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情愛,和好友發生沖撞,是多麼心痛。
奇異的事件背後,竟是那樣悲慘的遭遇,淒涼的傷害。
我不敢想象,發展的嚴重性。真正喜歡,換來得是隔閡的傷害,好不值得。
我好像通過此番,感觸深受。情感出現裂縫,確是一樣,不可以彌補。
事情雖然解決,我卻無欣喜。好辛酸,痛徹心扉,淚水不住地涌出!
——摘自未飛飛日記
校園後操場,男生住宿區域,二號樓二層的廁所,大門永遠是要兩個人,才打得開。
本來,也不過是小道傳聞,說鬧鬼。
但前天,發生「流血事件」以後,此消息被廣傳得人盡皆知。
學校里也是爭相紛說。一些膽子小的男生,連洗澡都不敢去洗了。
幽幽的夜晚,皎月懸掛半空。好似使昏暗的樓道,更顯深邃。
處在二樓,靜謐的走廊內側,緊關著的廁所大門外。未飛飛神經緊繃,哆嗦地挨著牆邊。
「我說,要來的也是你。怎麼!又害怕了。」陶濤嘉直瞅著她,鐵著臉道。
「輕點兒啊!萬一被人發現。」她戰戰兢兢地對向他。
陶濤嘉才不會心,一彈她的額頭。「輕你個頭輕!半夜三更都睡覺了。哪有人!」並正經釋然地對她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請便,回去睡覺吧!」轉身就要離開。
是啊!是她央求他。按他說的,戴上假發,披上他給的外套,裝成小男生,好不容易才混進來。
怎能,讓膽怯打垮!縱使,拉住了他。
正在這時,廁所的門從里面,打開了。
嚇得未飛飛,一聲尖叫。把身旁的陶濤嘉,也驚了一跳。
走出來的,只是一個上完小解的男生。
兩人虛驚一場。不料,那男生認出了未飛飛。
瞧他們在一起的狀況,想入非非,話也講得離譜…。
同時,未飛飛也清晰地听到,從關上的廁所門里,傳出「咚咚」的拍球聲。
她不禁回想著,前天晚上,發生事故以後,救護車開來的情形。
[隨著那頭破血流的男生,被擔架抬上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她聞訊擠進人群。只听得,學生們眾說紛紜。
見他們系,景觀班的馬奇旋在場。她便走過去,詢問了他。
「是嘛!你們有誰,目睹事情的經過嗎!還有,實質打球的聲音。」未飛飛听聞,失色地緊迫追問他道。
「具體,我也不是特清楚。我們發現時,他經倒在浴室里。好像是,後腦勺直接著地,頭上流了好多血。」馬奇旋說,此男生是他們一屆,游戲班的。「你要是好奇,可以去游戲班,打听那個人。據我知道,他平日里人緣關系,還是不錯噠!」
游戲班,要調查那個男生。當場,她腦中浮現過時復晟的影子。
也許,去問他是最合適的。他在他們班,可謂是「領首人物」。
但,她不想。也不會主動去求和,冷戰中的他。
「對了。他清醒時跟我們說,他洗澡前,听見身後有聲音和他講,小心摔大交什麼的…。」馬奇旋準確地道。]
線索,只有那些。還有就是,拍打球的聲音。
未飛飛思慮著。正當她要一鼓作氣,推開廁所大門,查個究竟時。
津津樂道,朝他們調侃是非的男生,突然倒在了地上。
她驚訝萬分。是陶濤嘉,使用了催眠術,奪去潛意識的力量。
「我們沒有時間了。如果他醒來,再度看到我們,副注的力量將會失效。」他正顏厲色地對她道。「你想怎麼辦!要查就趕快查吧!」
不想,未飛飛說,「我打算,直接去事發的一天,弄個清楚。」之時,慎重地看了看,左手腕上戴的魔力手鏈。「無論是哪年,它一定知道。」
「住手!你不能這麼做!」被陶濤嘉制止道︰「輪轉中的輪轉,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意料範圍以外的狀況,即使是很強的通靈力者,也不能保證,可以達成圓滿的結果。」
她望向他。他的神態和格調,剛毅,干練。似是與曾經,有極大的不同。根本,不像是同一人。
「不!我決定了。」未飛飛斷然回過頭,「我要探知個究竟。就算,是我能力之外的事情。就算,不能順利復返。我也要,盡全力去幫助,去守護。」好似心潮蕩漾,「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像,有什麼在推著我前進。讓我必需輪轉輪轉,不停地輪轉。去關懷別人,改變他們的命運…。那就好像,是我的職責一樣。」
她那副靈性的雙眼,是如此堅定。仿佛,神往著點點光芒。
之際,未飛飛捏緊了,左手的通靈力量,雙手打開了廁所大門。
便,跟著擊打的球聲,跌入了時光的旋渦里。
好多聲音,圍繞說著話。好多清新,稚女敕,陌生的臉龐,從時間的洪流中,飛逝而過。
她踩著年輪的數字,不停地往回去。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爍,突破口射進的閃耀光線。
她新的使命,就從這里,——了。
公交車到達了目的地,乘客們都下車了。
「小姑娘,到站了。快醒醒!」售票員阿姨,搖動著她的雙肩喊道。
朦朧地睜開雙眼。「咦!這是哪里!」車窗外的景致,似乎不認識嘛!
