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離塵看著她像頭倔強的小牛,頓時起了捉弄之心,「我一直都很卑鄙霸道,上官宸不是一直這樣告訴你的嗎?」。
佑安頓時覺得人心險惡啊險惡,仙界是個大染缸啊大染缸,道︰「仙界的神仙都是瞎子,居然都說你溫潤如玉,上善若水,簡直是放屁(緣定禍水︰上神要休妻49章節手打)。」
肖離塵曲起縴長的指敲了下佑安的頭,佑安抱著頭哇的痛叫了,肖離塵一瞥佑安,輕聲道︰「又粗又野。」雖如此說,但眼里並無責備。
「我粗野無禮,你卑鄙陰險,正好。」佑安隨口一說,完全沒過腦子,但一說出來,頓覺說錯了話,紅霞滿頰。
肖離塵倒沒多大反應,只是唇角的輕微弧度透露出他的心情。
佑安靜靜的躺在他懷里,房間里忽然陷入靜謐,佑安有些尷尬不自在,他們現在的樣子倒好像是戀人似的,佑安不耐的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忸怩道︰「你放我下來吧。」
肖離塵沒說什麼,倒真的輕柔將她抱著站起又放在床上躺好,還替她仔細的蓋好被子,佑安有些怔忪的看著他專注的表情,任他替她理被子,忽然有些好笑,堂堂肖離塵替她蓋被子,她是不是要折壽?
肖離塵站起身,看著佑安道︰「你休息吧,明日便回靈陽。」
佑安驀地坐起,「什麼?明天就回去?這麼快?」
肖離塵替她梳理了下額前的碎發,他似乎很愛這個動作,輕輕道︰「靈陽的千年寒玉床和仙氣有利于治愈你的寒毒,況且,遲早要回去的(緣定禍水︰上神要休妻第四十九章拒回靈陽內容)。」
佑安低眉沉思著,他說,遲早要回去,他身為靈陽的戰神之子確實是遲早要回去,而她呢,她為什麼也遲早要回去。
肖離塵一眼便看穿了佑安的想法,「你必須回去。」
「為什麼?」佑安忍不住月兌口而出,她要以什麼樣的身份而必須回靈陽?
她實在是想不通,明明,他心里的人是肖芷歆,眼楮可以看錯,但感覺是不會錯的,她感覺的到,肖芷歆對他來說是特別的。
肖離塵眸光沉沉的看著佑安,「不為什麼,明天我便帶你走。」說罷,便反身離開。
佑安無力的又躺在床上,看著肖離塵離去的雪白背影,頓時覺得茫然,他這樣,倒好像很希望她回去一般,難道他對她……佑安猛的搖搖頭,佑安,別傻了,傻一次就夠了,自己怎能和肖芷歆比。
不行,她不能跟他回靈陽!但亦不能留在烏河村,絕對不能讓月婆婆發現她身中寒毒,得想個法子從肖離塵身邊逃走。
黃昏時分,佑安呆坐了不知多久,見著月婆婆披著落日的暖色光輝自門口進來,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佑安的鼻子驀地就酸了。
月婆婆見著佑安一直盯著她看,眼圈泛紅,走上前去關心道︰「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怎的眼都紅了。」
佑安忙跑過去一把抱住月婆婆的腰,埋在月婆婆溫暖的懷里,略微嗚咽著道︰「月婆婆,明日,我就又要回靈陽了,我好舍不得你。」
月婆婆一怔,將佑安從懷里拉出來,關切道︰「既然你和肖離塵不是真的師徒,為何你還要去靈陽?」
佑安心一橫,拿出早編好的話,道︰「其實那日我去求肖離塵給我藥,我求了很久,還承諾只要他願意給我藥,我願意給他做牛做馬,他看我可憐才答應我的,我為了不讓你擔心我,所以騙你說他收了我做徒弟,其實我只是給他當丫鬟而已。」
月婆婆皺著眉,「怪不得,我說他那麼一個上神,為何收你這丫頭做徒弟,可難道你要再靈陽當一輩子丫鬟不成。」
佑安忙道︰「不會啦,他只是可憐我才答應我這個交換,大概過不多久我就會回來的,我也只是給他端茶送水而已,沒什麼重活,清閑的很,您別擔心我。」
「也是,總不能白拿別人東西。」月婆婆臉色黯淡下來,不舍的看著佑安,眼里亦是清淚,佑安見此,更不舍得走了,但覺得能讓月婆婆發現寒毒的事,她必須離開。
佑安夜晚傷心了一夜,及至天快亮是才微微睡著,月婆婆不願與佑安道別,怕徒惹傷心,一早就出去洗衣了。
肖離塵進房間時,便看到佑安躺在床上,閉著的眼皮腫的紅紅鼓鼓的,眼下一圈烏青,枕邊還有未干的淚。
本來他是來叫她起床的,時辰已經不早了,但看到她這個委委屈屈的憔悴樣子,忽然就不想將她叫醒,便做在她床邊,看著她不甚安穩的睡顏。
恐怕連肖離塵自己也未發現,自己的眉目間的神色竟是溫柔,這等溫情卻是對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村野女子。
肖離塵伸手去擦佑安眼角微微的濕意,如玉的手剛踫觸到佑安,佑安驀地閉著眼不安道︰「我不回去,我不去靈陽,討厭肖離塵……」
驀地,肖離塵伸出去的手就僵在那里,動也不動,深黑的眸子似簇了星火一般流光溢彩,半晌,收回潔白縴長的手,淡淡的看著佑安,面無表情,看去,還是那個飄逸若謫仙般的完美的戰神之子。