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如風之曠世絕戀 第一章︰相見爭如不見

作者 ︰

肖飛無聊的轉著轉椅,任憑柔軟的陽光在臉上掃來掃去,如同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搔著他俊朗的臉,他幾乎要陶醉了。這時,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把他從這頗有意思的美妙中驚醒。他按了免提,「肖總,有個,呃,有位小姐,一定要見您。呃,是一個陌生的,小姐。」平時伶牙俐齒的李潔,忽然不知該如何表述了,她忽閃著眼楮,把這個陌生女人從頭到腳掃了三四遍,從她疲倦蒼白卻無法掩飾的攝人心魄的眼神中,可以判定,肖總一定會見這個女人,雖然她沒有預約,也不知道肖總的電話號碼。但她在那美麗哀傷,落寞急切的注視中,鬼使神差的網開一面,毫不猶豫的撥了電話,然後結結巴巴的通傳。

肖飛擰起了眉頭,好看的眉毛糾結著,竭力的從記憶中尋找這樣一個敢忽然闖進來的女人,但他很快的否定了自己所有的判斷。經常交往的女人或明或暗都鐵定不會找到這來讓秘書通傳,這是肖飛的規矩。正在思考間,電話那邊幽幽的傳出一個聲音︰「是我,也不見嗎?」。

如同極細極尖極鋒利的刀尖兒極快的在肖飛心上刺了一下,他立刻僵直的讓這疼痛傳遍四肢百骸,又猛地竄出去,閃進總經理專用電梯,心急火燎的捏的手指骨節啪啪作響,像在溺水似的,急促呼吸,喉結脹痛。

18層樓,像垂直經歷了18層地獄。他走出來,眼楮像著火一樣,顧不得什麼優雅體面,也不知怎麼樣踉蹌著走到她跟前。在一個空曠空洞空白的世界里,他注視著這個頭發散亂疲倦蒼白的女人,正是那個可恨的人兒嗎?無聲息的來了,攝取了他僅存的真心,又決絕的悄然離去,留他一個人咆哮發狂。他抖動著嘴唇,狠狠地看她盯他吃她!他想把她咬碎,一點一點咀嚼她,吸收她,把她添補到心上那永不愈合的空洞上。

她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只默默地垂著頭,任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灼燒她,噬咬她,毀滅她。等自己化為灰燼,她才抬起頭,側過臉,用一雙美麗的哀傷的頻死的眼楮與他對視。肖飛似乎听到什麼轟然坍塌的聲音,他上前鉗住她縴細的胳膊,一言不發的往外拖,她也似被獵捕的小獸一般,任憑拖拽。

他把她塞進車里,悶悶的只管開,闖了兩個紅燈,險些撞了卡車,差點飛出路面,飛車、漂移、他幾乎惡毒的盼望著毀滅。她沒有尖叫,沒有反抗,只緊緊地靠在椅背上,蒼白,空洞。

在郊區的一棟破舊的公寓前,他驚天動地的剎車。然後又那樣粗魯的拖著她上樓,她踉蹌著,蒼白著,空洞著。門被同樣粗魯的踢開,她被擲在地毯上。她忍著千百種疼痛,以原樣的姿勢匍匐著。他撕開了領帶和紐扣,在原地打著轉。終于到喉嚨的火噴發完了,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嘶啞的字︰「你怎麼沒死?!」他撲上去揪起她,鉗住她精巧的下巴,狠狠地捏,要把她捏碎。「你死了,你已經死了,你的鬼魂回來做什麼?」她只那樣用垂死的眼神攝著他,緩緩地抬起蒼白冰涼的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頰,眼楮微微泛起笑意,他斷了繃緊的弦,垂下手,癱軟的跪在她身旁,她蠕動著無血色的唇微笑,「我,終于,回來了。」

他幾乎想要去緊緊地擁抱她,那鑽心蝕骨的思念如同無法預知的災難,悠忽開了,揪心的疼,悠忽走了,只留下空洞。他無數次的回憶曾經每一絲每一毫的美妙,無數次幻想再次擁抱她的幸福,當真正面對她,肖飛卻不知所措。他克制住即將要拉她入懷的沖動,他需要思考,要拿這忽然出現的女人怎麼辦。

他飛快地運作大腦,設想不同的開始,暴怒的指責、冷漠的審問、玩世不恭的親昵,抑或是…

沒有等他做出最後的決定,她忽然閃動著絕望的眼神,緩緩的說︰「救救我。」

他決絕的說︰「救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又害得我差點沒命,我怎麼會救你?你不怕我殺了你!」