緊速下了車。站在寬闊的路邊道上,環視著四周。
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她有些茫無頭緒。
問了一個年老的路人。誰想,她所在的學校,就在街對面。
那麼陳舊,老土的外觀,竟是她就讀的大學校區?!
穿過了馬路,走進校園。
總算,里頭的一牆一磚,一草一木的樣式,還是猶為熟悉。
此地是改建以前,她的母校。
致使,未飛飛也在,學校內小賣部的報刊上,看到了日期。
是一九九九年,五月七日,周五。
居然穿梭到八年以前了。「輪轉還真厲害!」她瞧著報紙,不禁月兌口而出。
惹得矗在小賣部,周邊的學生,都向她投來了奇怪的眼神。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仍舊專注于,手上拿的報紙。
「等等!是這個學校…」她盯著日期,再度想到,當下學院的名稱,並聯系到一塊兒。…
[「啊!好慘哦!」
八年以前,她還在讀高中。晚上回到家,新聞里屬實報道了,此駭人的事件。
可,她因為作業都來不及做,也無太在意。高考就要逼近,她才沒工夫,去關心社會瑣事。
就記得播音說,本市某大學,某住宿樓二樓的淋浴室,在今天傍晚五點多,發現一名學生自殺身亡…。另有一名學生,被懷疑嫌疑。之後,畏罪自首…。]
現在想來。確實是,好怪異的理論。
警方經斷定是自殺,怎麼還會有,嫌疑的學生出現!還去自首?不是太不符合邏輯嘛!
未飛飛真是好懊悔。只可惜,她重要的東西,都沒有听詳細。
要是,她那時多留意一下,此刻也不會,盲目失措,無從下手了。
徑而,放下了報刊,向男生宿舍地段,走去。
不管怎樣,既然來到此地。就必定要,決心把事情查清楚,得以順利解決。
校園的環境,還是同往後的布設,相差無幾。
她走到了,男生宿舍區域的外面。
本打算,通過和門房間阿姨,嘮家常的溝通,蒙混進二號宿舍樓作調查。
「我是來救人的。今天晚上五點多,學校男生寢室的二樓,某個東窗,真的要發生血案。請你一定要讓我去阻止此事!」
不想,適得其反。房管阿姨,不單不相信她。還認為她是來惡作劇,搗蛋的學生。
「發生血案?!還男生寢室!你是不看樓下阿姨,好玩好耍。還編那麼個爛理由,來尋我開心!」
未飛飛好生無奈。好說歹說了半天,老阿姨就是听不進去。甚至,不耐煩再跟她纏繞。
看情形,是行不通了。一面伴著嘮叨聲,她只得識趣地離開了。
「怎麼辦呢!裝也裝不像。」之久,她坐在了學校後場坪的草坪上。
望著操場上,動靜皆宜,千姿百態的學生們。想到要探察的事件,連一點線索和眉目也沒有,她不禁倒嘆一氣。
要查,怎麼查!這個年代,校內的每一個人,從老師到學生,她沒有一個認識的。
且,與此有關的人物,是男是女?哪系哪班?姓什麼叫什麼?她全然不知。
偌大的學院內,要找到當事人,好比大海撈針。
難道,該打退堂鼓了。白跑一趟,什麼都沒有做成,就得回去了嗎!
沮喪地抱著肩,垂下了頭。
「嗨!你有種就動手啊!」
「你以為我怕你嗎!籃球打得好,有什麼了不起。依我看,身邊的女人,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你說什麼?小癟三!」
「你敢罵我!別以為你是學長!」…
不遠處的籃球場,突然傳來喧嘩聲。
吵鬧聲越來越激烈,直至打了起來。
草坪上,不少在午休閑談的學生,都站起身,向那里張望著。也使未飛飛,敏感地抬起了頭。
前方圍著好多人。正眼望去,好似是兩個為打籃球的男生,發生的沖突。
左邊那個,人影修長的男生,萬分憤怒的情態。他的身旁,有一個身形嬌小,挑染黃卷發的女生,在勸架。
右邊那個男生,則有些張牙舞爪。
一瞬間,未飛飛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還是她警覺的正義感,促使她,義無返顧地跑上去制止。
可,雙方都在怒火中,根本勸不動。旁邊的同學,也是連拉帶拖,讓他們冷靜下來。
凶神挑釁的男生,似乎是不肯放過,被稱作學長的大男生。糾葛不休,一定要分出是非的樣子。
未飛飛擋在中間。幾次三番,推開那個不可理喻的男生,讓其相當惱火。
實屬怨氣沖天,像失去理智一般,把她甩在了邊上。
「莫名其妙的女人!煩死了!」定楮一看,譏笑嘲諷道︰「喲!你該不會也是,他的姘頭吧!倒還長得不錯,難得難得哦!」
「你真是素質差!在校園里說這種話,太丟大學生的臉了。不知羞恥,書都白念了!」還未等,修長男生開口,未飛飛就從地上站起身,沖他道。
周遭圍觀的學生,都擾聲紛紛,說著此男生的不是。
他一陣惱羞成怒。突而,抓過未飛飛的衣領。「你個多管閑事的女人,小心我抽你!」
把她一下推在了地上。
當兒,轉瞬就被插上的誰,揍了一拳,倒在了地上。
「講話前拖拖下巴!別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像智障者!」他猶為不爽地出言。
未飛飛大吃一驚。「陶…濤嘉?!他怎麼也來到了此地。」
惹事的男生,大概是,經搞得暈頭轉向,氣也生不出了。
下午課的鈴聲響了。操場上閑暇的學生,也熙熙攘攘地上課去了。
「謝謝你!」那面容溫和,身材修長的男生,對未飛飛道。
同一時,陶濤嘉也在,走得差不多學生的草坪圍欄旁。注意到一個黑發披肩,平劉海,身著灰色t恤,手抱書本的女孩。
她定定地,望著他們這邊。耐人尋味的目光,好像是針對某個人的。
直到她發現,陶濤嘉也異樣地看著她時。她躲閃著眼神,緊隨站起身,拿著書本,往後方的小路走出了。
對于道謝,未飛飛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幫上什麼…」
「總覺得,你是護著我的。不管怎麼樣,謝謝你!」說完那一席話,那男生便和身旁,嬌小的卷發女生離去。
「果然,長相好的男生,都喜歡裝模作樣嘛!」瞧著他們的背影,未飛飛在心中暗暗想道。
既而,回過了頭。咦!陶濤嘉在看什麼!
