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悠悠嘴角微微一曬,雖然大家是合作關系,但這不代表她就要把什麼王牌都暴露在他面前。舒銚鴀
身形連閃,南宮悠悠幾個扭身扎進了茫茫的黑巷之中,身後的墨青雲立刻跟上。
月上中空,夜已深沉,空空的街道上一個鬼影子也沒有,只有兩道黑影子一前一後的閃過。
「丟了?」一個腳步站定,墨青雲看著眼前完全被堵死了的巷子,除了絕路,什麼都沒有……
他把南宮悠悠給跟丟了?那麼大個活人,他居然跟丟了?
呵呵……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笑,看來這南宮悠悠回了這西京,當真是如魚得水啊,況且南宮悠悠還不是小魚……
無語的搖了搖頭,墨青雲轉身,人都跟丟了,還留在這里做什麼,回吧。15019303
直到墨青雲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那隔壁巷子里才慢悠悠走出來一個人,月光灑下,那人的面容清晰露了出來,不是南宮悠悠還是誰?
看了眼已經消失不見了的墨青雲,南宮悠悠呵了一聲,別的地方她不敢說,可到了這西京陽城,墨青雲再厲害又怎麼樣?俗話說的好啊,強龍不壓地頭蛇……
轉身,再次快速的隱身進了夜色中。
四國戰亂,若說什麼地方最太平,最不受影響,依然犬馬聲色,那就是花街。
哪怕整個京城都已經沉寂在黑夜與熟睡之中了,花街依然燈火通明,紙醉金迷,哪怕是戰火都燒到了西京國,不少人依然沉醉在這種溫柔鄉中。
越是亂世,越是怕死,人們就會越發的逃離現實,只想沉醉在這片刻的安穩之中。
此時,在這一片寂靜的夜晚里,那花街最熱鬧的就是鳳棲閣了,京城最大最豪華的春樓,光是走在外面,就能听到從里面傳來的歡愉之聲。
一身黑衣的南宮悠悠看著眼前這幅婬、亂奢華的局面,沒有停下步子,但也未進去,只是轉身去了鳳棲樓對面的那家芙蓉軒。
「咚咚咚咚咚!」
伸手在芙蓉軒緊閉的後門上敲打了一下,下一刻,就有人來開門了。
「喲,這位客人是來找哪位……呃……這位客人怕是醉了吧,這里是後門,找姑娘要去前門……」開門的龜奴見門外站著的南宮悠悠,順口的招呼起來,可說了一半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忘記了這里是後門。
「怎麼花老鴇沒告訴你,今晚我包下了天香、依情、嬌月三位姑娘嗎?」南宮悠悠看著眼前的龜奴,沉聲緩緩的點了三個姑娘的名字。
鬼奴本來眯著的眼陡然睜大,那眼中的震驚差點讓眼珠子都掉出來。
天香、依情、嬌月三位姑娘,若是熟悉芙蓉軒的人都知道,整個芙蓉軒里,根本就沒有這三位姑娘的。
而這三位姑娘取其名字之首的音,合起來便是……天一教。
「哎喲,看我這記性,快……快……快……客人趕緊進來,三位姑娘都等您好久了!」一瞬間的震驚後,龜奴立馬恢復了那油頭滑腦的樣子,笑米米的打開後門,把南宮悠悠請了進來。
只是那雙顫抖著關門的手,泄露了一絲他的情緒。
南宮悠悠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朝里面走去。
龜奴領著南宮悠悠往里走,但卻沒有進芙蓉軒前院,反而是進了後面的一棟**院房,相對前面的聲色犬馬,這里可當真是安靜了不少,除了能感覺到前面很熱鬧之外,偶爾听到幾聲歡笑之外,基本听不到什麼尋歡作樂的聲音。
南宮悠悠背對著門坐著,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倒滿,那身後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人只是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的意思,哪怕南宮悠悠沒有回頭,都能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斷掃視著。
「花姬,你什麼時候改行當門神了?」南宮悠悠一邊說話,一邊轉過身,笑米米的看向門口的人。
明明年紀不輕了,卻愣是看起來跟個三十幾歲的女子無疑,一身的七彩霓裳,風韻猶存,別有一番風味。
「啊!」那門口站著的花姬,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驚呼的嘴巴。
臉上瞬間變色,定定的盯著南宮悠悠,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了。
「教主!!」
震驚,不敢置信,狂喜,瞬間有如光影一般在花姬的臉上不斷的變換。
那種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絕大驚喜,讓花姬狂喜的流出了眼淚,滿臉的淚水將那畫得精致的妝容都污得一塌糊涂。
當她收到李威發來的消息,說教主落崖,下落不明的時候,她怎麼都沒辦法相信。
他們教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從小到大,那就是整個教里最會折騰,最壞的小壞蛋!這樣的人,注定要遺臭萬年,禍害人間的,怎麼可能那麼早早的就死去?