「你會救我的,因為你把我帶回我們的家。」她特意強調「我們的」三個字。

肖飛頃刻崩潰。的確,這里密封著太多的回憶,方方寸寸之間都有牽動心弦的往事,這里是他們愛與痛的的開始,這里是他們淚與笑的天堂。

他于是把一切的開始拋之腦後,似乎怕她忽然飛走似的一把抱住她,揉搓著她的散亂的頭發,緊挨著她無血色的小臉兒,心痛的幾乎掉下淚來,「如風啊,我敗給你了!我哪輩子欠你的!你對我下了什麼惡毒的咒啊!我中了你的毒了!」

「是我中了毒了。」她說。

「什麼?」

她輕輕地挽起袖子,赫然的排列著幾十道傷疤,新的,舊的,更舊的。

「如風?」肖飛驚駭的不敢去踫她的手臂。

「我麼?我下到了地獄。中了惡魔的毒。」如風似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沒有表情,也沒有眼淚。

「不,別說下去。」肖飛猜到,那必定是揪心的傷痛,那傷痛,幾乎摧毀了這個曾經鮮活精靈。這是他最疼愛的女人,讓他疼得命都沒有了的女人,他不想讓那傷疤在此時此刻剝裂,在這歷經磨難而又重逢的時刻。

他把虛弱的女人抱起來,輕輕的親吻她的頭發和額頭。「如風,你回來了,你救了我。我會讓你好起來的。」他把虛弱的女人放到床上,然後到浴室放了洗澡水,用手試了水溫。

他來到臥室,握著她縴細蒼白的手說︰「你去洗個澡吧,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會。我出去買點吃的。」

她忽然驚恐的揪住他︰「不要!我害怕!他會找到我的!他要帶走我!我不要再下地獄!」

「誰?」

「魔鬼。」

肖飛把她抱緊,百般撫慰,讓女人的情緒漸漸平息,然後他輕輕抱起女人,來到浴室,「我們一起洗麼?」他在女人耳邊輕輕的說。

女人嬌羞起來,垂下眼楮,使勁搖頭。

肖飛呆了,想要一口把這個妖精吃掉。

但,他咬牙忍住了。她太虛弱了,似乎神經不太正常了,或是受了強烈的刺激,總是在講魔鬼。

肖飛把她放下,去幫她解開衣服的紐扣。他發現這看起來又髒又皺的外套其實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還有襯衫,甚至內衣。無一不是精細考究,平常之處盡掩奢華。

女人沒有反對,乖乖的配合,任憑他操縱。

他終于完成了一個大工程,這精靈般的酮體在燈光下蒼白的呈半透明狀,幾乎讓人懷疑她下一秒就會張開透明的翅翼飛起來,真美麗的讓人眩暈。

肖飛真要昏了頭了,他牙都快咬碎了,許久終于悲壯決絕的說︰「自己跳進去啊,不然我要爆炸了,禍水!」

她方才醒悟,輕輕轉過身,小心翼翼的滑進浴池。

在他轉身的一瞬,肖飛發現她的美麗的頸上,刺著一個醒目的「泉」字。

這時,電話鈴響了,是白莉莉。

肖飛猶豫著,鈴聲一疊聲的響著,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他走到客廳,接通電話,「怎麼回事啊?又在跟哪個不要臉的鬼混呢,半天不接電話!」這刺耳的吼叫讓肖飛慍怒了。「要你管?你大可以和我離婚啊!沒人攔著你!」他又低又恨的說。

「好,你有種!我去跟爸講去。是爸讓你快回來的!泰國那邊的馮總來了,把要你去機場迎接呢!」那邊忽的怪了電話。

肖飛又急又氣,不得已,只好對如風說了千百句好話,又保證又發誓,才得以抽身離開。

肖飛邊開車邊悻悻的給白莉莉回了電話,問情航班,飛速超機場駛去。

剛到機場,便看見肖董、白莉莉和幾個董事已經等候在那里了,他急忙跑過去,向父親道歉,說剛才去和客戶吃飯了。肖董並沒有听他解釋完,只說這是一個頂重要的合作伙伴,一定要招待好。一面又吩咐秘書定最好的酒店,又讓把家里那輛新買的勞斯萊斯開過來。看開,那人的確來頭不小。

正想著如風如何從熱氣騰騰的煙霧中仙一般的飄出,一幫人便疾步上前去迎接一個帶了六名壯漢保鏢的人。

那人身材析長,面容清秀,大有偶像風範。

泰語翻譯剛張口問候,那人卻真切的說︰「我說國語。」

眾董事一疊聲的夸贊他如何如何年輕有為,雄姿英發,白莉莉也嗲聲嗲氣的奉承,甚至要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被兩個壯漢一檔,險些向後跌倒。「我不要那多客套,這次來也不是商談生意。我只想讓你們幫我找一個人。」他冷冷地說。

「那我們自當盡力,不知你要找的是什麼人?」肖董問道。

「我的女人。」保鏢立刻從皮包中取出幾張彩色照片,遞給肖董。

眾人看後,倒吸一口涼氣。白莉莉幾乎要昏厥,而肖飛亦是感到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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