喊了他兩聲,都沒反應。致使,走到他面前,對他大喝一聲,才讓他回過頭。
魂差點嚇掉了。不禁,沒好氣地朝向她,「干嘛呢!一驚一咋!」
未飛飛喜笑顏開,「是不是,瞧上美女了。」眼眉挑了挑,嘲弄講,「人家和你不是一個年代的。真正歲數,可以做你姨媽了。」
逼得陶濤嘉,對她大吼道︰「美你頭美!誰喜歡姨媽了。太空了吧你!」
「對啊!我是空啊!」未飛飛一臉汗顏的神情,「找不到關鍵人物,查不了案子,連寢室樓也進不去。」愈說愈心急,忍不住埋怨,「你以為很容易解決嗎!搞得像從天而將,很有辦法幫我似的。」
他笑出了聲。望著她,信心高昂地道︰「是嘛!那說明你out唄!我是有辦法啊!走了。」
「啊?!」好似茫然。
「啊什麼啊!跟我去就知道了。」陶濤嘉爽快地說著,未飛飛與他,重新向男生宿舍樓區域,走去。
說來,這人真的是普通人類嗎!即便,他有特異的力量。好多常人無法辦到的事情,他可以輕松地達成。
例如,穿越時空,逆轉光陰,讓動態停止。在現實特定以內,預知未來。
利用時間,可以幫助從善,拯救冤屈。也可以,行惡為壞,助導毀滅。
未飛飛是通靈力初段者。持有的力量,自然沒有陶濤嘉強。他是帶修高段者,又兼是幻術控力者。
而她,僅能輪轉,一個範圍的時光。以及,通俗視野和冥想視野,兩種能力。
兩者都可以解釋為,能夠看見,非人類看到的東西,便是靈異的產物。其後者在使用上,比較傷神。
但未飛飛至今為止,還未察覺,自己有那兩樣,不可思議的力量。
暫且也不知道,陶濤嘉與她,是亦敵亦友的同伴,和他的真實身份。
不過,他確實是很強。她有時,甚至對他,有一種後怕的知覺。
就像眼下,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惑術。讓管理住宿的老阿姨,輕而易舉,放他們進去了。
還是光明正大,未飛飛真是不敢相信了。
一旁的陶濤嘉,看她滿臉的詫異,暗自好笑。
還想,上了二樓,沿著東面寢室調查。
為何頻頻進出,又傳來好多,女生聲音。
恍而才大悟。原來,這里以前是女生住所。
也就是說,事故中的遇害者,有很大可能,是個女生。
未飛飛思考著。一面和陶濤嘉,走入了二樓的過道長廊。勘察著,東邊方向的寢室。
有的關著房門。應該,是去上課了吧!