她不信,真的不信,可是李威派人偷偷的尋遍了整個崖下,都沒找到人,就連教主的夫君,邪王都放棄了搜索教主,這不得不讓她相信,教主只怕是真的不再這個世上了……
可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應該死在東離的教主,現在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這怎麼能讓她不欣喜若狂啊!
宮宮宮是之。若不是教主那熟悉的口吻,指名點姓出她的名字,她都要以為面前這個人只是一個跟教主長得相像的人了。
哈哈哈,教主沒死,教主沒死啊,她就說嗎,禍害要遺臭千年的,怎麼能那麼早死呢?
「天一教二長老花姬,參見教主!!」反應過來之後,花姬一擦滿臉的淚水,「啪」的一聲就跪了下來。111cp。
「我繼位的時候也沒見你跪,現在作什麼秀啊,起來吧。」南宮悠悠見著花姬也很高興,眼楮里同樣閃著一些水霧,只是不想這樣落下淚來,沖著花姬調侃出了聲。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我……」花姬一听南宮悠悠的話,頓時破涕為笑了起來,快速起身,一就在南宮悠悠旁邊坐下,奪過南宮悠悠自己倒得茶就猛灌。
「既然你知道我是個小沒良心的,見著我還那麼激動?」南宮悠悠對花姬的舉動也不惱,直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後,見花姬平復了情緒,不待她發問,先她一步問道︰「天一教怎麼回事?」
此言一出,花姬剛才還激動的神色當然無存,瞬間紅了眼,憤怒道︰「天一教是被仙島給毀了的!!」
雖然已經猜到是仙島了,但是南宮悠悠從花姬嘴里听到確切的肯定,依然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攀升。
「天一教里的防衛都是我親手設計的,談不上銅牆鐵壁,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摧毀的,哪怕是一支軍隊,也絕對可以抵擋住,怎麼會被仙島攻破的?」
這是南宮悠悠最想不通的一點,那仙島的所有設計,她都是按照現代防衛系統來的,牽一發而動全身,仙島這麼會在那麼短時間內攻破的?
花姬這次沒有解釋,反而是問道︰「教主,你跟如墨公子還有聯系嗎?」
一听這話,南宮悠悠楞了下,點了點頭,「梵鏡夜的另一個身份,就是君如墨。」
事情到此,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她連自己的人都不信,那還能信誰?
花姬有些詫異,但又有些了然,「如果是這樣,那就解釋的通了……這次仙島攻擊我們天一教,仙島根本沒有勝算的,但我們敗就敗在此次仙島不是單攻,而是里應外合!!」
「仙島聖女在天一教里放了幾個殲細,以前一直沒有異動過,這次就是他們撤掉了天一教的內部防御系統,所以仙島才……」
其實,在听到里應外合的時候,南宮悠悠就大概能夠將天一教被毀的整件事情聯系起來了。
當年她追著君如墨那會兒,還不知道有個白毓的存在,但這不表示白毓不知道她的存在,依著白毓對君如墨那在乎的勁頭,別說放幾個殲細在天一教里了,只怕放一個隊,白毓都會嫌少。
白毓遲遲沒有讓這些殲細危害她,估計不是怕了她,只是因為白毓的眼楮高于一切,白毓不認為她毒姬會搶走君如墨,不認為她毒姬有那個本事,所以這才沒有動作。
雖然不知道白毓是怎麼猜到她南宮悠悠就是毒姬這個身份的,但仙島被毀肯定是白毓死之前下的命令……
「天一教還有多少人活著?」南宮悠悠看著花姬,手心里有些冒汗,她一點都不想從花姬嘴里听到全軍覆滅這幾個字。
「教主放心,這次天一教的人都從密道逃出來了,只死傷了一百來個兄弟,所有死了的兄弟都已經安葬好了,人員傷亡沒什麼,只是天一教里的所有東西都被仙島搶走了,連帶天一教總壇都付之一炬!」想起那燒了一天一夜的大火,花姬就狠得雙眼要吃人。
南宮悠悠听著花姬的話,心里的石頭算落了地,還好,還好,跟她預先想的差別很大,這樣的情況算是很好了。
雖然被搶走的那些東西,還有她那片藥田,都是不可估價的東西,但比起人命,那些又能算什麼?
「只要人沒有事,被搶了而已,我總會讓仙島給我全數吐出來的!!」南宮悠悠冰冷冷的哼出一聲。
天一教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從來都是你讓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這滔天的仇恨定要血債、血償,敢吞了她天一教的東西,殺她南宮悠悠的人,仙島絕不能再留在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