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魁的死是洪荒主人給我的警告,那麼清寒的死就是給我的下馬威。
第二日,大家都出了房間來到客廳,準備討論下一步該怎麼走,畢竟我們的時間有限,可是最後惟獨不見清寒的人影。
我們來到清寒的房間,她的房門是反鎖的,破門而入看到她躺在床上,那沒有脈動的身體死氣沉沉。我們走近發現她的頭不翼而飛。
她是被一刀割掉頭顱而死的,但是她的身體上卻沒有一點傷痕,沒有一絲反抗,可以說是閉著眼楮等死。
蒼淵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後難過的情緒蜂擁而至。他的手握著法劍的劍柄抖動著。
「昨天晚上,清寒與我們一起賞月,午夜回到的房間,那麼凶手就是在這個時間段殺害的清寒,清寒是一名出色的巫師,她的黑魔法修煉的很精純,一點點異樣的風吹草叢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她的戰斗警覺甚至在我之上,竟然在沒有一絲反抗的情況下被殺,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蒼淵環視著每個人的表情,甚至我感覺到了蒼淵外露的靈力波動。
「第一,敵人的過于強大,是我們無法觸及的。但是竟然能強大到暗殺清寒,不被任何人發現,我想他要殺我們那是易如反掌的,何必和我們玩暗殺?」我听到窗外樹枝上烏鴉的叫聲,仿佛在嘲笑我們這群被玩弄在股掌之間的人。
那你的第二種可能是什麼?姐姐靠在雕欄上淡淡的說道。
「凶手是清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在清寒沒有一絲提防的情況下,一刀斃命。」蒼淵的聲音透著凌厲的殺意。
听著蒼淵的分析,的確如此,如果敵人真的強大到悄無聲息的殺害清寒,那麼要殺我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那麼只能說敵人就在我們身邊,而且是我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會是誰?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外面吹起了風,東南方向的。站在小城的最高處,看著城外被風吹起的黃沙,席卷而過,不禁有點傷感,中秋節剛剛過去,樹葉泛起微黃,在風中打著旋飄到好遠的地方。我看見旋恨和之蝶站在客棧的門口,和孩子們在一起玩耍,之蝶在前面,孩子們在她的身後一個拉著一個,旋恨在最前面充當捉小雞的老鷹。之蝶的笑容是那麼美好,粉紅色長袍在風中不停的抖動著,嘴角的弧度溫暖的上揚。旋恨,微笑著不時的裝出一副鬼臉,扮作老鷹的她極力的表演著。這凡世孩子們的天真沖淡了恐怖的氣息,讓大家暫時的忘記了身處的環境,這樣開心的一笑,我多久沒有了。
店主家的小男孩,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抱著一根門庭柱,露出圓圓的腦袋。旋恨笑著招手,小男孩高興地跑了過去。他們是赤炎大陸,最出色的魔法師,她們與身等長的頭發,長長地沿著長袍蔓延下來如同流淌的火焰。很難想象對孩子們露出溫暖而包容的笑容,開心如孩子一般的兩個人,竟然是赤炎大陸最出色的魔法師。
旋恨追逐著,這時旋恨一個轉彎,抓到了在隊伍最後面的店主家的小男孩,小男孩嘟起嘴,臉上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旋恨輕輕在小男孩的頭上拍了拍,按照規則,小男孩被淘汰出局了。旋恨再次開始她的表演,一只開心的老鷹。
小男孩坐在石凳上面,一陣微風從巷子口吹了進來,眾人在風中抬起手遮擋著風沙,之蝶和旋恨同樣,仿佛他們就是凡世人一樣。
客棧里的人總是匆匆忙忙的,都在各自忙碌著,只有我們這些最忙的人,卻又成為最閑的。我們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只能被動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雪兒的生命也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雪兒的姥姥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的出生就是在走向死亡。開始我認為這是悲觀主義的想法,但是現在看來的確有一些道理,人生只不過在尋找著自己死亡的方式罷了。
有時候,夜里突然的醒來,看著屏障中的雪兒,听見外面淅瀝的雨水聲,我感到一種空曠的孤獨。這樣一直一個人,有時候對著屏障中的雪兒訴說一些內心的傷,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听到,但這卻是我最習慣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