「你們找人嗎?」。靠內里房間的門打開了。走出一個,戴著黑眶眼鏡,黑色短發的女生。見他們好似陌生,便問道。
之時,注意到拐角,緊閉的廁所門。打不開,也推不開。還傳出「沙沙」作響,像是淋浴的水聲。
想一想,這麼早就洗梳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里頭,偏偏還拌有,女孩矯情的語調。
「里面有人在洗澡。你們不是來找人的話,趕緊走吧!」眼鏡女生,避開了他們疑義,望著她的眼神。說完話,下樓去了。
矯情聲越發確準。未飛飛和陶濤嘉,听得正切。
爽性的陶濤嘉,直截了當,使用通靈力,打開廁所門一看,兩人不由驚愕。
潮氣的浴室內,一個修長,面容絞好的男生,和一個黃卷發的女生,矗在濕漉漉的牆角。滿地的淋水,身上也被澆透了。看上去,是無比曖昧。
誰想,就在未飛飛認出,他們就是,先前在操場相識,稱作學長的男生,和她身旁的女生時。浴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正是陶濤嘉在草坪圍欄邊,注意到的那個,黑發披肩,平劉海,身著灰色t恤,手抱書本的怪異女孩。
目睹此景的她,先是一愣,接著便如逃避一樣地,跑了出去。
「顏…顏艷!」男生喊著,焦急地緊促出了門。
她急速,窘迫地下了樓,他沒法兒追上。
「交給我吧!放心好了。」隨之跟上的未飛飛,對他說道,也跑了下去。
那男生站在樓面上。對于這發生的一切,好似惶恐,更多是不知所措。
「顏艷…顏同學…停下啦!」未飛飛追逐女生,到了學校的後場坪。
此刻,大多學生都在上課。操場上,空蕩蕩的。
那叫顏艷的女生,總算站住了腳步,但並無回過身。
望著她瘦弱的背影,仿若淒涼。未飛飛開了口,「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嗎!或許,我可以幫你排憂,也說不定哦!」她誠心地道。
女孩清心寡欲地低語,「我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他還要做過分的事情。」
小丫頭一時,不知該怎樣接話。她想,其中肯定有,遷蕩人心,別人所不了解的故事。
「為了他,我努力的練習打籃球。每天晚上通電話,感覺我們,仍是和剛認識時一樣親密。他竟然暗底里…太傷我心了。」她欲哭無淚地說道。感覺,是多麼痛恨。
心中此起彼伏。未飛飛走到了她的身旁,「你和他,有沒有好好溝通過。即使兩人不合適,要分手,也應該把話說清楚。去對他說你的想法吧!你們一定可以理解雙方。」
女孩直搖頭。轉而,朝向小丫頭,淺淺地笑了笑,「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听我傾訴。你讀什麼系?叫什麼名字?」
她一下子無言應對。早年,學校才沒有動畫系,這個專業啊!「哦!我…我是畫畫的。喊我飛飛就好了。」
顏艷也沒有多想。「恩,飛飛!我去上課了,很高興認識你。拜拜!」便向草坪外,教學樓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她紛飛的思緒,才拉了回來。
考慮著事件,無心置之的轉過身。
「嘿!審理得如何!」一聲喚叫,真是把她嚇壞了。
這人怎麼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人家身後冒出來。
陶濤嘉卻不以為然。「我每次可都是,關鍵時刻出現在你身邊。不識好人心!」他好像故意生氣道。
未飛飛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知道你很厲害了。陶爺!」
學校里,周圍熟識的同學,朋友等,不都那麼叫他嘛!優優是有事兒,沒事兒,一天要喊上十七八遍。
他一臉的無厘頭表情,朝向她。「什麼陶爺。還淘米呢!是嘉爺!」一彈她額頭,「你這個,傻了吧唧的丫頭!」
唉!又搞錯了,被說了。未飛飛沒精喪氣地,嘆了一氣。
「我說,不去詳細盤問嗎!」經走到前面的陶濤嘉,折回過身,對她道。
「問什麼?」未飛飛不解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陶濤嘉說,她去追黑發女生後,他稍稍和卷發女生,聊了兩句。
原來,她們竟是同班同學。還是,關系甚佳的好朋友。
進大學開始,顏艷就和那個叫吳莊,很喜歡打籃球的男生交往了。
他外表清漣,身材高挑。在女生中,極有人氣。
升上大三以後,要面臨畢業,課業繁忙。那個男生,還要參加校籃球比賽。所以,他們之間的相處減少了。
「也許,就因為新鮮感,互動,體諒,逐漸退去。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吧!人的情感就像火。點燃時,恨不得馬上燒盡。時間越久,越感到無趣。等到最後,灰飛煙滅。」陶濤嘉意味深長地說道。
未飛飛听著,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的事情。直覺,人心好淡薄。
上了教學樓二樓,找到了那個,喜歡籃球,大三機械工程系的男生,吳莊。
乘此課間休息,他出了教室。
既然,他中午為幫他,阻擋打架的事兒,向她道謝。
就作為回報吧!她想知道,他與顏艷之間的故事。未飛飛像,毫不客氣地要求。
他倒也答應了。便坐到了樓道口的階梯上,向她訴說起了,他們的點滴。
大學第一學年,他們初結識,就交往了。
顏艷家境不太好。她的父母,在她童年就離了異。她是跟父親,與在繼母的忍辱下,成長的。
因此,她有很強的自卑感和自尊心。有些壓抑,也有些自殘現象。
比如說,實踐作業時,往往會不小心弄傷手。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任血溢出的知覺。
那是她同學講得。她對人,也總有些,講不清楚的距離感。
學校里,除他以外。唯獨和俞清清,走得近乎。就是上次看到,他身旁的黃卷發女生。
她們是裝橫系的同班同學。顏艷平日里,雖不是活潑開朗。但學習,活動,各個方面都十分出色。
她們進出,總在一塊兒,好像共體。
不過近來,她們不太融洽了。原因,是為他。
講通順些,俞清清接近顏艷,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把他爭過來。她也喜歡他,好久好久了。關注了他一年多,為他一樣,能做任何事。為什麼不可以!
之前在廁所的浴室,他本想,話都和她說清楚。
與顏艷鬧矛盾,這段日子里,他確實為孤單,圖一時快活,與她朝夕相處。
可仔細考慮,他真正喜歡的,還是顏艷。
[「她好什麼好!真是弄不懂你,為何戀上沒勁的女人。她天真?我歹毒嗎!」他真是無奈。「我哪里都不比她差!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比她適合你,更愛你。」]
原來,他們在里面是這樣。未飛飛在心里感嘆!
