最後一句︰「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幾乎是對著梵鏡夜唱出來的。
總不能把牧羊曲,放馬曲拿來對著梵鏡夜唱吧?而這首歌,是一首情歌,並且,此時唱,似乎再合適不過了……南宮悠悠輕啟的嘴角勾起了狡黠的微笑。
這個名字,她怎麼會沒有听過呢,這個名字還是她親自取的!!哪怕隔了二十幾年,她也記得的!!原本以為平生不會再有交集的人了,哪知道……等等、等等,秋姨突然想起了一些東西。
巴圖的話一出口,秋若水的瞳孔一陣驚懼的收縮!!
而南宮悠悠和梵鏡夜一回到東離的駐地,直接倒頭就睡,兩人這一覺可謂是睡到太陽落山了才起來。
「走了。」巴圖點點頭,然後跟著秋姨調轉馬頭往回走,一邊走一邊道︰「秋姨,我看你似乎挺喜歡公主的啊?以前也沒見著你對誰這麼親熱過。」
巴圖雖然奇怪,但還是老實回答了,「是啊,他是東離的一字並肩王,國姓梵,叫梵鏡夜。」
「秋姨,秋姨,你怎麼了??」巴圖看著騎在馬上,仿佛突然要倒下去的秋若水,趕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緊張的問著。
正打算冷著臉拒絕,卻突然听到一陣琴聲悠揚響起……眾人循聲看去,那篝火旁,女子席地而坐,在火光的倒映下,將那地上的影子拉出了長長的軌跡。
當唱到「銅鏡映無邪扎馬尾」的時候,梵鏡夜站在了南宮悠悠的面前,伸出了手。南宮悠悠也同樣伸出了手,放進了他的手心中,下一刻,就被他握住,輕輕一扯,南宮悠悠整個人就落入了梵鏡夜的懷中。
其實,他不是早就知道,以她的聰明,只怕是應該早就猜到了嗎?
秦姨娘,秦姨娘,一定是秦姨娘!!!!
秋姨笑了下,「那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光是看著我就覺得說不上來的舒服,只不過,那孩子也是個命苦的,生在皇家還受盡……」
起身,緩步向著坐在地上的南宮悠悠走去,其實,當听到那一句「你發如雪」的時候,他依然明了,這首歌不是為別人而唱的,是為他而唱的,嘴角帶著輕笑,目光流轉在南宮悠悠的身上,溫柔得如同月光流淌!
隨著南宮悠悠的歌聲響起,周圍的人先是愣了愣,因為這樣的歌曲調子他們沒有听過,雖然他們的草原情歌都是自己編寫的,可翻來覆去都是那麼個詞曲,熱情,奔放的!
巴圖也親自送著南宮悠悠和梵鏡夜出了烏雲氏族的地界,瞧著兩人沒了蹤影,一回頭,卻見秋姨騎著馬慢慢走了過來,頓時驚疑道︰「秋姨,你怎麼來了?」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
心急如焚的朝著族里趕回去……
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孩子,怎麼會……zVXC。
目光看向梵鏡夜,果不其然,瞧到了他的慌亂。回笑湊受。
那靈樞公主說,她的母親害死了梵鏡夜的父親,太皇太後的小兒子,所以太皇太後才會刁難她……
——梵鏡夜?!
梵鏡夜的父親,梵鏡夜的父親……天,他的父親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已經去世了的無閻!!!!!
梵鏡夜原本以為南宮悠悠會問他一些事情,畢竟這層窗戶紙都捅破了不是嗎??可是,他一連等了兩三天,竟然都不見南宮悠悠問他一丁點跟那件事相關的話題,頓時奇怪了。
雖然她心里確實有很多疑惑,譬如君如墨的那頭白發,譬如君如墨為什麼不理她,再譬如君如墨和那白毓究竟是個什麼關系……但是,這幾天啊,她瞧著梵鏡夜小心翼翼,隨時都做好要坦白從寬的樣子,心里就無比舒坦,解氣。
有本事,就再繼續裝下去啊,她倒要看看,到最後究竟是誰忍不住先揭穿。
而那火熱舉行的六強淘汰色,也漸漸駛入了尾聲,最後三強的角逐,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