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林紫陌訕笑,「我還有什麼可後悔的。再說我的字典里也不允許出現這兩個字。」
看著如此執迷不悟的林紫陌路錦藍除了嘆息還是嘆息。「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可以繼續談下去的必要。再見。」說罷,路錦藍起身準備離開。
「站住!」林紫陌喝住準備離開的路錦藍。既然已經撕破臉了,也沒必要再假裝和睦。「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跟你討論過去的。路錦藍。我知道你不喜歡伊耀夜,要怎麼你才肯放過他,你劃下條道來。」
「放過他!」路錦藍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紫陌那張漂亮但此刻已有些扭曲的臉,笑了。很不屑的笑了。「真是好笑!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或者你以為我是在報復你。林紫陌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什麼意思?」林紫陌有些不可置信。
「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現在緊緊扒拉著的搖錢樹我路錦藍沒放在心上!我不稀罕!怎麼樣?滿意啦!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路錦藍傾,挨近林紫陌。「伊耀夜喜歡我。伊伯伯也喜歡我。看來你如果要做伊太太還真是要費一番功夫才行。不過我想以你的手段這些都是小菜一碟吧!」
「路錦藍你別欺人太甚。」林紫陌生氣的拿起桌上的咖啡向路錦藍潑去。
嘩!
一杯涼開水潑到了林紫陌的臉上。濺起的水花灑在衣服上,深深淺淺的暈染的開來。而林紫陌的咖啡還拿在手上。
望著林紫陌驚訝的眼神,路錦藍放下手中空了的玻璃杯。「怎麼!還想潑我一次。」
「你」林紫陌望著此刻囂張、張揚的路錦藍,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的好。這還是她認識的路錦藍嗎!
「以前被你潑了。我認栽。而今天你還想潑我,林紫陌你認為可能嗎?今天這一杯水,就當我還你的。」說罷,路錦藍懶得再看此刻狼狽的一塌糊涂的林紫陌一眼,轉身走出了咖啡廳。
屋外陽光燦爛。
路錦藍走在回安清雨公寓的林蔭小道上。斑駁的陰影細碎的投射到她的身上。路錦藍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按理說,在故意說了那些話,報復了林紫陌之後,她該是開心的。畢竟一吐這麼多年的不快。但是此刻她的心里有釋然,有失落,卻獨獨沒有喜悅。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一思及紀梵希,她的心里便滿滿的都是心疼。
快步回到安清雨的公寓。推開門,安清雨正坐在沙發上等她。路錦藍走過去挨著安清雨坐下。「清雨——」
安清雨伸手把路錦藍抱在懷里。了解的拍了拍她的背。
「她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斷斷續續雜亂無章的話,伴隨著嗚咽聲從衣服下傳了出來。
安清雨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溫熱的淚一點一點浸濕她的衣服,在滲到她的皮膚上。
她是理解她的。在那天獲知紀梵希與林紫陌在美國的3年是怎麼一回事時,她就在等這一天。亦或者是在3年前紀梵希與林紫陌相攜離開的時候她就在等這麼一天。
錦藍的淚壓抑了太久太久了。這麼些年年來,她看著錦藍變得越來越堅強。本以為這日子就會這麼一天一天過下去,那知道他們卻回來了。回來了也就罷了。如果他們一如當年那樣情深不倦。錦藍也能釋然,可事實呢。這讓愛紀梵希勝過愛自己的錦藍如何接受。
一場騙局。
察覺到路錦藍的哭聲小了很多,安清雨拿過一旁的紙巾,「快擦擦吧。」
路錦藍沒有接安清雨手上的紙,「清雨,為什麼!為什麼林紫陌要如此傷害他!就為了她那可笑的理由,就要傷害一個這麼愛他的男人麼。為什麼在林紫陌如此傷害他之後,他還要如此愛她!我哪里不好,他不喜歡我。我哪里不好」
「錦藍!」安清雨握住路錦藍的肩,「感情最是勉強不得。說愛就愛了,卻不是說不愛就不愛了。你對紀梵希不是如此麼。」
肩上的力道讓路錦藍從悲傷中回過神來。這些道理在這麼幾年來她反復拿來說服自己。早就通透了。只是在知道林紫陌如此辜負紀梵希時,一時之間不能接受而已。
不過發泄了一番,到底是舒服了一些。
「怎麼?想通了。」安清雨一見路錦藍如此神色。便知她是想通了。
有些事既然已經想通了,又無可奈何,便不再去想。這是路錦藍一貫的行事風格。放下心中的包袱,路錦藍回想起安清雨剛才說那番話的神色,「清雨,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啊——」縱使知道路錦藍的脾性,這一瞬間話題轉變之快也讓安清雨有些茫然。
「我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路錦藍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哪有!你混說些什麼呢!」安清雨極力否認著,卻不想那緋紅的耳朵已出賣了她。
路錦藍也不說破。只是在心里月復誹著定要好好留意留意了。
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1個多月。林紫陌沒有再來找她。伊耀夜也沒有再偶然出現她面前。紀梵希更是自那晚過後就沒見過了。
生活好像是突然被打亂了,又突然全都歸了位。快的讓人措手不及。安清雨笑說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路錦藍磕著瓜子不可置否。
今天早早的接了老媽的電話,說要回家吃飯。快到點了,路錦藍抖開身上的毛毯,學著電視里,兩手張開,「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跟安清雨通了通電話。讓她跟她一起回路宅吃飯。她從小和安清雨一起長大,她老媽也從來沒把安清雨當外人。逢人便說她有兩個女兒。
瞧著時間安清雨也快下班了。路錦藍開著車子先去接了安清雨,這才兩人拖拖拉拉的往路宅奔。
還在車上路錦藍就對安清雨說︰「我有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安清雨很不解。
「最近爸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生怕我嫁不出去。張羅著跟我相親呢。我瞅著今天叫我回去吃飯準沒好事。」路錦藍邊開車邊說。
「得。我算是懂了,你這是扯著我回去當擋箭牌呢。」安清雨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