「我真是好後悔!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他無比自責地道。
「千萬別喪氣啊!只要你去坦誠,顏艷一定會理解的。我相信!」未飛飛滿懷期望地對他說。就好像,她經替對方,講出了心聲一樣。
一旁處在轉角的陶濤嘉,不由回頭,望了未飛飛半晌。截然,淡漠地靠在了牆上。
太像了。這起事件里,男主角的性格,當事人的態度,和種種曲折的發展。與她自身的情感經歷,實在是相差無異。
「果然,你心里始終揮之不去,他的影子。」她對那個男生,講得每句,開解和鼓勵的話,無不是發自她內心深處。最真實,貼切的傳達。
陶濤嘉想著,自嘲地笑了笑。
通過未飛飛的開導,吳莊答應,會去找女朋友,解釋誤會。因為,他是真心喜歡她。不想輕易放棄,這麼一段單純的感情。
走時,還謝謝未飛飛,和他講了許多肺腑之言。心事可以調節,真是太好了。
時間經到下午四點左右。她打算去找那個女生,釋緩她情感的心結,讓事情了結。
現在完全能確定,事端中,遇害學生身份。且,是自盡無錯。
胸有成竹地去大三裝橫班。想不到,她的同桌竟說她,制圖不小心弄破了手指,回寢室包扎傷口了。
「什麼!她是那樣講的嗎!」焦急的未飛飛,緊迫就跑了出去。
「你別慌好不好!事態不定,是按原先的情況發展。」
不!她的推斷應該無誤。顏艷肯定,是去走上那條路了。小丫頭斷然,反駁了陶濤嘉的話。不容分說地向女生住宿二號樓,二樓飛奔去。
大門外房,阿姨的阻攔,被陶濤嘉擋掉了。
連寢室也不找了。未飛飛腦子里,不住地回旋著,往昔新聞里播報的情形。直徑,沖向二樓的廁所。
打開門一看,大驚失色。
玄關水池里的水,溢滿了地。牆面的鏡子上,涂抹著凶煞的紅墨字跡。女生呆滯地站在那兒,陰森密布。
她手邊的台角,還有一把,尖刻鋒利的刀片。
未飛飛當即上去,拉過了她。「顏艷,你不能做這種傻事。清醒些啊!」
她郁郁茫茫地望向了她。瞬間,手中握的口紅,滑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已然,女孩蹬,捂住臉,痛哭了起來。
口紅是俞清清的。她也許是為了消減恨意,也許是為了報復。
听著她的嚎啕聲,未飛飛的心,也像被抽空一般。
緩和伏,撫慰道︰「沒事了,都會好起來的。不管你們的感情,以後會怎樣。你還有家人,有朋友。父母雖離異,但仍是生你養你的親人啊!你身邊的老師,同學,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啊!你要和他們好好相處,拉近彼此距離。人與人是互相尊重,平等的。你要信任你周圍的人,更要相信你自己,顏艷。」
半晌,女孩站起了身,精神恢復的樣子。「你說得都對,我的情緒波動太大。沒有必要,為了朋友的欺騙和背叛,斷送自己的前程。友情和愛情一樣,易脆弱。其實回頭想想,真的很微不足道。」她好似自嘲。
「不,不是這樣的。」未飛飛剛想講什麼,她轉過臉,和悅地對她道︰「我想通了。未來,一定會靠自己去創造。謝謝你的一番話,未飛飛同學。」
她收了刀片,便離開了。
本該高興才是,卻無成功的欣喜。仿佛心里,依然是空蕩蕩的。沒有實質,塌實的感覺。
下了樓,就看到陶濤嘉,和房管阿姨在瞎掰。
見她走了出來,他隨即,愉快地迎了上去。「那女生去上課了,安然無恙了。」瞧瞧她的神情,「怎麼!好像不太開心嘛!」不禁用肩慫慫她,「你已經盡力了,別想那麼多了。」
也是。不過,總覺得事情沒那樣簡單。還是她顧慮了!她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繞院區逛了兩圈,似是回首,老校舍的景致。
陶濤嘉在一旁,是煩死人了。不停地催促,該復返的話。
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是為何,一點兒想回去的意願,也沒有。
還是覺得忐忑。事情真就完結了嗎!
她想,幫人幫到底。去告訴吳莊,顏艷已解開心病了。能否重歸舊好,要看他了。
雖然陶濤嘉,是百般勸阻她,不要再做多余的事。辦妥了,就該毫不猶豫的逆返。做再多,只是徒勞,免得節外生枝。
可固執的 丫頭,就是不肯。一個人跑去教學樓班級,找那男生。
此刻,是晚自修的時間。
「他說有東西沒帶,要回家一趟。」他的同學講。
一剎,未飛飛的腦中,浮現過之前,他們坐在樓道口的談話。
他,一定是去找顏艷了。不好的預感,她緊急跑走了。
等在大樓外的陶濤嘉,見她倉促地,又朝女生住宿區域奔去。任憑他怎樣喊,她都不理會。
他矗在原地,望著她的形影,仿佛若有所思。
果然,他就是乘這個時段,管房阿姨走開,去買飯,進去了宿舍。
未飛飛心急火燎地上了樓。縱使,上氣不接下氣地,撐在了樓梯的桅桿上。
之時,望著幽靜,深邃的長廊,猛然反映了過來。她總算,是都明白了,當年發生事故的全過程。
男孩去找女孩解釋矛盾。卻在廁所浴室里,發現女孩倒在地上。
面前丟著,血跡斑斕的鋒利刀片。玄關水池的鏡子上,涂抹著驚悚的紅墨字。水池里的水,滲著她殘破的左手腕,流出的血色,盛滿了地。
男孩嚇得不知所措。之後,趕來的老師和學生,急速喊了救護車。
可,為時以晚。女孩因失血太多,耽擱過久而死亡。
來調查的警方,雖判斷死者為自殺。但第一時間,發現事出的男孩,仍被懷疑在身。
首先,他為何會奇奇怪怪,在大家上課期間,跑進女生寢室樓!
其二,他發覺以後,並沒有馬上采取急呼,或是意識上,搶救的措施。他只是,驚恐萬丈地矗在大門外,觀晌了半時。一直到,有過道的同學看到。
這些疑惑的因由,就是構成吳莊嫌疑的禍首。
不過有一點,讓未飛飛匪夷所思。他到底是怎樣作供詞的,才會被扣留。明明沒有殺人啊!再是,他為什麼見著,不及時救助。
真的是因為,嚇呆了嗎!似乎,其中另藏玄機呢!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她阻止了悲劇的形成,男主角竟不知去向。事件的後續發展,變得撲朔迷離。
越是難預料,越是隱患無窮。未飛飛不自覺,感到害怕。
察看廁所以後,她更確準,她的分析了。
吳莊他,剛不久進來這里。見到地上,曼延開的紅跡水。其實是,丟在角落里的口紅,化開印下的顏色。心驚膽戰的他,沒有仔細注意到。
還有鏡子上,血紅劃著叉的「情」字。
他認得她的字體。肯定以為,顏艷她出什麼事了。卻沒有找到她人,便緊張地跑走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想不到,去她教室里找找。
未飛飛急亂交集,毫無辦法,該如何做才好。
情況急轉直下,她只得又跑回教學樓。
正好,大伙兒結束了晚自習,走出樓道。她趕忙急切地問,機械班的同學,那個男生的音訊。一旁的陶濤嘉,她也顧不上了。
周圍陸續下課,來來往往的學生,越來越多。
恍而,耳聞從校門走進的人,說著什麼,外頭馬路上,出車禍了。
遇上橫禍的,是貴學院大三,機械工程系的一個男生。
「長得倒還不錯。看樣子,不死也剩半條命了。怪可惜的啊!」
听到路過的同學這麼講,未飛飛不由,心中一震。
好似已經,知曉了情勢。她迅即向校外,飛奔而去。
「該發生的,總要發生。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無法,修正歷史。你懂嗎!」回望過頭的陶濤嘉,黯然地嘆了口氣。
校門外馬路上,呈現了停滯,堵塞的狀態。
出事故的貨車,被迫靠在了一邊。圍觀的人,頻頻增多。
縱身擠入人流。映入眼簾的,使她惶恐萬分。一顆心,動蕩起伏,完全沉到了谷底。
「怎麼會,怎麼可能。不!不會的,一定是弄錯了。」直至,未飛飛沖上前跪倒在地,搖晃著胸前,滿是血水,猶如不醒人事的男孩。「吳莊同學!吳莊同學!你要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即時抬起頭,問向周邊人,「搶救還有多久會到?再打電話催一下啊!交警呢!為什麼沒有來!」她急不可待。甚至,有些慌不擇言。
突察覺,那男生抖顫地拉了拉她。手中用勁握著什麼,塞給了她。嘴唇微動著,但已沒有力氣,發出響亮的話語。
未飛飛伏,湊近了他的臉頰,一邊傳來他,緊促的呼吸聲。
「告訴…她…我…沒有…背叛她…。去年生日…送我的…禮物…還給…她…。」拽著她衣袖的手,忽然滑落了。沾滿血色的雙眸,也合上了。
他的手,是那樣陰涼。倒在地的整個人,顯現出僵直的形態。
「吳莊同學,吳莊同學。」未飛飛好似小心翼翼的,晃動著他的肩,喚著他的名字。
淚珠,早已在眼眶里打轉。她不敢相信,不要相信,不願承認,這所發生的事實。
漸許,救護車的鳴笛聲近了。
就在醫護人員和交警,來到之時。望著奄奄一息的男孩,未飛飛不由自主,終于失聲地痛哭起來。
「你不是說,要和顏艷解釋誤會嘛!她還在等你啊!她好不容易活下來了。你為什麼要走呢!一定要醒過來!吳莊同學…吳莊同學…!」未飛飛聲嘶力竭地叫道。
周圍喧囂陣陣。抬上擔架的醫護人員,與處理事故的警方,極力的阻截她。
還是趕來的陶濤嘉,強制性地,拖她離開了。
心里很是沉痛,難受。那個男生給的遺物,她也沒有,交由調查的警員。
陶濤嘉理解,她此刻傷感的心情。他知道,她接下來會做的事,並沒有再阻止她。
他只對她說了一句,「我在校舍的樓道前,等你。」便揚長去。
站在教學樓的外面。手中拿著,吳莊沉甸甸的手表。
一會兒,怎樣向顏艷開口呢!她要是了解到,這場飛來橫禍,帶來的結果,肯定會傷心透頂。
可,也不能隱瞞,欺騙她。她總要承受打擊,面對現實。
想著。見顏艷與她的同學,上完了自修課,從樓里走出來,和樂融融的樣子,未飛飛健步上前。
她還在和身旁的女生,說說笑笑。都不像,平時憂郁成性的她。
一堆女生中,還有俞清清的存在。看似,她們關系甚好,也無什麼,鬧翻的痕跡。
未飛飛拿著那塊手表,擺在了她面前。
她瞅了好半天,竟然冒出兩句,「不好意思,未飛飛同學。這是什麼意思?」
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未飛飛愣了一下,緊接迫切地同她講,這是去年吳莊生日,她為他挑選的禮物啊!
「你們已經交往了快三年,互相都很喜歡雙方,不願輕易失去對方,不是嗎!」未飛飛語意深重地敘述道。
女孩露出了茫然的神情。思慮了稍息,她無奈地笑了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還要回去修圖,先走了,未飛飛同學。拜拜!」她身邊的女生,都竊竊私語著,好奇怪的人,什麼的。
看著她,漸漸走遠了,未飛飛好似,整個人都僵掉了。淚水再一次,滑過了臉頰。
她不記得了。就像,從未結識過一樣。
先前那麼多,那許多,發生的故事呢!就如此,隨風即逝了嗎!
對那個男孩來說,他又算什麼。沒有相應的回應,沒有存在的證明。
太悲慘了。他的心意,他的牽掛,在他消失的剎那,周遭與他相關的一切,都改變了。
有些人認識他,卻對他生前的印象,已不深刻。某些,有直接關系人的性情,生活,也發生了變化。甚至,他們的記憶,也修改了。
這都是命運的安排。人類諸有,多麼強盛的能力,也無法抵抗,命里的災難和橫禍。
有時,人算不如天算,我們身不由己。
夜色下,她獨自坐在,校園邊道的石椅上。心潮猶如波濤般,翻滾著。
一條活生生的年輕性命,就這樣丟失了。被熟知的人們,從記憶中刪去了。
命運,為何要這樣作弄人。怎麼可以,拿如此慘重的代價,作交換。
未飛飛傷心不已,難以平復。
她是為了什麼,才來到此地。抱著怎樣的期望,努力的奔波到現在。
最終的結局,達成圓滿了嗎!
她救獲了一人,挽回了一條生命。卻讓另一個的生命,永遠的抹去。
因為,在那段時光的事故里,命運早已定數,注定有一場劫難。如果不是她,就是他,或者是第三者。總會有一個人,成為犧牲品。怎麼樣拯救,做改善,都是沒用的。
縱使,她也明白了,當年吳莊,是用著何種心境,向警方做供詞的。
他無法釋懷,滿心的罪惡感。人死不能復生,不能再彌補。因此,他把責任,都攔在了他自己身上。
未飛飛想著。這樣做,真是太傻了。
而如今,轉換了處境。她顏艷的生還,是用吳莊的生命,交換來的。他從此,消失了。她卻,修改了記憶。不再記得他,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情節。
好悲涼,好淒慘。命運,真的好不公平。……
思緒纏繞。讓她久久,不能平靜心情。……
學校一側的樓幢前,陶濤嘉正等在那兒。
晚上的校園里,冷冷清清。周邊,都沒什麼學生經過。
他待了一段時間。忽而,在過道上走動。忽而,坐在了大門前的階梯上。彷如,感觸著夜,帶來的孤寂。
片刻之久,他起身離開了。
想她,一定很失落。一時半會,還很難抽心。畢竟,她期望滿滿的來到,想幫助,改變原先的劣狀。結果,依然不盡人意。
去外面的超市,買了兩罐汽水。來到小丫頭處的那兒,才發現,她躺在長椅上,早已睡著了。
瞧了一眼,他手上的兩罐飲料,不禁倒呼一氣。
望著未飛飛,熟睡的臉龐,陶濤嘉縱是,如釋重負地泛上了笑顏。
既而,在她身邊,坐下了身。不自覺,挪手輕輕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散發。
「你確實做到了。只是,你還未曾知道吧!那種能量,是比通靈力,更強大的力量,就是你擁有的執著和激昂。」截然,蒙上了她的眼眉。「丫頭,你辛苦了。」
至此,時光的隧道,又一次打開了。時間的洪流,順著前沿的軌跡,推進去。
片片回憶,猶如剪輯的投影般,退移過往。
她處在年月的輪轉中,望著之前無數熟悉,感動的畫面。
在回旋的曙光,重新照射來時,變作支離破碎,都化為了夢幻煙雲。
她也,踏著從容的步子,走出了光輝的陳年,歷史閘門。……
鈴鈴的歌聲大作,她睡意沉香地翻了一個身。朦朧中,听到手機響鈴的擾音。
困倦地撐起了身。順勢拿過枕頭旁,手機一瞧,是優優打來的。
不去管她。那小妮子沒事兒,就喜歡亂撥電話給人家。
準是,飛飛我想你了,之類的話。要不就是,她又盯上某個帥哥了。
她才沒興趣,早都听膩了。
何況,為救助此前,事件中受難的人,輪轉往來,實在是太累了。繼續躺下睡!
等等!似乎才注意到,瞬即又坐了起來。
「飛飛,你醒啦!」書桌前,看著動畫片的莉娜,回過了頭。屋里,就她一人。
見她披頭散發,睡眼迷糊地架著床架上,望著她答道。
莉娜關上了電腦,朝外走去。「火星小妹,趕緊起來吧!太陽都曬掉大半個上午了。我先出去一下!」之時拜拜手,出了寢室。
未飛飛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小妹!妹子?!」竟而,想到時復晟,稱她的口吻。他和娜娜,還是糾葛牽連嗎!
想著,她下了床。
真的好難把握。明知道沒有結果,為什麼還要停留等待。他們之間,本沒有未來,為什麼要選擇守候。
不知道怎樣,感到好迷茫。
優優通過參加cosplay,認識了下一屆,游戲班的學弟,樊帆。
這家伙喜歡玩新鮮。發型,顏色,是一周一個樣兒。
難怪,每次凹了新造型來上課,陶濤嘉見到他,都要嘲弄兩下。
他也加入了張婷婷的社團。機靈古怪的腔勢,和優優如出一轍,倒真挺合拍。
傍晚時刻,未飛飛同優優,古意容,去學校附近吃完了晚餐,準備去公交車站。
新學年,校區搬到市里,比在大學城,乘車回家方便。因此,她隔三差五,只要第二
天上午空課,就不住寢室里了。
「飛飛,真要回去嗎!我要想你怎麼辦呀!」優優開始撒嬌。
「我又不是不來了。干嘛啊!」她好生奈何。
優優不依不饒,「飛飛不可以丟下我們哦!那明天早點兒來哦!」拽著她的手,搖啊搖的,依依不舍。還觸及快地,親了一口她的臉頰。
「天哪!」一旁見狀的古意容,真要暈倒。「優優,你太過了吧!倆女生,在車站做那麼親密的舉動。要是被熟悉的男生撞見了,以為是g呢!」
未飛飛不禁,無厘頭的表情,看向了她。
優優一陣嬉笑。「飛飛臉紅!太可愛了。」說什麼,她和時復晟在一起,是不是也是這樣。下一次,她要瞧瞧。
惹得小丫頭,沖她大叫,「你有病啊!」
旁邊的古意容,也樂呵不止。
玩笑歸玩笑。優優還是提醒她,接下去,發生任何事情,與時復晟,都以平和地溝通,比較好。
「傻丫頭,你記住了。不管怎麼樣,我和容容,都會站在你身旁,支持你做的決定。」
好友一番話,讓她尤為感動。
「是啊!飛飛!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去行動吧!」古意容意味深長地講道︰「像你先前,勸我時一樣。對于喜歡的人,遇上相戀的人,我們不能掌握未來。但是,我們至少可以,留下美好的回憶啊!」
淚珠浸濕了眼眶。縱是,她欣慰地應了一聲。
上了公車,和好友揮手,道了別。目送她離開,她們也向校內,走去了。
逆返回來,她睡了大半天。那段,她拼命想挽救,修正的心痛故事。至今,仍在腦中,蕩氣回腸。
真愛一個人,如果到最後,依然不能在一起。與其,兩人都讓命運作弄,折磨得傷痕累累。不如,就此放手。
誰都有,選擇幸福的權力。因為喜歡,所以更希望,他過得好。那樣,才是愛。
望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她思慮著。
于是,第二天午後,他們約在了,教學樓底樓的敞廳里。
周遭一片靜悄。廳內,空無一人。
時復晟早早地到了。不一會兒,一如既往,梳著清爽馬尾,身著簡約衣裝,背著單肩書包的未飛飛,就來了。
他迎了上去。繼而,還心情快活地,同她開起了調侃。
直徑,未飛飛平緩地講,「我們,分手吧!」
周邊寂靜得可怕。半刻的愣怔,時復晟低沉地問了一句,「為什麼!」緊接,不等未飛飛要說什麼,他憤然不平地言道︰「你是不是,任何事情都看你心情。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任性得也該有個度吧!你現在每天都很忙,身份不一樣了,追你的人又多。部長大人啊!所以,看我不順眼了。不像一年以前,剛進校時,那樣單純的喜歡了。動不動就提分手,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她心傷得,淡漠不語。
時復晟一時,很難平息。「你說,現在是誰對不起誰!前天,我同學拖我去參加,外校的聯誼,有好幾個女生向我表白,我都拒絕了。我對你是很專一的好不好!你呢!我想請問,一直和你乘公車,看上去氣度挺不錯的男生,是誰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同學都看到過好多次了。」
那說得,必定是陶濤嘉。未飛飛才不會慌亂,也不會心虛。她和陶濤嘉,本就沒什麼。他這樣說,真是讓她心寒。
「我在你心里,還比不上你朋友們重要!事情一多,你就可以連連推辭約定。手機不接,消息不回。qq上,一和你說話就下線,到底是什麼意思!」
「娜娜!我不想再問什麼!你心里清楚。」縱使,未飛飛心酸地望了他一眼,走出了他的視線。
留下時復晟,落寞地站在那兒,煩憂得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